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 決賽很重要
黑子哲也鼻血停住後, 醫生在他的鼻梁上塗了消腫的藥，再貼上紗布，看着有些滑稽。沒過多久, 帝光的衆人也紛紛趕到。比賽已經結束了，他們贏了。
黃濑涼太第一個推門沖進來, 焦急地問：“小黑子, 你沒事吧？！”
“我沒事。”黑子哲也冷靜地回道。
晚他一步的幾人聽到後, 全都松了一口氣。
綠間真太郎說道：“黑子今年已經兩次在比賽中受傷了。運氣也太差了點, 要不要去寺廟裏拜一拜？”他不止喜歡看晨間占蔔，其他的迷信類活動也有些涉獵。他覺得黑子哲也可能需要驅一下晦氣。
黑子哲也表情一滞：“這就不必了吧？”
“不不不，我覺得小綠間說得對，小黑子确實不太走運, 這都出了兩次血光之災了。”黃濑涼太非常贊同綠間的建議, 勸道，“比賽結束後，我們去附近的神社參拜一下吧。”
“比賽都結束了，也沒有參拜的必要了吧？”黑子哲也哭笑不得道，“而且這一場比賽, 已經是我中學最後的比賽了。”
衆人聽了皆是一愣。
醫生适時開口道：“這位同學的傷勢雖然看着不嚴重，但畢竟是頭部受到沖擊，暫時不适合進行劇烈運動。”他又怕這些年輕人一時激動，說什麽“要跟隊友一起并肩作戰”之類的話, 随即補充道，“沒有什麽比傷者的安危更重要。”
赤司征十郎點頭道：“多謝醫生。我們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的。”
一群人又關心了黑子哲也幾句話, 就被醫生給趕走了。他讓病人留在這裏觀察, 是出于盡責，可醫務室空間有限, 容納不下這麽多人，留一兩個陪同就可以了。
于是，閑着的淩凜和火神大我就搶到了這個名額。
淩凜見黑子哲也睜眼躺在床上，看着無聊極了，他讓火神大我留着陪他，自己跑出去買了一點零食，準備用來消磨時間。反正只要不吐，吃東西應該沒影響。
黑子哲也睜着眼盯着天花板，心情其實并不是很好。就像他說的，今天之後，他初中的比賽就結束了，原本下午還有一場，但現在戛然而止，那種失落和空虛，一下子就湧了上來。
坐在病床邊的火神大我，察覺到他的情緒有些低落，問道：“怎麽了？”
“我沒事。”黑子哲也幽幽地嘆了一口氣，“你說，我是不是不适合打籃球？怎麽就這麽容易受傷呢？”
火神大我沉吟片刻，說道：“易受傷體質确實不利于籃球選手，不過今天你受傷完全是因為對手是故意的，如果是正常身體碰撞，你不會傷成這樣的。所以你不用自責。”然後，他講了一些自己以前打球遇到的犯規事件，傳授經驗，“遇到這種事，應該第一時間躺倒，并向裁判示意對方犯規。”
黑子哲也這一點做的就不太好。要不是有隊友幫他，裁判或許會被對手的狡辯給騙過去。
雖然這種做法看上去有些流氓，但黑子哲也又沒有污蔑人家，那人确實犯規了。什麽都指望裁判，那是不現實的。只有把事情說出來，主裁判才會和邊裁反複确認，有時候如果兩名裁判都沒看到明顯犯規的動作，可能還不會判罰。
“所以，別覺得不好意思。在賽場上，每一分每一罰都是必須要争取的。”
火神大我心裏其實有些疑惑：黑子哲也本看着不争不搶啊，跟籃球很不搭。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喜歡籃球。
這麽想着，他也就問了出來。
然後，黑子哲也就跟他講述了一下自己入坑籃球的全過程，以及跟發小荻原成浩的約定。
火神大我聽着眼眸微閃。他說：“我有一個哥哥。”
黑子哲也驚訝道：“我還以為你是獨生子呢！”
“不，我是。”火神大我解釋道，“我說的是我在美國認識的鄰居哥哥。我打籃球還是他教的呢。我們關系非常好。”說着說着，他突然嘆氣道，“我現在也很懷念跟他一起打球的日子，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黑子和荻原好歹還在一個國家，他跟辰也卻隔了一個太平洋，連上網聊天都湊不到時間，也不知道下一次見面是什麽時候了。
安慰人的人情緒突然低落，黑子哲也不由得反過來安慰他：“他一定也還在打籃球。只要一直打下去，你們終有機會再見面的。”
淩凜帶着一袋子零食回來，沒發現氣氛有些低沉。他将袋子放在床尾，一人分了一袋薯片，嘴裏還說道：“這裏的便利店已經快被搬空了，薯片的口味都沒得挑了。我還買了泡面、飯團、餅幹，可以當午飯。”他頓了頓，看着黑子哲也問道，“你感覺怎麽樣？能不能起床出去吃？”
