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盔甲護身!”伊芙琳朝着查爾斯喊。
下一秒卻看見查爾斯捂着自己腰痛苦地倒在了沙灘上。
艾瑞克快速跑過去把他體內的子彈取出來,讓他躺在自己的膝上。飛行中的炸彈失去了控制,在軍艦上方爆炸開來。
艾瑞可似乎意識到自己剛才一時大意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傷害。
“對不起,朋友。”他對查爾斯說,看着呆站在一旁的莫伊拉,“你,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稍一用力,莫伊拉的軍牌就纏在她的脖子上,呼吸瞬間困難起來,她把□□丢掉,雙手扯着不斷收緊的軍牌鏈子,有些僵直的在沙灘上,踉踉跄跄。
“拜托,艾瑞克,”查爾斯忍着痛苦開口,“她沒有造成這些,艾瑞克,是你造成的。”
艾瑞克看了他幾秒,收回了用在莫伊拉身上的能力。
“他們想讓我們反目成仇。”艾瑞克看着查爾斯說道,“我嘗試警告過你,查爾斯,我想你站在我這邊,你和我,我們是兄弟。”
“他們不再是朋友了對嗎?”瑞雯站在伊芙琳身邊問。
伊芙琳搖搖頭,“不,他們還是朋友。”
只是未來還長,得到的和失去的那麽多,分歧還是會不斷加深,天高海闊,誰也不知道他們未來會變成什麽樣子。
“我們應該結合在一起,我們所有人,保護彼此,一起戰鬥。我們所追尋的,是同樣的東西。”艾瑞克繼續說。
查爾斯看着他,輕輕搖了搖頭,“艾瑞克,我的朋友,但是抱歉,我們追求的,真的不是一樣的。”
他看着艾瑞克,嘴唇抿起來,前所未有的堅定。
艾瑞克看了他半晌,似乎是想清楚了什麽。擡起頭來,看着沙灘上的人,朋友,曾經的敵人,不,或許朋友也要加上一個曾經。
“你不會選擇我這邊,對吧?”他看着伊芙琳問。
“當然。”伊芙琳說。
艾瑞克沖她招招手,“來這裏照顧他。”
伊芙琳看了看還癱倒在沙灘上的莫伊拉,又看看身後的人,快速跑過去把查爾斯接過來。即使是這麽小幅度的挪動,也讓查爾斯疼出一頭冷汗。
“我一定可以治好你的,查爾斯,”伊芙琳有些着急,“紐約也有魔法醫院,我們也可以回倫敦,聖芒戈也會接受你入院。”
查爾斯握住伊芙琳的手,他的手心裏也全都是汗水。
“沒事的,伊芙琳,一切都會變好的。”
伊芙琳搖搖頭,沒忍住,一滴淚落在查爾斯的臉上。
查爾斯把自己的手再握緊一些,扯出一抹笑,“一切都會好的,伊芙琳,我相信你可以治好我,記得嗎,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從一開始到現在。”
伊芙琳點點頭。
艾瑞克站在沙灘上,指着查爾斯,“他的社會不接受我們,那我們來建立我們自己的。人類已經表明了他們的态度,我們也應該展現出我們的。誰跟我一起?”
長久的沉默。
艾瑞克看着瑞雯,向她伸出手,“No more hiding。”
瑞雯朝着他們的方向走過來,走到了查爾斯身邊。
查爾斯看着她,“你應該去他那邊,這才是你真正想要的。”
瑞雯:“你說過你永遠都不會讀我的想法。”
查爾斯另一只手握住她的,吻了一下她的手背,“我跟你保證過很多事,瑞雯,但是我很抱歉。你應該遵從你自己的心。”
瑞雯吻了查爾斯的額頭一下,對伊芙琳說,“照顧好他。”
伊芙琳點點頭。
瑞雯站起身來,把自己的手交到艾瑞克手裏,回頭看了伊芙琳一眼,“我們還是朋友,對嗎?”
