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葉這話一落, 白灼一愣,李熠卻是瞬間沉下臉,

“顧青葉!你大膽!”李熠寒着臉盯着顧青葉。

顧青葉面上沒有任何懼色,她微微低頭, 神色不卑不亢:“民女不敢。”

“不敢?”李熠沉聲道:“你都膽大到讓朕的皇後跟你學醫!”

“皇上。”顧青葉擡眼看着李熠:“學醫怎麽了?若沒有大夫, 皇上的腿疾也不會這麽快康複。”

“顧青葉!”李熠寒聲斥了聲:“你好大的膽子!”

李熠雖是新帝, 但那周身的王者威懾卻是十分攝人!

便是顧青葉也被李熠周身氣勢懾得渾身一顫。

白灼忙握住李熠的手:“李熠。”

聽到白灼的聲音, 李熠陰沉的面容才稍微緩和。

白灼望向顧青葉問:“顧神醫, 我對醫術完全不懂, 如何跟着你學醫?”

對于此事, 白灼也很奇怪, 顧青葉怎會提出這種要求。

顧青葉道:“我看上你資質極好, 跟着我學兩年醫, 說不定将來也是個神醫。”

“胡說八道!”李熠冷哼一聲,目光冷冷盯着顧青葉:“朕絕不會答應!”

這時忽然有太監前來傳話, 說是陸廷請見。

陸廷不能進後宮,李熠警告性的瞪顧青葉一眼, 提步離開。

白灼上前拉着顧青葉坐下, 溫聲道:“顧神醫你別生氣,李熠他不會怪你的。”

顧青葉眨了眨眼:“皇後娘娘……”

“顧神醫喚我名字即可。”被人這麽稱呼她還好,如楊柳和顧青葉同她熟悉的,她着實不習慣。

顧青葉笑了聲,望着白灼的目光卻漸漸變的認真。

“他會同意的。”

白灼一愣,看到顧青葉認真的神情,白灼面上神情也漸漸變得嚴肅。

“顧神醫,是不是我的身體生病了?”

顧青葉沒想到白灼反應這麽快,她颔首淡聲道:“是。”

李熠見到陸廷後, 便聽陸廷說:“皇上,青葉她是不是放肆了?”

提到顧青葉,李熠怒哼一聲,面色甚是難看。

陸廷嘆息一聲,就知道顧青葉又不老實。

“皇上,青葉并非有意為之,而是因為皇後娘娘的身體,需要離宮調養。”

李熠眼皮一跳,猛地擡眼望向陸廷。

顧青葉将白灼的身體狀況告訴她:“你身體虛弱,且宮寒血虛,寒氣積在體內,必然難以有孕。”

白灼面色一白。

顧青葉同白灼相處這段時日,對白灼很是喜歡,所以在診斷出白灼身體出問題後,提出這麽一個要求。

“不過你也別擔心,只要你跟着離宮,我保證等你回來後,必定能懷孕生子。”

白灼如今是皇後,既在皇後之位,自有綿延子嗣的責任,更何況白灼也很想和李熠有屬于他們兩人的孩子。

“顧神醫,我要離宮多久?”

“兩年。”

白灼垂首思索少時,說道:“好,我跟你離宮。”

另一邊,李熠得知白灼身體狀況難以有孕後,面色同樣難看至極,但更多的卻是心疼。

“阿灼跟着顧青葉出宮會受苦麽?”李熠問。

陸廷一愣,他沒想到李熠不關心白灼能不能誕下龍嗣,反而只關心白灼的身體。

他笑了一聲:“放心,青葉很喜歡皇後娘娘,不會讓皇後娘娘受苦的。”

李熠垂眸,嘆息一聲,道:“舅舅,阿灼受了很多苦,我不想讓她再受苦。”

陸廷也沒有再喚皇上,而是道:“皇後娘娘也知道的,不過我想皇後娘娘定會答應青葉。”

正如陸廷所言,白灼答應同顧青葉離宮,時效兩年。

一聽兩年,李熠氣得險些直接發落顧青葉,最後好不容易才談成一年,如此白灼同李熠告別後,帶着楊柳同顧青葉出宮。

這期間,朝中臣子日日請奏希望李熠選秀女充盈後宮,多加綿延子嗣,一些臣子甚至已經準備将家中适齡女子選出來,畢竟白灼身份低微,有沒有強大的母族,這後宮對朝臣來說自然虎視眈眈。

然這些請求皆被李熠無情拒絕,之後幾日,李熠更是宣布将陸家兵權交由皇後掌管,此消息一出,震驚朝野!

