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了,會不會被孫助滅口啊。

然後一回頭發現自家boss和夫人也看的津津有味,頓時腰杆挺直了,理直氣壯站在蕭遲身後看八卦。

聽起來還是孫助要負責?難道是孫助對騷包男行了不軌之事,還不想負責?真是太不應該了!

至于為什麽是孫助扶腰……這種事情根本不在考慮範圍。

畢竟孫助看起來就是一臉傲嬌受的樣子,完全沒有可比性!

蕭遲笑着沖歐陽浩打了個招呼,然後一臉正直地看孫皓俞:“老孫,讓浩子送你回去吧。你一個人也不方便,現在需要好好休息。”

衆人:哦~~~

孫皓俞被歐陽浩架着落荒而逃。

尼瑪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

帶着司然看完熱鬧,蕭遲拉着人上了車。

司然依舊很興奮:“歐陽大哥果然很喜歡皓俞哥!都知道來接人。”

蕭遲失笑:“你這是在怪我沒有接你?那等你傷好了以後我也每天接送你。”

司然小臉刷的紅了,哼哼着扭頭過去不理他。

肯定是有前提條件的,腰酸背痛被人接,和神清氣爽自己行動完全沒有選擇的必要!

蕭遲笑着捏了他一把,道:“過幾天我們在回一趟古宅,再讓寒伯換一次藥應該就很快能好了。”

司然扁嘴:“已經結痂了,為什麽還要上藥。很快就會好!”藥是特制的,雖然功效好很多,但是還是有那麽點疼的。肚子上傷口又長,一大片都會涼嗖嗖的發疼,非常難受!

蕭遲很堅決:“再有兩周你就開學了,到時候我不在你肯定又不注意。必須要開學之前就好起來!”

司然繼續扁嘴,十分委屈可憐的看着他。

蕭遲無奈:“就堅持那麽一下,又不會一直疼。事情還沒徹底解決了,萬一再有人偷襲,你帶着傷肯定會不方便。”

司然一愣,“是哦,為什麽最近沒動靜了呢?”

蕭遲笑:“合着你全忘了?”

司然撓頭,笑得十分不好意思。

最近吃了睡的日子過得太順溜,他真把正事忘記了。

蕭遲摸了摸他:“別想了,該來的自然會來。過幾天把洛洛接來,開學他得去上學,不能再拖了。”

司然捧臉看他:“蕭大哥,你真的打算讓洛洛繼承你的血脈?”

蕭遲趁着空擋看他一眼:“怎麽?你有什麽想法?”

司然皺着小眉頭:“可是……你家裏不會說什麽嗎?”

“他們只管蕭家的傳承,我的事情他們現在管不了。”蕭遲道,随即又想起來了什麽,“對了,過段時間你和我回蕭家一趟,正式見見爺爺,也讓我爸媽看看你。”

“你們家肯定特別多……嗯……人吧?”司然眼睛一轉,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蕭遲失笑:“他們就是人,不過是血脈不太相同而已。人再多也沒必要,除了爺爺以外,都是無關緊要的。”

司然疑惑地眨眨眼:“為什麽?不是都是你的族人嗎?”

蕭遲冷笑:“當初我沒有血脈傳承反應的時候,他們可是恨不得我不是他們的族人。現在知道來讨好,也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想起前些時候找上他的一些人,蕭遲眉間的神色更冷。

司然第一次看他這副樣子,有點怯怯地,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沒關系,我們不理他們。”

眉間冷意漸漸消融,蕭遲唇角微揚:“嗯。不理他們。”

吃過晚飯,司然窩在書房玩電腦。蕭遲坐在另一邊處理自己的公務。直到指針過了九點,司然一點困意也沒有,興致勃勃的不知道在看什麽,也完全沒有理會蕭遲的意思。

蕭遲繞到他背後看了一眼,好麽,不知道和誰聊得開心,刷屏十分快,只能看清有何宇和秦束的名字。

伸手直接按了關機鍵,蕭遲打橫抱把人抱進懷裏,直奔卧室。

“咦……等一會會再睡!”司然掙紮。

蕭遲嚴厲地看着他:“好好休息,再不聽話明天送你回古宅。”

司然頓時老實了。

雖然傷口好了不少,但是為了防止萬一,蕭遲還是不準司然泡浴淋浴,只是站在浴缸裏用毛巾擦擦身子。

司然怕癢,被蕭遲摟着扭來扭去不配合,弄得蕭遲也沾了一身水。

“不許動了,小心摔到。”蕭遲皺着眉,抱着他卻不敢用力。

小孩身上柔嫩,稍微一使勁就是個印子。

司然淚汪汪地看着他:“癢……”

蕭遲頭疼:“每天都折騰一回,堅持一下馬上就好。”

司然噘嘴:“那你不許擦癢癢肉。”

蕭遲無語:“不擦髒着嗎?你也不怕臭了。”

“才不會臭!”小臉一揚,司然十分傲嬌。

照着肉嘟嘟的小腰掐了一把,蕭遲笑他:“還不臭,是誰在古宅養傷的時候髒成小泥球的。”

司然嘿嘿傻樂。

好不容易把人收拾幹淨了,蕭遲洗幹淨自己抱着司然鑽進被窩。一手拍着司然,另一只手被司然枕着。

司然動了動腦袋,看蕭遲:“蕭大哥,你小時候過的很不好嗎?”

