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By:蝴蝶戀花過滄海
“咯咯……”輕輕的笑聲傳來,像是嬰兒那樣稚嫩又甜美的聲音。
倆人眼前,華麗的木門像是在霎那間經受了歲月的洗禮變得破舊,而那木門後,不為人知的黑暗中,吱吱嘎嘎的聲音悄然停止。
不二瞳孔微縮,膝蓋跪的發麻,又不敢動作。
斑駁的木門移動了,顫顫巍巍的的,似乎要倒下,又仿佛被什麽支撐着,頑強的立着,掩蓋着什麽。
鍍金門把緩緩轉動,畫出詭異的弧線,像序曲似的。木門□□着被推開了,手電筒明亮的光線擺動着,照進廢墟般的房間,好像是刻意想讓隐秘角落裏的兩人看清什麽。
那不知何時冒出的手電筒,也是唯一的光源在門縫處伶仃的搖晃幾下,忽地被丢進房內,光線在空中掃過一個圓,有一瞬間照亮幸村頭上約幾厘米的牆壁,最終是掉落在地板上,光圈搖擺兩下,像是巧合的對準了門縫,光線照亮的地方。
不二攥緊手心,抿着雙唇,冰藍色的眼睛盯緊門縫。
手電筒明亮的光線下,門動了動,也系着兩人忐忑的心,本來有望解開的謎團又蒙上了陰霾。
“咔,咔“,木頭軸承運轉時的噪音與靜的發怵的房間格格不入。
像等了一個世紀,有什麽從門縫探了進來。
一只布滿灰塵蛛網的木頭手臂在門縫間狹小的空間搖擺,慘白顏色的油漆附着着木臂,油漆表面僵硬發脆,片片脫落,脫落的油漆碎片尖部是黃色,似乎有些許年代了。
木臂的手肘邊用畫了金邊,并不是油漆,像肮髒的水彩上摻了金粉,不知用意。
金邊後是古代宮廷服飾,鮮紅偏黑的顏色在手電筒的光線下更是滲人。
一陣陰風吹過,穿過破破爛爛的窗子,吹倒了手電筒,刺眼的光束直直射向幸村。
不二猛地趴伏下身的同時一把拉下幸村,光束搖晃幾下後,在幸村旁邊停住。
“咚!”突如其來的一聲響,那手臂如同猛地受驚似的縮了回去。
接着是長久的寂靜,倆人蜷縮在黑暗裏一動不敢動。
結束了?
難道是有什麽…救了我們?
(2)
By:君霰悠
不二慢慢直起身,向前兩步撿起了落在地上不知何時熄滅的手電筒擱置到了桌上:“幸村,之前的問題我想再問你一次,你覺得我們剛剛看到,究竟有多少是真實的?”
“呵呵…至少我相信‘鬼’是不需要手電筒的。”幸村伸手撐着身邊的書架環顧了一下在這昏暗的光線下顯得一切都影影綽綽的書房沉聲道,“雖然這間屋子在頂層可能疏于打掃,但怎麽也不至于出現破爛的窗戶和斑駁的房門,那一瞬間,我覺得我的眼睛看到的景象和我的認知出現了背離。”
“我看到的和你一樣,從破舊的木門伸進來的木質手臂。”不二閉了閉眼緩解一下頭腦中殘存的暈眩的不适感,“随着那聲響,眼前的一起都像是破碎抽離開來,我們一瞬間又回到了這裏,還有這,熟悉的令人不适的香味——”
“啪嗒、啪嗒……”
遠處突然傳來的木屐踏地的聲音讓不二和幸村瞬間停止了交談,兩個人都全神戒備的看向開着一條縫的書房大門。
“啪嗒、啪嗒……”木屐踏着地板的聲音像是敲擊在人的心上一下一下的,從遠至近,卻沒有停留,又漸行漸遠。
不二轉頭和幸村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默契的拉開房門一前一後的閃身出去。
剛剛幾乎和真相擦肩而過,不管如何,一直逃避又怎麽能尋到一切的緣由。
走廊盡頭,似乎有一個身影一閃消失在拐角。
不二和幸村追了過去,轉過拐角的樓梯盡頭有一扇半開的門在夜風中吱呀搖擺。
真像是惡魔的邀請函……
不二咬了咬牙推開門,入眼是一片毫無遮攔的平臺,甚至在月色下能清晰的看到側邊塌了一小半的副樓,而平臺上,有一個穿着浴衣的身影似乎毫無所覺的向前行走着:“……跡部君?”
“跡部!危險!”從不二身後轉出來的幸村更快一步的察覺到了跡部的危險處境,驚呼一聲後從跟着沖了出去。
彼時跡部已經走到了平臺的邊緣,聽到幸村的呼喊的霎那像是整個人從夢中怔醒一般,只是踏出去的腳已經來不及收回來,整個人直直的往下墜去,饒是極快的反射神經也只是讓他一只手堪堪的抓住了平臺的邊緣,而腳下的木屐卻無法違背自然的規律,落到底樓發出破碎的聲響。
“跡部,把手給我,我拉你上來。”
跡部擡起頭看見上方幸村放大的臉和沖他伸出的手,擡起了一半的手又停在了半空:“幸村…你不是相信那個什麽‘交換的生死局’麽?救了我不怕你是下一個?”
“讓那個生死局見鬼去吧。”稍遲一步跑過來的不二一手抓住跡部抓着平臺的手腕。
幸村也往前探身拉住跡部的手,挑了挑眉:“如果遇險的是我們,大爺你救不救?”
“呵…本大爺。”被幸村和不二一右拉上來的跡部踉跄的跌坐在平臺上,一手捂着臉低低的笑,“敢對本大爺出手,真是活的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