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汐的企劃書到不如說是一份東拼西湊的意見書，翻開文件袋裏面都是一些零散的各個部門對于這個項目的一些設想之類的，真真拿得出手的、能夠說服對方來和公司簽約的條款真的是一條都沒有。
傅子玉合上文件夾，問道：“你準備把這樣的東西拿過去競标？”
“我知道這個不夠好，但是我也沒辦法，最近公司出了點事，幾個經理都相繼離開，我都有點焦頭爛額了。現在這個節骨眼上，也沒有什麽辦法，我等下把這些都整合一下，再加上一些我自己的意見，看看能不能成吧！”
“你明知道這樣的競标書拿過去就算是沒有競标上，也會對你們的公司造成很大的影響的，你确定你要這樣做？”傅子玉的話有些難聽，寒月汐也是沒有辦法。突然之間公司幾個元老以及幾個重要部門的經理陸續辭職，就讓她感覺出了事。但是事情仿佛還沒有完，正當她忙于這個标書的時候，又出了事情。
“我……”寒月汐想解釋什麽，卻覺得很無力，在傅子玉的身邊坐下來，有些疲倦的合上了眼睛。
這時，傅子玉才發現一向精致的寒月汐有了深深的黑眼圈，雖然粉底打的重，但是也掩蓋不了眼眶下那隐隐的黑色。
“很累嗎？”傅子玉拿過寒月汐手裏的文件夾，“不如咱們一起想想辦法，一人計短，兩人計長，看看能不能做個完美的競标書出來。”傅子玉是不忍，想着寒月汐現在這樣的處境自己多少也有些責任，要不是帶自己去看病，也許現在的競标書應該也像模像樣了吧！
“你？”寒月汐忘記了傅子玉是哈佛商學院畢業的事情了，等到腦子轉過來的時候，傅子玉已經在一頁一頁的看着那些不成文的材料了。
認真起來的傅子玉沒有了往日那種淡淡的痞氣，更多的是那種優雅的書卷氣，寒月汐盯了很久，才移開眼神。
房間裏靜靜的，只聽到鍵盤的敲打聲和紙張發出的聲響，傅子玉不時停下來，在寒月汐的電腦上指指點點一番，然後又各自繼續着自己的工作。
傅家強不知道自己的女朋友和老媽在房裏幹什麽，去敲門似乎好像又有些不合适，等到晚飯的時候，傅家強拿着這個理由去敲門，卻看到被扔的到處都是的紙張，和一桌子的圖紙、草稿，“這，這是怎麽了？”
“是不是要吃晚飯了？”傅子玉沒有擡頭，只是詢問着。
“是啊！你們……”
傅家強的話沒有說出，就被傅子玉打斷，“你要不就去下面買點吃的上來，要不就打電話叫外賣。我們手頭上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沒有時間。”
傅家強再問，寒月汐和傅子玉便都不再開口，傅家強無趣，只好依着傅子玉的指示去了樓下的小吃一條街，打包了很多吃的回來。
競标書雖然有條不紊的在進行中慢慢豐滿起來，但是有幾個比較重要的意見寒月汐和傅子玉卻是意見相反，彼此沒有說法對方，便一直僵持着，直到傅家強來喊她們出去吃飯也沒一個結果。
晚飯很豐富，彙集了各地的小吃，傅子玉挑了其中一盒炒河粉吃起來，對于傅家強買的那些什麽龍蝦、田螺之類的看都沒有看一眼。
“要不要吃小龍蝦，你最喜歡的。”傅家強把裝龍蝦的盒子推倒傅子玉的面前，傅子玉連連搖頭，“趕時間，不吃這些，你等下看電視的時候自己吃吧！”
“你們在弄什麽？我可以幫忙嗎？”
傅子玉看了一眼寒月汐，意思很明顯，這事我做不了主。
“月汐，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傅家強見傅子玉這裏行不通，便轉到了寒月汐這裏，哪知道寒月汐只是微微笑了下，“沒什麽，有些材料想和傅阿姨一起讨論下。”
見兩個人都不想談，傅家強的眼神沉了下來，傅子玉見狀只好解釋道：“你才出院，勞累不得，也不是什麽大事情，我和月汐可以搞定的。”
聽到傅子玉的話傅家強才勉強笑了笑，“我身子有那麽虛弱嗎？”
“不是說你虛弱，只是你這病，你也知道的，操勞不得。我和月汐都會擔心你的，你身體好，比一切都重要。”傅子玉說着，雖然多少有些欺騙的成分，但到也情真意切。傅家強有些感動，對于剛才自己小孩子氣的舉動多少就有些不好意思了，撓了撓頭說道：“行，那你們忙，我給你們泡泡茶、倒倒水總可以吧！”
“當然”寒月汐也不想傅家強多想，就算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競标書慢慢在電腦裏成形，只是争議的那兩個部分還是誰都說不動誰。寒月汐是個保守派，覺得墨守成規才是硬道理；傅子玉是個創新派，覺得只有走在潮流的前端才能抓住消費者的眼球，贏得商機。
“我還是覺得太冒險，我們這次原本就沒有勝算，還要這麽冒險，不是往死路走嘛！”寒月汐抱着胸，坐在沙發裏，眼神淩厲的看着傅子玉。傅子玉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雙腳架在書桌上，“我覺得就是因為沒有勝算的把握才更要冒險，一步天堂，一步地獄。不冒險何來成功，凡事都應該搏一搏。”
“公司現在已經搏不起了，經過這次集體辭職的事件，公司已經元氣大傷。我真怕這次競标失敗之後公司變一下子就垮了，哎！”寒月汐按着額頭，身累、心更累。
傅子玉收回架在書桌上的腳，走到寒月汐身後，雙手輕輕貼住寒月汐的太陽穴，一下下按摩起來。寒月汐沒有料到傅子玉會這般，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想說又說不出話來，只是那一下下的動作到是讓自己緩解很多。
慢慢的寒月汐的身子一點點往下滑，傅子玉擡手看了下手表，已經深夜三點多了，把寒月汐放平，蓋上一條薄毯之後，傅子玉拿過寒月汐的手提電腦，“辟辟叭叭”在上面輸入一連串的字符。
三個小時之後，傅子玉在看過最後一遍稿子之後，總算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連接上打印機，打出了五份競标書，一一裝訂好。此刻的寒月汐還在睡夢中，傅子玉關上書房的門，拿了錢包悄悄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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