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啓山脫下自己身上的大衣披在了南燭的身上,攬過南燭,低頭看着她:“怎麽不多穿些。”

“在裏面不冷。”南燭握住了張啓山的大手,輕笑一聲,“阿羽他們上車了嗎。”

“他們兩個在車裏鬧的歡。”張啓山打開車門,扶着南燭上了車,期間看也沒看一眼尹新月。

被忽視了個徹底的尹新月一跺腳,見副駕駛座沒人,開門就坐了上去。齊鐵嘴看了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尹新月,丢了個眼神給南燭。

“尹小姐好心,怕我們被人記恨上,特意送我們會長沙。”南燭打了個哈欠,靠在張啓山身上合眼淺眠,“到了火車站叫醒我。”

齊鐵嘴還想繼續問下去,看到張啓山的眼神,瞬間安靜了下來。南羽收回了還搭在齊鐵嘴上的手,學着南燭直接靠在了齊鐵嘴的肩膀上,眯起眼休息。齊鐵嘴身子一僵,伸手就要把南羽推開,卻被南羽牢牢的抓住了手腕,動彈不得。

最後,南羽順利的靠在齊鐵嘴的肩膀上睡了過去。尹新月在前面看了幾眼後座,發現人家壓根就不理她,也沒人有關注她,頓時有些挫敗。她尹新月在北平備受關注,而這群人根本就不歡迎她。尹新月心裏一塞,不歡迎就不歡迎吧,好不容易看中的一個丈夫忽然就變成了女人,她就是要跟着,讓南燭還她一個丈夫。

好不容易刮了胡子,把自己打扮整齊的彭三鞭剛回到新月飯店,卻沒有見到他心心念念的尹小姐,而是接到了一份賬單。彭三鞭賠了錢,黑着一張臉離開了新月飯店。

一行人順利的抵達了火車站,這個時候二月紅和丫頭已經在火車上等着他們了。

買了票正準備上車,南燭餘光瞄到了追到火車站的貝勒爺,南燭拉住了張啓山,說道:“齊鐵嘴,你帶着阿羽和尹小姐先上去找二月紅,我和張啓山有事。”

“好嘞。”齊鐵嘴一副暧昧的模樣,二話不說就帶拉着南羽往車上走,“尹小姐,和我一起來吧。”

尹新月看了南燭一眼,見人家根本沒有看她,有些失望。順着南燭的目光看去,貝勒爺正站在不遠處。心裏一個咯噔,難不成,這是來找他們算賬的?

尹新月轉身就跑了出去,追上了南燭和張啓山。

“我們不知道他的來意,還是小心些比較好。”尹新月拉住了南燭,說道。

“你先上車。”南燭抽回了手,看都沒看尹新月一眼,徑直走向了貝勒爺。

尹新月見貝勒爺面上帶笑,沒有絲毫不悅,沉默了一會兒,轉身就上了火車。南燭不稀罕她跟着,她就不跟着,有什麽了不起的。

貝勒爺嘿嘿一笑,走了過來:“南燭姑娘,我是來送行的,對了,這位如何稱呼?”

“我媳婦,張啓山。”眼底閃過一絲調笑,說道。

貝勒爺笑着看向了張啓山,拿出了一塊玉佩遞給了張啓山:“以後來東北,盡管找我。難得遇上南燭姑娘,就這樣要分別了,以後若是有什麽事,也記得來找我。”

“我代我媳婦謝謝你了。”南燭見張啓山沒有接過貝勒爺的玉佩,拿了過來就塞到了張啓山的手上,對貝勒爺颔首,“下次再敘,我和媳婦先上車了。”

“成,記得,下次一定要來找我。”貝勒爺含笑的眸子看了張啓山一眼,也沒有拉着她們敘舊,對南燭拱了拱手,目送他們離開。

看着南燭帶着張啓山離開的背影,貝勒爺轉身也離開了火車站。邊上的小厮忍不住好奇的問道:“貝勒爺,那明明是男的,為什麽南燭姑娘要說那是她媳婦。”

“她任性。”貝勒爺三個字堵了過去,竟然讓小厮覺得無言以對,好有道理。

當張啓山抱着南燭進包廂的時候,迎來的是二月紅和丫頭略微驚訝的眼神。南燭淡定的坐在了對面,接過南羽遞過來的茶杯,抿了一口。

“南燭姑娘,這是……”丫頭有些驚奇,“佛爺可沒說上火車的時候,還會帶一個夫人回來。”

“不是夫人,張啓山是我媳婦。”南燭微微一笑,毫不吝啬的對丫頭解釋道,“夫人可有按時服用我留下的藥。”

