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一抹将玉牌上普通人看不到的黑線抹去,司然将玉牌遞給歐陽月,鄭重的囑咐:“無論如何不要讓這塊玉牌離開你身上,千萬記住!”
許寧正巧聽見,笑着道:“怎麽?定情信物還不讓離身,這麽大的醋意?”
司然擰着眉道:“不想出事就聽我的話!我沒有在開玩笑!”
許寧被他吓的一怔,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司然和何宇已經匆匆離開。
歐陽月看着掌心的玉牌,眼中多了幾分思索。許寧撇了撇嘴:“這小孩怎麽和第一次見面不一樣啊?這麽嚴肅,有點吓人。”
歐陽月突然道:“老許,你說……會不會真的是有玄乎的事情啊?我怎麽記得,我受傷的時候,這塊玉牌就因為我拍戲不能戴放在你手裏。”
許寧白她一眼:“哪那麽多事。你要是真覺得玄乎,以後就都想辦法帶着呗。現在你的任務就是好好養傷!”
歐陽月沒在意他的話,只是繼續摩挲着玉牌,想着司然剛才的态度。
似乎這幾天,只要換上戲服不帶玉牌的時候,總會出現點問題。而玉牌在身上的時候,就從來沒有過。
想了半天,歐陽月将玉牌重新戴在脖子上。
哪怕是心理作用,也絕對不能讓這東西離開自己了。
何宇跟着司然跑出來,一邊往學校走,一邊問道:“你發現什麽了?”
司然搖了搖頭:“沒什麽,你先回學校上課,我有點事離開一下。”
何宇瞪眼:“你又要逃課。”
司然笑眯眯地道:“有你在,我還需要逃課嗎?”
何宇無奈地幫他攔了輛車,擺手道:“行了行了,你去吧。我幫你請假。晚上記得回來啊。”
邵硯在大門口等了沒幾分鐘,就看到司然急急忙忙的下了車沖向他,不由得皺了眉:“身體剛好急什麽?出了什麽事?”
司然側頭看了眼警衛室,拉着邵硯找了個沒人的角落,壓低聲音道“董炎找上了歐陽月,我給歐陽月的禦靈牌出現了鬼氣。而且……歐陽月現在受了傷,恐怕就是董炎動的手。”
邵硯還沒來得及發表言論,司然又道:“何宇說,董炎去過寝室,而且在我的床上打過滾。”
邵硯一愣:“他如果想找你不會找不到啊,這是為什麽?暗戀你?”
司然黑線:“師兄……”
邵硯輕咳一聲,道:“好吧,那你有什麽想法?”
司然想了想,道:“師兄……如果按照你說的,有人針對我,那麽董炎的作為,是不是代表他企圖讓誰分辨出我的氣息?”
邵硯臉色一變:“你是說……有人想對你下手?”
司然捧着臉苦思:“可是……如果真的是有人了解了我的身份,那麽應該知道靈體對我的威脅不算太大啊。”
邵硯沉默了半晌,突然道:“那有沒有可能……是想用別的東西……”
司然不解地看着他。邵硯想了想道:“我覺得你還是先回師傅那裏去,最近實在太亂了。”
司然搖了搖頭:“不行,如果是針對我,那麽一直躲着也沒用。而且……我覺得董炎的魂魄既然沒有消散,那麽必然還會找上我,無論是被人操控還是自主意識。”
邵硯瞪他:“你又想冒險?”
司然讨好地笑了笑:“哎呀……師兄!你想啊,如果我解決不了,那就算求助你也沒什麽用啊。何況我身上還有師傅下的結界,不會有事的。”
邵硯沉下臉瞪了他半天,才冷着聲音開口:“有什麽事第一時間通知我,不許私自行動。”
司然握拳:“放心!”
只是讓司然很失望的是,他在學校呆着的這段時間,董炎并沒有出現。所以百無聊賴得司然只能乖乖做好學生,認認真真的準備期末考試。
而因為司然開始做普通好學生,更加百無聊賴的幽翼開始了每日撓牆閑逛,最後到長時間不知所蹤的生活。
趴在書上,司然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何宇回來,環視了一圈,手上利落的掐了一個靈決。
窗簾無風卻輕晃起來,一道黑影從天際劃過,穩穩落在司然面前:“主人!召喚我什麽事!”
司然趴在手臂上與幽翼的芝麻眼對視:“你到底去做什麽了!為什麽可以三天都看不到你人影!”
幽翼腼腆的笑了笑,臉上居然還帶了紅暈!司然張着嘴看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召喚錯了!
“那個……大狐貍帶我去冥府玩……昨天才剛剛回來……”
司然:0口0!