黑子哲也坐起來靠在床頭，拆開薯片，邊吃邊說：“不用特地出去吃。中午外面的餐廳肯定全都滿了，我們不好搶位置的。”體育館附近的飯店，在有比賽的時候格外擁擠，根本找不到座位。
“那行吧。”
三人邊吃邊聊，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突然，黑子哲也的手機收到了一則消息。
黑子哲也睜大雙眼，驚喜道：“荻原晉級決賽了！”随即臉色露出欣慰的笑容，“我就知道他可以的。”
淩凜嗑瓜子的動作一頓，心想：這種慈愛的表情是怎麽回事？荻原是你發小啊！你不能仗着自己隊伍比人家厲害，就用一種看晚輩的心态看人家啊！
接着下一秒，黑子哲也就收起了笑容，低落地說：“可是我要失約了。”
正當淩凜和火神大我想安慰他時，他的電話響了。荻原成浩直接打了個電話過來。
黑子哲也連忙接起來：“喂，荻原。”
“黑子！我們晉級了！對了，你是不是在失落？別傷心啦，想打籃球有的是機會。實在不行，決賽結束之後，我們就來1對1。”荻原成浩爽朗的聲音傳來，哪怕沒有開擴音，淩凜和火神大我都能聽到一點。
黑子哲也的失落被他一連串的話給打散了。他臉上帶上了笑意，嘴裏卻說道：“你确定不是故意欺負人？你明知道我不行的。”
荻原成浩：“嘿嘿！我就是想告訴你，我們以後還有很多機會可以打球，你也別一時沖動，不顧身體健康。如果我們的約定加重你的傷勢，我會很自責的。”
“好的。我知道了。我不會的。”黑子哲也再三保證，對面終于信了。
挂電話之前，他表情嚴肅地提醒道：“荻原，我的隊友很強，你要小心了。”
“我知道！”
一同電話下來，黑子哲也情緒變化太快，仿佛學過變臉，淩凜差點跟不上。
下午比賽開始前，醫生确定黑子哲也沒有其他不适，同意了他去觀看決賽的申請。不過他還是提醒道，稍感不适就立刻回來休息。
三人齊齊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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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中決賽有現場解說，有電視臺直播，裁判都有三個，非常的正式。
在熱身的時候，黃濑涼太盯着明洸那邊看了好一會兒，說道：“那人是小黑子認識的人吧？竟然打進了決賽，也挺厲害的。”
青峰大輝瞥了荻原成浩一眼，無所謂道：“也就這樣吧。比垃圾好一點的也是垃圾。”
“呃……”黃濑涼太撇了撇嘴，他看向赤司征十郎，說道，“這一場還是比個人分數嗎？這可是決賽，這樣玩會不會太無聊了？我們要不要換一種玩法？隊~長~”
赤司征十郎理了理護腕，說道：“這一場不行。阿哲跟我說了，對面有他的朋友，讓我們認真一點。”剛才黑子哲也打電話給他，他還以為是什麽事兒呢，結果就是讓他們認真點，別用玩鬧的心态對待決賽。
“诶？”黃濑涼太驚呼，“難道不應該給他放水嗎？要是分差太大，把人打擊到了怎麽辦？”
“嗤。”青峰大輝嗤笑一聲，表情十分不屑。
紫原敦懶洋洋地說：“放水？既然是黑仔的朋友那就放一下吧。”他微微一笑，“反正是最後一場了。”結束了他就能吃零食了！綠間再也不能在籃球館訓他了！
“不行。”赤司征十郎警告道，“你們都認真點。”
“如果被黑子看出來你們不認真比賽，後果會怎樣你們應該知道吧？”綠間真太郎也不同意放水。
紫原敦小聲嘀咕道：“都說了是最後一場了。被他看出來也沒關系吧？以後又不會一起打球了。”
雖然他的聲音小，但在場衆人都聽到了，幾人的表情都變得十分複雜。
黃濑涼太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一個小主意突然冒了出來。他示意大家靠近，說出了這個絕妙的計劃。
聽完後，赤司征十郎沉吟片刻，同意了這個計劃。
黃濑涼太建議，大家可以通過控分，湊一個比較奇特的比分，111:11。不管是考試還是打比賽，控分都是一件很難的事情，這就需要所有人全神貫注。而帝光本屆全中的比賽，每一場比分都在一百九以上，111這個分數，足以算是放水了。
一個小游戲，既能讓大家都提起勁兒，最後比分也沒有那麽誇張，算是給足了黑子哲也面子。
黃濑涼太都要被自己聰明哭了。
綠間真太郎卻覺得不妥，拒絕參加這個游戲。
不過沒關系，他經常不參與團體活動，少他一個沒影響。
而明洸那邊，正在熱身的荻原成浩突然背脊一涼，打了個寒顫。
他心想：中央體育館的空調冷氣真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