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灼難得聽李熠主動說想吃什麽,她心中高興,連忙點頭:“好,奴婢明日就做餃子!”
用完膳食,待白灼收拾完畢,便像往常一樣,李熠休息後,白灼就坐在寝殿中做針線活。
“這是為孤做的冬衣?”
李熠的聲音忽然傳來,驚的白灼手中一抖,一擡眼就見李熠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她身邊
“太子殿下您醒了?”白灼趕忙站起身,雙手緊緊攥着縫制的衣裳,指尖兒微微泛白。
李熠眉宇微動,眸光落在白灼手中那件厚衣裳上,問:“不是給孤的?”
“……是。”白灼有些緊張,前些時日,白灼收拾寝殿時看到舊布料,還從王興幾人的屋中找到一些棉花,就想着給李熠做一件厚衣裳。
只是太子殿下以前穿的衣裳皆是宮中司衣局中繡藝最好的繡娘所做,用的也都是最好的料子,她雙手粗糙,手藝定是比不上宮中繡娘。
但天氣越來越冷,而李熠也沒有幾件厚衣裳,白灼到底還是做了,只是她擔心李熠會不喜歡,沒想好怎麽給李熠,李熠竟是主動問起。
“既是給孤的,為何不讓孤試試?”李熠唇角含笑,睨着白灼。
“哦哦。”白灼看了李熠一眼,又飛快低下頭,将做好的衣裳展開,小心翼翼道:“太子殿下,奴婢伺候您穿上試試?”
李熠颔首,站在白灼面前,展開雙臂。
等白灼為李熠穿好衣裳,系好扣子,滿心緊張的後退一步。
李熠看着身上的衣裳,灰黑色的長衫,裏面縫制了棉花,暖暖的。
不是他一貫穿的華貴錦衣,而是普通料子做的,做工也很精細,穿在身上倒是極為合身。
他擡手摸了摸衣裳,又擡眸朝白灼看來,那雙多情的桃花眸帶着笑,聲音溫和:“孤不記得你有給孤量過尺寸,沒想到竟做的這麽合身。”
白灼壓低了頭,含糊着應了聲,一張臉卻像是煮熟的蝦子一樣,她一定不能讓太子殿下知道,她之所以做的這麽合身,是因為她曾為李熠擦拭身體!
好在李熠也沒有多問,他眉眼含笑,修長白皙的手指仔細摸了摸衣裳,看上去高興極了。
“孤很喜歡。”
白灼聞言,只覺心頭像是抹了蜜一樣,甜絲絲的。
“太子殿下喜歡就好。”白灼高興道:“等日後奴婢還給太子殿下做衣裳。”
李熠手中動作一頓,垂下的眸中黯了黯,卻還是點頭,溫聲道:“好。”
見李熠并沒有排斥這衣裳,她忙又拿出用剩下的布料為李熠做的厚襪子,那雙杏眼看上去亮晶晶的,眼中滿是喜悅和期待。
李熠看着白灼為他做的這些,卻是問道:“你為孤做了衣裳和襪子,可有為自己做?”
白灼怔了怔,回過神她忙道:“奴婢不冷的,而且奴婢也有厚衣裳。”
李熠看着白灼,想到這傻丫頭整日就那麽兩件洗的發白的冬衣,哪裏能暖和呢?
但李熠到底沒有拆穿白灼,而是道:“孤有這些便夠了,你給自己也留一些。”
說着,李熠嘆息一聲,神情認真的看着白灼說:“你這小宮女總會擔心孤會冷着凍着,自己的身體卻不當回事,若你病了,豈不是要孤照顧你?”
白灼聞言連連搖頭,擺着手說:“太子殿下放心,奴婢身體好,一定不會生病的,而且就算真的生病,奴婢一定不會連累太子殿下!”
李熠:“……”
他深深嘆息一聲,目露無奈望着白灼,擡手輕輕敲了敲白灼的額頭,搖着頭道:“你這小宮女還真是……”
白灼覺得被李熠敲過的地方麻麻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加快。
就在這時,忽見李熠拿着一塊圓形玉佩遞到白灼面前。
“這個是孤自幼便帶在身上的玉佩,如今孤送給你。”
白灼眼眸瞬間睜圓,這玉佩一看就很貴重,玉質溫潤清透,一看就價值不菲,更是李熠自幼佩戴在身上的貼身玉佩,她怎麽敢要?
白灼連忙後退,揮手拒絕道:“太子殿下,這玉佩如此貴重,奴婢不敢要……”
不等白灼話落,李熠忽然伸手握住白灼的一只手,而後将玉佩輕輕放在白灼的掌心,而後握着白灼的手指将玉佩攥在手心。
白灼整個人僵在原地,只呆呆看着眼前人。
“孤讓你拿着便拿着。”李熠擡眸望着白灼,俊美的面容露出個清隽的笑容,神情十分認真:“聽到了嗎?”
白灼緊張的吞咽一聲,在李熠的注視下,緩緩點頭。
李熠又笑了笑,這才松開白灼的手。
這一天,白灼時不時就魂游天外,不在寝殿時,白灼就忍不住拿出那塊玉佩細細的看。
玉佩看上去晶瑩剔透的,一看便是極好的玉,且玉佩兩面皆都刻有精美花紋,有一面的花紋中還刻着一個字。
白灼識得這個字,是‘熠’。
這是李熠的名字,是他自幼便貼身戴在身上的玉佩,他怎麽會送給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