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竹妹妹!你有什麽想要問姐姐的嗎?”梁梓君微笑着問。
“……梓君姐……,你……你怎麽會掉在鏡水湖裏呀?為什麽沒有陪你?怎麽會讓你一個人在外面呢……?”玉竹把壓在肚子裏的疑問一股腦兒的全都抛了出來,然後瞪着好奇的一雙眼睛盯着梁梓君。
梁梓君輕撫前額,無奈一笑,說:“我也不知道怎麽會掉到這‘鏡水湖’裏,我只知道,我遇上了劫匪,他們想殺人滅口,後來,我就掉湖裏了。再後來我就在這裏了!”
“啊!”玉竹驚呼一聲:“那你的家人呢?他們怎麽沒救你啊?”
“家人!”梁梓君苦澀一笑:“我父母已經去世好多年了!這些年我都是一個人住的。”
“梓君姐姐,不對呀!”玉竹歪着腦袋不解的問道:“你不是已經成親了嘛!怎麽你不和你相公一起住?”
梁梓君聽明白玉竹的意識後解釋道:“我相公另結新歡了!所以我們不在一起了。”
“我不懂?”玉竹一臉茫然的望着梁梓君,說:“就算是你相公另取妾室,那你也不應該是一個人啊!就算是出門總要有個人跟着吧?況且,你現在還懷着孕呢?”
“呵呵……傻丫頭!”梁梓君笑着對玉竹說:“在你們這個男尊女卑的朝代,男人是可以三妻四妾的,但在我們家鄉,男女平等,每個男人只可以娶一個女子為妻,而每個女子只可以嫁一個男人,除非兩個人不再相愛,不想生活在一起,可以到當地的政府就是相當于你們這裏的官衙,申請離婚,然後和自己心儀的人結婚。”
玉竹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在她的思想觀念裏,男人就是天,妻妾成群那是很正常的現象,梁梓君說的那些在她聽來是多麽的不可思議,她的話無疑讓玉竹吃驚不少。
“可是……可是……!”玉竹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說話了:“孩子呢?”
“我會保護好我自己的孩子的!”
一陣沉默,梁梓君看着還在發呆的玉竹輕聲問道:“玉竹妹妹?怎麽啦?是不是我說了什麽不該說的,還是……?”
玉竹回過神來,眼睛微紅,拉着梁梓君的手說,“不是的,梓君姐姐,只是我一想到姐姐的遭遇,心裏就……就難過!”玉竹似下定決心般的說:“梓君姐姐,你不要難過,以後你不是一個人了,你還有我這個妹妹啊!還有,你肚子裏還住着一個呢!”
梁梓君看着玉竹誠懇的樣子,心裏暖暖的。
兩個人又說了會兒話,玉竹怕梁梓君坐久了不好,伺候睡着後輕輕帶上房門往隔壁屋子走去。
屋子裏的人身穿一件水墨色的長袍,烏黑的長發用一根白色的發簪紮着,深邃的眼眸盯着眼前翻開的醫書,眉頭緊皺,手邊還淩亂的擺放着幾種不同的藥材。一個看似比玉竹大兩、三歲,眉清目秀的書童立在一側。
“爺!”立在身側的書童輕聲提醒道:“玉竹來了,在門外。”
“恩!叫她進來吧!”男子依舊看着眼前的書,随口回應道。
“爺!”玉竹規規矩矩的給男子行了禮。
“有什麽話就說吧?”男子擡頭,看向一直不說話的玉竹說。
玉竹把她所知道的有關梁梓君的事在腦中略微整理了一下,一字不落的禀告了男子,男子聽完後從桌前起身,纖長的手指下意識的撫摸着腰間的白色玉佩,颀長的身影影射在書架上,來回的移動着。約莫一盞茶的功夫,男子停止腳步,對立在旁邊的書童說;“采風!”書童上前一步俯首聽候,“你去通知常山、防風他們今天晚上來見我。”“是!”采風離開。
轉身對玉竹說:“等她醒了通知我一聲!”