伊芙琳點點頭,“當然,永遠都是。”
Angle,紅魔和飓風一起加入了他們,一陣硫磺燃燒的氣味過後,幾個人消失在古巴的海灘上。
漢克他們迅速跑了過來,想要把查爾斯挪動一下,只是輕微的動作,都令他痛苦不已。
“不不不,停手。”伊芙琳喊道。
“你在幹什麽,我們要把他盡快送到醫院。”莫伊拉說。
“我知道,最快的方式現在就在那裏躺着呢。”伊芙琳指了指墜落在沙灘上的飛機,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得不出什麽結論。
“我需要一些遮擋,”伊芙琳對漢克他們說,“你們站在我身後,我不能讓那些人看見我的魔杖。”
漢克和艾利克斯與海妖迅速站在伊芙琳身後,擋住了從軍艦看過來的視線。
“恢複如初。”
飛機當初被飓風擊落的機翼從水中飛了出來,巨大的機身也自己在沙灘上上翻了個個。飛機上的劃痕都漸漸消失,起落架自己乖乖的把飛機支撐起來,機翼帶着水花飛過去砰的一下飛回了自己的位置。
這無疑是一個長期輸出魔力的過程,到最後伊芙琳手都有些抖了。
艾利克斯回頭看了一眼,那些軍艦上已經放下了幾艘小型快艇,眼看就要往這邊過來。
“他們過來了。”艾利克斯說。
飛機的最後一個零件回到原位,伊芙琳收回魔杖,“那我們就需要加快腳步了。”她對查爾斯笑笑,“希望你不會介意這麽不體面的運送方式。”
漢克帶着莫伊拉返回到飛機內部,準備起飛。
“羽加迪姆萊維奧薩。”伊芙琳把查爾斯漂浮起來,往飛機那邊走過去,快接近飛機的時候,卻發現那些乘着快艇的士兵快要登陸了。
艾利克斯無奈,擊沉了一艘快艇,剩下的快艇的速度卻也真的慢了下來。
揮揮魔杖把座椅變成固定在飛機底部的安全床,将查爾斯安置在上面。飛機終于在那些士兵完全登陸之前,飛離了古巴的海岸。
伊芙琳等到飛機穩定下來就解開安全帶,雜七雜八的往外掏各種魔藥,找了半天全一點有用的都沒有。既然後面的電影裏查爾斯是下肢癱瘓,那必然是神經的問題,可是巫師漫長的時間裏,從來沒有人去研究治愈神經的魔藥。
她只能先找出一些止疼藥之類的給他喝下去,好歹減輕一些痛苦。
“你應該休息一下。”查爾斯握住她正在找東西的手,“你剛才耗費的體力太多了。”
伊芙琳搖搖頭,問他,“你有什麽信得過的技術好的醫院嗎?”
查爾斯的傷說到底還是槍傷,如果不想回頭被各種盤問,還是去自家的醫院比較好些,當然,醫療技術也要考慮在內。
查爾斯點點頭,澤維爾名下也有很多涉及醫療的産業,其中就有幾家頂級的私立醫院,不管是在哪個領域,都有頂尖的醫生。
“有一間醫院十分擅長神經外科的手術。”查爾斯說。
“你能把那間醫院附近環境的樣子傳到我的腦袋裏嗎?”伊芙琳說,“這種傷,時間耽擱得越久越難治愈,一進美國境內我就帶你幻影移形過去。”
查爾斯握住她的手,把記憶中的醫院的畫面傳給她。
完成了,手卻沒有松開。
伊芙琳的臉色很蒼白,像是當初失控過後完全脫力的樣子。紮成馬尾的頭發已經有些掉了下來,散在她的臉旁,有些淩亂。查爾斯卻覺得這樣有些漂亮,說不出來的漂亮,那一晚上在月光下坐在窗臺上說笑的女孩在剛才就能夠從容指揮剩下的人,不斷用自己的能力來幫助他。
他回想起相識以來的畫面,像是過電影一樣在腦海中一幀幀放映過去,笑着的,哭着的,高興的,悲傷着的,跳腳的,安靜的,發呆的,靈動的。他的胸口像是捂了一塊燒到發紅的石頭,熱的眼睛都有些濕潤。心髒也不聽話的加速運動。
他知道在生物學上,人們怎麽去定義現在他心跳加速運動的原因。但其實說到底,只不過是心動了而已。
查爾斯握着伊芙琳的手,笑着看着飛機的頂部,手中的另一只手柔軟的很,帶着微微的汗意。蠻奇怪,好像傷口也不怎麽痛了。
