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完全黑了,紙片樓外堆着喪屍的屍體。一群身影蹲在喪屍堆上啃咬着還不斷發出咯吱咯吱地聲音,這是剛剛轉化完成的僵屍們在進食。
死亡一百一十二人,受傷感染三十三人,自願轉化為僵屍三十三人,殺掉高級喪屍四百五十七具。這是當天的戰鬥結果。
任何人都不喜歡死,哪怕是變成了僵屍也願意活着,而他們指定的親人或朋友就成了僵屍術士。
一群人離喪屍堆二三十步遠的位置在嘔吐,做為新地僵屍術士他們還不習慣這情境。我告訴他們只要忍耐七日就好。
初生地僵屍身體需要大量養分去完成細胞的轉變所以先吸陰氣再吃肉,但只要過了七日細胞變異就會基本完成,那以後只要身體不受重傷就不用再吃肉了,只吸陰氣就能進化。
蔡筱雪也做為僵屍術士在我們這一群中,她很堅強沒有吐。蔣明哲為了保護她被喪屍咬成了重傷,而現在她的眼睛也一動不動的看着蔣明哲吃喪屍肉一點惡心地表情都沒有。人只有對心愛的人時才會這樣。不知道為什麽我又想起了米迦勒和董芳,人比人得死啊!
“七日後他們的戰鬥力能有多強?”老李問我。雖然他沒做僵屍術士更沒有自己的僵屍,但他依然與我們站在一起觀看僵屍進食而且他也沒吐。不得不說做頭領地總是有過人之處的。
“一個僵屍能打二三個高級喪屍吧,如果過一個月的話能打十個。”我說這話也是在蒙。米迦勒那種毒僵屍沒學武術前是不會用拳頭戰鬥的,最開始也确實只能毒倒二三個喪屍。
老李低下腦袋似乎開始算計什麽,讓他去操心吧我只要看好我家地悅竹就行。月光下,赤裸着上身的美少年坐在屍堆上啃食屍體,這奇異的畫面竟讓我感受到一種詭異地美感,難道我也瘋了?我晃晃腦袋不敢想了。
七天很快就過去了,這期間難民點之間陷入了一種恐慌又沉默的狀态。因為被攻擊地三個難民點都是主戰最激烈地代表,委員會代表內部有逆天的人成了共識。
所有地人都在害怕成為下個目标,也不在信任別人。沒對逆天打一仗難民委員會就名存實亡了,好在逆天沒有進一步的行動。
七日後我就對三十三個僵屍使用不同的針法引導陰氣了,僵屍地特性都是各自的主人觀察後報告給我。我手把手地教他們針法讓他們回去後每天給自己的僵屍引導陰氣,我則天天在邊上指導。韓悅竹情況則比較特殊,在轉換之前我就決定了他的屬性和類別。
僵屍的屬性和人生前的屬性息息相關分金木水火土五種,針法也同時分成五種對應着五行與五髒。金屬性僵屍主堅固、收斂以乾麑子系列僵屍為主。木屬性僵屍主生長、生法以聲音、毒等鋪助系列僵屍為主。水屬性僵屍主滋潤、運行以速度型僵屍為主。火屬性僵屍主溫熱、升騰以攻擊型僵屍為主。土屬性僵屍主生化、承載以力量型僵屍為主。
韓悅竹無論面相身形還是生辰在五行中都屬于水屬性,而且生前反應快速行動敏捷。所以我不用觀察直接把他定位在水屬性做成了幻屍。幻屍是氣色最像人的僵屍還帶有生前地部分記憶,這也是我的私心和願望。
幻屍制法繁雜失敗率高,在病毒感染發作前還要先用特殊的針法钆在頭上穴位保護記憶。但過程會帶來很大地痛苦如果受體意志不堅強的話就會失敗。
所幸韓悅竹是意志堅強的人,雖然很冒險但好在成功了,這裏也不得不說我平時對針法研究的努力在關鍵時刻發揮了作用。
韓悅竹保存了他對武功地全部記憶。從三歲開始練地功夫已經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身體自動記住了這最熟悉地本能,每天早上起來都要練氣打拳。
至于對我的記憶他基本忘了,但喜歡把頭卧在我懷裏對我有極大的好感。只是做為一階地僵屍他的心智和自我意識都太低了,一個看不住都能被人拐跑。
水主腎。水系針法能刺激各種腎激素大量增加,讓僵屍的速度反應成倍提高。而幻屍是速度型僵屍裏最快的,同時也是陰氣消耗最快地。陰氣的高輸出高消耗即是優點也是弱點。我不指望他去沖鋒陷陣只希望他能活下來。
一個月後老李又來找我了;“我們去把城外的軍事基地拿下來,那裏只有百十個喪屍了而我們有這麽多僵屍。”我對老李的建議不意外,掌握了軍火就掌握了與逆天對抗地資本,在難民委員會裏也能增加發言的份量。只是、、、、、、、。
“老李,你身後地二階僵屍哪來的?”我指着他身後那個看起來只有十三、四歲的小蘿莉問。
“嘿,你這一個月競忙呵僵屍了,還不了知道外面都發生了什麽事吧。”老李點了根煙。
“什麽事?”我還真不知道。這一個月不是只是忙,還有內心受的打擊讓我對外界提不起興趣來。
“逆天在攻擊後的一個星期就發表了聲明讓我們投降做順民,逆天需要人手伺候他們。難民委員會已經投降主戰派都下臺了。”“啊。”“不只是我們西邊的難民委員會投降,城市南邊北邊東邊的難民委員會也都投降了。”“、、、、、、、”這回我沉默了,難道真的沒法反抗逆天了嗎?