“是!”玉竹行禮告退。
男子坐回桌前,繼續翻看之前的醫書,在翻了幾頁後,随手合上書本,仰靠在椅背上。那天碰到梁梓君也是巧合,原本準備出谷的他不知怎麽鬼使神差的就走到鏡水湖了,發現了水中毫無生氣的梁梓君,在感覺到她的體內還存有另外一絲微弱的脈搏的時候,他不顧師傅的勸阻,毅然竭力救治,哪怕只有一絲希望,他也不願放棄,他不想梁梓君的孩子和他未出世的弟弟一樣,還沒睜開眼睛看看這個世界就走了……!
門口玉竹的敲門聲打斷了他越飄越遠的思緒,男子恢複清朗的神情,褪去眼底的痛楚來到梁梓君的屋內。
梁梓君的氣色看上去比之前好多了,男子把完脈退坐在離梁梓君不遠的椅子上,擡手端起玉竹剛剛泡好的茶,掀開白瓷蓋,撇了撇茶末兒,慢悠悠的品着,也不說話。玉竹看看男子,又看看梁梓君,朝梁梓君露出一個安心的眼神後退了出去。
梁梓君不明就裏,透過茶水冒出的煙霧,細細打量着眼前的男子:棱角分明的輪廓,俊美突出的五官,看似溫文爾雅,卻又有着一種與生俱來的、讓人不敢靠近的高貴氣質。男子突然擡頭,正對上梁梓君打量的眼神,梁梓君來不及躲避,尴尬不已。就在梁梓君想着怎麽打破這種氣氛的時候,男子放下手中的茶杯說:“你的事玉竹都跟我說,我想知道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打算?”梁梓君眼底閃過一絲迷茫,她還真沒想過,她還不了解外面是什麽樣子的,在這樣的一個朝代,她一個懷着孕的女人可以幹嘛!梁梓君思索着,說:“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除了雙親,你可還有其他的親人?”男子繼續問道。
“沒有了!就算有,他們也找不到這裏的,我的家鄉離這裏很遠,遠到我都不知道回去的路在哪裏!”
“這段時間你就先住在這裏!”男子思索片刻後說道:“以後的事等你完全恢複了再說,在下蘇瑞。”
“梁梓君。”梁梓君感激的說:“謝謝蘇公子,有機會定會報答蘇公子對我們母子的救命之恩。”
蘇瑞擺擺手,說道:“我能保你周全,卻不一定能護住你的孩子。”
“我知道!”梁梓君揚起一抹明亮的笑容,說:“不管怎樣,我還是要謝謝你,無論孩子是不是能保住,蘇公子您都是盡力了。再說,我的寶寶一直堅持到現在,他都沒放棄,我更加不會放棄,您放心吧,我們都會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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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谷
“我知道!”梁梓君揚起一抹明亮的笑容,說:“不管怎樣,我還是要謝謝你,無論孩子是否能保住,蘇公子您都是盡力了。再說,我的寶寶一直堅持到現在,他都沒放棄,我更加不會放棄,您放心吧,我們都會好好的。”
蘇瑞見過不少的大家小姐,京中名媛乃至王公貴族,環肥燕瘦無一不是國色天姿,傾國傾城。
而梁梓君長相普通,她沒有沉魚落雁的美,也沒有閉月羞花的貌,若是走在大街上,很容易被淹沒在人群中。但是她有一雙明亮的眼睛,明淨、清澈,讓人一眼就能看清她在想什麽。
而此時的梁梓君對未來充滿了信心,臉上洋溢着對未來美好生活向往的笑容。
這是第一次,蘇瑞在梁梓君臉上看到這樣的神情,而這樣的梁梓君在蘇瑞看來是那麽的溫婉、原本明亮的雙眸更是水潤動人,顧盼生輝。
蘇瑞也不由得有些看癡了,但很快就回過神來。他輕咳一聲掩飾剛才的失态,起身說:“梁小姐就安心在這兒養好身體,有什麽需要可以吩咐玉竹去做!好好休息!”說完轉身離去。
轉眼間,從梁梓君醒來後已經一個多月過去了,每天蘇瑞都會過來給梁梓君把脈,偶爾留下喝杯茶,從不說多話,梁梓君也不是那種太能說會道的,往往就會陷入一片寂靜之中。
這不,一大早,梁梓君剛喝完玉竹端過來的湯藥,蘇瑞就過來了。梁梓君心裏納悶;‘他今天怎麽這麽早?’正要開口詢問,蘇瑞像是知道梁梓君想要問什麽似的,不等她開口就說道:“你身體已經沒什麽大礙了,只是胎兒脈象還不太穩定,我又重新配了幾副安胎藥交給了玉竹,這段時間你可以适當的下來走動走動了。”說完,又看向玉竹說:“叫她進來吧!”