“然後……回來了他又說主人沒召喚我就是沒事,所以不用回來……”
司然扁嘴:“幽翼……我記得我才是你的主人。”
幽翼眨眼:“可是,主人。大狐貍是你上司啊。”
司然:……好吧你贏了。
正在司然與幽翼大眼瞪小眼的時候,窗前又多了一道身影。
黑色的長袍,俊朗沉穩的面容,強大的氣勢,浮在半空也如履平地般——冥王。
司然起身:“大人。”
冥王微微一笑,對着司然‘和藹可親’地道:“這幾日我會停留在人界,小家夥暫且跟在我身邊。如無必要,不用召喚他。”
司然咧嘴:“好的大人!”
看着窩在冥王懷裏和冥王一起消散在半空的幽翼,司然憂郁的托着下巴嘆息……他為什麽有種:孩子大了要出嫁了的感覺呢?
正思索着,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司然摸過手機一看,頓時眉開眼笑:“蕭大哥!”
大洋彼岸另一端的蕭遲聽到小孩兒元氣滿滿的聲音,唇角不自覺勾起溫柔的笑意:“然然,在做什麽?”
“在等何宇帶飯回來啊……他去學生會了……”
“餓不餓?”
“有一點點……”
“那……想我了嗎?”
司然一怔,突然臉紅起來,沉默了很久,才小小的應了一聲。
蕭遲把耳朵貼在手機上,聽到那輕輕的一聲‘嗯’,心裏軟成一片:“然然……我很想你。”
害羞而甜蜜的氣氛很快散去,蕭遲輕巧的帶着話題,引着司然絮絮叨叨的講着考前複習,假期計劃,講着自己的校園生活。
直到手機發燙,蕭遲才回過神,笑着道:“然然,我很快就回去,等我。”
司然笑眯眯地‘嗯’了一聲,蕭遲等了很久卻沒等到他挂電話。直到以為司然是忘記了的時候,蕭遲突然聽到電話另一邊傳來小小的一聲:“蕭大哥,你快點回來……我很想你……”
孫皓俞擡頭看向望着手機發呆的蕭遲,嗤笑一聲:“你家小孩想你了?”
蕭遲眉眼含春:“那是。”
孫皓俞白他一眼:“戀愛的人果然智商為負。”
蕭遲一挑眉,轉頭看他:“聽說……浩子也來了?”
孫皓俞嗖地跳起來:“不要在我面前提那個蛇精病!”
看着孫皓俞落荒而逃的背影,蕭遲啧啧出聲:“不就親了一下麽,至于炸毛麽。”還是他家小孩可愛。
看着屏幕上那個安靜可愛的睡臉,蕭遲溫柔的笑開,眼中滿滿的思念。
推門進來的随行秘書Ann忍不住受驚,後退了一步。
BOSS又在散發荷爾蒙了,一級警報!
邵硯下班後倒在沙發上,正想着要不要給司然打個電話問問,門口突然傳來鑰匙聲。
程飛打開門,錯愕的看着沙發上的邵硯:“你怎麽回來了?”
邵硯挑眉看他:“程先生,如果我沒記錯,這是我家。你偷配鑰匙私闖民宅,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程飛咧了咧嘴,最後還是沒笑出來:“哨子,你到底在氣什麽?”
邵硯勾唇,滿眼嘲諷:“不敢。程先生如果沒事,麻煩把我家鑰匙留下,然後轉身下樓,不送。”
話音一落,起身就要進卧室。
程飛突然動了,一把将人拉住甩在牆上,整個人欺上去:“邵硯!你到底在氣什麽!我們在一起兩年了,我從來沒對不起過你,你什麽時候才能正眼看看我!”
“我什麽時候正眼看你?程先生,你是不是忘了我們的約定?說到底……我們不過是床伴而已。好聚好散,大家還是同事。”邵硯說這話的時候,平靜到讓程飛心寒。
扣住微揚的下巴,程飛低頭狠狠吻上去,帶着淩虐發洩的味道。可是對方卻平靜的接受,不回應也不抗拒,任他咬破嘴唇也沒有絲毫反應。
侵略的動作慢慢停下來,程飛緩緩低下頭埋在他頸肩,悶悶地笑起來,卻如同哭泣一般。
“床伴是嗎……好啊……好聚好散……我如你所願!”
鑰匙落地清脆的聲音響徹空蕩的房間,房門被甩上的一瞬間,邵硯閉了下眼。
好像……有什麽東西被越扯越大……再也愈合不了了……
從來都挺得筆直的身子順着牆緩緩滑到,跌坐在地上。邵硯無助地抱着膝蓋,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他只是……覺得有點冷而已。沒了程飛,也還會有任何人……但沒有人能随意探索他的秘密,他不需要任何人知道,也不需要任何人陪他承擔……
蜷縮成一團的身子旁,出現了一個虛幻的十五六歲少年,垂眸看着邵硯,眼神中有心疼的神色。
“主人……為何不願意承認他?”
“阿恒啊……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堅定地确認伴侶的……我和然然……不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小虐師兄,所以沒有小劇場。
我去看逆襲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