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斯塔格納女士時髦的簡直不像是一個在伊法摩尼魔法學校主持教學工作的女巫。在伊芙琳的印象裏,麥格教授那樣的不茍言笑,才是一個‘教導主任’該有的樣子。

伊法摩尼魔法學校隐藏在層層的山林之後,一眼望過去望不見邊際,這也是伊芙琳從馬斯塔格納女士辦公室的壁爐裏走出來才發現的。從窗戶看出去,風景很好,一群小巫師大概正是在下課時間,從窗外的草地上急匆匆穿過,風吹過來吹起他們的袍子,讓伊芙琳想起了當初在霍格沃茨的時光。

本來以為就那樣留在哈利波特的世界了,誰有想到會穿越第三次?

時髦的馬斯塔格納女士是雷鳥學院畢業的,穿着的巫師袍鑲着亮光的的袍邊,鏽着閃閃亮亮的花紋,頭發是時下最流行的卷發,竟然還挑染了一縷暗紅色,不過在她深棕色的頭發中并不明顯。

她的小眼鏡低低的架在鼻梁中部,從眼鏡上方看了看伊芙琳,又看了看手中的信。

“阿不思總是會給別人找一些事情來做。”馬斯塔格納女士撇撇嘴,用魔杖指揮着茶壺給伊芙琳倒了一杯茶,那茶壺扭了扭把手,蹦到伊芙琳的杯子前,給她倒了一杯,“偏偏我還拒絕不了,我這裏是需要一個助手,不過是從下個學期開始,我的助手斯特萊德女士要辭職結婚去了。”

她又看了看手中的信,“但是吉爾伯特女士,你沒有辦法提供你的高級巫師等級考試的成績單,我恐怕你在任職之前還要經過一些測試。”

伊芙琳心下了然,畢竟她在這個世界是一個完完全全的身份不明人士,在魔法界的事宜順利只是因為鄧布利多的擔保信罷了。沒有高等巫師等級考試的成績單,只怕去對角巷找一份不怎麽樣的零工都有些困難,何況是一個學校教授的助手。

“所以,”伊芙琳說道,“我該在什麽時候接受這個測試呢?”

馬斯塔格納女士把書桌另一邊的日歷拿到了手邊,揮一揮魔杖,日歷上的日常安排排列在空中,她看了一會,說:“今天是星期三?下午蒙蒂斯教授有一節變形課,但是他在今上午早些時候請假了,所以,”她眨了眨眼睛,魔杖點了點伊芙琳的衣服,“你最好穿上一件巫師袍。”

伊芙琳身上的外套從領口開始,慢慢變成了與馬斯塔格納女士身上同款的巫師袍,深灰色,邊緣繡着簡單的花紋,袖口還帶着雷鳥學院的标志。

她看了看袖口上那只展翅欲飛的雷鳥,皺了皺眉,魔杖輕點,袖口的雷鳥和花紋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伊芙琳胸口咆哮着的格蘭芬多獅子和袍子上的金紅色鑲邊。

辦公室畫像中的老男巫大概是剛從別的畫像逛回來,正好看見這一幕,“哦,提娜斯,你要在辦公室裏安排一個格蘭芬多。”

“是的,平斯琪教授,不出意外的話九月份開始她就會是我的助教。”馬斯塔格納教授邊整理需要的東西,邊對畫像中的男巫說着。

伊芙琳沖着畫像中的男巫咧嘴一笑,獅子一樣。

那男巫搖了搖頭,“我要去告訴其他畫。”說完就消失在了畫像中。

變形課的教室在左翼的三樓。

伊法摩尼魔法學校的城堡比霍格沃茨要大一些,伊芙琳想想美國巫師的數目,不是很明白在結婚伴侶自産自銷的美國魔法界,如此龐大的巫師人口是怎麽來的。左中右三翼組成整個城堡,左翼是部分教室、校醫院和魔法植物培養室,中翼則是大部分教室所在的主樓,圖書館便設在中翼的頂樓,右翼則是學生宿舍與老師們的休息室。

伊芙琳從馬斯塔格納女士的辦公室出來就被一幅畫像叫住了。畫像上一個穿着西部牛仔服飾的人卻拿着一支魔杖指着天空。

“嘿,美女?”

伊芙琳停下,看了看這個畫像,真的是十分的不搭調。

“我聽說你來自霍格沃茨?”牛仔從馬上下來,走在畫像中的土地上,臉逐漸放大,他示意伊芙琳靠近一些,壓低了聲音,“我只是想問一下霍格沃茨廚房邊上那位倒牛奶的少女怎麽樣了。”

“哦,你要知道,我們是在一家工坊被畫出來的,結果我漂洋過海(并不)來了美國,她卻懸挂在廚房的上方……”

“哦,算了吧,”旁邊的畫像開始吐槽,“皮斯缇,人家都不知道記不記得你。”

牛仔往旁邊的畫像發射了一個魔咒,當然并不能造成什麽傷害,“菇涼,麻煩你再回去的時候記得幫我問問,她還記得密蘇裏湖畔的皮斯缇嗎?”

