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書還在迷迷糊糊做夢的時候,被自己父親宋遠橋一拳給打醒了。

宋青書懵了,雖然從小到大宋遠橋“孽障”“孽畜”個不停,但很少真的揍他,即使這一次他喝醉了被逮到,但也不至于這麽憤怒吧,要知道,他已經成年了。

而且,這一次莫名其妙的是,平時只打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的父親,這一次卻是照着他的臉打,雖然他得臉一直長得挺俊,但他從小長到大,這張臉沒和父親有仇啊!

難道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自己無意間勾引了父親的心上人?

不對啊!沒聽說過父親有什麽心上人之類啊!宋青書仔細的在自己的腦海中回憶,确實沒有在原著中看見過宋遠橋有什麽情人姘頭之類,宋青書搖了搖還有些昏沉的腦袋,捂着臉委屈道:“爹,你幹嘛打我啊?”

“我樂意!”宋遠橋一拳“砰”的一聲打在宋青書的臉上,在他的俊臉上又添了一處青紫,“你有意見?”宋遠橋的聲音有些咬牙切齒的,讓宋青書感到身上一寒,不管怎麽說,這一世宋遠橋是他老子,老子教訓兒子,在這個世界可是天經地義的,宋青書眨了眨眼,自家老爹這是到了更年期了?

“爹——”宋青書捂着青紫的臉不着痕跡的往後面退了退,決定自己還是離危險源遠一點。

“躲什麽!”宋遠橋臭着臉喝道。

不躲難道還送上去被他打不成?他又不是M!

“你這個孽障!不學好,盡學別人喝醉酒了是吧!”宋遠橋一時找不到好的理由,只有拿着宋青書喝醉酒這個事情開刷。

TAT……現在成年人喝酒都犯法了???

不過被宋遠橋這麽一鬧,宋青書原本難過的心情忽然間好了很多,原先有些看不開的心思也漸漸淡了下來,TNND!不就是失戀了嘛,想想現代的時候,有幾個人沒失戀過?要是每個人都看不開,那還要不要活了?

“爹啊,我的臉招惹你啦?”宋青書還有心情調侃了一下自家老爹。

宋遠橋的臉黑了一下,他瞪着宋青書,皺着眉喝道:“這段時間你整天不學無術!明天你就給我滾下山!”

來真的?宋青書一怔,他還以為自己父親遇到了什麽關于他的事情心裏不痛快,找他的茬呢,誰知道這次來真的,他剛回武當沒多久呢,就要把他流放出去了。

“爹,你怎麽了?”宋青書小心翼翼的問道。

宋遠橋顯然心情不美麗,他皺着眉喝道:“你別管!”他有些煩躁的跺了跺腳,“你下山這件事情我會跟你太師父說的,正好你無忌師弟如今沒有消息,你下山的時候順便找找看!”

宋青書皺了皺眉,卻帶動了臉上的傷,他呲牙咧嘴的做了個鬼臉,眼看自己的父親一副晚娘臉,他也不湊上去觸這個黴頭,更何況,借着這次下山的機會,也正好離六叔遠一點,既然已經決定放下,那就不要在他們眼前晃了,要斷就斷徹底一點!

第二天他收拾好自己的包袱行李,向太師傅張三豐辭別,顯然昨天宋遠橋已經說過這一回事,張三豐放人放的很痛快,離別的時候,本來宋青書想和幾個師叔說一聲的,特別是三叔他們,總不能就這樣拍拍屁股走人,一點禮貌都沒有,可惜,自家父親黑着臉把他趕下山,宋青書連三叔他們的面都沒見過。

宋青書也發現了,自己父親這一次的做法很是莫名其妙,不會是發現了什麽吧???

宋青書心裏一驚,昨天的時候他還真的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讓他被莫名其妙的揍了一頓,今天仔細的在心裏想想,除了宋遠橋發現了自己和六叔之間的事情,還真沒有什麽理由讓宋遠橋不顧一切往他臉上揍,莫非宋遠橋以為自己憑借這張臉勾引了自己的師叔?

不對!如果是以前發現了自己和六叔的事情,不可能就這樣簡單的放過他,除非,宋遠橋發現自己的師叔對他的心思,以為自己并不知情,這次把他轟下山,是想把他們隔開,這樣的話就說的通了,不過,父親到底發現了自己哪一個師叔的心思?是六叔?還是七叔?

任宋青書心裏怎樣想,他都不會想到宋遠橋發現了三叔俞岱岩的心思,不過,宋青書自己都不會想到自己三叔會對他起這種心思,如果讓宋遠橋知道自己六哥師弟中竟然有三個對自己兒子有了這種感情,他估計會氣吐血,而不會就這樣簡簡單單把他趕下山。

宋青書雖然想到自己的父親發現了自己的六師弟或者七師弟對他的感情,但心裏并不怎樣擔心,他知道自己的幾個師叔和父親之間的師兄弟感情很好,即使發生了這種事,他也不擔心自己的父親對他們怎麽樣,相反的,如果被宋遠橋發現自己對六叔殷梨亭做的事,他就得擔心自己的小命!

