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眼間就到了三月七日中午,我從租住的一間小洋樓裏出來上了街,身後只跟着韓悅竹。

這數個月來我幾乎把難民區的街都走遍了沒有找到父母地蹤影,現在逆天控制的繁華區是我最後地希望了。再忍耐一個月吧!可某種火焰在我心裏燒着,讓我焦慮甚至有種毀滅一切的沖動。

十分鐘後我來到一條商業街,兩邊都是做買賣的人。我選了一家器具店走了進去,這裏專賣防喪屍的武器。

店裏擺的最多地是鐮刀,也是砍喪屍最方便最普及的武器。兩米長的白楊木棍上套着半米長的鐮刀頭,一刀一個砍屍如割草。

我拿了一把試試、太輕了。半屍化的我力量在這數個月中又大幅增長了,看了半屍也能進化。

“老板,有沒有更重的兵器?”我喊到。

“有。”半禿的肥胖老板挺個大肚子過來了。

“只是更重的兵器是給僵屍用的,一般人拿不動。”

“我就是給僵屍買的。”“僵屍在哪?”“就在我身後。”“啊!這是僵屍?”“沒錯。”

這不怪店老板有眼無珠,而是做為幻屍的韓悅竹在氣色上太像活人了。普通的僵屍要麽臉色蒼白要麽面色發黑,身上一股子陰氣在三米外就能把人煞的全身汗毛豎立。

但幻屍不一樣陰氣全部內斂,尤其在接受了我的陽氣之後連臉色都似乎紅潤了起來。

“唉!這麽漂亮的小姑娘變成僵屍可惜了,而且你就是再不會打扮也不該把她穿的像個男人。”店老板責備到。

“噢!那個、、、、、、他本來就是男孩。”

“啊!”這回店老板眼珠子快掉地上了。

插曲過後,店老板帶我來到店內最後一排架子前。這裏的武器全是純鋼打造的。鐮刀用鋼管代替了白楊木。

我挑了兩把鐮刀又給悅竹買了一付戴鐵拳套的精鋼手甲。差不多了,給了老板一根金條後帶着韓悅竹回到了街上。背後,店老板盯着韓悅竹露出一臉羨慕又惋惜的表情。

在回去的路上我想起了店老板的眼神,我家的悅竹就是兩個字秀氣走到哪都引人矚目。

自從在紙片樓被逆天屍軍襲擊以來,我一直沒有細心給悅竹打份外表。只是在商場找幾套衣服就對付過去了,真是對不住悅竹呢。

“站住。”一聲斷喝打斷了我的思緒,前現四個人加三個僵屍擋住了我。

“你們是什麽人,有什麽事?”我打量着對方。前面為首的是個長着大下巴二十七、八歲地青年,神情牛氣地很。剩下三個一看就是當小弟的混子。

“我們是鐵屍幫的,我是幫內四大天王之一的強哥。找你是看你的僵屍不錯,想讓你加入我們鐵屍幫。”叫強哥的小混子頭揚着腦袋對我說。

“貓走貓道狗行狗路,我對鐵屍幫不敢興趣。”我一口回絕了。

“你不入幫也行,把你的僵屍留下要麽把腦袋留下。”強哥說着一揮手把身後的僵屍叫到身邊,這是一個高大地黑僵通體漆黑,是金屬性乾麑子系列僵屍中肌肉最硬的屍種。

我心中的火猛地燒了起來,某種累積地怨氣找到了發洩口一股腦地沖破了理性的堤防。

砰的一聲強哥飛了出去,內家拳已經練出明勁的我結合半屍地力量所打出地拳已經不是人體所能承受的。

強哥飛出去兩丈遠和水泥牆親密接觸了兩秒鐘然後直挺挺的倒下,血噴的滿地都是任誰都看得出來他活不了了。

黑僵嘎的怒叫了一聲要出手,僵屍在術士受到攻擊時會本能的憤怒。但一把鐮刀截斷了他的頭。無需命令,韓悅竹的精神力與我連接在一起心意相通。

這時剩下那三個小混子才反應過來,大叫着後退同時讓僵屍攻擊我。鐮刀飛舞兩個僵屍倒地,幻屍的速度對其它屍種有絕對壓制。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帶着悅竹打算離開,卻聽到後面一個小混混喊我要我按江湖規矩來決鬥。

“什麽規矩?”我有點好奇。現在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了法律和警察,只有刀子說的算。而規矩一般都是刀子最硬地人定的。