蕭遲聞言低頭看他:“怎麽這麽說?”

司然大眼睛轉了轉,道:“我在孤兒院的時候,他們都讨厭我,覺得我是怪胎。不過後來師父接走我就沒事了,小時候的事情也記不清了。不過……你小時候肯定也是總被人冷落吧?”

蕭遲笑了笑:“沒有,小時候爺爺護着我,爸媽在的時候他們也不敢做什麽。後來爸媽沒了,爺爺就把我送到外面寄宿學校,從小學開始就沒有跟着家裏人接觸多少,他們沒機會。”

何況,蕭遲天生就不是會吃虧的主。唯一幾次被人使絆子,都讓他使計原封不動報了回去。不過這些就不必讓他家小孩知道了。

司然抿着嘴不說話。過了許久,蕭遲以為他睡着了,正準備關燈睡覺,就聽到他家小孩迷迷糊糊地道:“他們不敢欺負你了……有我在!”

蕭遲輕輕笑了笑,低頭親了親軟嫩嫩的小臉。

是啊,有你在。

62|Chapter60

過了幾天清閑日子,司然便被蕭遲拎着去蕭家。

“真的不需要準備東西嗎?這樣空手去很不禮貌啊……”司然坐在車上很苦惱。他是被蕭遲直接拎上車才通知的,根本沒有去準備禮物的時間。

蕭遲捏了捏他:“爺爺不需要這些,至于其他人……你就算準備上真金白銀,他們若想為難你也照樣有借口。”

司然撇撇嘴:“我才不怕他們。”臉上有小小的不屑。

天師都能降妖除魔,何況身為天師一脈的始祖。而且蕭家除了蕭遲的直系親屬,其他欺負過看不起過他的蕭大哥的人,都是邪魔歪道!

蕭遲失笑,“嗯,他們要是敢惹你,你就收拾他們!”

司然認真地點點頭,非常非常嚴肅。

蕭家雖然是妖族血脈,卻也與常人無異。除去幼年時會在山上的老宅長大,其餘人也都在城市裏生活。

只是這一次蕭遲回來代表的意義不同,連蕭老爺子都提前一天就回了老宅,其他人亦不能例外。

蕭遲帶着司然驅車上了山道,七拐八拐走上一條窄小平坦,一看就是私人修建的路段。

“咦?”司然有點好奇得趴在窗戶上看。

蕭遲笑了笑:“不用看了,這裏布了陣法。老宅不同于其他地方,多少要有些提防。畢竟有一些閑着沒事的天師就喜歡找事情做,以防萬一罷了,也是圖個清靜。”

司然了然:“我就說,看起來有點奇怪。”

蕭遲開着車,聞言笑道:“有什麽奇怪的,這陣法我都破得了,你會不能破?”

司然搖搖頭:“不一樣,這裏應該是布了很久的古陣吧,應該有什麽東西加持。有奇怪的氣息,但不是妖氣。”

“如果是妖氣,恐怕那些天師早就殺上來了。”蕭遲摸摸他的頭,“蕭家一共兩枚麒麟印,一枚做直系傳承,一枚用作陣法維持。有了麒麟印的氣息,自然能将妖氣封住。”

司然‘哦’了一聲,繼續趴在窗戶上四處張望。

這片山脈應該是專屬于蕭家的,所有的樹木花草建築物都擺放的十分有規律,應該都是配合陣法而成。不過看上去環境十分好,郁郁蔥蔥的,換做常人只會覺得這處十分适合休養,看不出其中的門路。

小道上開了十幾分鐘,一棟古舊的宅院出現在視線內。司然好奇地看了半天,道:“感覺沒有師傅住的地方好。”

蕭遲應了一聲:“師傅住的地方可是靈術師千百年來的所居之處,自然不是蕭家能比的。而且爺爺素來不喜歡張揚,當初有旁系想要修容擴建,被爺爺批了一頓打發了。”

司然抿了抿嘴:“其實也不用這麽小心吧……”

“蕭家沒什麽人在這裏住,小輩的也只是在出生前兩個月在此地過渡一下。旁系想要擴建,打的是什麽主意,大家心知肚明,不用在意。”

司然撇嘴:“真複雜。”