梁梓君稍微坐起身子,看到玉竹領了一個丫頭進來,那丫頭生的乖巧,眉目中帶着幾分伶俐,規規矩矩的向蘇瑞請了安,然後低着頭來到梁梓君的面前。
蘇瑞接着說:“她叫白芷,略通些醫術,以後和玉竹一起留在你身邊。”
“那你呢?”梁梓君下意識的問道。
“我有事要出谷一趟,少則半月,多則數月!”蘇瑞回答說:“師傅出門有一陣子了,說不定這幾日就會回來。到時候如果有什麽,可以請他老人家幫幫忙。你不用太過擔心,這裏我都交代好了。”
梁梓君點點頭,“好!我知道了。謝謝蘇公子!那……蘇公子!一路順風!”
蘇瑞走的那天梁梓君站在屋子門口遠遠的看着:颀長的身形穿着一件玄色直襟長袍,衣服的垂感極好,袖口鑲繡着金線祥雲,腰間還是那塊白玉,氣度逼人。溫和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仿佛是渡了一層金色的光暈,整個人顯得那麽的高貴、優雅。
蘇瑞正要上馬車,突然停下動作,側過身對身旁的少年說了什麽,那少年點點頭,轉身往梁梓君的方向走來,梁梓君看着走過來的少年,又看看蘇瑞,蘇瑞也看着她。等到梁梓君回過神兒的時候,少年已經返回馬車旁,蘇瑞向着梁梓君微微點頭告辭,轉身優雅的上了馬車。梁梓君看着蘇瑞的馬車消失在茂密的樹林才轉身回屋。
“梓君姐姐!”玉竹扶着梁梓君走到床邊的一張躺椅上躺下,邊從旁邊的立櫃裏抱着一條薄被給梁梓君蓋上一邊打趣兒的說道:“我們家公子對梓君姐姐還真是不一樣。”
“啊?!……”梁梓君一臉的迷茫。
“嘻嘻……!梓君姐姐,你不覺得我們家公子對你特別的關心嗎?”玉竹笑嘻嘻的問。
“有哪裏不同嗎?”梁梓君不解的問道:“蘇公子治病救人,善氣迎人,如果換作別人我想蘇公子一定也會這樣的啊!”
