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然從年唯君身上下來。“我去換身衣服。”
年唯君把人拉回懷裏,指了指剛剛開了個頭頂的電影,說:“急什麽,這才三點,把電影看完了再說吧。”
看許一然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家omega是緊張了,雖然很多次想要約他們出來和許一然吃頓飯,介紹一下,但是這段時間忙得根本沒有抽出時間。
他把人抱着,下巴抵在他的肩膀,笑着說:“緊張什麽?我omega那麽好,誰會不喜歡你。”
兩人看電影看着看着睡着了,醒來的時候都晚上七點了,約的就是七點鐘,許一然急急忙忙換了身衣服,看年唯君還坐在沙發上打着哈欠,他氣不打一出來。
“都怪你,我睡着了你怎麽不叫醒我。”
“正好我也困了,一起睡個午覺不好嗎?我也沒想到一下子睡那麽久。”
“你還不快去換身衣服。”他轉身去廚房拿出冰箱裏的曲奇打算給他們帶過去。“我給你配好了,就放在床上。”
年唯君才不緊不慢地走進房間換衣服,出來的時候已經穿得人模人樣了,許一然走過去給他抓了抓亂糟糟的頭發。
兩人叫了出租車,半小時之後就到了約定的地方,是一家酒吧,叫color顏色,開在巷子深處,看來不是熟客都找不到這種地方。
年唯君看着裏面的閃爍的燈光和來來往往的人,将自己的omega摟在了懷裏,帶着伴侶來這種地方的人很少見,一進門就有不少人看着他們兩個,有個別的還竊竊私語。
服務生第一時間上前詢問,因為兩個看起來都不是熟客,這裏嚴格說起來不算是什麽正經的地方,他們總要格外小心,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兩位很面生,第一次來嗎?”
“包房224。”年唯君直接報了一個房間號碼。
“哦……您跟我來。”看來是提前打好招呼了,服務生瞬間變得沒那麽生疏,話也多了起來。
“夏老板六點就過來了,說是有朋友聚會,要我們等着呢,您請,小心樓梯。”
兩個人跟着服務生到了二樓,二樓基本上都是包房,隔音效果很好,走在走廊上只能依稀聽見樓下嘈雜的音樂聲,如果進到包房裏應該是什麽都聽不見了的。到了包房,服務生禮貌地敲了敲門,門口的指示燈亮起綠光,指示燈是裏面的客人控制得的,如果是綠色證明可以進,如果是紅色或者是沒有亮,則說明裏面有事不能進。
“請。”
他們推門進去,夏星最先用他的大嗓門表示歡迎:“老大,嫂子!你們也太遲了吧!”
裏面倒是沒有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幾個人正圍在一起打牌,桌上開了不少酒,大多數都是啤酒,他們沒有有錢人的毛病,非要講格調喝什麽幾幾年的紅酒,啤酒才爽。
許一然頓時有些慫了,把自己手裏裝着小餅幹的盒子往身後藏,來這種地方吃曲奇小餅幹就像在高速公路開嬰兒車。
忽然年唯君拿過他想要藏起來的小餅幹,走過去放到桌子上,說道:“一然做的曲奇,嘗嘗吧。”許一然拉都沒來得及拉住他。
許一然尴尬地笑了笑:“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這次也沒準備什麽……”
“哇!太棒了吧!”夏星很給面子地打開了盒子,捧場地說:“老大是不是帶到辦公室裏的甜品他分我一口都不肯!”
