第89章 一起聽曲啊

“前段時間的消息根本就是假的。要是韓安白真給裴中郎将戴了綠帽子,裴中郎将現在怎麽可能跟韓安白關系這麽好。”

“可是,現在他們夫妻倆一塊兒過來的呀?”

“裴中郎将以前從來沒來過這裏……”

“韓安白這是把人家帶壞了呀!”

“什麽帶壞了,這明明就是風雅情趣!會不會說話,你自已不是個好東西,不要連帶我們,我們只是來聽曲的……”

韓安白跟裴玄黓兩人,不知道外邊的客人因為他倆一塊來這聽曲,已經炸了。

韓安白這個導游當的相當的合格。

“咱們可以先在大廳裏感受一下氛圍,你有什麽想聽的,我們可以再點個包廂。”

裴玄黓想着剛剛韓安白唱的曲子。無可無不可的點點頭。

“都行,聽你的……”

那語氣仔細一聽,還頗有點生無可戀。

可惜的是韓安白這個時候正興奮呢,根本沒聽出來。

韓安白就像是一只在家被關了許久的寵物狗,突然主人領着他出來放風似的。

她現在只想撒丫子跑。

韓安白輕車熟路的拉着裴玄黓,坐在了中央的最前邊。

熟練的招呼着,店小二給自已上了,茶水點心。

韓安白把糕點往裴玄黓那邊推了推,“嘗嘗,他家的這個桂花糕,甜而不膩,香軟可口。”

裴玄黓面具下的眉毛皺了皺,“我不愛吃的甜兮兮的。”

韓安白啧了一聲,“瞧你說的,不甜你嘗嘗。超好吃,快點,快點,嘗嘗。”

說着韓安白拿起一塊糕點,往裴玄黓那邊遞。

裴玄黓拒絕,“算了,帶回去吧。在這裏不方便……”

韓安白有點可惜。天天戴個面具,不知道捂的多白。

都沒人見過他長啥樣兒。

兩人一塊吃飯的時候,裴玄黓永遠只是看着韓安白吃,自已都沒動過筷子。

韓安白嚴重的懷疑,每次自已離開飯桌之後,裴玄黓還會開小竈。

算了,大庭廣衆的,不吃就不吃吧。

韓安白看着裴玄黓,心裏暗暗發誓。

早晚有一天我要看看你長啥樣。到底長成什麽禍水模樣,能把安寧公主勾引的不要不要的。

“行,一會兒讓他們再做點新的,咱們帶走。”

韓安白說完。正巧這個時候淩音坊裏的鸨母出現了。

鸨母走到他們最前方的那個臺子上。

“各位客官好啊,多謝大家,來淩音坊聽曲兒。不知道大家今天想聽什麽呢!”

鸨母問完。

下邊兒做好的人開始吵吵嚷嚷。

“聽《金縷衣》……”

“《蔔算子》……”

“當然是聽《桂枝香》……”

韓安白跟着喊,“《蝶戀花》,《蝶戀花》……”

韓安白這個女生夾在這些大老爺們中間十分顯眼兒。

鸨母一聽,低頭看一下韓安白,“唉喲,我們這老顧客,韓大小姐過來了。既然這樣,那就賣韓大小姐一個面子,我們先聽《蝶戀花》!”

說完這個。鸨母就下臺了。

緊接着一個拿着琵琶的姑娘上臺了。

韓安白首先鼓掌較好。

而一旁的裴玄黓,聽着這些人吵吵嚷嚷的,感覺有點頭疼。

就在這個姑娘鞠了個躬,坐好後,她的手指一擡撥弄琴弦,場面霎時間安靜下來。

沒有一個人在說話。

姑娘一邊彈琵琶,一邊唱曲。

歌聲清脆動聽,又夾着些缱绻眷戀。把這首曲子的感情表達的淋漓盡致。

裴玄黓在聽到這個姑娘唱的第1句時又呆住了。

他一共聽過兩個人唱曲子。

每次聽,每次都呆住。

第1次聽韓安白的曲子。是被他那鬼哭狼嚎的魔音灌耳給震驚了。

第2次聽到這個姑娘唱曲子。是被人家那婉轉動聽的歌聲震驚了。

原來真正的曲子是這樣的……

原來是真的挺好聽的……

怪不得韓安白會喜歡。

可是。

為什麽同樣都是姑娘家?韓安白跟人家,簡直天與地的區別。

一個是餘音繞梁三日不絕于耳。

一個是魔音穿耳讓人頭疼欲絕。

他下意識側頭看了看韓安白。

韓安白正想跟裴玄黓顯擺,正巧兩人對上目光。

韓安白擺手讓裴玄黓附耳過來。

“曲子好不好聽?是不是很好,沒來錯?”

裴玄黓沉默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韓安白沖他得意一笑。

“看吧,看吧,你也是喜歡呢。到時候我們常來啊……”

裴玄黓尴尬的笑出聲……

“好……”

兩人不再言語,聚精會神聽曲子。

聽着聽着裴玄黓,感覺不對勁兒了。

這首曲子好耳熟啊。

《蝶戀花》。

應該是剛剛韓安白給自已唱的那個吧。

可是裴玄黓一時間有點不确定,因為兩人唱出來的曲調實在是南轅北轍,差的頗多了些。

“拟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可是聽着聽着。

最後一句詞讓裴玄黓徹底确定了。

因為這首詞寫的還挺好。尤其是最後一句。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這就讓他印象頗深。

可是聽到這裏,裴玄黓忍不住瞪大眼睛看韓安白。

原來她們兩個人唱的是同一首曲。

這個認知讓裴玄黓沉默了。

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原來這首曲子的原調是這樣的。

裴玄黓現在只能感慨,好在自已跟着韓安白來聽了真正的曲子。

不然他如果真的靠韓安白那一首曲來奠定曲子真正的印象的話。

那他這輩子恐怕都不會踏進這裏一步。

韓安白正搖頭晃腦的認真聽着去,絲毫沒有感受到一旁同伴心裏那波濤洶湧的小怨念。

等這姑娘唱完。

韓安白十分捧場的鼓完掌,一扭頭才發現裴玄黓那張張牙舞爪的面具正朝着自已。

她一個機靈,“咋了?看我幹啥?不好聽嗎?”

裴玄黓說,“好聽……”

他沉默了一下,又接着說,“你倆唱的是同一首曲子啊……”

韓安白毫不猶豫的點點頭。

“對呀,我學了可久呢。是不是比不上人家這些專業的。唉,我感覺我自已也就是有人家一半功底,實在有些慚愧……”

裴玄黓面具下的,眼睛瞪大了。

他實在不知道韓安白這個家夥為什麽會有臉說出這麽一句話。

為什麽他會覺得自已有人在一半的功底?

這一半,一半在哪兒?

詞曲,詞曲。

難道,這相似的一半就是詞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