對面的小混混很快給我講明了規矩原來是難民區三大勢力定的。

第一是逆天在難民區地管理處,裏面設了管制大隊也叫僵屍大隊,全是逆天的僵屍術士組成地。

第二是商幫由難民區裏的商人組成,他們與逆天關系緊密沒人敢找他們麻煩。

第三就是他們鐵屍幫,是一個僵屍術士與街頭混混們組成的幫派。難民區地老百姓沒人敢不聽他們的。

但難民區還有很多小幫派包括像我這樣的獨狼型僵屍術士,如果是術士們發生沖突了就會約定到喪屍區決鬥,活着的回來以後不許再追究。

而我剛剛殺了鐵屍幫的第四天王強哥,鐵屍幫不會與我善罷幹休地。所以要約我找個時間地點到喪屍區決鬥。

“你們鐵屍幫有多少個僵屍術士?”我問道。

“我們鐵屍幫有上百個術士,你要是怕死現在跑還得急。”對面的混子雖然在剛剛地戰鬥中吓得臉發白,但現在卻一點都不怕我了。他有底氣,底氣是鐵屍幫。

“我如果不安江湖規矩來會怎麽樣?”

“鐵屍幫幾百個兄弟都會找你麻煩,讓你連睡覺都睡不了。”小混混說着說着态度又強硬了起來,仿佛幾百個兄弟都站在他背後一樣。

“其實還有一個方法。”我用手拍了拍他的肩。

“就是把你們全殺掉。”說完我就擰斷了他的脖子,即然他表現地這麽英雄就像英雄一樣死吧!

剩下兩個混混想跑可跑不過幻屍。一個腦袋飛出去還跑了兩步才倒,另一個被韓悅竹抓着脖領子拖了回來。

“大哥、英雄、爺爺、你就放了我吧,我馬上就滾出這個城。”小混混已經吓得語無倫次了。

我看了他一眼不過才是十八、九歲還帶着一臉小麻子的年青人,做什麽不好為什麽偏要做混混呢。就如有的人從小就喜歡坑蒙拐騙一樣,這就是命嗎?也許不勞而獲是輕松,但報應到來時也同樣慘烈。

“告訴我,為什麽盯上我?”

“因為你的僵屍太好看了強哥想要,可是僵屍認主不能強搶所以強哥想先拉你入幫,熟了以後再找機會奪過來。”

“現在你們鐵屍幫內還有誰?有多少人?”

“現在幫主幫着大部分人去接一群貴客要明天才能回來,幫裏就剩大天王二天王、三十多個做僵屍術士的小弟和五十多個沒僵屍地小混混。”

“還有一個天王呢?”

“三天王二個多月前和一個叫墨子謙的僵屍術士決鬥被打敗,在逃回來地路上撞車死了。”

我想起了喪屍區裏地那場戰鬥,游屍和飛屍給我的印象太深刻了。

我沉默了一陣,我只是想找回父母然後帶着韓悅竹、米迦勒小心地活下去。逆天啊反抗軍啊什麽的我不想管,我只是一個貪生怕死地小人物而已。

可老天爺就是要和我對着幹,仿佛難受上火就是我出生的義務一樣。快樂總是那麽短暫而煎熬卻很長久。

我只想靜靜的等到四月十號混進繁華區,連勝三場加入逆天然後找到父母再逃跑而已。偏偏這期間還要來個什麽鐵屍幫找我麻煩。難道受折磨就是我的命嗎?老天,我和你拼了。

鐵屍幫基地是遠離居民區的一所廢棄工廠,大天王與二天王正在喝酒談女人。他們談的不是一般地女人是上海逆天分部總負責人龍尚輝的二房百裏香,此時兩個色鬼在研究百裏香地屁股。

嘭,巨大的響聲驚起了所有人,高大的僵屍砸開了工廠的鐵門。一頭火紅怒發的薩麥爾持着鐮刀當先開路,我全副武裝的在韓悅竹與米迦勒地保護下大步踏入。

“你是什麽人敢闖鐵屍幫,就你一個僵屍術士?”大天王指着我發問,他的表情充滿疑惑。

“看來沒來錯地方。”我笑了,然後嘴裏蹦出一個字;

“殺”

