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送花道歉
韓安白突然呲牙一樂,“你瞧瞧你瞧瞧,你就是吃醋了。”
裴玄黓炸毛,“我才沒吃醋呢。我是怕你不守婦道。”
“你吃醋了。”
“我沒有。”
“你就是吃醋了。”
“我才沒吃醋呢!”
于是。
裴玄黓攥着韓安白的手腕。兩個人挨得極近。在幾乎臉貼臉的距離下,用極其幼稚的對話吵吵嚷嚷了一路。
等到裴玄黓下馬車時。
他才發現兩人姿勢很暧昧。
他連忙松開韓安白的手腕,然後輕咳了一聲,理了理衣服就下馬車。
等韓安白跳下馬車之後,嘴角還含着笑。
兩人一塊兒往裏走。
就在要各奔東西的時候,裴玄黓才突然想明白。
明明是自已生氣,要讓韓安白跟自已道歉的。
為什麽兩個人會這麽不長腦子的在馬車上說這種東西?
裴玄黓停住腳步,冷哼一聲,“韓安白,這件事我等你給我一個解釋,如果你不把這件事情說明白,我跟你沒完!”
說完,他自以為十分潇灑的離開了。
韓安白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後,才忍不住蹲下身。
整個人笑成一團。
這個裴玄黓也太可愛了吧。
以前不熟悉,覺得他冷冰冰的。
現在熟悉了,這根本就是一個清澈愚蠢的大學生呀。又傲嬌又炸毛。
但是身材不錯,長得又高大威猛,就是不知道臉咋樣。
人品還很好。
是個好對象。
韓安白在心裏琢磨着這種事兒。
不過想着想着,她又想笑了。
裴玄黓最後的那句威脅……簡直……
哈哈哈哈……
……
裴玄黓怒氣沖沖地回到自已的東廂房。
小六子把東西都給他準備好了。就等他回來洗漱睡覺了。
小六子看到裴玄黓,一身煞氣。
有點兒擔憂的問,“少爺,你怎麽了?怎麽感覺你去聽曲回來不太開心的樣子?”
小六子從小就跟在裴玄黓身邊,就連裴玄黓去軍營的時候都沒撇下他。
他雖然看不到裴玄黓面具下的臉。但是,他能夠從裴玄黓的氣壓中感覺出裴玄黓的心情。
裴玄黓坐在桌子旁,深深嘆了一口氣。
他把面具摘下來放到一旁,随即給自已倒了一杯茶。
咕咚咕咚幾杯下肚,才把他心裏的那口火憋了下去。
小六子把他的面具收好。
然後關切的問,“少爺,是不是少夫人又惹你不高興了?”
裴玄黓突然有了要跟人傾訴的欲望。
他把剛剛發生的事跟小六子說了一下。
“你說說,是不是這個女人不守婦道!不守約定!”
小六子應和着裴玄黓的話,“是,少夫人确實有點不應該,哪能當着少爺你的面跟人家走這麽近呢。”
裴玄黓給了他一個死亡的凝視。
小六子連忙捂住嘴,然後尴尬的一笑,“不是,背着少爺你的面也不能這麽幹。”
小六子仔細端詳了裴玄黓的臉。發現他好像也不是那麽生氣。但好像也很生氣。
小六子一時沒明白他這個氣到底是從何而來。感覺不像是因為這件事情。
于是他斟酌着說,“我感覺少夫人不是這種人,少爺,你要不要好好跟他說說。”
裴玄黓冷哼一聲。
“他自已做錯了事,還要我好好跟他說!他哪來的臉。”
說完這句話,他重重的放下茶杯,沒再說話。
不過,他腦海裏突然浮現了兩人在馬車上的那個場景。
他手上那柔軟又細膩的觸感,仿佛在腦中揮之不去。
想着剛剛兩人的毫無意義的鬥嘴。
裴玄黓下意識的勾了勾唇角。
他在心裏吐槽,這個臭女人臉皮真厚。自已怎麽可能會因為他吃醋?
而一旁的小六子看着自家少爺臉,一會兒紅一會兒黑,一會兒青一會兒白。
就跟那調色盤似的。
嘴角一會兒上揚,一會兒下撇,一會兒勾,一會兒平。
就跟那6月的天兒似的。
小六子作為一個陪伴他這十幾二十年的人,突然間不明白自家少爺,究竟哪根筋搭錯了?
第2天。
韓安白睡了一覺,神清氣爽。
她洗漱好吃過飯,才想起自已那個小相公還在生氣呢。
于是韓安白從自已的院兒裏折了一束花捆好,攥着就往裴玄黓的書房去了。
哄人嘛。
當然不能空口說。要有儀式感。
來到書房,韓安白敲了敲門,“我進來啦。”
進去之後。發現沒人。
韓安白一拍腦袋才想起來。
裴玄黓現在是要上早朝的人。
她看了一下天色,琢磨着這個時候也該下潮了。
于是韓安白抱着這束花,往門口走去。
她要去門口等候裴玄黓。
希望裴玄黓在一下馬車就看到她,希望看到她的這束花,能讓裴玄黓心裏開心。
還沒等到走到門口,就在院裏遇到了裴玄黓。
裴玄黓頓住腳步,看了韓安白一眼轉身就往另一邊走去。
韓安白連忙追了上去。
“哎哎,別走啊。我是跟你道歉的。真的真的……你別生氣了。”
韓安白攔在裴玄黓的跟前。
裴玄黓不想理他。
想走。
可惜無論他往哪個方向走,韓安白總是會小跑,攔在他面前。
裴玄黓像是被韓安白整的不耐煩了,問道,“你這個臭女人想幹什麽?”
韓安白把自已懷裏紮好的花,往裴玄黓那邊遞了遞。
“我來跟你道歉,對不起,我錯了。我應該遵守約定。
以後離所有男人都遠一點。你要相信我,我是不會給你戴綠帽子的。
我對靜楓,我只是喜歡他唱的曲子,而且看着他年紀挺小的,把他當兒子。
真的沒有別的心。你要是不放心,以後你可以随時盯着我。”
裴玄黓沉默了一下,“真的?”
“當然,我保證。”
韓安白說完,把花往裴玄黓懷裏塞了塞。
裴玄黓下意識接住。又感覺自已有點太好哄了。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也清楚韓安白的為人。韓安白确實不會給他戴綠帽子。
但韓安白昨天晚上,在馬車上的那些話讓他很沒臉。
他又開不了口,讓韓安白說這種事兒。
他能讓韓安白怎麽說?總不能讓她說……對,你沒吃醋。是我吃醋?
裴玄黓啧了一聲,壞笑着對韓安白說,“你知道這些花是哪裏來的嗎?”
韓安白不明所以,“不知道啊,我院子裏的。”
“這些花,是我父親在駐守邊疆,從異域商人那得來的。這些花是他親自栽種,是他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