“才不是呢!”玉竹不認同的反駁道:“你不知道!我們家公子從不在外人面前顯露醫術,也不輕易給別人把脈看診,你是第二個。還有哦……!”玉竹突然停住說話,砸吧着那雙機靈的眼睛,賊賊的笑着說:“出了這無藥谷,我們家公子就一冷面修羅,讓人不敢靠近,更別提什麽憐香惜玉!使得那些個大家小姐,名門閨秀是又愛又怕!但是對梓君姐姐你卻不同了!你看!”說着拎着一個袋子在梁梓君面前晃了晃:“這是公子讓采風送來的銀兩,說是天氣快轉涼了,留着給姐姐添置些衣物!你說,是不是不同。”
梁梓君看着玉竹拎在手裏的錢袋,想起剛才蘇瑞突然使了人過來是為了送這個的,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聽到玉竹的問話,梁梓君傻愣愣的看着玉竹說:“也許……也許是看我孤身一人在外,無依無靠,而且……而且還懷着孕!對了!”梁梓君似乎找到了答案,肯定的對玉竹說:“你看啊!蘇公子俊美不凡,才華橫溢,他什麽樣兒的美女沒見過啊!你再看看我,容貌都不及你一半,琴棋書畫一樣不通,關鍵我還是個孕婦!你說是不是!所以啊!你呀!就別瞎猜了,說不定你們家公子早就有心儀的對象,只是你們不知道而已!”
玉竹看着梁梓君那認真的樣子,抿着嘴偷偷的笑着說:“是嗎?”
梁梓君看到偷笑的玉竹假裝生氣的說到:“就知道拿我開心,不跟你說了,我睡覺了!”說完閉眼靠在躺椅上,玉竹知道梁梓君是沒話回了,假裝睡覺,上前拉着梁梓君的手讨好般的說到:“好姐姐,我錯了,下次不說了,嘻嘻……要不你睡會兒,我給你去做點兒吃的來。”說完也不等梁梓君回答笑呵呵的關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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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ω^)↗
☆、回谷1
梁梓君在玉竹關門的那會兒就睜開了眼,她出神的望着屋頂。
其實梁梓君屬于那種比較直接的人,不太會繞彎子,在某些方面卻也是歸于後知後覺的那一類人。在她想來,蘇瑞所做的一切大底是出于一個醫生對病患的關懷,所謂‘醫者父母心’可能也就是這個意思。
但是玉竹的話讓梁梓君心裏的這個想法有點兒站不住腳,她想來想去,最後總結歸功于肚子裏的孩子,因為沒有人會對一個孕婦棄之不管,也沒有人會對一個懷着別人孩子的女人心生愛慕之心。
更何況還是在古代。雖然理由有點兒牽強,但梁梓君就是認定這一想法。想通了也就沒啥好研究了,換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慢慢進入夢鄉。
轉眼間就過了大半個月,天氣也開始慢慢轉涼,樹上的枯葉一片片的飄落,一陣風吹過,像黃色的蝴蝶飛落在院子裏的各個角落裏。玉竹和白芷拿着笤帚和簸箕準備清掃落葉,梁梓君站在屋檐下笑呵呵的說:“別掃啦,這一上午你們倆都掃四五遍了,不嫌累啊!”
“哼!這些個樹真讨厭,改明兒等采風他們回來,叫他們幫忙給鋸了,看它們還怎麽掉葉子。”玉竹發着牢騷說。
“前些日子還聽見有人說什麽院子裏有這麽些樹木花草的正好,夏天可以坐在樹底下乘涼……該不會是想拿這個當借口想多看幾眼我們的采風大哥吧!”白芷邊說邊捂着嘴咯咯咯的笑着。
玉竹聽了白芷的話,臉上頓時一片通紅,又羞又惱,拿着掃把就往白芷撲來,白芷見狀連忙往梁梓君身後躲,梁梓君夾在兩人中間,看着她倆無耐的笑着。就在他們鬧的不可開交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一陣笑聲。白發紅顏,還是那件甘藍色的長袍,手裏還抱着一個壇子,從樹林深處走來。
“師傅!您回來啦!”玉竹和白芷忙停下,走上前去給老者行禮。
“怎麽?那小子走啦?哈哈……真好,不用每天對着那張臭臉了,那個……!”在老者一邊滔滔不絕的說着話,一邊喝着酒往院子裏有的時候,突然看到站在門口的梁梓君,他回頭瞪着玉竹和白芷問道:“你們不是說那小子走了嗎?”