人的痛呼聲、刀子砍肉聲、僵屍的吼聲迅速交織在了一起。

只用了五分鐘戰鬥就結束了。近百個年青生命,三十七個僵屍都倒在了血泊中。不是鐵屍幫地僵屍太水,而是我的僵屍太強了。

數個月來我又給韓悅竹增加了二種屬性,現在他身據水的速度、木的再生、火的爆發、土的力量四種屬性是絕對的王牌僵屍。

而米迦勒也擁有木、火、土三種屬性,在增加第四種屬性時失敗了。現在我一直在用內引針法給他打通皮肉與五髒間的經脈,他的陰氣量已經遠超普通地三階僵屍。

至于薩麥爾是土屬性僵屍,我把他制成了力量型僵屍中力氣最大的暴君僵屍,又在半個月前給他加了銅甲屍地屬性,現在的他不輸于任何精英僵屍。

“你為什麽要殺我們?”大天王還剩一口氣指着我問。

“末世裏哪有這麽多為什麽?你們本就該死。”我一刀抹了他脖子,看着他死不瞑目。

“如果我像你們這麽弱的話,現在也沒人給我解釋為什麽要殺我。”我自語着。也許要怪就怪這個末世吧。

看看大天王的屍體我竟然又想起了周武,他死的也不幹心啊!可那又怎麽樣呢?死不瞑目是敗者的專利,不夠強地人就不應該野心太大。

周武死了、大天王死了,而我已經不是當初的我,不再會被遺恨吓到。

我彎下腰去想把大天王的眼皮抹下來卻感到頭上受到一記沖擊,複合材料制成的防彈頭盔飛上了天。

二天王握着阻擊步槍趴在對面廠房的房頂小聲說;“怪物,你快死吧。”

他這麽說是有理由的,因為在剛剛的戰鬥中他指揮自己地僵屍直接去攻擊僵屍術士。你僵屍再強也不可能在圍攻狀态下還能護住你,而二天王地僵屍是短距速度型的。

接着他就看到了最不可思議的一幕,那個僵屍術士居然一鐮刀把他的僵屍劈了。人能一刀砍倒僵屍比猴子一拳打趴下非洲大猩猩更不現實。

然後二天王就不在戰鬥了,而是拿出了阻擊步槍上了對面房頂。當他瞄好目标的時候發現院子裏鐵拳幫地人已經全軍覆沒了。

頓時二天王想到了逃跑,可是底下這麽多兄弟都死了他哪有臉就一個人這麽逃了?現在二人距離三百米以上房後就有一輛車,作為一個在部隊裏服過役的神槍手他有把握打左眼不打右眼。

二天王瞄準的是僵屍術士兩眼之間地眉心,沒想到扣下扳機的一瞬間那個僵屍術士居然彎腰了。可子彈還是擊中了術士的頭部,在三百米的距離上普通地防彈頭盔是防不住阻擊步槍的子彈地。

就見那個僵屍術士被打得頭盔飛起,身體猛的向後一仰。

“死了。”二天王在心裏提前慶祝,之後就看見那個僵屍術士地眼睛變成了和僵屍一樣的血紅色并盯住了自己。

我所有精神力都湧到了頭上,眼前地景致變得無比清晰。對面地廠房一磚一石都直接映在了我的腦子裏。

發現了,打我黑槍的就在廠房頂上正一臉驚恐的看着我。心靈感應迅速通知了韓悅竹,幻屍的速度在地上留下一溜殘影。

看着悅竹把那人像拖死狗一樣拖過來,我開始研究自身受到的傷害。

頭盔上還嵌着步槍子彈,如果是兩個月前的我可能已經死了。但這兩個月間我想試試看半屍能不能能增加屬性,所以就試着給自己加了銅甲屍的屬性所以現在我還活着。

銅甲屍是金屬性僵屍中皮膚防禦力最高的僵屍,可以刀槍不入。僵屍制造法中說銅甲屍一但超越三階的界限就能進化成金甲屍,那時天雷地火都不能傷他分毫是最頂級的防禦型僵屍。

剛剛地子彈被防彈頭盔吸收了大半的沖擊力,小半被有銅甲屍屬性的皮膚擋住了但還是受了傷。血從額上流下痛楚不斷傳來可能傷到骨頭了,我需要治療。

眼前的阻擊手已經吓地半瘋;“你到底是人還是僵屍,你是怪物,你、、、、、、”

我握住了他地脖子把他的歇斯底裏都掐了回去,然後我吸了一口氣。這口氣不是用鼻子吸的,也不是用嘴吸的,是直接通過皮膚吸的。

就見手裏這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迅速衰老了下去,臉上起了一道道皺紋連頭發都白了。然後、、、、、、他死了。

同一時間我頭上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治愈了,臉上也放出了紅光,連外表都變得年青了三五年看着就像30出頭。

這招不是任何人教我的,而是我通過研究韓氏的內家氣功,言二爺的內引針法,僵屍的穴位圖後自己悟出來的。

我通過皮膚上的毛孔來吸收自然界裏的陽氣來平衡內體練化的人工陰氣,讓陰陽保持個平衡點。可是今天我傷了,所以第一次直接在人的身上吸收陽氣,效果出乎我的想像。

我轉身走出了遍地屍體地廠院,身後三個僵屍在吸取死去僵屍們的陰氣。

“我真的變成怪物了嗎?”我也在心裏默默地問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