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很快傳來,傅家強親身父親曾經是一個黑幫組織的老大,現在雖然說已經洗白,但是和黑幫還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這次綁架寒月汐的人就是從日本調過來的。得到這個消息,傅子玉的心真是寒到了極點,所謂的野狼養不成家狗,大抵就是如此。

傅子玉愛旅游,沿途結交的人很多,三教九流,什麽人都有。在外面總有些不方便,特別是碰到那種菜鳥級的驢友,傅子玉總是愛搭把手,所謂患難見真情,即便有時候是一件小小的舉手之勞,也能讓對方感動半天。其中就有一位,和傅子玉也算是生死之交的蔡老板。

蔡老板四十來歲,人生的膀大腰圓的,有一年傅子玉去西藏玩,在路上遇到高原反應的蔡老板夫妻,及時送上了一罐便攜式的氧氣,讓處于呼吸困難中的蔡老板得到及時的治療。為此,蔡老板脫險之後送來一袋子的現金要表示感謝,傅子玉當時估摸怎麽着也有個十萬八萬的,但是傅子玉并不是一個看重錢的人,婉言謝絕了。當場蔡老板便拍着胸脯保證,今後只要傅子玉開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從樓來旅程的閑聊中,傅子玉才知道蔡老板表面上是一個成功的商人,其實暗地裏也做着殺人越貨的事情。不過這種事情是人家蔡老板的事情,傅子玉也不便多發表自己的意見。蔡老板之所以給傅子玉露口風是為了向傅子玉說明,今後有問題,不管黑道白道,自己都能行得通。既然人家蔡老板這般,傅子玉也不好去說人家什麽,當時也附和着說是有問題的時候一定找蔡老板。

如果不發生寒月汐被綁的事情,傅子玉早就忘記了蔡老板這麽一個人,如今想到便去翻自己那一大箱子的旅游手記,在一本日記本裏找到了蔡老板當時留下的名片。

歲月更疊,傅子玉不知道蔡老板有沒有話電話號碼,試着撥過去,電話是通了,不過機械的鈴聲一直響到完,蔡老板都沒有接電話,傅子玉多少有些失望,也許這個號碼蔡老板早就注銷掉,而現在使用這個電話號碼的是其他人也說不定。

就在傅子玉發愁之際,剛才那個撥出去的電話居然回撥過來了,傅子玉趕忙接起電話。依舊爽朗的笑聲,大聲喊道:“是子玉妹妹嗎?”

“蔡老板?”傅子玉有些猶豫,似乎一時間早不到更好的稱呼。

“果然是你,你知道嘛,我每年都的等着你的電話,誰知道你大忙人,到現在才打電話給我。”

“呵呵,一直到處行走,行蹤不定的,也沒能和你聯系”傅子玉說的話裏,似真似假,确實在外行走,行蹤卻也未必就不定,不過全都是托詞。自己的生活,有別于常人,怕蔡老板一時接受不了,到不如暫時隐瞞着。

蔡老板到也不介意,兩個人又回憶了一段當年的往事,傅子玉才開口,“蔡老板,想找你幫我一個忙。”

“知道你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天打電話給我必有重要的事情,你居然還能耐着性子和我說了那麽多廢話”蔡老板在電話裏說笑着,仿佛什麽事情到他眼裏都變成了小事,“說吧,到底什麽事情?”

傅子玉把事情的經過大致說了一下,當然其中隐瞞了自己和寒月汐的感情,蔡老板滿口答應,說下午就會給傅子玉消息,傅子玉到也沒指望着這麽快有消息。不過蔡老板的辦事效率是高,到了下午果然來了電話。

雙方一商量,便把這是定了下來。得到蔡老板的幫助,傅子玉的心到也定下來不少,雖然不知道蔡老板到底能幫什麽忙,不過起碼是有了一些保障。草草吃了些晚飯,傅子玉便睡了,準備第二天有足夠的精力去對付接下來要發生的一切。

身體雖然放松,但是潛意識裏的神經還沒有放松,傅子玉一夜幾乎都是在做夢,夢裏的寒月汐在哭,自己跑過去,無論怎麽加快速度,卻總是離了十來米的距離,怎麽也跑不到跟前。接着便出現一雙手,把寒月汐高高舉起,重重摔下,寒月汐滿身是血的倒在地上,腿抽了兩下便停止了呼吸。傅子玉想叫,喉嚨裏卻像塞了什麽東西,怎麽都叫不出來。

“月汐”等傅子玉能這麽大聲叫出來的時候,發現不過是個夢境,卻把自己吓出了一身汗,黏糊糊的睡衣貼在身上,怎麽也不能繼續再睡了。

坐在床上,看着黎明漸漸替代黑暗,傅子玉倒是越來越平靜下來了,當天大亮的時候,從床上起來,洗了個澡,吃了點早飯,就自己開車出了門。

傅家強別墅的地址不難找,就是有點遠,傅子玉到的時候看到路邊已經停了幾輛車,傅子玉不敢掉以輕心,把車停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很快,停在路邊的車上下來一個人,朝着傅子玉走過來。

傅子玉心頭一驚,難道是被發現了?來人敲了敲傅子玉的玻璃,傅子玉才放下車窗玻璃,來人就說“蔡哥吩咐我們來的,說是聽傅小姐的指揮。”

一聽是蔡老板派來的人,傅子玉心裏安定不少,“謝謝,我不是很懂你們道上的事,我只是想救出我朋友,其他的事情,還勞煩你們。”

一行五人下了車,來到大門前,令人奇怪的是偌大的別墅,居然都沒有人把守。傅子玉指了指架在別墅門口的探頭,很明顯,他們的一舉一動早在對方的監視中了。

果然,別墅的大門一推就開了,五個人對視一下,傅子玉首先踏了進去。

別墅的院子裏沒有人,就連別墅的大廳裏也沒有人,正當五個人狐疑之際,耳邊卻響起了嘈雜的聲音,聽得出是一男一女在争吵,不過由于雜音太多,并沒有聽清楚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麽。

“這裏有喇叭”說話的是剛才和傅子玉交談過的男人,“人應該藏匿在別墅的某一個地方,我們分頭找找。”

傅家強的別墅很大,不是那種由開發商開發出來的,而是買了一塊地皮自己造的,所以比一般性的那種別墅要大上四、五倍。傅子玉緩步走上樓梯,一階一階,心裏有種感應,似乎是離寒月汐越來越近了。握着的拳頭越捏越緊、緊繃的面部神經、緊咬的牙關、“嘭嘭”只跳的心髒都預示着危機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