宋青書并不知道張無忌現在在何處,更何況這次下山名義上是為了尋找一下張無忌,實際上,宋遠橋打發他下山的目的估計是為了分開他和自己的師叔,所以宋青書也不着急,自己漫無目的的四處游蕩,順便當個游方郎中,治療形形色色的病人,一路上走的漫不經心。

雖然宋青書并沒有刻意去找病人傷員,但是時逢亂世,總是不缺各種各樣的老弱病殘的,宋青書并不是這個世界上的很多沒有醫德的郎中,也不是那些有着奇怪嗜好或者性格的所謂神醫,對他來說,雖然他沒有“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的想法,也沒有“救世主”這種胸懷,但有能力幫着百姓做一點事,他也不會故作清高!

宋青書的離開并沒有為武當帶來多大的波動,除了俞岱岩和殷梨亭、莫聲谷三人!

得知宋青書真的被宋遠橋攆下山的時候,俞岱岩真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雖然知道他和青書之間沒有可能,但大師哥真的把他和青書隔開,他的心裏還是疼痛難忍,以前,他的心思沒有給任何人知道的時候,他最起碼可以好好的看他一眼,盡管他的心思不純,但他也沒想和青書真的在一起,他只要在平時多看他一眼就滿足了。

可是如今,他連和青書見面的資格都被取消了,不得不說,自己的大師哥這件事做的真是幹淨利落。

俞岱岩愣愣的看着後山懸崖上的風景,感受着懸崖上吹起的微涼的風,心,莫名空洞起來,俞岱岩沒有束發,長及腰間的烏絲中夾雜着絲絲縷縷的銀絲,他的手指從自己的發間拂過,忽然之間悶悶的笑了起來,聲音越來越大,聽起來卻驀地讓人心酸。

“三師弟!”身後傳來一個有些沙啞的男聲,俞岱岩默默的轉身,他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眼底沒有一絲光亮,完全一片死寂,讓來人看的心中一酸。

“……二師哥!”俞岱岩扯出一絲笑容,看起來幹巴巴的。

“你……”俞蓮舟想說什麽,看着他的樣子,卻什麽也說不出口,俞蓮舟其實早就發現了自己的師弟對于青書的感情很不對勁,以前他還當自己看錯了,也想錯了,可是這一次回來,他發現事情有些不妙了,青書侄兒下山了,是被大師哥攆下山的。

大師哥真個人煩躁不安,像是被什麽事情給困住了一樣。

師傅他老人家也是唉聲嘆氣的,看起來像是更老了些。

六師弟和一個小姑娘走到了一起,那個小姑娘竟然是紀曉芙的女兒,但是,以俞蓮舟看人的眼光,他發覺自己的六師弟的笑容怎麽看怎麽像強顏歡笑,他那哪是笑,簡直跟哭似的。

七師弟則直接下山了,俞蓮舟如今用屁股想都知道,他肯定是追着青書的後面去了,如今俞蓮舟對于自己當初看到的東西深信不疑,想到大師哥這麽容易就放了七師弟下山,俞蓮舟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總感覺這次大師哥是放虎歸山,不知道為什麽,他的心裏竟然有一種幸災樂禍之感。

最嚴重的則是三師弟,俞蓮舟盡管沒有聽大師哥說什麽,但他肯定自己的三師弟被大師哥逮着了,否則,以他這些年對三師弟的了解,他不會變成這樣,要知道,他的心思可是掩藏了好幾年,要不是他的眼力好,恐怕都不知道這件事情。

對于三師弟的事情,他的心裏也很了解,俞蓮舟知道,要是有一天他癱瘓在床,也有一個人不離不棄的照顧自己,為了自己甚至于連武功都廢了,他也會感動,甚至也會心動,對于他們來說,世界上如果有一個人真心的對自己,自己又何嘗不動心呢?

可是,這個人是他們大師哥的兒子,是他們的侄兒!

看見自己的幾個師弟為了青書簡直神魂颠倒的,他的心裏何嘗不怨呢,但他又能怨誰?是怨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他們從小疼到大的青書,還是怨如今棒打鴛鴦的大師哥?

不說他們還沒成為鴛鴦,只說這次的事件主角還是大師哥的親生兒子,光憑這一點,他就沒有任何指責他們的理由!

俞蓮舟在心裏左思右想,都沒有解決這種事情的辦法,他只能看着眼前三師弟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在心裏感嘆一聲:孽緣!

“……師傅讓我來喊你!”俞蓮舟幹巴巴的笑道,“三師弟,回去吧……”

俞岱岩回頭看了看遠處的天空,不知道青書現在到什麽地方了?他會不會因為沒有找到歇息的地方而露宿荒野?他會不會有一點兒想他?

随即他在心裏嗤笑一聲:怎麽可能?

“嗯!”俞岱岩應了一聲,跟着俞蓮舟往前路走去。

他們沒有發現,在他們不遠處的一個小小的竹林裏,有一個人正靜靜的看着這一幕,等他們離開的時候,他悄悄的從這叢小竹林裏走了出來,赫然是殷梨亭。

他呆呆的看着他們的身影慢慢消失,臉上慢慢的扯出一抹笑,很溫柔,但是,卻沒有一絲的活力,就像是帶着一張溫柔的面具似的。

他走到懸崖的上方,看向遠處無邊的山巒,微風吹來,似乎從風中傳來了一個低低的聲音道:傻瓜……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