他有些無奈的用另一只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還很疼嗎?”伊芙琳看到他的動作,問他。
“不,”查爾斯偏過頭去看着她,“你的魔藥很管用。”
醫院的牆總是白色的。伊芙琳總是想不明白很多問題,包括這一個,不過白色的牆似乎的确是可以讓人稍微冷靜一些。似乎魔法界和麻瓜屆唯一沒有區別的地方,就是醫院牆的顏色。
手術室的紅燈還在亮着,伊芙琳的手上沾了些血,她呆呆的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偶爾擡起頭看看牆上鐘表的時間,才發現時間走得真的是慢的可憐。她看了看自己的手,用力搓了幾下,還是有一些紅色的痕跡去不掉。
幹涸的血色,就像是潛艇地上散落滿地的紅酒色。
她是不是本來就不該寄希望于福靈劑?伊芙琳看了看自己的手,似乎指甲裏也滲進去一些。如果當時站在他身邊就好了,說不定這樣的結果真的可以扭轉過來。
她在那時終于明白了為什麽X教授和萬磁王可以作為知己也可以成為對手,因為他們都想要去改變變種人的命運,但是卻想通過完全不同的路。
查爾斯無疑是想要承擔更多的保護世界的責任,以此來換取變種人與普通人的和平共處,随着人類的不斷發展,變種人肯定會越來越多,這才是查爾斯向要的未來。艾瑞克則想要去推翻人類的統治,把世界完全交給變種人。
古巴沙灘上發生的一切終于撕破了他們之間最後的微妙的平衡,再見面還是朋友,也許城堡中的國際象棋還能再拿出來,但是顯而易見的,他們不可能完全回到這一戰之前的時光了。
戰争果然是最有效的催化劑。
就像是對抗伏地魔的戰役讓他們這些小巫師快速長成,X戰警組成的第一戰也完全改變了在場所有人的人生。
走廊裏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
她向着聲音來源看過去。
艾利克斯帶着海妖和莫伊拉趕過來,衣服也都沒有換過,看來是一下飛機就往這邊趕來了。
“怎麽樣了?”艾利克斯跑得有些喘,停在伊芙琳跟前問。
伊芙琳從椅子上站起來,搖搖頭,“我不知道裏面的情況怎麽樣,手術還在進行,艾利克斯……”
艾利克斯攬過她的肩膀,讓她靠過來。
“醫生說了什麽?”莫伊拉問。
“只是說送來的還算及時,但是他不能保證最後的手術效果。”伊芙琳說,“送進去的時候他還是清醒的,左腿的反應還算是正常,右腿也還有一點知覺。”
“所以我們只能在這裏等結果。”海妖坐在長椅上,低頭說了句。
艾利克斯看看伊芙琳,“野獸先回莊園去了,他怕來醫院會引起騷亂,添更多麻煩。”
伊芙琳點點頭,又看看手術中的紅燈,“我去趟洗手間。”
走廊的另一端盡頭就是洗手間。
水龍頭的水放久了就帶着些冷意,她手上的血漬漸漸消失掉,她看了看鏡中人蒼白的臉,抿了一下嘴唇,用冷水拍了拍自己的臉,想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些。
閉上眼睛再掬起一捧水來,稍微停留了一會,再睜開眼睛,就看見了一個十分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自己後面。
“為什麽你會出現在這裏,艾瑞克?”
“只是來看看查爾斯。”艾瑞克在她身後說,“澤維爾名下的私立醫院并不是特別多,紅魔一直都有很強的瞬移能力。”
伊芙琳轉過身來,臉上的水還沒幹,她看着眼前這個身上還穿着X戰警衣服的人,“為什麽你要來找我呢?難道是因為我是這些人裏唯一一個不會打你一拳的人?”