蕭遲的車剛一開進院子,就從屋中走出不少人,頗有幾分列陣歡迎的意味。如果不是這些人眼睛裏都揣着各種情緒,司然恐怕還真當是蕭遲十分得大家喜歡。

下了車,蕭遲理都沒理旁邊的人,拉着司然走到站在中間的一個老者面前:“爺爺。”

司然笑眯眯地乖乖跟着喊了句:“爺爺。”特別萌特別乖巧。

蕭老爺子看了司然一眼,十分不甘不願地應了一聲:“倒是來得早,還以為你們打算再拖半天。”

蕭遲面色不變:“爺爺說笑了,我們一大早就趕過來了,只是路上有點堵車。”賴床賴到九點這種事必須不能說,否則肯定會挨罵。

蕭老爺子哼了一聲,懶得搭理他。

又不是蠢得,一樣早晨來的,別人到了他們沒到,難道路上專門堵他們倆。

想起蕭遲悶不吭聲地辭了職,蕭老爺子就一陣火大。程飛拿着相關手續到他跟前的時候,兩人都愣了,程飛還十分無辜的表示蕭遲告訴他已經跟自己說過了。天知道他根本連點消息都沒收到!但是現在的蕭遲也不是他能管得,就是蕭遲讓他跪拜他也不能反抗。血脈這種東西,真是要了老命。

蕭遲自然知道老爺子是為什麽生氣,笑着說了幾分好話,一手拉着司然一手扶着老爺子進了屋。從頭到尾,連眼神都沒留給旁人。

倒是司然有點被驚住了,覺得老爺子似乎十分不喜歡他。乖乖地跟在蕭遲身邊,連話都不敢說。

進了屋落座,蕭老爺子才道:“辭職的事情為什麽不和我說?”

蕭遲還沒來得及開口,旁邊一個婦人便笑道:“蕭遲現在身份不一般了,怎麽還能繼續做那種沒前途的工作呢。何況他還自己開着大公司,看不起那份工作也是應該的。”語氣中連嘲帶諷十分明顯,偏偏還試圖說出幾分奉承,難受的很。

司然皺了皺眉,沒說話。

蕭老爺子一拍桌子:“哪輪得着你說話了?你看不起誰呢?你老子我也是做那行的!還是你現在連我也看不起了?”

婦人啞語,扭捏了兩下沒敢說話。

蕭遲笑道:“大伯母出身好,自然看不起我們這種人。只是聽說表弟現在還在裏面關着?需不需要我托局裏的朋友通融通融?”

老大媳婦瑟縮了一下,連看都不敢看蕭老爺子和蕭遲了。蕭家老大幹笑了一下,道:“不用不用,不勞您費心了。我家那孩子不長出息,讓他受受教育也好。”開玩笑,讓蕭遲通融了,那出來的時候是什麽樣就說不準了。好歹現在最多蹲幾年,出來還能是健全的。

蕭遲冷笑了一聲,沒再搭話。

蕭老爺子也是嫌這種氣氛不舒服,皺了皺眉道:“既然回來了,就各自去休息吧。正午的時候都出來,準備祭祖。”

蕭家有大事之時,還是要進行比較傳統的祭祖。只是這一次蕭遲不用,除了祭拜自己父母以外,只需要全程圍觀。

身為蕭家人的伴侶,司然本應該跟着一起祭拜。只是蕭遲身份特殊,倒是也沒人敢強制,更何況司然身份也不一般,蕭老爺子也就沒多話。

但是蕭家有心人自然不服,瞧着司然半天沒動作,一個個冷眼飛的十分明顯。

蕭老爺子雖然明着不好說什麽,又礙着司然身份不一般。但是想想自己親孫子就這麽大張旗鼓帶了個男人回家,還是某種程度上的死對頭,就十分不開心,幹脆也就沒攔着。

瞧見老爺子沒攔,不安分的頓時得意了,在蕭家祖宗面前就開始搬弄:“蕭遲,雖說你身份不同,但是你的人總也不能特殊吧。蕭家列祖列宗都在,再怎麽說也應該有個禮節。”

司然眨眨眼,看了看蕭遲,沒有開口。

蕭遲站在一邊抱着手冷笑:“既然知道他是我的人,自然就不比蕭家的祖宗低一等,不拜也不會有人說他不尊重。”

被堵回去的人一陣氣結,剛想反駁,就聽司然眨巴眨巴眼睛,無辜地道:“不然我叫蕭家的先祖出來問問,我需不需要拜拜他們?他們要是同意我拜,我就拜。”

蕭遲抿嘴,差點忍不住笑出來。

蕭老爺子一怔,怒也不是,笑也不是。擺擺手道:“跟遲兒在一邊等着,你還是別折騰了。”