說完,他翻身上馬,沖進了剛才調侃他的那個畫像裏,把那個巫師正在熬制的魔藥打翻在一邊,畫布上濺上了濃重的綠色。

馬斯塔格納女士有點見怪不怪,在她看來,伊法摩尼魔法學校的畫像向來都是,嗯,十分活躍的,尤其是有生面孔出現在學校的時候,比如現在。

伊芙琳在走廊裏走着,廚房上方,不應該是一幅水果油畫?

“嘿,女孩,”伊芙琳一個白發老婦人的畫像叫住了,“你知道格蘭芬多守門人畫像與三樓騎士畫像愛情的後續發展嗎?”

“哦,我也想聽這個,還有四樓那個獨角獸少女的畫像與一樓魔法公爵的畫像。”挂在走廊對面的一幅畫說道。

“還有八樓的……”

“占蔔教室的水晶球女巫和她隔壁的算數占蔔男巫還在吵架嗎?”

“醫療室的男巫畫像和他樓下讀書的近視少女……”

……

她都不知道霍格沃茨的畫像都在異地戀,丫的就沒有一對是在一個樓層的。

難道就沒有一幅畫像不八卦嗎……

“尊敬的女士,”一位穿着禮服的男巫站在畫像中對伊芙琳鞠了個躬,“您下次回到霍格沃茨的時候可否幫我問一下四樓延伸走廊裏的奇維尼教授,他的提高魔藥藥性的研究進行到什麽地方了,我還記得上一次畫像研讨會的時候,那真是位博學的教授……”

哦,總算有一位不八卦的了!

伊芙琳是記得這位教授的,截止到她畢業時,這位奇維尼教授的研究還是停留在提高百分之十藥性的程度,畢竟畫像的知識是不可能再增加的。不過這位教授做出的貢獻已經足夠大了,能讓他變成畫像繼續在霍格沃茨。

但她剛想回答這個問題,畫像上的男巫又開口了,“順便幫我問下挂在離他兩個畫像的绮麗塔女士,她的霍格沃茨交流什麽時候結束,我真的十分想念她。”

“(*@ο@*) 哇~!!!”周圍的畫像開始起哄,那位男巫的臉居然特麽變紅了,拿下了自己的禮帽遮住了臉,退到了禮堂的柱子後面。

伊芙琳對伊法摩尼的畫像不抱任何希望了……

她也不想告訴他截止到她畢業的時候,那個穿着素色巫師袍卻戴着一個皇冠的绮麗塔女士還是挂在霍格沃茨的。

漫長的等待,嗯,有時候也是沒有意義的。

有本事你也弄個畫像交流啊。

傲嬌.JPG

馬斯塔格納女士看着伊芙琳的臉随後變成了一張标準的:生無可戀.JPG,笑着清了清嗓子,“其實還是有不八卦的畫像的。”

伊芙琳充滿期待的朝她看過來。

馬斯塔格納女士笑着指了指她們身邊的一幅畫,伊芙琳一看,嗯,的确是不會八卦的,特麽那畫像畫着一盆花!

變形課的教室的将桌上放着一盆鮮綠的美洲藤蘿,這種植物分泌的汁液是制作惡作劇癢癢藥水的主要原料,因為它會讓大部分人出現輕微的過敏反應。

馬斯塔格納女士一進教室便停在了後排,變出一個紅色絲絨的椅子,還有一整套的茶具。

伊芙琳走到講臺上,那盆藤蘿似乎是感到有人靠近,從綠油油的一團中探出一根細小的枝蔓,慢慢朝着伊芙琳伸過去。

伊芙琳看了它一眼,它竟像是有感覺一般,猛地又把枝蔓收了回去。

伊芙琳抿嘴笑笑,把這盆藤蘿變成了一只綠色的鳥,在教室飛了一圈抓散了幾個女學生的頭發後,又把它變了回來,在盤子外面加上了一層玻璃,省的它有事沒事喜歡惡作劇。

上課的水蛇學院的學生似乎對把植物變成動物頗為感興趣,伊芙琳只得把這個他們幾年後才會學習的變形咒語交給他們,又按照蒙蒂斯教授留下的教學計劃,按部就班的講了這節課的課程。

馬斯塔格納女士在未來的兩天裏,說是要考核伊芙琳,卻不如說是把她當成了一個救火隊員。除了變形課的代課老師,伊芙琳為了接受她的考試,還去做了魔法生物保護課的講解員,教的是蒲絨絨,幫助萊卡基曼教授當了一節魔藥課的助教,熬出來的魔藥全部供應了校醫院,去左翼的溫棚處理了長得太快的魔鬼網,找回了占蔔課教授丢了兩個禮拜的水晶球……

伊芙琳幾天之內都是通過飛路在肯特的旅店與伊法摩尼魔法學校之間來回。早出晚歸的,除了睡在旅店裏,三餐都是在學校解決的。伊芙琳不免腹诽為啥不能給她安排一間短期宿舍,後來想想飛路也很方便,就沒有說什麽。

