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啓山向來不會幹涉南燭的事,加上彼此也算是知根知底的,也就默許了這個所謂的陸美人一同探墓了。反正,左右不過一個人,要是有什麽異動,他也可以在她動手前解決了她。

已經進了內室的人看了一眼多出來的陸美人,倒是沒有大驚小怪。

“佛爺,你進來了。”二月紅見張啓山進來,連忙說道,“前面沒有路了,接下來怎麽走。”

“現在原地休息。”張啓山環顧這個看似封閉的洞穴,倒是沒有發現什麽。

得到休息命令,大家都松了口氣,一直走了這麽久,還別說,挺累的。齊鐵嘴拍了拍岩石上的灰,示意南羽過去坐下。張啓山接過邊上手下遞過來的餅幹,塞給了南燭。

看到秀恩愛的兩對人,陸美人只覺得自己牙齒都要酸掉了。要不是她不想冒險,打聽到消息近期會有人來下墓,才打算跟在後面順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圖便利,也不會遇到南羽這個二愣子加糟心窩子的人。

當真是便宜要不得,後悔遺終身。

二月紅從裏面走了出來,回頭的剎那正好看到邊上擺着兩把鏟子,皺了皺眉,伸手把鏟子拿開,後面赫然刻着一個标記。

“發生什麽了。”張啓山一眼就看見了二月紅的異樣,擡腿走了過去,問道。

二月紅伸手摸了摸刻在岩壁上的标記,解釋了一番。有了新的發現,不代表就像二月紅家族留下的标記一樣證明這裏是安全的。張啓山皺了皺眉,下令讓大家提高警惕。

這邊在說話,那邊,齊鐵嘴扭頭就看到邊上有一塊墓碑,走過去一看,上面的字跡模糊不清,已經被破壞的不成樣子了。

張啓山和二月紅過來探查了一番,卻發現墓碑已經被人砸壞,根本看不出什麽東西,伸手就把墓碑挪開,露出了一個洞口。最後經過幾人商定,由張啓山決定,他和齊鐵嘴還有二月紅三人進去,剩下的人都留在外面。

南燭從包裏拿出了三張符紙遞給了張啓山,叮囑道:“如果遇到危險,直接貼上去,此符遇物即化,可燃盡常火不可燃之物。”

“你多加小心。”張啓山将符紙放進了口袋裏,轉身和跟在齊鐵嘴後面進了洞口。

等三人進去後,外面頓時安靜了下來。

“我說,就讓他們進去,确定不跟上看看。”陸美人眼珠轉了轉,提議道。

南羽瞥了陸美人一眼,道:“跟什麽,我師姐不進,說明裏面沒什麽。”

聽到南羽滿口師姐,陸美人笑了笑,看了一眼洞口,然後收回目光,把玩着手裏的鈴铛。

“你要找的東西是什麽?”南羽喝了口水,忽然開口問道。

“煉蠱奇物,可用來救命的東西,血瑜。”陸美人低低一笑,倒是毫不吝啬的告訴了南羽,她要找的是什麽,“這玩意對一般人來說邪門,對我們來說,尤其是你師門,可是寶貝。”

“瑜者,美玉也,又一稱為佛教派別。”南燭把餅幹包好,放進了包裏,開口道,“不知道陸姑娘說的,是哪一種。”

“兩者兼和。”陸美人将鈴铛丢給了南燭,拍了拍手上的灰,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小匣子,打開一看,裏面是一條前所未見的蟲子,赤紅色,有數十條腳,背上帶翅,不像五毒,卻又奇特,“家書記載,佛手一石,千萬年形成美玉,墜入人間,被拾,含入口中,可保千年屍生不滅。美玉含口中千年,形成血瑜,吸人之精華,用其練蠱,可救人命于一線。”

“有這麽神奇?”南羽咂舌,一臉驚疑,“我怎麽沒有聽到過這說法。”

“若是記載一些衆所皆知的事情,還叫什麽秘冊。”陸美人嗤笑,顯然就在嘲笑南羽沒見識。

南羽摸了摸鼻子,而後又理直氣壯道:“我又不是師傅,不知道的奇聞怪事還有很多呢。”

不知道還理直氣壯,陸美人低頭,半天才忍住笑意。她就是喜歡和南羽鬧一般人聞蠱喪膽,哪裏還敢聽她說這些。也就南羽這一類的人,才又話可聊。而且南羽和她對胃口,大事不鬧,小事照拂,平時還可以吵吵嘴,挺好。

