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塵四下顧盼,擔心附近突然冒出巡查的錦衣衛。便緩緩走近賀淵,想靠近些說。
賀淵狐疑地看着他,仿佛在期待着,看他究竟又要耍出什麽花樣。
“你要先解我疑,我才能說。”宋青塵此間已冷靜下來,他突然把一些事情串了起來。
賀淵面上一副不耐煩的模樣;“有何疑?王爺留我,便是要與我講條件?”一邊說着,一邊作勢回頭要走。端出一副不願意再交談的架勢。
“等等!”
賀淵驀地一頓,發覺身後這人,竟然扯住了他的衣裳。這力道将他輕輕往後拽着,不疼不癢,卻仿佛一種挑弄。他強捺住心中的悸動,穩了穩神,方故作鎮靜道:“王爺何故拉拉扯扯?此舉失了斯文。”
宋青塵聽完這話,臉上一陣青紅交錯。他不由地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且仿佛越想越氣,最後徹底惱了,便怒道:“斯文?!你跟我聊斯文?你那天晚上都做了什麽畜生事,也好意思說斯文?!”宋青塵說完,深深吐息幾次,才壓住怒火,斥責道,“厚顏無恥!”
豈料賀淵更不要臉了,直接玩起了失憶:“哪個晚上?你指何事?”一張臉上寫滿了疑惑,演得極其逼真,仿佛那天晚上,他真的沒有留宿王府。
宋青塵原是氣得不欲看他,視線落在旁邊的林間小潭上。聽到賀淵一下撇清了自己,恨得直接回過了頭:“你,你那日在我房裏,先是窺我沐浴,又下水……接着未經我允許,便擅自上了我的床榻,試圖……”
剩下那些葷話,宋青塵真是說不下去了。他甚至有一絲懷疑,賀淵到底有沒有趁着自己睡了,做出什麽舉動來。難道那天起了反應,真的只是意外?
他不由得又打量起了賀淵的神色,只見他此時依然是面無表情。他那平淡泰然的态度,仿佛從前發生過的種種,只是宋青塵一個人的幻覺。仿佛那些鮮活的快意,只是宋青塵夜間的一個绮夢。不過是一個欲念橫生的夜晚,落水後、入眠前,賞閱了精致健美的軀體,所以在溫軟的床榻上,生出了一個美妙的幻景。
宋青塵只覺傾頭被潑了一桶冰水,冷了個透。但一轉念間,又覺得為了這一點小事,而斤斤計較的自己,十分滑稽可笑。
主角不愧是主角。
宋青塵忽然落拓地笑笑。他不欲再多說了,“無事,”宋青塵将兔子塞回給他,“多謝,但你會錯意了。”
就這樣吧,反正大家都渣,兩不相欠。自己本就不必如此患得患失。
宋青塵頭也不回的沿着小徑,往林子外面走去,腳下莫名的輕快起來。可剛沒走幾步,便聽到近處有人聲。像是來輪值或是撤防的錦衣衛。
林中曲折複雜的小徑,宋青塵依舊不太認識,便想要上前詢問一二,思及此處,他加快了腳步,欲走到那幾個錦衣衛所在之處。而下一瞬,一個強大的力道将他掠走,拖着他,到了方才寒潭邊的假山石後面。
宋青塵驚疑不定之際,只餘光見到那假山石上面的“倚翠潭”三字。稍稍緩過神來,定睛朝小徑方向看去,才發覺不遠處過來的幾個人,都穿着緋紅袍子,腰間挎刀,宛如幾抹殘陽霞光,飛入了桦樹林裏。
賀淵緩緩松開了捂在他嘴上的手掌,在他耳畔用氣音道:“餘程聽覺甚佳。此時錦衣衛換防,他就在前面。你大可叫住他,要他帶你走。”
宋青塵尚未來得及做出反應,便見到那幾個紅袍子的錦衣衛身後,出現了一個高挑的身影。他正在朝左右交代着什麽事情。
餘程果然來了。
賀淵從身後掐住他下颌,“你叫他來。正好甩脫我的糾纏。”又陰恻恻低聲道,“但你若不喊他,我只當,你是任由我作為。”
說着,賀淵一手滑入他下裳,在他腰際狠摸了一把,同時惡劣地以左手往前指去:“快喊,你的指揮使大人要走了。”語氣裏帶着濃濃的酸意。
宋青塵幾次要張口,卻都猶豫了一下。就在此刻,賀淵一把探進他衣縫之中。這陌生又熟悉地觸感,讓宋青塵立時一個激靈,更下定了決心要叫住餘程的決心。
正準備開口,卻又被賀淵一把捂住了嘴巴,那聲“餘程”便硬生生地,梗在了喉嚨裏。
“我給過你機會喊他,但你總在猶豫,分明是不想叫住他。如今機會沒了,怨不得我。”
便将人翻過去,讓宋青塵面對着假山石。他從身後擁住了這人,右手逐漸往下而去。
宋青塵正試圖掙開,驚覺身上一涼,下身又被他摸住了。正要回頭吼他,賀淵忽而發力,套弄了兩一下。宋青塵當即失了聲,只一口悠長的吐息從口中發出,身上已有些使不上力.
