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灼心中有些小小的激動和緊張,但更多的卻是無措。

這麽貴重的東西,太子殿下不該給她的。

她珍而重之的拿着玉佩,手指輕輕撫過玉佩上刻的‘熠’字,想着一定要好好珍藏。

将玉佩收起,白灼抑制不住臉上的笑意。

這一晚白灼高興的都有些失眠,睡覺時雙手緊緊攥着玉佩放在胸口,後半夜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睡着。

翌日一早,白灼早早醒來,睜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手中的玉佩還在,不是夢。

白灼高興的咧嘴笑,見天色亮起,她趕忙起身,今個兒還要給太子殿下做餃子呢。

等收拾好,白灼剛要出門,忽又轉過身從枕頭下面将玉佩拿出來放在懷中,這才去了膳房。

做好早膳,白灼和李熠像往常一樣用完膳食,白灼笑着道:“太子殿下,咱們中午吃餃子,奴婢一會兒去剁餃子餡兒。”

李熠笑了笑,道:“好。”

白灼腳步輕快的去了膳房忙碌起來,食材不多了,距離上次給東宮送食材已經過去七八日了,不過好在現在天冷,肉和菜能保存的久一些。

白灼開開心心開始做起來,而此時,正有一行人朝東宮大步走來。

白灼動作麻利,剁好了陷兒,面也醒的差不多,便開始包起來。

這時,東宮的大門忽然被人推開,緊接着一行身着銀甲的侍衛呼呼啦啦進入東宮,那為首之人身着紫色官袍,面容威嚴,大步朝前走去。

彼時的寝殿內,李熠立在窗前,他穿着白灼為他做的那件冬衣,負手而立,面容看上去冷靜又平靜。

聽到開門聲,李熠緩緩轉過身,沉黑深邃的桃花眸盯着進屋殿中的人,眼底劃過一道冷光和嘲諷,淡聲道:“終于還是來了啊。”

那紫色官袍的中年官員見到李熠拱手行禮,但面上卻無多少恭敬之色,冷聲道:“皇上剛剛下旨,請皇子随本官前去宗人府問話。”

李熠顯然早已料到會有這麽一天,他神情平靜,提步走至那官員面前。

紫袍官員看上去十分戒備,若廢太子有任何異動,他會立即吩咐外面的侍衛動手。

然事實上這紫袍官員想多了,李熠走至官員面前,直接越過他朝外走去。

紫袍官員一愣,顯然沒想到李熠竟然沒有任何反抗,不是說廢太子自被幽禁東宮後,就變的十分瘋狂,他本以為廢太子必然不會乖乖配合。

李熠走到殿外,深沉的眸子動了動,轉眸朝膳房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後平靜的收回視線,朝前走去。

紫袍官員回過神,連忙走出寝殿,揮手吩咐侍衛跟上。

同一時間,膳房內的白灼正在包餃子,竈臺上還熱着一鍋水,想着等會兒包好,先給李熠煮一碗,誰知心頭忽然劃過一絲不安感,手中一抖,包了一半的餃子就這麽摔在地上。

白灼微微蹙眉,心頭那股不安感愈發強烈,就在這時,忽然聽到院中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方才她滿心歡喜的包餃子,根本沒有注意到外面,聽到隐約的腳步聲,心頭愈發不安,白灼猛的起身跑出膳房,入目就見一行侍衛正要帶李熠離開。

白灼面色大變,瞳孔驟縮,急聲喊道:“太子殿下!”就朝前沖去!

聽到人聲,紫袍官員轉身看來,同時沉着臉斥道:“大膽!”

侍衛将白灼攔下,紫袍官員剛要說什麽,卻聽李熠道:“周大人,她是皇後派來伺候孤的宮女。”

一聽是皇後娘娘的人,周大人目光一閃,而後沉聲道:“你這宮女還不快退下!”

白灼哪裏還看不明白,李熠這是要被帶走了。

但李熠已經被廢去了太子之位,又被幽禁東宮,如今太子殿下又要被帶到哪裏去?

白灼忙跪下,望向那周大人急聲道:“大人,奴婢是太子殿下身邊的宮女,您也帶走奴婢吧!”

李熠望着白灼的眸光深了深,冰冷的神情微緩,嘆了聲。

周大人卻是黑着臉怒斥一聲:“放肆!本官奉旨辦事,你這宮女是不想要腦袋了嗎?還不退下?!”

攔着白灼的侍衛面無表情,渾身煞氣,拔出劍橫在白灼面前怒聲道:“還不退下!”

白灼哪裏見過這種陣勢,尤其看到侍衛手中泛着寒光的長劍,吓的瑟瑟發抖,匍匐在地顫聲求道:“大人恕罪,奴婢,奴婢是派來伺候太子殿下的,請大人帶上奴婢……”

周大人怒哼一聲,若非知道這宮女是皇後娘娘派來的人,他早就讓人将這大膽的宮女抓起來!

“白灼。”李熠聲音平靜,望着跪在地上的白灼,笑了笑,道:“不要胡鬧。”

白灼急紅了一雙眼,看着李熠呆呆道:“太子殿下……”

“走!”

周大人可不想在這裏多待,發話後,侍衛帶着李熠大步離開東宮。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白灼連滾帶爬的追上去,然而她哪能追上侍衛,只能眼睜睜看着李熠被他們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