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燭有一個為老不尊的師傅,雖然隐居山野,卻常常偷溜到下面的小鎮子裏去吃雞。南燭三個月大的時候被抛棄荒野,是被她師傅救下來并且養大的,可打從小,她就從來沒有吃過師傅給她的肉,想要吃肉,可以,你自己去弄。

為此,南燭第一次捉了別人家的雞給烤了吃,差點被那家人給弄(neng)死,也不知道她師傅說了什麽,那戶人家連銀錢都不要,直接就跑了。後來,精通了五行八卦,陰陽之術的南燭學會了如何混吃混喝,并且還被人奉為上賓。

再後來,日本人有打進來的趨勢了,師傅留下一份信就不知道去了哪裏,南燭一個人在山裏待了兩年,期間別說是日本人了,就連山下的村民都沒有上來過。最後,第二年末的時候,日本人上來了,還來了一大批人,也不知道他們是幹什麽的,就開始在山裏到處打洞找東西,還多次差點闖到南燭的房子裏,後來都被南燭的八卦陣給擋在了外面。

最後,實在忍受不了那些日本人,南燭當夜就偷偷的布了陣法,把那一夥幾百個日本人給困死在了裏面,自己背着包袱款款下山,就是不知道該去哪裏了。一路兜兜轉轉,幾次被日本人看中姿色就要抓走,好在南燭雖然武力不怎麽樣,卻是玄學爆表,都被她躲了過去,好幾次畫了符丢在了日本人的陣營裏,讓他們倒黴到直接被轟炸,也算是解氣。

一路馬不停蹄,一個月後,南燭來到了長沙,這個算是比較安全的地界。裏面日本人也多,卻沒有外面那麽恐怖,四處都是日本人,雖然戰争還沒有全面打響,卻也是比較亂的。說起來,南燭是最讨厭戰争的,一炸就是幾百幾千甚至上萬的冤魂,搞的滿世界都是冤魂,就是要誦經,估計也是要誦上個幾天幾夜才能驅散亡魂。好在這些業障也不是他的,倒是無所謂。

不過,南燭看着面前這個給她算命的齊先生,不由失笑。都說不給算命的人不給自己算命,她從來沒有個自己算過,就連她師傅也不願意給她算,這個看上去也不是很大的年輕人竟然要給她算命,也是讓她啞然失笑。

“頭圓頂額平者,福壽綿延。脫谷為糠,其髓斯存,”南燭抿唇一笑,也不管對方面露驚豔,站起來就告辭了,“想來齊先生有貴人相助,南燭先告辭了。”

等齊鐵嘴回過神的時候,街上來往的人裏哪還見的着南燭的身影,早就不知道随着人群走到哪裏去了。齊鐵嘴暗道這下遇到了高人,也不管自己的生意了,收拾了東西就往将軍府跑去,什麽也不說,跑進去就拼命的喊佛爺佛爺的,好像出了什麽不得了的大事一樣。

“怎麽了。”張啓山站在沙盤前看着沙盤,好像在研究什麽,眼皮都不擡一下,聲音冷漠。

“佛爺,你幫我查查,最近有沒有一個叫南燭的人。”齊鐵嘴擠到了張啓山身邊,一屁股就坐了下來,接過下人端來的茶水,就是一口灌了下去。

“沒空。”張啓山懶得理會坐在邊上的齊鐵嘴,繞着沙盤走了過去。

齊鐵嘴這下不樂意了,放下茶杯,站起來就跟到了張啓山的身邊,喃喃着要是張啓山不給他找人,他就不走了。張啓山沒空理他,就讓他在那裏嚎叫了半天,最後齊鐵嘴見無果,背着自己的東西就走了。

待齊鐵嘴走了之後,張齊山摘下了手上的手套,揉了揉自己的鼻梁,對身邊的副官說道:“去查查那個南燭,把資料給我。”

“是,佛爺。”副官微微低頭,轉身就去辦這事。

剛剛來到長沙的南燭這股新鮮勁兒還沒過,巴不得多留幾天,在找到自家師傅之前好好玩一把,可一摸自己的錢囊,哪裏還有幾個銀元了,可在這大城市吧,要是再和以前那樣胡鬧,只怕是要被那些大家給發現的。南燭一向讨厭那些個麻煩,何況那些個世襲大家有多狡猾,多麻煩,她還是有所耳聞的。

最後想了想,還是找了份工作,起碼,不能讓自己餓死在這裏。

“南家小夥兒啊,今晚你先看會月臺,我去眯一會兒,到點了我們再換班。”天漸漸暗了下來,冬天的天呀,黑的最早,現在最多也不過五點半,就已經黑的差不多了。

顧慶豐拍了拍南燭的肩膀,心想,這個小夥可真不怕,值夜班也依舊坦然,這年頭,這麽大膽的小夥可不多了。

南燭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爐子,哪裏聽的到顧慶豐說的話,胡亂應了兩聲,眼睛離也離不開爐子。不一會兒,爐子沸騰了起來,還沒有打開爐蓋,一股濃郁香氣就撲鼻而來,聞的顧慶豐也垂涎欲滴,最後一大一小兩人圍坐在了爐子邊上,拿着碗,呼哧呼哧的就開吃了。

吃飽喝足後,顧慶豐巡視了月臺一圈,然後把自己的寶貝,一小瓶燒酒拿給了南燭,讓他值夜班冷的時候喝一口,就會暖和了。轉身進了屋子,扯過棉被呼呼大睡。

長沙的冬天比不上山裏冷,卻也有幾分涼意,那風吹來,就和山裏的感覺不一樣。南燭縮了縮脖子,剛剛吃暖和的身子被冷風從脖子裏灌進去,又冷了幾分。從小布包裏拿了一張符貼在外套上,終于是暖和了一些。

懶懶的坐在椅子上,有些困頓,昏昏欲睡。靠在房壁,南燭合上眼睛就睡了過去。南燭一向睡的準時,這個時候不過八點,就開始犯困,小憩一會,就差不多會被鬧醒。一般九點左右,還會有一趟列車過來,那個時候南燭可就休息不了了。

還沒有等列車進站,南燭就醒了過來,拿起邊上的鬧鐘一看,已經快九點半了,這個時候不來,估計就不會來了。莫名的,南燭覺得今夜不會太平,晚上是最不能算卦的時候,何況已經到了這個點,南燭拿卦銅的手頓了一下,最後還是沒有去拿銅板算卦,而是掐指一算。

大兇。

抿了抿唇,選擇來這裏工作,南燭可不想惹上什麽麻煩,可現在正在值班,要是直接離開,她可不會做這麽不負責任的事情。默默的為自己布了陣,雖然一身暖和,卻怎麽也睡不着了,只能睜着眼睛看着月臺,發呆。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開始嫖我家佛爺啦,啦啦啦啦,不要太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