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邊洪冷汗直流,後撤躲身,拿下一名刀客做肉盾,可九疤臉毫不在乎手下的求饒,扣動弩機,‘嗖嗖嗖’的十幾根弩矢将這刀客射成刺猬,由于距離近,弩矢穿透身子,依舊捅進了邊洪的身子。

‘咳咳…’邊洪倒地咳血,掃眼看去,他的胸前插着數根弩矢,十餘步外,九疤臉看着十多個弟兄的屍體,恨的牙齒作響:“狗日的官家畜生!”

“賊人…”邊洪狠聲剛出,九疤臉已經抽刀砍來,‘噗’的血液飛濺,九疤臉的刀狠狠捅進邊洪的咽喉,幾乎把他的腦袋斬斷,至此,陪着林秀在北疆生死搏殺的忠心親衛邊洪在這一刻,被中都的江湖宵小送上了黃泉路。

木屋裏,駱長興發覺撞擊門的力度變小,緩息功夫,他透過門縫查去,瞥見九疤臉等人與一骁騎甲士打在一起,當那甲士與一刺猬模樣的人倒地後,九疤臉抽刀發洩之後,再度回身,呼呵麾下沖撞木門,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候,駱長興看到木屋角落的雨氈子,短暫的思索,他面色蒼白的臉沖駱妙欣粗聲:“妹子,咱們此刻有沒有活路…就看老天了!”

随着木門被撞晃動,在倒下的一瞬間,一股子火苗蹭的從裏面竄出來,也就眨眼功夫,木屋裏的火勢已經擴大至外面,将周圍的兵帳給燃着,讓九疤臉等人根本無法靠近。

“九爺,咱們怎麽辦?”

熊熊大火,炙熱的要命,九疤臉猶豫時,在營盤別處的弟兄們也都聚過來,大眼看去,明顯少了一些人,定然是碰到骁騎巡防的人了。

“九爺,趕緊走吧,這火勢足夠把那兩個畜生燒死!”

聞之,九疤臉咬牙壓怒,帶着人匆匆離開,且随着火勢蔓延,兵帳旁的辎重帳也被燃着,從遠處看去,就像火幕從天而降。

西山大營,骁武皇參将黃漢率部巡查完畢,忽然發現東面的骁騎軍營盤大火沖天,黃漢頓時大驚,他知道林秀今日率部前往中都巡防穩民,營盤人數空少,此況肯定是有賊人黑手作祟,故他即刻叱令本部将士,沖去救火。

中都南城門,林秀與史進等司階将校小飲數杯後便寥寥笑談,眼看已經過了三個時辰,天色漸黑,可是邊洪還沒有回來,随着城中的煙花歡鬧聲越來越大,史進道:“林将軍,不如我們先去執行軍令,你那親衛回來後,向我的人稍加詢問,與我等彙合,那時好好欣賞将刃。”

“這樣也好!”林秀應允,結果他剛起身,沒來由的靴子綁帶斷了,這讓林秀好生無奈:“早晚不斷,現在出問題,真夠燥人!”

史進見了,立刻沖身旁的手下道:“去給林将軍拿一雙合腳的靴子來!”

“不用!”林秀笑着婉拒:“我将就一晚就好,明日回營自可更換!”

只是不知為何,林秀心裏總感覺很怪異,就像有什麽堵着一般,将靴子綁帶胡亂纏在腳腕,林秀與史進下了城樓,還沒上馬去巡查,趙源從城門外奔來,随行的還有骁武皇甲士。

“将軍,借一步說話!”

林秀心裏覺得不對勁,與趙源來至僻靜處:“源哥,怎麽了?”

趙源也不應聲,看向身旁的骁武皇甲士,那甲士道:“林将軍,我乃黃參将麾下旗令兵!”

“黃參将有何事?”

“不是黃參将有事,是将軍的營盤出事了!”

“什麽?”林秀聞之心驚瞬息,旋即他臉色煞白,趙源擡手按住林秀的肩頭:“阿秀,你冷靜點!”

林秀使勁咽了一口,白着臉色出聲:“出什麽事了?”

“骁騎軍營盤發生大火…已被黃參将救滅,另外…将軍麾下的都伯巡查隊…死亡三十餘人…傷了十幾個….”

眼看林秀急中生躁,趙源沖林秀道:“阿秀,先穩着,眼下旨令緊要,先巡查一遍,讓後我帶着李虎、黃齊他們分列巡查,你回營盤細看究竟,切莫不可軍令未行前脫離,那可是違律!”

在趙源的話下,林秀強按捺着心底的躁動,與史進前去執行南城外城區域的巡防任務,但心有雜事,饒是擁擠的街道巷子裏那多彩的花燈、人群、戲坊,可對林秀而言,就像白蠟一樣無味,史進也覺得不對,低聲道:“林将軍,你怎麽了?”

“沒…沒事!”林秀強笑應答,史進點頭,不過他也非無心之人,故借口道:“林将軍,這樣吧,咱們分開巡查,等到明日交令時,我替将軍點個卯就是了!”

“如此可行?”

“有何不可!”史進笑笑:“整個九門督司将校上百,今夜全部出動,還有骁武皇幾十個将校,這麽多人,等到今夜一過,定然累的筋疲力盡,誰還會認真交令,也就走個過場,林将軍若有私事可見機行之!”對此,林秀沖史進抱拳感謝,随即撥馬離開街巷。

東城,燈會巷。

“妹妹,你讓我怎麽說呢?若是讓爹知道了,你讓老哥怎麽辦?”

熱鬧的街巷裏,南宮保帶着家将與南宮燕一起看花燈,不管他如何啰嗦,南宮燕都恍若不知,如此讓南宮保心下無奈,自上次南宮燕偷去北疆的事敗落,慶親王大發雷霆,關其禁府十幾日,今夜是她第一次出府,為了以防萬一,南宮保專職休歇一晚,帶着十幾個家将緊緊跟着南宮燕,生怕她為了那個什麽骁武皇的兵崽子逃走,損傷慶親王府的臉面。

“哥,我不會跑的,我就是想出來看看!”

南宮燕小聲道,可南宮保根本不信:“妹妹,看在哥這麽多年照料你的份上,哥求你了,別給咱們王府添亂,別給哥添亂,行麽?”南宮燕雖然嘴上應承,可是心裏想什麽,沒人知道。

這時,南宮燕走到一只游船花燈觀賞戲巧物前,那游船臨岸靠,以數個竹竿架起,下面是類似風車的水流線,三個小錢,人便能夠上去坐在游船中,随着風車轉動,流水好似雨霧般擴散,映襯着周圍的各色花燈,好似蓮花童子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