這代表着白灼背後有着龐大的軍權,關乎着大越國一半命脈,是任何家世龐大的人都比不了的。

這也昭示着皇上對皇後娘娘的愛護之情,之後朝中便漸漸息了這些聲音。

時光荏苒,轉眼已是一年後

春去秋來,迎冬雪。

李熠接到白灼回宮的消息便一晚上沒有安眠,第二日便親自來到宮門前,左等右等,好不容易才等來一輛馬車緩緩駛來。

待馬車停下,看到那自馬車下來的人,李熠面色大喜,疾步上前,不等白灼下馬車,便将人抱在懷中。

顧青葉坐在馬車內看着二人,撇了撇嘴。

楊柳在一旁也是高興不已。

“阿灼,你可知我有多想你?”李熠緊緊擁着懷中人,激動道。

白灼也高興,經過一年調養,她的氣色變好,整個人竟是比之前還要美上幾分。

“我也很想你啊。”白灼笑着道:“很想。”

……

三年後。

翊坤宮的宮女太監面色慌張的奔跑着,只因小皇子和小公主又不見了!

三年來,帝後生有一對雙生子,大皇子和二公主。

這對雙生兒甚是古靈精怪,時常偷偷躲起來,讓伺候的宮女吓得半死,到處尋找。

沒辦法,誰讓今個兒皇上和皇後娘娘出去了呢。

身為大宮女的楊柳更是急得團團轉,有宮女拉着楊柳道:“楊柳姐姐,你都快嫁給七王爺了,就別跟奴才們一起跑了。”

楊柳臉一紅,嗔道:“我還沒有嫁呢!快找人!”

玉石橋上,李熠牽着白灼站在橋上賞景。

正是冬日,玉橋附近一片白雪茫茫,偏偏有一處是草綠花香的花房,這麽遠看着甚是吸引人。

這是李熠特地差人辟出的地方,就是為了雪天賞景,別具一格。

橋上,李熠身披黑色大氅,身旁是着着紅色大氅的白灼,雪地間,這二人一黑一白的背影看上去親密無間。

李熠攬着身邊之人,指着前方:“阿灼,你說咱們那兩個皮猴子是不是躲在那花房裏?”

白灼掩唇一笑,眨眼狡黠一笑:“不如咱們去将那兩個皮猴子找出來?”接着白灼又一本正經的大聲道:“找出來,就罰這兩個皮猴子不準吃飯,不準吃零嘴,不準……”

誰知話未說話,便見兩個三歲左右,模樣近乎一模一樣的孩子跑出花房,撲到白灼身上。

“母後,我們要吃飯,要零嘴。”

兩個孩子抱着白灼撒嬌,卻被李熠一手一個提起來。

“不準吃!”

兩孩子頓時大哭起來,當然只是只打雷不下雨,還是白灼出聲,二人才停止。

兩孩子在,他們也不好賞景,就這麽一人牽着一個緩緩離開。

這時天空再次有雪花飄落,兩個孩子高興地在雪地中起舞,白灼和李熠立在雪地中,望着兩個小家夥相視一笑。

跑來的衆宮女看到這一幕,也總算放了心。

他們遙遙望着雪地中一黑一紅的身影,無不露出豔羨之情。

帝後成婚三年,感情甚篤,後宮無一嫔妾,怎不羨煞旁人。

雪花越來越大,雪地中那兩大兩小的身影竟是打起了雪仗,歡笑聲充斥着整個宮中。

一生一世一雙人,大抵如此。

——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