喘息之際,宋青塵餘光瞥見了賀淵按在假山石上的左手,骨關節凸顯着,筋絡很有贲張之意,有一種別樣的力度美感。只是一只手,似乎就能領略到身後這人的勃發力度。
而此時正輕緩的在自己的事物上套弄着,略有些粗糙的觸感傳來,裹挾一種難以言說的快意。
這陌生又熟悉的感覺席卷而來,沖刷着宋青塵的神志。他只覺自己似乎是昏了頭,才要席天幕地與賀淵做出這等事。
不待他多想,賀淵忽而湊過來照他脖頸輕吻着,邊低聲道:“幾天未見,有否想起我?”
宋青塵聽得一愣,将這話反複斟酌着。自己竟也找不到一個答案,只能模棱兩可地說道:“你的豹子..越來越大了,看到他,便想到你,心裏煩得緊。”
賀淵別有深意道:“我還有別的東西,可以越來越大。
賀淵貼了身子上來,将下巴輕輕擱在他肩上:“要不要看看?”
宋青塵緩了口氣,“不看。”一邊吞咽了一下,才道:“你我都有的東西,不是什麽稀罕物。”
賀淵忽然手.上加快了,又輕手照着頭端撚弄起來:“我這物稀罕,你信不信?”
宋青塵被他說的耳尖泛紅,猛扼住他腕子,冷聲道:“少廢話,滾,我找地方自….剩下的話語,被情不自禁的一聲呻吟截斷,餘下只有不住地喘息。
“你臉皮薄,我不逗你。
賀淵也不想再跟他廢話。再說下去,他是解決了,自己怕是又需要找地方解決。
随着身下那只手的滑動,宋青塵只覺神志逐漸受到侵蝕,一陣快感翻騰起來。任多少理智,終究不及本能的欲望.心裏一陣的悸癢,在這套弄中被無限的放大.
視線再次落到眼前那只手上,忽然想起從前在侯府裏那個溫濕、且淺嘗辄止的吻來。思及此處,只覺身上欲念更甚,不小心任由自己,長聲呻吟起來。
賀淵卻道:“小聲些,遠處還有錦衣衛。
遂捏來這人下颌,以唇堵住他餘下地呻吟聲.兩人的吐息,肆意噴灑在對方臉頰上。本能的欲望,更加不摻掩飾的暴露出來。
不知多久後,宋青塵只覺一陣的戰栗。那只手,如同接受了他的邀請一般,徐徐加了些力道。
快意逐步攀升,思緒漸漸不再連貫。又是這等濕粘的夏夜,繁重的朝服下是汗濕的軀體。宋青塵開始恍惚起來,身上脫力一般,有些站不住了。賀淵以左臂架在他身前,扶了他一把。又屈了腿讓他靠住自己。
當那雙手再一次撚弄起事物的頭端時,宋青塵忽地擰起:眉頭,身子僵了僵,一時張開口說不出話,也叫不出聲來。
賀淵趁勢遂了他願,手下疾着套弄起來。沒有太久,宋青塵便窄聲呻吟出口。賀淵急忙擡手捂住,防止聲音傳遠了去。
一時窒悶,旋即而來-陣銷魂的快意,不覺之中便一洩而出了。
完事,賀淵掏了帕子出來要幫他揩去,随口笑問道:“舒服麽?”