坐了一會後,張啓山三人就從裏面出來,手上還拿了一堆資料。張啓山在高出的岩石上鋪了一層布,把資料全部擺在了上面。看資料的模樣,估計也有些時間了,上面記錄的全部都是日文,竟然是日本人在這裏安營紮寨了。

“日本人好大的膽子,竟然還敢住在這裏。”陸美人眼眸一眯,語氣不善。手捏了捏裝着蠱的匣子,倒是沒有和南羽她們一起走過去,而是站在洞口守着。

南羽對這些沒興趣,坐在原地繼續啃手裏的餅幹,活像餓了幾天。南燭彈了一下南羽的腦門,起身走了過去。

“資料雖然多,但卻沒有多少用處,地圖倒是有幾分用處。”齊鐵嘴翻了一下自己面前的資料,說道。

張啓山拿起了地圖,說道:“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跟我進去,到時候不要好奇,不要害了自己,還害了別人。”

“是,佛爺!”張啓山帶的人井然有序,手腳利索的把自己的東西給收拾好,等着張啓山下令。

進入礦洞更加危險,張啓山直接把南燭拉在自己身邊,深怕一個沒看到就出什麽事。二月紅見兩人感情甚好,難免惆悵,又想起了他的丫頭,轉頭本想和齊鐵嘴說說話,沒想到人家也是軟香在懷,感情甚篤。

二月紅忽然很想離開這裏,回自己府上去。一個兩個的都在自己面前秀恩愛,簡直不要太戳心窩子了。

一直往下走,下面越來越熱,漆黑的礦洞漸漸的出現了植物,溶石交錯,數根盤疊,再往前面走,隐約可見火光。等一行人走到了火光處才發現,原來前面是一片岩漿。斷崖之處,樹根重疊,邊上還有一團團如同黑色毛發的東西。

“這東西通過感知人的體溫來發起攻擊。”二月紅頓到一撮頭發前,伸手在上面探了探,在那些頭發絲發起攻擊前,收回了手。

齊鐵嘴恍然大悟:“難道,這就是食人菌。”

“這不是銀絲蟲?”張啓山挑眉,他還記得在列車上的時候,南燭就發現了這東西,還告訴他這是銀絲蟲。

南燭難得羞惱,冷哼了一聲,說道:“食人菌這名字多不好聽,左右不過代號,這玩意像蟲一樣會活動,銀絲蟲這名字不是正好?”

“很好聽。”張啓山低笑一聲,附和道。

“這東西這麽危險,不如燒了它們。”齊鐵嘴暗忱了一番,總覺得這種東西留着不如毀掉,省的害人。

南羽哈哈笑了起來說道:“這地方可是布滿了岩漿,你要是一把火下去,別說這東西沒死,我們先被噴湧出來的火焰給燒成灰了。”

“這位姑娘說的不錯,而且,我們留着它,也可以用來阻攔那些心懷不軌的人。”二月紅站了起來,說道,“不過大家小心,千萬不要觸碰它們。”

張啓山點了點頭,說道:“大家更跟我,小心別碰到地上的東西。”

說完,張啓山拉着南燭就往通向對面的橋的方向走去。南燭松開了張啓山的手,張啓山回頭,雖然依舊一臉冷漠,眼底卻可見疑惑。

“阿羽和我墊後,如果有人不小心碰到了這些東西,還可以及時救治。”南燭搖了搖手,解釋道,“這東西遍布甚密,你的手下也個個人高馬大,拯救不如我們來的利索。”

“你多加小心。”張啓山到沒有多加反對,讓南燭自己小心,擡腿就邁了過去。

不得不說,這些危險的東西一叢叢的十分密集,間隙剛剛好容得下一個男人的腳步,要是想挪動或偏頗一點是不可能的。南燭和南羽要走倒是容易,兩人一個武功了得,一個有武功底子,張啓山自然是不怕她們出事。

帶着手下走過了危險地帶,南燭正要擡腿走過去,就看到還有一個人沒有走出去,眼看着腳就要碰到邊上的食人菌,南燭低叫了一聲南羽,電光火石之間,南羽一鞭子就抽了過去,拉住了那人。

一時間,氣氛有些緊張。那人站在那裏動也不敢動,深怕自己不小心就踩下去了。可金雞獨立畢竟辛苦,哪裏支撐的了多久。

南羽抽回了鞭子,那人沒個防備,差點就要踩下去了,下一秒,就被南羽的鞭子送到了對面。看見男人心有餘悸的模樣,還留在原地的三個女人都笑了出來,笑的人家是羞紅了臉。活了二十多年,還是佛爺手下的兵,竟然會被一個女人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