“是呀!有大半個月了!”玉竹不解的說道。
“那……那她怎麽還在這兒?”老者指着梁梓君問着玉竹她們:“她怎麽沒跟着一起走啊?”
“梓君姐不宜在路上颠簸,所以爺說了,讓梓君姐姐暫時先住在這裏,等他回來再說!”玉竹回答說。
“什麽?他把我這兒當什麽啦!還有這小子什麽時候開始懂憐香惜玉啦!莫非!中邪啦?……! ”老者又是搖頭又是點頭的嘀嘀咕咕的說了一大堆。
“對了!師傅!”白芷突然出聲喊住了正要回屋的老者,說:“爺囑咐我照顧梓君姑娘,說有什麽問題還請師傅幫忙。”
老者聽完白芷的話後,吹胡子瞪眼的說:“走了還不讓我舒心,就知道那小子把人留下有陰謀。好啦好啦!我知道了,等那小子回來,看我怎麽整他。”說完轉身回房。
☆、回谷2
“你們師傅好像不太喜歡我在這裏!”梁梓君小心翼翼的問玉竹和白芷她們
“梓君姐,你別想太多啊!我們師傅啊刀子嘴豆腐心。要是不喜歡誰,那人也肯定進不來這院子裏,所以啊你就別操這份心了!”白芷安慰的說。
“是嗎?”梁梓君懷疑的問,“還有!我一直很好奇你們和蘇公子的關系,還有為什麽你們叫老前輩師傅,蘇公子也叫他師傅,按理說你們和蘇公子是同門師兄妹,那為什麽你們卻叫蘇公子為公子呢……?”梁梓君一股腦兒的把心裏的疑問說了出來。
白芷和玉竹相視一笑說:“就知道姐姐會想不明白,不過這說來話長,姐姐不宜站太久,我們還是到屋子裏吧。”說完倆人扶着梁梓君進了屋子。
原來由于蘇瑞自小體質較弱,經常生病,郎中們都說他活不過十八歲,于是他的家人就将還只是孩子的蘇瑞寄存在鄉下的一個老傭人家,機緣巧合之下被言白老前輩遇到,然後帶回無藥谷悉心調養,教他醫術,如同親生兒子一般。
白芷和玉竹是蘇瑞買的丫鬟,言白前輩見白芷對醫藥方面有天賦就收為徒弟,玉竹自小和白芷一同長大,看到白芷叫言白為師傅,也跟着叫,一直沒改口,言白不拘于形式,也沒制止。
而言白老前輩對蘇瑞而言其實比親爹還親,在蘇瑞的心裏,言白就如同他的父親。所以蘇瑞所說的師傅其實和白芷他們喊的師傅意義不同。
初秋的風使人感到涼爽舒适,以前,梁梓君還是學生的時候就特喜歡這樣的天氣,風吹在身上那叫一個痛快!沒有夏天汗噠噠,黏糊糊的感覺,也沒有天寒地凍的冰冷刺骨。梁梓君推開窗戶,斜靠在窗旁的椅子上,看着窗外的落葉,一股微涼的風迎面吹來,好不舒惬意!
“我說你看了有一會兒了,能不能過來幫個忙啊!”突然的一個聲音打斷了梁梓君的思緒,回過神兒的梁梓君看到院子裏,言白一手抱着個酒壇子,另一手拿着一把鐵鍬站在院子的門口。梁梓君趕緊過去,一邊給言白開院子的門,一邊問:“前輩,您這是要幹嘛去啊?”
“秘密!”言白一臉神秘的說。
“前輩該不會是想把酒埋在泥土裏等來年再喝吧?”梁梓君看看言白手裏拿的東西試探的問到。
“嗬……這都被你猜中了!”言白看了一眼梁梓君說道:“我可提前跟你說好了啊!這件事就咱倆知道啊,不可以告訴第三個人,特別是那個臭小子……。”
“……可是怎麽辦呢?”梁梓君假裝為難的說:“已經有三個人知道了。”
“……哪裏……誰……躲哪兒啦?”言白四處張望。
梁梓君看着言白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言白聽見梁梓君的笑聲回頭看到她捉弄的表情,再看看她指指自己微微凸起的肚子,知道被耍了,孩子氣的扭頭就往樹林那邊走。梁梓君嬉笑着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找了一塊兒合适的地方,言白把鐵鍬往梁梓君手裏一塞說:“挖吧!”
