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裝可憐

大司馬看着小兩口這樣什麽話都沒說,只是低頭吃菜的時候忍不住勾成笑。

這小兩口怕是鬧什麽小別扭了。

不過呀,跟他這個老頭子就沒什麽關系了。

大司馬看得十分看得開。

但是韓安白的外公外婆确實有點看不開了。

平日裏韓安白的外婆一直教導韓安白三從四德之類的話。怕韓安白不聽話,惹的夫家不願意,自已在這吃苦受累。

雖然韓安白不願意聽。轉頭就把話丢到腦後了。但她也理解自家外婆也是為她好。

韓安白的外公倒是沒這麽說過。

但這次吃飯,大除夕的,裴玄黓一直在旁邊伺候着韓安白。

韓安白這麽不給人面子,倒是有點讓人下不來臺了。

韓安白的外公咳嗽了一聲。

韓安白擡頭看過去,“外公你怎麽了?是嗓子不舒服嗎?要不要請個大夫?”

韓安白的外公,看了一眼裴玄黓,随機才說,“不礙事的,就是吃飯嗆了一下。安白,你得好好吃飯啊。瞧瞧裴玄黓給你夾的菜都快冒尖兒了。別這麽不知禮數。”

韓安白這才知道她外公咳嗽啥。

她只能讪讪一笑,“知道了,外公。”

随即開始低頭扒飯。

一旁的大司馬笑着打趣,“倒也不必。若不愛吃啊,放那就好。不必勉強自已。”

韓安白聽到這話,就好像得到了聖旨一樣。

那立刻把飯咽下去,然後對着大司馬使勁點了點頭。

“好,知道了爹爹!”

裴玄黓擡頭幽怨的看了一眼他爹。

他自已在這費勁巴拉哄媳婦兒,自家爹怎麽還在這拖後腿呢?

裴玄黓無奈的說,“爹……”

大司馬輕笑一聲。好像沒聽懂自已兒子的話裏的意思。

揣着明白裝糊塗的說,“怎麽了?你也吃不下去?”

裴玄黓,“……”

可真是親爹。

……

大司馬沒管小夫妻倆。

這就是小夫妻倆吃完飯就各回了各的院子,也沒繼續說什麽話。

裴玄黓倒是想哄,可耐不住韓安白總給他翻白眼兒,不是哼他,就是給他個後腦勺。

裴玄黓也無可奈何。

就這樣兩人磨磨唧唧,直到傍晚去皇宮時,兩人的氣氛還是怪怪的。

大司馬打了個招呼,一個人在前邊騎着馬就過去了。壓根沒搭理小夫妻倆。

裴玄黓倒是也能騎馬帶着韓安白。但是大冷天的,他琢磨着還是馬車舒服一點。

可誰知。

韓安白這下牛勁兒出來了。

說什麽都不想跟裴玄黓待在一塊兒。

就是不想跟他坐一輛馬車。

兩個人站在大門口磨磨唧唧。

一旁的小六子看着自家少爺,又看看自家少夫人,不明所以,滿臉懵逼。

這倆人這是怎麽了?

難道吵架了?

毫不知情的單身狗小六子,在無意間被這對夫妻倆喂了一嘴狗糧而不自知。

門衛在旁邊兒,眼觀鼻鼻觀心,仿佛什麽都沒聽到。

裴玄黓無奈說,“娘子,天冷了。還是坐馬車比較好。”

“我沒說不坐馬車。我就是不想跟你坐一塊。”韓安白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裴玄黓。

裴玄黓也不想讓自家小厮在這兒看熱鬧。

只能說,“那娘子一個人坐馬車可好?我騎馬過去!”

韓安白這才歪頭看向裴玄黓。

“你說真的?”

“那不然娘子騎馬過去也行,我一個人坐馬車。”

韓安白哼了一聲,“美的你!騎你的馬去吧!”

裴玄黓失笑。

小六子聽話聽音。立刻十分機靈的讓人牽過來一匹馬和一架馬車。

裴玄黓走到馬車旁對韓安白說,“娘子可需要我抱你上去?”

韓安白白了他一眼,然後自已爬上去了。

裴玄黓只能搖搖頭,随即騎馬。

他一聲駕。

馬匹和馬車同時往前緩步行駛。

馬夫駕駛着馬匹全當自已是個隐形人。

韓安白坐在馬車裏,悄悄摸摸的扒着車窗,透過縫隙看向一旁的裴玄黓。

由于要進宮赴宴。

裴玄黓此時穿了一身正裝。衣衫筆挺,整個人顯得英姿勃發。

寬肩窄腰,大長腿。

只不過。

韓安白看着皺了皺眉。

裴玄黓這一身衣服不太适合騎馬穿。看上去衣擺有點繁瑣。

她腦子裏忍不住發散。

萬一皇帝老頭看到之後借機用這個油頭治裴玄黓,一個殿前失儀可咋辦?

裴玄黓坐在馬上,自然能感覺到有人在偷偷摸摸看他。

不過他也沒有轉頭看老神在在的騎着馬。

兩人可不能一直這樣啊。

裴玄黓琢磨着該怎麽哄哄韓安白。

想到這兒,他忍不住無奈笑了一下。

女人難道都是這個樣子的?

一個就了不得了。

裴玄黓難以想象那些三妻四妾,後宮佳麗無數的人該怎麽去哄媳婦兒。

裴玄黓在這一方面委實是想多了。

當一個人娶了許許多多的小媳婦兒的時候,就不會琢磨着去哄媳婦兒了。

裴玄黓想着,擡頭無意間瞥到了有個當娘的,正在斥責自已的兒子。

“大冷天的,別在這玩泥巴。把手凍掉了怎麽辦!”

裴玄黓腦子裏的燈泡一亮。

把手凍掉了。

随即他松開一只手放在嘴邊,似乎是想做一個哈氣的動作。

緩過神來才想起來自已戴着面具沒法做這個動作。

只能可憐巴巴的把手往袖子裏縮了縮。

縮回這只手,另一只手又凍得通紅。

他只能來回倒着手。

縮手也無法讓手暖和,裴玄黓就只能把手伸向自已的脖子。

想讓自已脖子上的溫度來溫暖一下自已的手。

裴玄黓這小動作不斷。

韓安白自然是透過縫隙看得一清二楚。

兩人離的不遠。

裴玄黓的手确實是凍的泛紅。

看到這兒。

韓安白癟了癟嘴。

臭男人。活該。

她把簾子一放,全當自已沒看見。

不過,過了一會兒。

她坐在馬車裏嚷嚷,“馬車我一個人坐好空啊,冷風飕飕的。兩個人坐一塊會不會暖和?”

一旁的裴玄黓聽到這句話,偷着樂了一下。

管用了。

前邊的馬車車夫看裴玄黓沒搭這個話。

只能壯着膽子說了句,“這個自然是的。兩個人一塊總比一個人暖和。兩個人的被窩總是暖過一個人的。”

韓安白這才別別扭扭的說,“我太冷了,讓旁邊騎馬的那個上來給我暖暖車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