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白月光

可惜韓安白的動作比不過裴玄黓。

在她身子剛剛動的時候,就被裴玄黓一把再次摟住了腰。

裴玄黓就這麽低頭,細細的凝視着她,一時間沒有說話。

韓安白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威脅,或者莫名的危險。

她下意識咽了口唾沫。嘴角勾起了一個艱難的笑容。

把做賊心虛和忐忑不安,很明顯的在臉上表現了出來。

裴玄黓就這麽靜靜的看着她。

沒有說話,反而是把她往懷裏摟得更緊了。

韓安白也就能更清晰的感知到了那讓她有點坐立不安的東西。

韓安白有點兒坐不下去了。

她尴尬的笑了笑,“那什麽,外邊他們現在正在講解那個象牙球呢……

我看店小二說的有點不太對,我出去幫他們一塊說說吧。行,這這這是我琢磨出來的,我對這個球是最了解的……是是吧……”

這是韓安白嫁到裴玄黓府邸之後,最無措,最尴尬,也是最忐忑的時候。

裴玄黓看着一向得意洋洋的韓安白此時像是受驚的小鳥。

正艱難的撲棱着翅膀,想要遠離自已這個獵人之手,想要飛向更遙遠的天空。

裴玄黓其實也沒想對她怎麽着。

但他就是有點看不慣韓安白這個得意的小勁兒。

一天到晚的瞎挑事兒。只會點火,不會滅火。

裴玄黓看着韓安白如此着急,他心倒是定下來了。

“我覺得倒是沒這必要。我聽着人家店小二講的挺好的。你不要去耽誤人家在那上工。而且你一個女人去倆大老爺們之間摻和啥。你好意思去說,人家還不一定好意思聽你在那念叨呢。”

韓安白擡手推了推裴玄黓。

可惜的是她的舉動就像是如蜉蝣撼樹。

樹一動沒動。

自已已經把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

除了感覺手底下的手感不錯之外,韓安白倒也沒有什麽其他感覺了。

“你……你也……”

韓安白磕巴了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麽。

最終裴玄黓歪了歪頭,漫不經心的勾起唇角。

“我,我怎麽了?”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這個臭男人,為什麽成親還不到一年,你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你已經不是我心中的裴中郎将了。我心中那個頂天立地,英勇無敵的裴中郎将現在已經只存在我的記憶裏了……”

韓安白一邊說一邊假模假樣的抹起了眼淚。

就好像在悼念他那個已經逝去的老公一樣。

裴玄黓輕笑一聲。他的胸膛也随之震動。

随即他微微一嘆氣。

“可是,我并不想在你眼中只是陪中郎将啊。我,是你相公……”

韓安白,“……”

我他喵的不知道你是我相公嗎?

但是我現在不想要相公了。

我現在只想要一個行君子之禮,端方雅正的公子哥。

而不是一個臭流氓。

韓安白這話在心裏罵罵咧咧,念念叨叨。

不過他沒膽子說出來。

她怕她說出來之後,裴玄黓就破罐子破摔了。

裴玄黓說完這話,他看着韓安白沒有動靜,随即繼續說。

“難道,娘子并不想我當你的相公?難道你想要的只是別人眼裏的那個大将軍?”

裴玄黓這話語氣有一點微微的低落。

就好像是一只大狗狗被淋了雨。想要去找主人摸頭。

卻遭到了主人的嫌棄一般。

韓安白可聽不得這五大三粗的糙漢子在這兒撒嬌。

她心裏那莫名其妙的保護欲,一下子就直沖腦頂。

随即輕咳了一聲,拍了拍自已的胸脯。

“我韓安白是什麽人啊,怎麽可能不想讓你當我相公。你不當誰當?

除了你,還有誰能配得上我這如花似玉,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天賜容顏!”

裴玄黓聽到這臭不要臉的話,下意識想笑,不過他很好的憋住了。

只是輕咳了一聲。

“可是,剛剛娘子你的話就好像是已經把我抛之腦後……就感覺我好像已經不存在了一樣……”

韓安白怒目圓瞪。她皺起了那精致的五官,随即拍手拍了拍裴玄黓的肩膀。

一副哥倆好的樣子。

她生怕裴玄黓,感受不到自已對她的愛,所以下手還挺重的。

裴玄黓感覺自已肩膀麻飕飕的。

韓安白這才說,“別這麽想,就算你沒了,你也永遠活在我心中。你在我心裏是永遠不會被別人取代的。你永遠是我窗口前那一抹白月光……”

裴玄黓,“……”

裴玄黓一時間不知道韓安白說的這句話是在誇自已還是在罵自已。

還是兩者兼有。

不過窗口的白月光是個什麽形容詞?

“娘子,為什麽會說我是你窗口的月光?難道對娘子來說我只是可望不可及的嗎?

還是說娘子從來都不想要真正的擁有,我只是想圓圓遠遠你的觀賞我?”

韓安白立馬解釋,“當然不是。白月光的意思是……”

韓安白巴拉巴拉給裴玄黓科普了一下白月光,朱砂血,飯粒子和蚊子血這幾個詞的意思。

韓安白科普完了之後順嘴接了一句,“放心,你在我心裏沒人可以替代。”

可是一只裴玄黓卻突然顧影自憐起來。

“可是聽娘子的意思,白月光再好,澄清的時間久了,也難免變成你嘴角那一抹飯粒。那等待我的是不是被随手抹掉被丢棄……”

韓安白連忙反駁,“沒有沒有沒有……”

甚至還搖起了頭。就差把自已的頭搖成撥浪鼓了。

裴玄黓卻在那茶言茶語。

“娘子反駁的如此之快,難道是因為心虛嗎?”

韓安白突然梗住了。

這個臭男人怎麽回事?

怎麽感覺這麽難對付?

一個大老爺們兒,怎麽感覺哪裏有點怪怪的。

總有一種似曾相識,但又莫名陌生,透着點熟悉的感覺。

韓安白撓了撓腦袋,然後斟酌着說,“那你是我心頭的朱砂血?”

“那時間久了,怕是也要變成……蚊子血了吧……可能連蚊子血都不是。畢竟天已經冷了,我呀,最多也就是單後院裏的那只雞那只鴨……”

韓安白聽着裴玄黓這話,感覺不太對,她聽着聽着就眯起了眼睛。

“裴中郎将?請問你一個大老爺們兒剛剛在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