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哥?”

許一然勉強睜開眼,被突然的強光刺激地眯了一下眼,好幾秒之後才看清眼前的人。

“爸爸!哥哥醒了!”說着按了鈴讓醫生過來看看。

旁邊坐着眯眼的男子猛地醒了,走到床邊:“一然?”

許一然有些懵,一時間沒有弄清眼前的情況,他的omega父親顧寧摸了摸他的頭,放下心來,燒總算退下去了。

醫生過來看了看,許一然除了腦袋上被砸的那一下,身體沒什麽大礙,觀察兩天就能出院了。

醫生離開之後,弟弟許一亭撲到他的床邊,想是要哭出來似的。

“哥哥,幸好你沒事,不然我非得弄死他!”

“一亭!”顧寧趕緊呵斥住了自己不知天高地厚的alpha小兒子。

顧寧幫許一然掖好被子“一然你好好休息,想吃什麽,我回家給你做。”

“我……咳咳。”許久沒說話,喉嚨幹澀地可怕。

許一亭雖然叛逆,說話不經大腦,但是最聽他這個哥哥的話了,他趕緊去倒了一杯水,還不忘插一根吸管。

“哥哥,你慢慢喝,別急。”

“我沒事……”許一然對着自家弟弟笑了笑,摸了摸他的腦袋:“臉色不太好,在這裏呆了幾天了?”

許一亭亂糟糟的頭發和顯眼的黑眼圈說明他這幾天都沒有回去,怕是守在自己身邊了。

許一亭哭喪着臉:“你再不醒過來我該倒下去了!”

“好了好了。”顧寧插話打斷了兩兄弟。

“一然你休息一下,我帶一亭回去讓他整理一下自己,晚上我們再過來。”

“好……”

許一亭一直懸着的心落地了,現在十分聽話,只要他哥哥好好的,他不會亂來。

病房最後只剩下許一然一個人,他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房間安靜地可怕。

忽然,許一然擡起手拔掉了手上的針,他還是冷靜的,不忘捂住針口,他走到窗邊看向下面熙熙攘攘的人,不一會兒他坐回床上,打開了電視機。

他不認為自己被推下去之後還能被救回來,起碼年韶華不會讓他活下來的,想到這個人,許一然緊緊地抓住了手下的被子,是的,他恨。

電視放着新聞,他看了看日期,果然,雖然很荒謬,但是,他真的……有了一次重來的機會。

他不是很記得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麽,但是三個月又五天後是他和年韶華的結婚紀念日,那麽就是說,年家應該找上門來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次進醫院,應該就是他和許一繁發生争執,他滾下了樓梯,許一繁也崴傷了腳那次,為的應該就是和年家的聯姻了。

顧寧晚上帶着粥和補湯過來了,許一亭沒有跟過來倒是讓許一然有些意外。

顧寧看許一然往門外看了好幾眼,把東西放到桌上,笑着說:“別看了,就我一個,一亭太累了,回家洗了澡吃了點東西倒頭就睡了,說是讓我記得叫醒他,但是他好幾天沒休息好了,我就沒聽他的。”

許一然點了點頭:“他正長身體,回頭得給他好好補補。”

顧寧給他盛了一碗粥,坐到了床邊,許一然乖乖地吃了起來,這粥是他喜歡的皮蛋瘦肉粥,裏邊加了瑤柱,許一亭抱怨有腥味,可許一然就喜歡這味道。

顧寧伸手碰了碰許一然頭上的傷,嘆了口氣:“唉……是我不對,當時你發着燒就不該讓許一繁去找你。”

“爸爸,不關你的事,三伯家的人我還不知道嗎?連一亭都吃過虧。”

“你父親晚點就過來,他也禁告過你三伯他們了,他們短時間該安分了。”

許一然不以為然,這次是許一繁攀高枝的好機會,他哪有那麽容易就放棄,不然這次也不會那麽膽大包天和他争吵,但是他沒多說,只笑了笑。

果不其然,許一繁就忍了兩天,知道了許一然出院的日子,早早在他們家裏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