聽到南燭這話,丫頭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的說道:“陳皮給我請了個西洋大夫,害怕藥效沖突,我就停了。”

南燭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麽。聽這話,張啓山哪裏還聽不出其中的貓膩,淡淡的看了一眼二月紅,得到的是二月紅略帶尴尬的眼神。為了丫頭,他可以不惜一切,哪怕得罪了張啓山和南燭也無所謂,只是,在得知事情的真相之後,面對張啓山,還是忍不住尴尬。

“喂,我說,憑什麽我要和這個二愣子在一個包廂。”正在包廂內一片安靜的時候,包廂門刷的一聲被打開,尹新月瞪着一雙大眼,一臉怒氣。

南燭吓得手一抖,杯子裏的水蕩了出來,灑了一身。張啓山眉頭一皺,從口袋裏拿出了帕子給南燭擦了擦衣服:“有換的衣服嗎,別感冒了。”

“這麽點水,哪裏會感冒。”南燭握住了給她擦拭衣擺的大手,微微一笑,擡頭看向了尹新月,“包廂只有四個位置,委屈尹小姐和齊鐵嘴還有我這個不成器的師妹坐一個包廂了。”

“要我坐那裏也可以,你過去陪我。”尹新月指着南燭,一副你不走我也要賴在這裏的表情。

張啓山眉頭一皺,抱着南燭的手一緊,就是不肯放手。南燭伸手敲了敲桌面,又道:“可以。”

“南燭姑娘?”丫頭不解的看着南燭,還沒有反應過來門口的那位是誰。

尹新月看見嬌嬌弱弱的丫頭,倒是頗有好感,當即就說:“你好,我是她的(僞)夫人,尹新月,你可以叫我新月。”

坐下,換丫頭尴尬的看了一眼張啓山和南燭,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只能開口:“新月,你好,我是丫頭。”

南燭拉開了張啓山的手,起身往包廂外走去:“走吧,尹姑娘。”

“叫我夫人。”尹新月和丫頭點了個頭,跟上了南燭的腳步,在她背後說道。

南羽遲疑了一下,連忙跟了過去。

隔着個門,二月紅和丫頭都能聽到尹新月咋咋呼呼的聲音。最後聽到一句尹新月說的你必須娶我的時候,丫頭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二月紅抱着笑的花枝亂顫的丫頭,對面色已經黑的不能再黑的張啓山說道:“看來,佛爺的情敵還是很強大的,這正妻之位,也不知道花落誰家。”

“二爺想必也會有一日,要和桃花搶夫人身邊的正妻之位了。”張啓山冷冷的回了一句,最後還是坐不住了,聽到隔壁一聲女性的尖叫,刷的一下起身出去。

打開包廂門,張啓山就看到尹新月跪坐在南燭腿上,一手撐在南燭背後的靠背山,挺直了身板,比坐在地南燭略高了些,低着頭,不知道人還以為是一對小情侶在做不可描述的事情。

大步走了過來,張啓山一把拉開尹新月,将南燭抱在了懷裏,防備的看着尹新月:“你要做什麽。”

“什麽我要做什麽,你這個好粗魯!”被一下子甩在了車壁上的尹新月揉了揉被撞疼的手臂,一臉不悅,“我和阿燭做什麽,需要和你報備嗎。”

“她是我的。”張啓山冷冷的看着尹新月,緊緊的抱着南燭,起身離開。

尹新月呆呆的站在那裏,那一剎那,她差點以為這個男人,要殺了她。忍不住抖了一下,她不就調戲了一下同為女子的南燭嘛,活像她就要奪了南燭一樣。親眼目睹了這一切的南羽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臉同情的看着她:“難為你了。”

“我覺得,這個男人配不上南燭,還是我比較适合她。”尹新月認真的看着南羽,說道,“不過我和她可能以後沒有孩子,你和你師傅會介意嗎?”

尹新月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就是南燭是女人,也還是她的最佳良配。現在正一臉認真的看着南羽,說道。

聽到這話,齊鐵嘴驚的差點從位置上跌了下來,不可置信的看着尹新月,心裏暗道南燭好大的能力,連尹新月這個女人都能傾心以付。

“你還是死心吧,雖然我也不希望自己有個姐夫,但是,就我觀察,這張啓山,可是對我師姐情根深種,要是你想橫插一腳,我覺得你還不如去和彭三鞭配對比較好。”南羽一屁股坐回了齊鐵嘴身邊,揉了揉肚子,“算命的,我餓了,你卻給我買飯呗。”

“為什麽又是我?”齊鐵嘴聽八卦聽的好好,忽然被點到名,有些發愣。

“因為你打不過我啊。”南羽咧嘴一笑,雙手換胸,挑眉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