梁梓君看看手裏的鐵鍬,再看看言白不确定的說:“我很想幫忙,可是蘇瑞說我暫時只可以下床走動,不宜做其它的,怕傷到胎兒……!”
“又是那個臭小子,你把他的話當聖旨啊?他的這些小本領還是我教的呢,我說沒事就沒事……還是?你這丫頭耍賴皮不想幫忙啊!”言白打斷梁梓君的話,氣呼呼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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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兒亂了,最近更的比較少,後面會補上的(*^__^*)嘻嘻……
☆、幹活
“又是那個臭小子,你把他的話當聖旨啊?他的這些小本領還是我教的呢,我說沒事就沒事……還是?你這丫頭耍賴皮不想幫忙啊!”言白打斷梁梓君的話,氣呼呼的說道。
“誰耍賴皮啦!不就挖個坑嗎!給你挖一個不就行啦!”梁梓君不服氣的回了一句。
“怎麽說話呢你?什麽叫給我挖一個坑啊?是給酒……我還沒死翹翹呢!”
“行,行,我說錯話了,是給酒,不是給您……!”
“我說你怎麽挖這麽淺啊,再挖深點,不然還沒等到來年就被樹林裏的那些小東西們給刨出來了。”
“要不你來挖?”
“我都這麽大年紀了,你好意思叫我這老人家幹這麽重的活嗎?”
“我還懷着孕呢,你好意思叫我這個身體虛弱的孕婦幹這麽重的活?”
“就因為你體質弱,所以我這是在幫你鍛煉身體!”
“……”
就這樣,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小孩子般的邊鬥嘴邊忙活。或許是許久沒有做什麽力氣活,不知不覺累出一身汗來,雖然有些累,但整個人感覺舒服多了。言白一邊收拾鐵鍬一邊說:“才幹了這麽點兒活就累啦?真是太嬌貴!以後多給我幫幫忙!”說完也不等梁梓君答不答應,扛着鐵鍬走了。
梁梓君終于發現言白不只是嘴上說說而已,因為在接下來的一個多月裏,言白總是有這個或那個的事找梁梓君幫忙,玉竹和白芷看不過去,想一起幫忙都被言白給趕了回來。
梁梓君雖然有時候有點兒神經大條,但是她不傻,細想前前後後言白叫她做的事,腦袋裏突然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類似的動作,再仔細想想,原來是有一次坐公交車上班,在公車上看到的一則婦幼醫院的廣告,裏面的孕婦做的動作貌似和她現在幹的活有七分像。
梁梓君想明白言白叫她幫忙的用意後,心裏覺得這言白真是別扭的可愛,明明是在幫她,卻不直接說出來,害的玉竹和白芷都誤會他了。
梁梓君坐在石桌旁,腳下放着一個藥碾子,一邊碾藥一邊對旁邊的玉竹和白芷說:“你們誤會前輩了,他這麽做其實是為了我好。”
“梓君姐,你不要幫那怪老頭說話了,公子臨行時囑咐我們,不讓你幹體力活,要多休息,這樣對胎兒才好,現在倒好……!”玉竹不滿的說道。
“雖然我也不太贊同師傅的做法,但我覺得師傅不會無緣無故這麽做,應該是有什麽原因的。”白芷分析道。
“?!是這樣嗎?”玉竹疑惑的問道:“那你到時說說看啊?”
