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敵方欲拖垮南宮将軍!”孟喜出言提點,景俞天立刻喝令親衛旗手發號,旋即,元子期部沖出臧霸、貝勒生二将,二人所部皆為步槊兵,在二将的合力下,步槊兵在鼓點中化為一道利劍,從南宮保的後方橫叉上去,魏大中見狀,調轉本部将士直面臧霸、貝勒生一時間,六部互搏,簡直殺的血流成河。
“殿下,我軍後方發現河西弓騎軍,人數約三千左右…”
“殿下,我軍側翼南向發現河西輕騎,人數兩千左右…”
當六将搏殺正烈時,斥候來報,景俞天快速急思,冷聲:“那必然是朱高佑的部隊,又想對本王實行咬尾之計,傳令烏正率骁武營出擊,務必把那些老鼠給攔下!”
後軍陣列,骁武營前,烏正手持雙尖刀橫馬而立,待軍令傳來,烏正高聲:“我等兵敗沈城前,可殿下非但沒有懲罰我等,還聚營成軍,如此恩情,我等必須以命相還!此般出擊,退一步者,斬!”
林中,朱高佑看着齊王的後軍陣營,一片靜谧無聲,這讓朱高佑心下懷疑:“上次秦王已經捅了耿廖的股腚,讓三萬骁武兵見了老祖宗,此番齊王全出沖殺,竟然大放後門,莫不是有詐?”、
“義父,不如讓兒先去探查一番!”朱定克請命。
“也好,與你三百騎,試探一番!”
朱定克領命率部沖向後軍陣,在陣營外三裏遠遠摸底,可四周靜谧,确實沒有任何防備,這讓朱定克心裏也沒底了,回命時,朱定克道:“義父,兒覺得…咱們最好別動手!”
“不動手,若是齊王戰敗秦王,我等也無退路!介時西征軍駐紮沈城,以沈城為基,進發河西,咱殿下可就沒有攻勢了,那時想要僵持,可就難上加難了!”
朱高佑思忖中,金靜水派人前來尋聲,朱高佑定下心計,道:“告訴金祭酒,本将探營奪路,讓他在後面的待機而動!”
話落,朱高佑帶着兩千弓騎向齊王中軍後營殺去,果不其然,朱高佑還沒有沖到齊軍後陣,烏正率部出現,正擋去路,朱高佑不識的烏正,怒聲:“弱将閃開,老夫不殺無名之人!”
烏正沉面冷目,根本不應,抄刀直沖,身後,兩校骁武甲士分列襲來,雖然骁武甲士沒什麽騎兵,可是此為後軍林野,朱高佑的弓騎兵行動受其影響,而抛射襲擾的戰略面對鐵盾合圍之勢的骁武營更是沒什麽大用。
朱定克見到烏正迎面沖上,他挺槍殺去,槍刀交錯,烏正刀沉後勁足,朱定克輕敵,反倒被烏正刀劈槍落,拿下一合,對此,朱定克心罵,擡槍轉沖,脫戰烏正,烏正也不追敢,麾下将士以百人為隊,形成二十餘個小盾陣槍列,面對弓騎兵,短槍抛射不斷,只打的朱高佑擡不起頭。
“該死的弱将…竟然有些軍陣兵法能耐!”
朱高佑怒罵,在令兵呼喝中,弓騎分散四面,抛射連擊,可是盾槍陣防備緊密,根本不給朱高佑任何機會,且在後列的金靜水發現搏戰,他帶人跟出,遠遠探戰,不過半盞茶,他便瞧出烏正的防備缺漏。
雖然骁武營校列防備緊密,可是移動緩慢,而此處搏戰已經離開後軍陣三四裏,只要越過骁武甲士,直撲後軍營,介時齊王後軍亂陣,前面的秦王必然能夠尋機破敵。
想到這一茬,金靜水立刻率部突擊,以狄雲為先鋒,從側向直撲齊王後軍,而烏正安置兩翼防備的校列發覺還有弓騎,即刻警示,正與朱高佑、朱定克搏殺的烏正聞之,當即大驚,也就寸毫的疏忽,朱定克槍捅襲來,烏正不敵,坐騎癱卧将他甩了出去。
朱定克大喜,拍馬追上,想要一槍絕了這個弱将的性命,怎想烏正命硬,落地瞬間,他已經抄出腰間匕首,借由沖力甩臂,匕首飛刺,竟然正中朱定克的喉嚨,一瞬間,朱定克噴血落馬,而烏正則滾地翻身,忍痛抽刀,暫做抵擋,幾個回擋避開弓騎,躍入盾槍陣列內。
正欲圍殺的朱高佑晃眼間看到義子落馬,一時間心神暴怒,攻勢大亂,在怒聲中,朱高佑不顧軍陣兵勢的疏漏點,直沖烏正,可是烏正已經被盾槍陣給護起來,朱高佑馬快沖身,撞到骁武兵的鋒刃,如此使得這名河西老将敗落被縛。
一時間內,自家将領接連落馬讓其餘弓騎兵大亂,而烏正也不追趕,回軍直撲金靜水這個繞戰沖營的家夥。
在齊王軍陣前列,南宮保憑借勇武和軍略,硬是壓了許元龍等河西将領一頭,眼看河西軍敗落,秦王才命金羽率千餘輕騎入陣。瞧此,景俞天不屑:“景禹寅瘋了,區區萬人都抵不過本王悍将,現在僅派千餘甲士,簡直找死!”
景俞天頓了頓,命元子期準備出擊,他要逼迫景禹寅親戰,那時他再帶領皇武卒收戰,則河西可定。只是金羽帶着暗作而來,搏殺之下,許元龍、曹雲金、魏大中徹底收縮軍陣,南宮保的兵勢鋒刃就似鐮刀般收割着河西甲士的性命。
“殺,殺,殺!”
南宮保挺槊呼喝,身後甲士齊心勇毅,眼看許元龍、曹雲金、魏大中三人敗落陣破,金羽千人輕騎沖上,金羽面對南宮保的威壓,根本不畏,他不顧四周中都兵的圍堵瘋殺,徑直沖向南宮保本隊,南宮保見狀,左右列合頂,卻抵擋金羽不住。
待二将交錯,金羽竟然飛手一記短刺,南宮保身貼馬背,短刺打在南宮保的腰甲上,南宮保大怒,槊鋒下落,結果金羽急聲:“南宮将軍豈知郡主現狀?”
一言入耳,南宮保身形稍頓,那金羽并不與之搏戰,再度将一支短刺抛來,南宮保擋身擡臂,接下短刺,細眼一看,刺柄綁縛着條狀牛皮,末了金羽暗聲:“将軍退,其妹安,否則收屍骨!”
話落金羽率部退去,南宮保則愣神在陣列前,由于金羽的出現,使得先鋒列的攻勢滞待,景俞天遠遠觀望,心下疑聲:“怎麽回事?明明就要沖破敵陣,為何滞待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