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二老先生在公審大會後的第二天上午回到了喪屍區,我給師父倒茶後聊起了僵屍術士辦會的事。現在的協會已經由政府的人接管,師父被架空成了名譽會長。
不過師父重來都不在乎世間虛榮,反而樂得清閑。師父問我要不要去協會當個幹部?我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一樣,我只想當個閑人找到父母就是最大的心願。
師父很滿意我消極避世的态度,因為屍門的人一但有了野心對世間地影響就是巨大的。這一次的喪屍大災變就是如此。
然後師父告訴了我一個好消息,我的父母有信了。這得謝謝師兄墨子謙,他是政府軍駐上海情報站站長,在搜查逆天殘黨的過程中利用了政府的力量在上海排查人口找到了我父母。
我的父親是個老技術工人,逆天為了維護最基本地物質供應就把父親這類有能力的工人連帶家屬都招進了繁華區在工廠裏給逆天打工。
當聽到父母沒死的時候我不自覺得流下了眼淚。一年多了,父母地生死是我心中的大石頭如今終于落了地。
過了一夜後大清早我就開着輛高級跑車去了繁華區。車子是我這段時間在喪屍區裏找到地無主車,車上還有我在金店找的一手提包金條。這個時代只有金子是全球認同的流通貨幣。
當按着師父提供的地址找到父母居住的小區後心情不知道為什麽又緊張起來了,直至敲開房門真正見到了二老時我的心才放到肚子裏。
我的眼淚在眼裏含着,父母卻先哭了起來拉着我的手問長問短。看着頭發都愁白了的父母我除了先痛哭一陣也說不出什麽了。
在十分鐘後我開始訴說自己的經歷,當然有些也不細說了比如我是怎麽得到第一個僵屍的這段。但是聽到我為了變強半屍化的時候父母都地表情都悲傷了起來,我對不起父母啊。
當我說到參加逆天的僵屍格鬥大賽這段時發現父母懊悔極了,原來因為親朋好友都被逆天利用音波變異成喪屍,所以父母根本就不看逆天舉辦的任何節目。
而為逆天打工只不過是因為父母都老了幹不動年青人的活,在難民區也沒有房子住只能造技術在工廠裏糊口。
我拿出手提包說爹媽你們再也不用打工了,當滿滿的一手提包金條亮給父母看時二老也高興了起來。
現在政府接管逆天的一切資産工廠也早停工了,父母正愁沒有生活來源的時候這一提包金條不但救了急,更不用愁養老了。
待到下午時我不得不回到喪屍區了,父母家房間狹小住的并不方便但有這包金條很快就能買大房子了。
等我回到喪屍區的住處時看到師父正在訓練我的三個僵屍戰鬥,意外地是翔太君也加進來了。羽弦花月在邊上看着,他們身上的禁制都已經被師父解開了。
不用問,以師父讀心的能力一定确認了花月內心已經轉變了,這下我也能完全放心了。
“子齋,你是我最小的徒弟不能在浪費時間了,從今天起你要好好的修煉。”言二師父說道。
“是、師父。我一定加倍努力把這浪費的一個月都補回來。”我正色道。師徒如父子都是掏心窩的說實話。
“嗯,其實你也沒浪費。”言二先生看了羽弦花月和訓練中地翔太君一眼對我笑了笑,而羽弦花月的臉瞬間紅潤了。
之後我安心的修煉屍門絕技,父母在半個月後買了一間靠近喪屍區的大公寓住下了。而我每天抄近路躍過攔屍網、防屍牆來看望父母。
為了父母的安全我用高級喪屍做了四個僵屍給父母用,結果父母也成了別人眼裏的僵屍術士最後加入僵屍術士協會了。
當時間到了七月份的時候繁華區出現了一個市場,只是這市場不賣貨賣的是人。原來政府軍還扣壓了十多萬逆天的人員和家屬,這些人不是首惡但也不能總關着養起來,在實在審不出什麽價值後就當奴隸賣了。
如果在文明社會這當然是要被譴責地,但現在是末世文明道德早都喂狗了。
奴隸販賣在大災變不到半年的時候就已經存在了,只是沒有這麽大的規模也沒人組織都是各個定居點的人販子在暗地裏做。
我看見滿大街的人都在像挑牲口一樣挑人,漂亮的女人或強健地男人在臺上被扒光衣服公開叫價。臺上的拍賣品固然羞憤欲死,而臺下的人卻興高采烈地起哄叫好。
我忍着一拳打死這幫狗崽子地沖動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向石頭發洩憤怒,然後轉了兩圈想想自己也曾一怒之下殺了近百個鐵屍幫的人。如果這麽想的話我也沒資格去指責別人。
只是這樣下去的話在這個城市裏奴隸販賣只怕就不只是逆天的俘虜了,以後窮苦人、被綁架拐賣的都會公開成為交易地奴隸。
雖然現在整個世界有人的城市或明或暗幾乎都有奴隸交易,但真的就找不到一片淨土嗎?還是人類性本惡,活在這個世界就是要人類自相殘殺地?
我苦惱了一陣子後發現自己想不明白也沒法想明白,我不是偉人也不是哲學家我只是個想在末世裏活下去的小人物而已。不對,甚至連小人物都不算只是個蝦米或蝦皮。
想到這裏我又開朗了起來也進入市場看起了拍賣,既然自己改變不了什麽就跟着時代走吧。與時代對抗的人要麽是偉人要麽是瘋子,而我只想當個吃瓜觀衆。
在離我足有數十裏外的地方,師父言二先生與師兄墨子謙在一座樓頂上結束了用異能對我的觀察讓精神力回複正常。
“可以放心了,這個徒弟不會走極端是個能遁世的料子。”言二先生點着頭說道。
“那請師傅傳授他屍解真經吧。”墨子謙輕輕的說道。
“如果傳了他屍解真經,他就是下一代的掌門候選。你不想當掌門嗎?”言二先生問。
“不想,我心裏放不下注定與掌門無緣,而且未來與那人一戰生死難料。”墨子謙的口氣又變冷了。
“唉!你跟我這個做師傅地一樣,我有我的劫你有你的難。”言二先生被觸動了心事看向弟子的目光變得悲憫了起來,這是他最得意地弟子卻無法為他分憂。
“只要、別讓最小的師弟跟我們一樣就好。”墨子謙淡然道。
“是啊!從前的恩怨就讓我們這些上歲數地半屍承擔吧。”言二先生說完就寂靜了下去,如屹立了數百年的石像一般無情也無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