“我想前輩這麽做是為了我以後的生産做準備,前些時候你們家公子一直叫我卧床休息,是因為我還未痊愈,胎兒脈象微弱,現在寶寶已經五六個月了,脈象也平穩了,如果還一直不做些運動反而對胎兒不利。我想如果是你們家公子的話,他也會提議我多做些事的。”梁梓君把心裏的想法說了出來。白芷懂些醫術,所以一點就通,瞬間也就明白了師傅的用意,玉竹還迷迷糊糊的,雖然不太贊同這個觀點,但梁梓君和白芷都這麽說了,她也沒在繼續糾結在這個問題上,撇撇嘴不說話。
言白抱着個酒壇着坐在書桌旁邊喝酒邊看書,屋外玉竹她們的說話聲雖然不高,但對于習武之人而言,他們的聽覺是異常靈敏的,所以外面的話一字不落的都傳到了言白的耳朵裏。言白一邊翻着書一邊自言自語道:“看似愣頭愣腦的,還算是個有心的人。”
☆、受傷1
秋天,好比嬰兒的臉,說變就變,這不,剛剛還晴空萬裏的天空一下子翻臉密雲暴雨,細密的雨絲在天地間織起一張灰蒙蒙的珠簾。俗話說“一場秋雨一場寒!”下一場雨天氣就下降一點,大自然就在一陣陣風雨之中變換季節弄得人心神不寧。梁梓君她們幾個也被這突如其來的雨給淋了個透。此時已是深秋,一陣風吹來,梁梓君頓時覺得身上涼飕飕。
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步聲,只見雨簾中竄出一匹馬來,看不清馬背上那人的容貌。早在下雨的時候,言白就從屋裏出來了,一直看着樹林深處,直到看見那匹馬從林中奔出,腳尖一點,直往馬背飛去,而那人在馬兒沖出樹林的那一瞬間就從馬背上跌落下來,而在那人的背後還有一個人也同樣一起摔下馬。
“臭小子……?”隐約中聽見言白的聲音。梁梓君心裏一緊,“言白叫蘇瑞也是叫‘臭小子’,難道?”梁梓君回過神兒,對白芷說:“快去看看!好像是你們家的公子!”
“梓君姐姐,你先讓玉竹陪你去換件幹淨的衣服,我過去就行。”白芷說完跑去幫忙。
“我沒事。”梁梓君心裏擔心蘇瑞他們怎麽了,再看看就白芷和言白兩個人,怕人手不夠,自己又幫不上什麽忙,就對玉竹說:“你去看看有什麽可以幫的上忙的,不用管我,我自己可以的。”
玉竹見梁梓君态度堅持,就拿了件衣服給梁梓君披上,過去幫忙。
秋雨過後,空氣中彌漫着朦朦胧胧的霧,屋檐上的雨滴沿着自然的軌跡滾落。迎面撲來的一股寒涼夾雜着泥土的芬芳氣息和山間草木的清芬。
梁梓君看着眼前在言白門口不停的走來走去的玉竹,開口安慰道:“玉竹,你這樣走來走去也無濟于事啊,言白前輩在裏面呢,不要擔心。”
“梓君姐,采風流了那麽多的血,會不會死啊?我……我!”玉竹害怕的拉着梁梓君的手哭泣的說。
“不會的,你不要瞎想了,不是有言白老前輩和白芷嘛!”梁梓君安慰道。
“可是……?”玉竹正要說話,白芷跟在言白的後面從屋裏出來。
“前輩,蘇公子和采風怎麽樣了?”梁梓君忙問道。
言白好似沒聽見梁梓君的話,眉頭緊鎖的背着手毫不停留的往藥舍走去。玉竹見狀頓時大哭起來,白芷無奈的翻着白眼對着屋裏喊了一聲說:“我說采風啊,你好歹吱一聲啊,沒聽見我們玉竹都哭啦!”
