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熠唇角笑容果然沒有下去, 他的頭微微前傾貼近了白灼的手,二人之間的距離便更近了些。

“好,以後我只對你笑。”

白灼心頭一陣激動,撫着李熠眼睛的手指也跟着顫了顫, 就要收回。

李熠看到忽然道:“阿灼。”

“啊?”

“是你先抱我的。”李熠沒想到自己一個二十幾歲的大老爺們, 現在竟然像個小媳婦兒一樣, 對着一個小丫頭撒嬌。

雖然不好意思, 但他甘之如饴。

他望着白灼的眼睛, 俊美的面容認真的說:“所以, 你要對我負責。”

“……”白灼傻傻看着李熠, 腦子內嗡嗡的, 一直回蕩着李熠方才那句話。

李熠說讓她負責。

讓她負責。

負責!!

“是, 負責。”李熠抱着白灼的手愈發緊了, 緊的幾乎貼在一起,他說:“是你主動的, 所以這輩子,你不能反悔。”

白灼心跳加速, 腦海中回蕩着李熠的聲音, 眼前是李熠溫柔的俊顏,他,他是在向自己表白嗎?

她,她沒有會錯意吧?

“阿灼。”李熠見白灼只呆呆看着自己,也沒有回應,心跳也不自覺加快了,他直直看着白灼的眼睛,喉頭滑動幾下,啞聲說:“聽到了嗎?”

也不知過去多久, 白灼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一顆心漲的滿滿的,心頭又酸又甜,她一直覺得自己很倒黴,從小到大都倒黴,但原來這一切只是為了現在的幸運,只為遇見李熠的幸運。

她緩緩點頭,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卻是笑着道:“好,我不後悔,一輩子不後悔!”

**

翌日一早,白灼已經将能收拾的東西都收拾起來。

李熠也穿戴好,如今他的雙腿不能走路,這一路去極北之地必定十分辛苦,白灼生怕李熠的雙腿會凍着,所以将他們用的被子褥子也都打包起來。

李熠坐在床邊,雙手正拿着繩子按照白灼說的将被子和褥子給捆起來。

“對,就是這樣,再用點力。”白灼站在一旁指揮着,但眸中卻滿是擔憂的光,生怕李熠會傷到自己的腿。

本來這些她就可以收拾的,誰知道李熠非要搶過去,可他一個堂堂太子爺,哪裏會弄這些東西,這不,就有了白灼站在一旁指導他如何将被子和褥子給捆到一起的畫面。

李熠雙臂力氣還是很大的,即便比起以前瘦了些,但他自幼習武,臂力自然比一般人要好,待打了結,李熠甚為滿意的看向白灼,那俊美的面容上露出絲絲驕傲,好似等着白灼誇贊。

然白灼顯然沒看出李熠的小心思,她彎下身檢查了一遍繩結,還算滿意的點頭說:“還成。”

李熠:“……就還成?”

“是啊。”白灼理所當然的點頭,這捆的是沒有她弄的好,但好在綁的還算結實,應該不會半路斷開。

李熠得到這個讓他不太滿意的結果,不高興了,他坐在一旁,也不看了。

只可惜李熠的小脾氣白灼是沒有發現,她還在檢查他們要帶的東西呢,藥罐子,藥方還有藥瓶子,除卻這些還有碗筷子,一樣是不能少的。

李熠坐在一旁獨自生了會兒悶氣,誰知白灼這丫頭竟然沒有發現他生氣!

就更氣了!

“等咱們離開京城後,一路朝北走,天氣一定會越來越冷的,這幾件衣裳也不厚,不知道宗人府會不會給咱們抗寒的衣裳。”白灼看着包袱內幾件薄薄的衣裳,滿眼的發愁。

李熠眉心動了動,知道白灼這是擔心他會受寒,正要說什麽呢,卻見白灼拿起一件衣裳,小臉滿是糾結。

“李熠,這件衣裳都破成啥樣了,要不咱們……”

誰知不等白灼說完,李熠長臂一伸,一把将那件破的不像樣子的冬衣拿在手中,道:“不準仍!”

這件正是當初白灼在東宮時為李熠縫的那件,只可惜因為他受刑擦藥時,衣裳都剪的破破爛爛,如今雖洗幹淨了,但這衣裳已經破的不能穿了。

白灼着實嫌這衣裳占地方,又見李熠寶貝這件衣裳,心頭是說不出的感受,頓時別別扭扭的嘟囔道:“不就一件衣裳嗎?等以後我在重新給你做。”

“不要。”李熠卻是想也不想的拒絕了,他雙手溫柔的撫着冬衣道:“這件冬衣我最喜歡,日後補起來就是,你也別老給我做衣裳。”

頓了一下,李熠瞥了白灼放在身前的雙手,眸子微垂,低聲道:“會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