艾瑞克低頭笑了一下,“為什麽我會害怕這個,我沒有做錯什麽事。查爾斯背叛了我們一直以來的目标。”
“不,艾瑞克,是你背叛了我們。”伊芙琳反駁,“查爾斯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做一個統治者,這是你想要的。他一直希望你可以放下你過去所有的仇恨,而你就算是殺了肖,卻還想着更大的殺戮,你背叛了他的信任。”
“查爾斯說過我的內心還有好的一部分,但是伊芙琳,你們沒有經歷過我的人生也沒有權利去置喙我的選擇。”艾瑞克臉上的笑收起來,“很多人都想站在道德的頂端去看事情,好像自己就可以做的多好。”
“我只是在做我真正想要做的事而已。”
一陣紅色的煙霧在外面閃現,紅魔走進來說:“手術室的燈滅了。”
艾瑞克偏過頭去聽完,轉過頭來看着伊芙琳,嘆了口氣,“查爾斯一會就要出來了,伊芙琳,紅魔一會會再來一次,記得把結果告訴他。”
說完他就搭上紅魔的肩膀,伊芙琳叫住了他。
“艾瑞克,你們本來應該要創造更多美好的事情的,你和查爾斯。查爾斯最喜歡的書是永恒之王,而他更傾向于自己是梅林。”
艾瑞克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點點頭,離開了。
伊芙琳跑到手術室門口,剛好趕上昏迷的查爾斯被推出來。主刀的醫生走在最後。
“怎麽樣了?”莫伊拉問。
“一切還算順利,外傷性不完全癱,左腿功能沒有問題,右腿現在大概只能感到深度痛覺,一切還要等到他醒來之後再做測試,如果幸運的話,只要堅持複健,就不會有很嚴重的後遺症,右腿也可以漸漸恢複。”
衆人懸着的心終于都放了下來。
伊芙琳長舒一口氣,向後面一靠,感覺自己這麽折騰總算是沒白忙活。
查爾斯醒過來是在第二天的清晨。醫院給了最好的病房,厚厚的窗簾遮擋,只在下面一點的縫隙中看到外面大概已經天亮了。
伊芙琳坐在凳子上趴着睡在他床邊,頭發披散着,壓在她的臉下,查爾斯都可以想象出來他一會醒過來會是什麽樣子。他輕輕笑了一下,把落下的碎發拂開,好讓他看清楚她的臉。
許是動作的力度沒有把握好,伊芙琳皺了皺眉頭,醒了。
她擡起頭來,下意識往床上看過去,正好撞進查爾斯含着笑的眼睛裏,像是落進了一片盛滿了月光的海洋。
她不想游出來,只想把自己沉進去。
“早上好。”查爾斯說。
伊芙琳歪歪腦袋,揉了揉自己的頭發,“早上好。”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關于教授和萬磁王誰對誰錯的問題,大概是一個永遠都不會有答案的話題。我自己去找了一些東西,也自己想了一些,其實萬磁王總是那麽中二情有可原,畢竟他從小的生活環境還有他一路的複仇之旅讓他變得不相信普通人對變種人會存在善意。
但是教授就不一樣了,他從小接受的是精英教育,不愁吃穿,也許會有點親情的缺失,但是瑞雯的出現又恰到好處彌補了這一點。所以他在有能力去做更多事情的時候,他選擇的是承擔更多的責任,就像是蜘蛛俠他老叔說的,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萬磁王組成兄弟會之後,講真,直接在電影版裏,我沒有看出來他所謂的責任心。組隊完成沒多長時間自己把自己搞到五角大樓地下室去了,一搞就是十年,直接到了逆轉未來,隊友除了瑞雯全部挂點……
但是X戰警年輕版的這幾部,吸引人的地方就在于不斷地對于人性,種族歧視和一些社會問題進行拷問,它所傳遞出來的對善良的最終選擇,才是片子情感最大的閃光點。
當然,我是去看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