玉竹滿臉淚痕的看着白芷,再往裏看,采風好好的靠坐在椅子上,身上裹了一圈的白紗布,一時沒反應過來,就那樣傻愣愣的呆在那裏。
“我沒什麽大礙。”采風虛弱的說着;“只是有點失血過多,休息一會兒就好。”采風的話讓玉竹回過神兒來,提着的一顆心也放了下來,想到自己剛才的樣子,有點而不好意思的低着頭,手指絞着衣角。白芷看着扭扭捏捏的玉竹,拍拍她的肩膀說:“采風就交給你照顧了,梓君姐姐有我呢!”玉竹聽了白芷的話更不好意思了。
“蘇公子呢?”梁梓君見采風沒什麽大礙,但剛才言白的表情卻又是那麽的凝重,梁梓君不放心的問道:“你們家公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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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錯字……改錯字……
☆、受傷2
“蘇公子呢?”梁梓君見采風沒什麽大礙,但剛才言白的表情卻又是那麽的凝重,梁梓君不放心的問道:“你們家公子呢?”
“公子他身上的幾處劍傷到沒什麽要緊的,只是到現在還昏迷着,師傅說是中毒了,但是師傅還沒查清是什麽毒,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防止毒性擴散。”白芷也是一臉的嚴肅。
梁梓君沒有繼續再問下去,她來到蘇瑞的房間,滿屋的藥草味中夾雜着一絲清新的味道萦繞在鼻尖,蘇瑞安靜的躺在床上整個人似乎清瘦了不少,面色因失血過多顯得有些蒼白。看着這樣的蘇瑞,梁梓君有點兒手足無措,她不知道該怎麽幫忙,又怕幫了倒忙,猶豫片刻後索性在靠近床的一張椅子上坐下,盯着昏迷着的蘇瑞。
言白進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情景:梁梓君瞪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床上一動不動的蘇瑞。言白歪着腦袋盯着梁梓君說:“我說你幹嘛呢……?怕他溜了啊……?還是怕人偷了啊……?”
梁梓君頭也不擡的說道:“我想幫忙,可是我又怕幫倒忙,所以就坐這兒看看他有什麽需要我做的!”
“啊?!你不會是吓傻了吧啊?!他都昏迷不醒了,還怎麽使喚別人啊?要是他現在能開口說幾句話,那我到省心了……!”言白一邊說一邊給蘇瑞把脈。
“那我可以做點什麽嗎?”梁梓君不放棄的說。
“你只要照顧好自己就算是幫忙了。”言白起身往門口走去。
“我會照顧好自己的,這個前輩不要擔心!”梁梓君趕緊跟上前說。
“我現在要去給臭小子配藥,如果你真想幫忙,就回屋裏繼續盯着那小子,如果發現他的指甲開始變顏色趕緊告訴我。趕緊。”言白最後妥協道。
梁梓君回了句“好!”就又坐了回去,考慮到要時刻注意蘇瑞的指甲,梁梓君起身坐到了蘇瑞的床邊,拉過他的兩只手盯着。蘇瑞的手比她的白,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梁梓君看着他倆握在一起的手,腦子裏不覺飄過一句話“生死契闊,與子相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意識到自己走神兒了,梁梓君拍拍自己的腦門拉回了越飄越遠的思緒。
還好,在言白配好藥的時候沒發現異狀。
白芷将熬好的藥送到蘇瑞的嘴邊,一連灌了好幾口全都沒咽下去,順着嘴角流進了衣領裏。言白見狀急了,大聲罵道:“你個臭小子,別不識好歹啊!讓你喝你就喝,要是再敢吐出來,我就把你扔了!”
白芷等言白說完,又繼續了幾次都沒成功,端着藥碗幹着急。
梁梓君心裏也着急,“好不容易配了付藥,先不管有沒有效,但總要先喝進肚子才能見效啊!”
電光火石之間,梁梓君想到以前看電視時裏面的一些橋段,那時自己還在想,這個辦法真有那麽有效?那些情節也太老套了點吧!要是讓自己碰見,肯定能想出一個既不落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