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章 話術很重要
比賽從第一局開始就十分焦灼, 前兩局雙方各拿下一城。
到了第三局，為了壓制牛島若利，青葉城西開始用各種方式阻攔他扣球。或引導他接球, 或是将球發到他不順手的位置。及川徹是用腦子打球的，各種計謀層出不窮, 在這一局中, 牛島若利僅發球兩次、扣球兩次。
青葉城西拿下第三局。
可是到了第四局, 鹫匠教練出乎所有人意料, 把二傳手濑見英太換了下來。
濑見英太看到場邊舉着號碼牌等候的白布賢二郎，心底一沉。
他突然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不過現在正在決賽，他沒時間細想，只能聽從教練的安排。
看着濑見英太跑下場, 天童覺拍了拍牛島若利的肩膀, 說道：“若利，你做好準備，待會兒就是你表演的時候了。”
牛島若利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天童覺笑了笑，解釋道：“我的意思是，白布會更頻繁的用你。”
牛島若利捏了捏手腕, 一臉平淡地說道：“只要他傳球過來，我就會扣。”他是隊伍的王牌，扣出去的每一球都是為了勝利，而他也時刻準備着。
濑見英太握住號碼牌時, 雖然有些不甘心，但還是提醒道：“小心及川徹, 別被他騙到了。”
白布賢二郎點了點頭, 表示自己知道了。
不過，濑見英太算是白擔心了, 因為白布賢二郎根本就不怎麽注意及川徹。
他上場的時候，及川徹還警惕了一會兒，以為他是比濑見英太更厲害的二傳。但幾球過去，及川徹明白了，這個二傳十分普通，個人能力完全比不上濑見英太，而鹫匠教練換上他的原因就是……
他只會傳球給牛島若利！
不管是什麽樣的球，只要傳給了白布賢二郎，他就會想方設法地把球傳到牛島若利手裏，至于二次進攻什麽的，他完全沒想過。他也不用考慮指揮球隊的問題，只要把球給牛島若利就行。
而青葉城西的攔網完全沒辦法阻攔牛島若利，整個第四局，他們的前排被牛島的扣殺打崩了。
即便如此，青葉城西依舊沒有放棄。最後一局，及川徹把自己壓制到了極致，發球、接球、傳球、攔網，扣殺、二次攻擊、假動作……要不是排球規則限制，他說不定真能一個人包攬所有位置。
不過，隊伍整體的差距僅憑他一人彌補不了。
青葉城西最後還是以2:3的成績輸給了白鳥澤。
看臺上，所有觀衆都為這一場精彩的決勝局，送上了最熱烈的掌聲。
向日岳人雙手拍得啪啪響。
宍戶亮忍不住說道：“這種程度的比賽竟然只是地區預選？”他雖然不懂排球，但比賽打得好不好看、雙方實力是否相當，他還是能看出來的。就連他這個外行，都能看出比賽雙方絕對達到了全國大賽頭部球隊的水平。
對大部分運動都有些研究的忍足侑士，說道：“今年國青隊的選手，恐怕都沒有牛島若利和及川徹這種級別的吧？”
“确實很厲害。”跡部景吾一邊鼓掌一邊說道，“很難想象，及川選手一次全國大賽都沒有參加過。”他也關注過這一屆的國青隊，裏面的二傳手和替補二傳，實力根本比不上及川徹！
黑子哲也也低聲自語道：“滄海遺珠。”
淩凜聽到這話，驚訝地轉頭看了看兩邊。看來群衆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不論是外行還是內行，都能看出來及川徹有多優秀。
“可是，沒有參加全國大賽，及川徹就沒辦法被國家隊關注。”淩凜遺憾地搖頭，“宮城縣只有一個參賽名額，可是這裏不止一只隊伍有進軍全國大賽的實力。”等到下一屆，這裏的競争還會更加激烈。
淩凜摸着攝影機，心中突然有了一個念頭。有什麽辦法，能讓世界提前看到及川徹呢？
跡部景吾看着下方握手的兩支隊伍，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場內，輪到及川徹和牛島若利握手時，及川徹非常敷衍地握了一下，然後立刻松手，轉頭就跑回場邊。
牛島若利還想說什麽，被天童覺拉住了。“你現在說什麽都不太好，還是別火上澆油了。”牛島若利執着于挖及川徹來白鳥澤，這是整個球隊都知道的事，所以他想說什麽，天童覺稍微動動腦就能猜到。
他很早就想說了，用那種方式是招攬不到及川徹的，甚至會把他推得更遠。
若利要學學語言的藝術了。
比賽結束後就是頒獎儀式，不出所料，及川徹又拿到了本屆的最佳二傳。從初中到現在，宮城縣的最佳二傳手每屆都是他。
及川徹低頭看着懷裏的獎狀，表情有些落寞。
“怎麽了？”站在他身旁的岩泉一問道。
“我在想，這要是冠軍獎狀就好了。”及川徹低聲道。