宋青塵仍緩着氣,胸口起伏間,垂着眼簾低聲說道:….不要臉。”
賀淵又探手向下,将他腰間玉帶解了,順勢丢在草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唔……”
宋青塵不可遏制地悶哼出聲,即刻無措地伸手去攔他。賀淵索性将捂着他嘴巴的手松開了,一手控住他的雙手,另一手繼續動作。同時啞聲戲谑道:“你千萬小聲些,餘程耳朵靈得很。”
宋青塵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麽,只見餘程離這假山石已是不遠。他擔心餘程真的見到他們二人,在此處衣衫不整,于是只得噤聲,呼吸卻越發濁重起來。
賀淵偏頭瞅了一眼,只見宋青塵淡眉微蹙,死死盯着遠處的動靜。神色極其焦急,而頰側已浮上了淺淡的醉紅,在這周圍一片蒼翠景色中,分外冶豔。正看着,這人忽而惱火的回頭,瞥了自己一眼。他面色陰沉如霜,卻還是禁不住,發出急促的吐息。
賀淵心裏一悸,稍加了加手上的力道。
宋青塵眼看着餘程,與四個錦衣衛就要走向遠處。心裏正要松下一口氣,卻見餘程忽然又剎住了步子——他看到了地上的,那只黑兔。
“這兔子何以在此處?”餘程即刻疑惑了起來。
前面兩個錦衣衛聞聲迅速回過頭,朝他抱拳道:“屬下去捉來。”
兩人身手矯健,三下兩下将兔子捉起,遞給了餘程查看:“大人,這是……”顯然,他們也認出了,這是今日賀淵求賞的那只兔子。餘程狐疑地往四下看了看,最後,将視線定在了不遠處的假山石上。
宋青塵陡然慌亂了起來,壓低了聲道:“他過來了!”
賀淵手裏稍停,游刃有餘道:“放心,無事。”
餘程察覺出了一些細微的動靜,畢竟“禦犬”這外號也不是白來的。他疾步往假山石走去,欲一探究竟。
宋青塵整個身子都緊繃起來,心髒劇烈跳動着,周遭一下陷入死寂,只有餘程愈發趨近的腳步聲。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救星”來了。
“大人,此處有異!”遠處突然傳來了一個年輕的聲音。餘程的腳步聲随之停住。
“有何異?我就來。”餘程的聲音近在咫尺,宋青塵不由得又往石頭後面,撤了撤身子。
餘程似乎沒有放過這塊石頭的意思,他還要繼續過來,非要查查清楚。宋青塵在心裏暗暗罵他這個榆木腦袋,又苦于被賀淵控在這裏,一時叫苦不疊。
正焦灼之際,又一陣輕捷的腳步聲匆匆響起,似乎是遠處又跑來一個錦衣衛。
“大人,這處卑職方才查看過,有兩只野貓在此地頑皮,尚未捉住。”這錦衣衛喘了兩口氣,繼續道:
“不過陳奉剛才,在小徑西邊,查到一處陷阱,甚是危險。不知是何人為了偷獵所設!屬下不敢擅自處置,還請大人前去定奪!”
餘程狐疑地站在原地,他靜了片刻,還是選擇反身往小徑方向回去了,邊走邊道:“走,去看看。”
宋青塵這才松下了一口氣。
賀淵順勢将他擁在懷裏,故意說道:“他走了。這……如何是好?”
宋青塵已然羞憤交加,欲給他一記肘擊,嘗試将他撞開來,然而這攻擊被他截在懷中。
宋青塵此間恍然大悟,脫口問道:“那個年少的錦衣衛,是你的人?”不待賀淵回答,他又問道,“以及那兩個伴駕的小宦官,其中之一也是你的人!”
賀淵坦然笑笑,沒有回避這個問題:“王爺機敏,賀某惶恐。”又意味深長道:“只是王爺此時此刻,怕是……暫時不好出這林子了。”
宋青塵意識到了他在說哪件事,便立即回頭怒道:“你幹的好事!”
宋青塵暗中嘆了一口氣,望向遠處,咬着牙自言自語道:“我就該讓你早早地滾。”
賀淵這會兒卻突然賣起了乖,狡黠笑笑:“我不介意再伺候一遭。”
再?!伺候??
宋青塵雖然慌亂,卻果斷拒絕:“不,不必!你這斷袖離我遠些!”邊說着,邊左右尋看,準備找個地方坐下,稍微歇一歇這被賀淵挑起的躁意。
賀淵趕緊拉住他,臉上一派清風朗月、與己無關的神情:“又不是第一次,何以羞赧起來。”
宋青塵被他噎地無話,臉上逐漸浮出兩抹紅暈。半晌才憋出一句:“你真是……”這話在嘴裏醞釀了好一會兒,終于蹦出來:
“你真是,不要臉。”
賀淵聽罷,眉宇舒展開來,臉上挂起了笑意:“餘程要臉。所以他的一生,注定回失去許多東西。”賀淵又傾身過來,一把将他攬住:“我就不同了。”
說着,便将人翻過去,讓宋青塵面對着假山石。他順勢從身後擁住了這人,右手逐漸往下而去。
【作者有話說:
對不起,lsp是我……
一不小心,又是一千字的lsp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