夏星給自己和夏閻都拿了一塊,然後把盒子推給一旁的杜錦方和魏止嫣:“快嘗嘗,真的好吃……”
夏閻也吃了一口,然後對許一然說到:“謝謝,很好吃。”
兩個人坐下來之後,各自介紹了一下,許一然除了夏星和夏閻,其實都是認識的,杜錦方不用說了,魏止嫣他也印象深刻,就是那個照顧年唯君的助手。
魏止嫣依舊那麽冷,只對他點了點頭,接着就繼續喝酒了。
年唯君在他耳邊小聲說到:“她對所有人都這樣的,你別在意。”
“沒有。”
許一然也不再糾結了,雖然他的确能感覺到魏止嫣對他好像有敵意,或許真的只是他的錯覺而已。
“年唯君來了,我就不玩了,休息一下。”杜錦方退出了他的的鬥地主。
夏星不懷好意地看向年唯君:“老大,要不你上?”據他所知,年唯君可不會玩這些東西,今晚肯定要從他手上騙個幾千幾萬的。
許一然看了看年唯君,顯然是知道他不會的,于是他主動請纓:“還是我來吧,唯君可能不是很懂。”
“對,我不行,讓我的omega代替我上場。”說得理直氣壯,一點都不害羞。
“也行,來來來,我洗牌。”他從小玩這個玩到大的,加上他早就和夏閻串通好了,這次一定不會失敗的。
一個小時之後。
許一然猶豫着不知道該怎麽出牌,旁邊的年唯君直接抽出兩張牌:“我們出這個。”
夏星:“沒有。”
夏閻:“我也沒有。”
然後他們就再也沒有出牌機會,這一盤,許一然勝。
“不玩了不玩了。”夏星氣得耳朵都紅了,他狠狠地插起一塊西瓜。
“老大你是不是偷偷學過了!就等着宰我們。”
許一然第一局輸了之後,第二局開始,年唯君就在後邊指導他出牌,之後他們兩兄弟就再也沒有贏過一盤,輸了好幾萬。
許一然用手肘頂了頂年唯君,回頭瞪他,原本他是打算打牌輸幾把和他們搞好關系的,現在倒好了。
年唯君看着自家omega氣鼓鼓的樣子,覺得有趣,就那樣親了親他的嘴角。
“哇哦……”夏星瞬間看直了眼,只能發出兩字感慨。,其他人也看見了,夏閻轉頭假裝咳了咳,表示自己沒看見,杜錦方大大方方地看,還調侃了兩句,只有魏止嫣,安安靜靜的,好像真的什麽都沒看見,擡頭又灌了自己一杯。
“別看了,玩夠了出去吃點東西吧,我請。”他還記得許一然還沒有吃完飯呢。
衆人走出酒吧,準備開車去不遠處的串串火鍋店,魏止嫣卻說她不去了。
“止嫣,怎麽不去?”夏星有些疑惑,好像今天一整天魏止嫣興致都不大高的樣子。
“沒事,就是有些不舒服。”魏止嫣應該喝了不少,雖然臉色如常,腳步穩健,但是眼神已經開始不集中了,許一然覺得她應該是喝多了。
許一然提議道:“要不今晚就算了吧,止嫣這樣得有人送她回去。”
“不用。我只是一個beta,能有什麽危險,哪像你們這些omega,有信息素就……”
“止嫣。”杜錦方打斷了她。
任誰都聽出來了魏止嫣話裏的敵意,大家有些尴尬,年唯君更是有些生氣,他握住許一然的手,沉聲說到:“今天就先散了吧,我看止嫣喝多了,腦子不太清醒了。”
說完他就拉着許一然攔車離開,夏星想叫住他們,卻被夏閻拉住了,夏閻對他搖了搖頭:“算了吧,老大在氣頭上呢。”
魏止嫣看着兩人離開,眼裏泛起一點悲涼,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不過是借着喝醉了這個名頭發洩一下罷了。
杜錦方拿出車鑰匙,拉住了魏止嫣的手:“走吧,我送你。”
“不用。”她揮開了杜錦方的手,自己攔車離開了。
夏星十分不解:“今天她是怎麽了?”明明挺開心的一場聚會,搞得那麽尴尬,他這個尴尬會死星人,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
“可能就是心情不好吧,我也先回去了,你們也別太晚了。”
回到家裏,年唯君就拉住許一然的手,為今天的事情道歉:“對不起,我替她道歉,她平時挺理智的一個人,我會讓她來親自道歉的,現在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先原諒她可以嗎?”畢竟也是認識了很久都朋友,他也不想魏止嫣和許一然的關系鬧僵。
許一然忍不住笑了:“我沒有生氣,倒是你好像氣的不輕。”
然後他忽然嚴肅地說道:“不過……你是不是該反省一下自己了?”
“什麽?”
“你看不出來止嫣對你的感情嗎?”表現得那麽明顯,傻子都能看出來了,今晚她的一切反常表現用吃醋來解釋就可以理解了。
年唯君沒有馬上否認,反而很認真地考慮起了這個問題,五分鐘之後,他嚴肅且認真地得出結論:“肯定是你搞錯了。”
“……算了,你這樣也挺好的。”
兩人沒再繼續這個話題,鬧了兩下就打算叫個外賣,今天晚飯還沒吃,反正贏了夏星他們不少錢,拿來叫外賣可以吃點好的。
第二天,許一然還是像往常一樣打算送走了年唯君之後再去上班,公司離這裏不遠,走十分鐘就到了,他一般都會比年唯君走得晚一些。
沒想到的是,年唯君走了沒兩分鐘就回來了,整個人有些慌亂。
“怎麽了?”
“樓下全是記者。”
話音剛落,許一然就聽見了門外有聲音,人還不少的樣子,有些人已經開始拍打着門。
年唯君走到窗邊把窗簾全部拉上,不出所料的話應該不少高清相機對準着他們這裏。
“怎麽回事?”許一然透過窗簾的縫隙往下一看,的确看見不少小面包車,還有人拿着話筒在攝像機面前報道着什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