岩泉一白了他一眼：“個人榮譽都你都嫌棄？不要給我！”他頓了頓，拍了拍及川徹的後背，堅定地說，“今年已經能拿下2局了，明年獲勝的就是我們了！”
及川徹收起心中的失落，臉上重新挂上笑容：“你說的對。明年勝利的一定是我們！”
花卷貴大提醒道：“不是還有春高嗎？今年就能實現了。”
及川徹像是才反應過來，拍了拍花卷貴大的肩膀，表揚道：“小卷，你腦子偶爾也挺好使的嘛！”
花卷貴大：“……別用那麽惡心稱呼叫我。還有，我的腦子本來就是好的。”
頒獎儀式結束後，淩凜和黑子哲也一起前往後臺找人。他們要随跡部景吾等人一起回東京了，得去跟牛島若利和天童覺打個招呼。
沒等他們找到人，就在後臺走道裏遇到了牛島若利和及川徹，并且聽到了那句非常經典的臺詞：“及川，你應該來白鳥澤。”
這話一出，淩凜就知道要遭。
果然，原本已經被岩泉一安慰好的及川徹，瞬間就炸了。他睨了牛島若利一眼，不爽地打斷他：“你是不是又要說‘青葉城西是貧瘠的土壤，不适合成長’？”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壓制怒火，說道，“牛島，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啊？我不去白鳥澤就是因為有你在啊！”
“你這就有點不講道理了。”牛島若利微微皺眉，“我一直都在白鳥澤上學的。而且，我現在也沒辦法轉學。”
及川徹：(⊙_⊙)
黑子哲也：？
淩凜：噗~
淩凜的笑聲吸引了二人的注意。他連忙從拐角處走出來，滿懷歉意道：“抱歉，我們只是經過，不是有意偷聽的。”
及川徹的火氣被牛島若利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給打散了。iwa醬說的沒錯，牛島既是天然呆，又是天然黑。
他無力地揮了揮說，說道：“算了，跟你講不通。反正春高你等着，我一定會打敗你的！”
牛島若利眉頭微皺，說道：“以青葉城西現在的配置，想在四個月後就打敗我們，是不可能的。及川，你應該尋找更厲害的隊友。”
及川徹額頭的青筋再次冒起。他捏緊了拳頭，仿佛下一秒就要揮到牛島若利臉上。
淩凜連忙站到二人中間，勸道：“禁止暴力！”
就在他頭腦風暴，想着該用什麽話安撫兩人的時候，黑子哲也突然說道：“牛島前輩，這句話我不太認同。”他認真地看着牛島若利，“難道你會因為隊友實力不濟，就選擇抛棄他們嗎？”
及川徹的火氣再次被澆滅。他朝着黑子哲也豎了一個大拇指：“小學弟，說的好~”
“我當然不會。”牛島若利回答完，沉吟片刻，又問及川徹，“所以你不來白鳥澤，是舍不得岩泉？”
及川徹張了張嘴。他想說不是，但也有一部分原因，但也不完全是……
牛島若利終于想明白了，他嘆了一口氣，說道：“唉……可惜岩泉的身高還差點兒，不符合鹫匠教練招人的标準，不然也能把他挖來白鳥澤的。”
淩凜驚呆了。合着您還真考慮過一鍋端？青葉城西的入畑教練會哭的！
及川徹則是呆愣了幾秒，然後捧腹大笑：“噗~哈哈哈哈哈~iwa醬的身高确實有點遺憾~他初三之後就沒再長了~啊哈哈哈哈~”
及川徹笑得肆無忌憚，但淩凜、黑子哲也和牛島若利的視線集中到了他身後。
一個挎包飛來，正中及川徹的後背。
“啊！”及川徹差點沒站穩撲在地上。他揉了揉後背，轉頭就看到雙眼冒火的岩泉一。
“混蛋及川！你剛才在說什麽？！”
及川徹：……
他咽了一下口水，立馬指着牛島若利，甩鍋道：“是他先說你矮的！”
牛島若利正色道：“我沒說你矮。我說的是，你的身高達不到鹫匠教練的标準。”
岩泉一瞥了一眼牛島若利，又狠狠瞪了一眼及川徹。他深吸一口氣，說道：“牛島，我大概知道你在想什麽。不過，就算我達到了鹫匠教練的标準，我和及川徹也不會轉到白鳥澤的。”
他直視牛島若利的雙眼，說道：“我們把你當做最強的對手，在徹底擊敗你之前，及川也不會考慮跟你做隊友這件事的。”
及川徹拎起地上的包，走到岩泉一身邊，無比贊同他的話。“iwa醬的話，就是我想說的。”他伸手一指，擡起頭說道，“小牛島，你給我等着。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哭着喊我爸爸！”
牛島若利：？
岩泉一：！！！
岩泉一用力拍掉及川徹的手，厲聲道：“你說的這是什麽話！”
“好痛！”及川徹捂着手背，可憐兮兮地說，“就是放狠話啊。”
岩泉一：“那你就不能說點正常的嗎？你這麽說，牛島不會懂的！”
牛島若利：“……不，這種挑釁的話我還是能聽懂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