等到馬斯塔格納女士最後一次的理論考試完成,已經是星期六的中午時分。為了避免從壁爐滾出一個人吓到其他的麻瓜房客,伊芙琳幻影移形回到肯特的旅店,她打定主意要請瑪姬為她做一餐豐盛的午飯,牛排最好能有三百克。

推門進去,瑪姬似乎早有預料一樣,給了她一個熱情的擁抱和頰吻,“哦,甜心,你都不知道你離開這兩天我有多想念你。”

“我也想念你,瑪姬,尤其是想念你煎牛排的手藝。”

“哦,那你一會可要多吃一些。”瑪姬拍拍伊芙琳的肩膀,笑着轉身走進廚房。

伊芙琳拿下自己固定頭發的絲巾,随手纏在手腕上,晃了晃脖子,走進樓裏去。

“說真的,您妻子的手藝真是太好了,這恐怕是我來美國之後吃的最可口的一頓飯。”

她還沒有走到餐廳門口,就聽到了一個明快的熟悉的聲音。

“早知道這裏也是目的地之一,應該帶你來這裏才對。”這是她那位隔壁房客的磁力低音炮的聲音。

伊芙琳搖搖頭,心想着這兩個人怎麽可能搞到一起,而且是在一個巫師開的旅館中,一起吃午餐?

不信邪的伊芙琳推開餐廳的門,卻正好看見查爾斯張大着嘴巴正要把切好的牛排放進口中。查爾斯看見伊芙琳卻沒有任何驚訝的神情,他本來就是來找她的。前天晚上通過腦波放大器尋找世界各地的變種人來對抗塞巴斯蒂安肖,卻在附近的地理坐标中看見了幻影移形突然出現在房間的伊芙琳,而她身上的顏色,竟然也是變種人才顯示出來的紅色。

如今看到伊芙琳站在自己面前,手腕上的黃色絲巾随着窗口吹進來的風一蕩一蕩的,查爾斯不自覺露出一個笑容。

“嗨。”伊芙琳坐在艾瑞克身邊,扭過頭沖他甜甜的笑了一下,又看了看查爾斯,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一下嘴角。

查爾斯搖搖頭,繼續吃盤中的牛排。

“我不知道這次找的人你居然認識。”艾瑞克看看查爾斯,笑着說道。

“我和伊芙琳在英國有一段……”他停頓了幾秒鐘,弄得艾瑞克浮想聯翩,只當伊芙琳是查爾斯的前任,還想着怎麽打圓場,查爾斯卻繼續說,“美麗而難忘的友情。瑞雯很喜歡她。”

伊芙琳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卻正好對上查爾斯的眼睛,那對眼睛像是大海一樣,深的看不見底,藍的想讓人醉倒在裏面。她抿了抿唇。

查爾斯拿起餐巾擦了下嘴角,對着肯特先生說,“肯特先生,我想是否可以讓我們三個人單獨聊一會。”

肯特先生看看伊芙琳,“這是你招惹過來的。”

伊芙琳:“我保證會處理好的,這是我的承諾。”

肯特先生點點頭,起身離開了餐廳。

“美麗而難忘的,友情。”伊芙琳說。

“我們兩個之間當然是存在友情的,不是嗎?”查爾斯喝了一口杯中的紅酒,“你完全想象不到我們這幾天有多忙碌,見到了CIA,還在海裏撈起了艾瑞克。”

“艾瑞克?”伊芙琳在腦中回想了一下,她似乎不認識什麽人名字叫做艾瑞克。

坐在一旁的艾瑞克站起來伸出手,“還沒有正式打過招呼,艾瑞克蘭謝爾。”

“艾瑞克蘭謝爾?”伊芙琳重複了一次艾瑞克的全名,全力忍住抽搐的嘴角,握住了艾瑞克伸出來的手。

果然梅林不是個好孩子。

一言不合一個爆炸讓她穿越了三十多年也就算了,風雲人物不要錢的往她身邊送,雖然看臉是非常享受了,可是帶來的麻煩可是非常讓人不享受。

本以為可以在魔法學校安靜待着,等下一個爆炸把她送回去或者送到其他的地方,結果住一個巫師旅館就能碰見一個麻瓜隔壁,這個麻瓜還是那個作天作地作空氣的中二病晚期萬磁王。

人世間,豈是巧合可以形容啊QAQ……

查爾斯咽下口中的牛排,拿起手邊的餐巾擦了下嘴角,“伊芙琳,我恐怕在我們這次的事件中你不能置身事外了。”

“你是我們其中之一。”

作者有話要說:

伊芙琳:伊法摩尼魔法學校有沒有一個畫着人的不八卦的畫像!

馬斯塔格納女士:自從那個霍格沃茨的話痨畫像漂洋過海來到這裏,八卦就像是一個會傳染的病毒。不是我吹牛,我們完全可以寫一部:霍格沃茨畫像的愛恨情仇

內涵各種狗血情節,将會對您的寫作提供各種幫助,歡迎訂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