“你也別悲觀,難民投降是正常反應。普通老百姓怎麽敢和喪屍戰鬥?但逆天現在把難民當奴隸用,人人在心裏都憋着一股火就等有人出頭打一兩場漂亮仗再震臂一呼。”老李邊說邊比活着還意氣風發了起來,連眼裏都有了光。
我吃驚的看着老李他果然是有野心的人,在這個末世裏說不定他能成為一方諸侯。也只有這種人才能在絕境下還保持旺盛鬥志,只要他命夠硬就行。
“她怎麽來的?”我們又回到最初的話題。
老李回頭看了看小蘿莉微微嘆了口氣就講出了她的來歷。原來那天逆天攻擊了三個主戰派的難民點,其中一個難民點地頭領叫周白,這個小蘿莉就是周白的獨生女兒。
周白在逃亡的路上獨生女兒被喪屍咬傷了,不得已把自己地女兒做成了僵屍,也從此恨死了逆天。可那場襲擊結束後難民點的人都認為是老周招來了災禍,所以把他踢下臺換了個投降派地人上臺。
老周一股怒火就躺下了,正好老李去聯絡他就把他擡回自己的難民點養着,可老周心裏過不去這個坎二天前病死了。老周死前把自己的女兒——僵屍小蘿莉送給了老李要老李好好待她,老李也指天發誓說要把她當自己地女兒養。就這樣,老李身後多了個僵屍女兒。
“你沒問問她是什麽屬性的?”做為天天研究僵屍的人,我地職業本能讓我問了。
“聽老周說叫什麽潛行屍。”老李從不研究僵屍只相信槍炮,說地滿不在乎。我聽了卻立即起了興趣。
潛行屍,是攻擊型僵屍裏的暗殺者。善于隐藏氣息走路無聲,能于絕壁攀爬如飛。目前為止我做地三十四個僵屍裏沒一個有潛行屍地特性,稀有地屍種啊。正當我上一眼下一眼觀察研究潛行屍的時候,老李卻拉着僵屍小蘿莉地手把她藏在了自己身後。
“她還太小,你研究你家地那倆僵屍吧。”老李面露懼色地留下話就拉着小蘿莉快步走了。只留下呆立當場的我。
第二天一早,我、老李和僵屍術士們帶着自己的僵屍驅車二十分鐘到了城外的軍事基地。那裏只有不到二百個喪屍了,從各個角落裏零零散散的走過來被我們的僵屍砍倒。
第一個出手的是悅竹,幻屍的速度快的在人眼裏留下一溜殘影。當面的喪屍被他一記崩拳打成了兩段,上半身打着圈飛起三米多高而下半身飛出二丈遠去。僵屍化後悅竹的力量與速度增長地讓人恐怖。
“用刀砍脖子,不要用拳頭打得哪都是血。”我在後面喊。悅竹撥出了背後的砍刀,他一向聽我地話。
不到兩個小時全基地的喪屍都被清空堆到了場地中央,他們的陰氣也被吸幹,不浪費食物是我教給僵屍術士們的美德。
柴油潑在屍堆上火焰升起,我默念了七遍佛家往生咒。希望解脫後的靈魂能夠安然的升天。另一邊不信神的老李在清點庫存,數百萬發子彈、五千把步槍、上百把輕重機槍和火箭筒還有數十輛裝甲車,老李臉上樂開了花。
軍事基地裏有地下水可用,有柴油發電機和可用半年以上的柴油儲備,甚至有與政府聯系的發報系統。我們決定把這裏做為基地。
留下十幾個僵屍術士看守,我們又回了一趟紙片樓。在浴室裏我把悅竹和米迦勒身上沾染的血跡都清洗地幹幹淨淨并換上了新衣服,再用木梳把他們倆的頭發都梳地順順溜溜。把有用地東西都收拾好後在下午三點又出發了。
我們這個難民點地難民都坐上了大吧車或小汽車,我則開着自己的房車最後離開。回顧了一眼那漸行漸遠地紙片樓我又想起了那句歌詞,“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我怎麽才注意到呢,我只所以會有這種感覺并不是因為紙片樓在城市邊緣鶴立雞群的高,而是因為有韓悅竹你在這個樓裏啊!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在得。”随着這句小聲的享出來,把一切都甩在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