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對朕……難道是想讓朕生?”
紀連晟一個吻的間隙,笑問道。
這麽對他,真想伸手揍這人的屁股蛋兒了。
未料想,他泰然自若的神情,倒是讓慕容欽哲傾慕的有些無所适從了。
今日,無論從哪個一個角度,他都那麽真實。
他見證了他的憤怒、痛苦、自責,他亦見證了他的沉靜、溫柔、包容。
慕容欽哲的長發疏密不均,俨若游絲一般撒亂在皇帝的臉上。
紀連晟一次一次将他吻的更深,更近。
他的舌在他口中,像要搗爛了似的發洩着他的“怒氣”和欲望。
慕容欽哲雙腿一跪,夾在帝王身側,肚子正正的貼在紀連晟的腰腹上。
紀連晟似乎能感覺到那裏不同尋常的蠕動……帶着他的骨血的……小小生命。
頃刻,動容。
皇帝不知道什麽時候,雙手在慕容欽哲的耳後已經解開了那緞帶的束縛。只見緊接着,他雙手下移,撫觸到了慕容欽哲的肩頭。
皇帝雙手一推,在他肩頭,力道用的恰恰好,在将舌頭從他口中伸出的同時,将慕容欽哲的身體翻轉了過來,放平在床榻之上。
紀連晟一手拿開手上懸着搖擺的絲帶,審視着身下的人,慕容欽哲衣領大開,若隐若現開合的亵衣,一直裸露到了隆起的腹部上。
皇帝審視着他,面色嚴肅,卻目中帶笑。像是懲戒般的在問“你怎麽這麽壞?”
只見他雙手分別一壓,将慕容欽哲完全的掌控在自己的身下。
這一次,他沒有去吻他的唇、或是他的臉、他的耳鬓。反而……一口就吻去了他潮熱的腋下,帶着幽然體味、毛發濃密的腋下。
敏感的神經瞬時就激發了慕容欽哲全身的每一處細胞,從發絲到腳尖,激蕩而過。
皇帝本就是個溫柔又敏感的人,在床上,這吻技必然絕佳。
他撥弄着面前如畫一般的男子,享受着一個人在最美的年華裏最獨一無二的身體。
“呃——”在皇帝的撫觸親吻之下,慕容欽哲微微挺了挺肚子,那隆起的腹部,反複摩擦和想要穿破本就敞開的亵衣。
他敞開雙腿,完全讓紀連晟并入在了自己身上的空間裏。
慕容欽哲口中的聲音,回蕩在紀連晟的耳旁,不斷的敲打着他的神志。
他喜歡他的聲音。
這是一種不可言說的動人。
“欽哲……”紀連晟一手托着他的頭,一手扶着他的腰,将他整整的抱了起來。
慕容欽哲像是突然被這動作弄的有些不适,他輕輕托住了腰,喘了口氣。
腹中的孩子,不知為何,突然動的厲害。
“怎麽了?”
咫尺之間,皇帝能夠感受到他的呼吸和心跳,亦能感受的到他的情緒。
莫說山高水長,莫說曠夜無盡。
試問這世間,真有多少兩心相知相許的人能一同共享這悠然月光。
慕容欽哲靠在皇帝的懷裏,像是倚靠在瀑雨方止、初雲乍霁的泰然山巒之下,亦像是座立于潺潺澄明、蜿蜒九曲的變換雲水之旁。
正是年華如夢、縱然相對此間,奈何相思無盡。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覺海非深。
慕容欽哲伸手捧住肚子,緩緩的理順了呼吸,忽然覺得,靠在紀連晟懷裏,原來……是這麽自然,而且惬意的事。
“他是朕的心上人。”
整整一日,他的神志還回蕩在那殿中的震驚裏。
皇帝當衆的一句話,讓他簡直感到自己是這世界上最幸運的人。
不是麽……?
在紀連晟的心頭,慕容欽哲和胎兒的安危是頭等的大事,因此,他寧願壓抑住自己的欲望,只願他們平安。
慕容欽哲壓過一波不适的感覺,越發向後、越發緊的靠在了紀連晟懷裏。
他真的……一刻,都不想讓皇帝離開自己。
但皇帝畢竟是皇帝,這兒女情長,說到底只是日子的調劑。
“欽哲”
皇帝緩了緩,忽然開口了。
“嗯?”
慕容欽哲靠在他的懷中,分外享受這種安适。
“朕想告訴你”
紀連晟忽然頓一下,像是有些猶豫。
慕容欽哲沉浸在愛中,似乎并沒有察覺到皇帝的猶豫。
紀連晟看到慕容欽哲不斷的伸手,輕輕的撫觸着自己的腹部,十分自然的上上下下。
只是一個細小的動作,卻讓将要為人父的紀連晟陡然心生不舍。
他不願離開慕容欽哲半步。起碼,在他臨産前的這段日子裏……
但……
“朕想告訴你,過幾日……朕要北巡了。”
紀連晟還是如實,對他說了。
慕容欽哲輕輕一愣,側過頭,問:“陛下……要去多久?”
“少則三月,多則……”
紀連晟握住他的手,在掌中把玩,說的十分淡然。
慕容欽哲一瞬就明白了。
在他生産之前,皇帝或許不在這宮中……
不……
一種莫大的恐懼不知為何打翻了今夜所有的柔情蜜意,他按住皇帝的掌心,問道:“陛下會帶欽哲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