司然笑眯眯地應聲:“是!爺爺!”而後得意的看着蕭遲,一副占了便宜得模樣。

蕭遲伸手捏了捏他的笑臉,笑得十分溫柔。

祭祖得過程倒不是很複雜,除去蕭老爺子禮節比較少以外,其他人恭恭敬敬的輪番拜了一遍。随後敬茶焚香,好一通折騰。

直到祭祖禮節全部完成,蕭老爺子對着蕭遲道:“上禮吧。”

蕭遲點了點頭,走到祠案前,右手在左手腕上一劃,一道淺淺的血口出現。鮮紅滾圓的血珠順着手腕滾下,落入祠案上一個青花底紋的小碗中。碗裏有一顆暗紅的珠子,蕭遲的血滴上去後,泛起一道淺淺的紫光。

身後有人低低抽了口氣,頓時無人再敢出聲。

蕭老爺子臉上笑意更盛:“果然!”随即看向蕭遲,“好孩子,你果然是我蕭家最出色的孩子。日後蕭家怕是就要靠你了。”

蕭遲無奈地笑了笑:“爺爺,說這些做什麽。”明知道不可能,還要多說這些。

蕭老爺子搖了搖頭,道:“此事之後我在與你細說,好了,帶着這孩子去看看你爸媽吧。”

蕭老爺子尚未百年,蕭父蕭母的靈位還不能歸入宗祠,所以暫時放在另外一處。

蕭遲帶着司然走出宗祠,往另外一個靈堂走去。

蕭父曾是這一輩中血脈繼承最好的一個,亦是最有出息的一個。所以當蕭遲出世卻沒有任何異動的時候,所有人都看遍了笑話。後來蕭父蕭母離世,其他幾脈更是變本加厲的看不起蕭遲。若不是蕭老爺子護着,蕭遲的童年不一定會是什麽樣子。

走進一個有幾分新的靈堂,蕭遲的情緒明顯低落下來。司然抿着嘴握緊了他的手,眼中有幾分擔憂。

蕭遲對着他笑了笑,看向靈堂中央的靈位,柔聲道:“然然,叫爸媽。”

63|Chapter61

司然到底是出身靈術一脈,雖然對蕭老爺子很恭敬,但是方才在宗祠的态度實在算不上莊重。說到底,還是有點看不起妖族血脈。如果不是蕭遲的原因,恐怕所有人都不會被他放進眼中。

然而這時候卻不一樣,司然松開握着蕭遲的手,恭恭敬敬得對着蕭父蕭母的靈位鞠了三躬,随後還小心翼翼地上了香。

蕭遲含笑看着他,眼底的寵溺和溫柔幾乎要溢滿。

司然看着靈位,認認真真地開口:“爸爸媽媽,你們放心,以後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蕭大哥,不再讓他不開心。”

蕭遲走近他,擡手揉了揉司然的頭發,笑道:“你照顧我還是我照顧你?”

司然想了想,笑出一雙酒窩:“我們互相照顧。”

蕭遲失笑,握着他的手将目光又放回靈位上。

司然側目看着他,小聲道:“蕭大哥,爸爸媽媽一直相伴,說不定現在已經輪回到好人家,以後肯定會過的很好的。”

蕭遲擡手将他摟進懷裏,沒有開口。

室內一片寂靜,卻溫暖的讓人沉淪。

宗祠內,老大媳婦十分不滿地看着蕭老爺子:“爸,蕭遲家的是怎麽回事,這是仗着蕭遲有了身份,連祖宗都不看在眼裏了麽?我看,就是讓族中長老知道了,一定不會放過他。”

蕭老爺子冷冷掃了她一眼,嗤笑道:“族中長老就算不滿,也不敢去找那孩子的事,除非是當真嫌命長了。”頓了頓,嚴肅地看向蕭家其餘子孫,“聽着,無論你們心裏有什麽念頭,都給我安安分分收起來。如若不然,真到了丢命的那天,切莫說我沒有告訴過你們。”

老大聞言道:“爸,難道……那孩子也不是一般人家的?”

蕭老爺子看都沒看他,仰頭看着排列整齊的祖宗牌位,道:“城郊鬼宅裏出來的人,蕭家可是惹不起。”

看着蕭老爺子轉身走出去,衆人面面相觑。

城郊鬼宅……那不就是靈術一脈的人?

老大狠狠瞪了一眼自己媳婦,轉身跟着走了出去。

還好沒有惹急了,不然真把祖宗召出來,這還有的安生麽?

老大媳婦抹了把頭上的冷汗,怯怯地跟出去。

她本是下等小妖的血脈,只是仗着人類血脈重一些,又多少能知道一些妖族血脈的事情,才被特例娶回蕭家,又被放入宗祠。沒想到險些闖了禍,還差點連命都保不住。

想到此,後背就是一陣發寒。

刨去那些惹人煩的蕭家人不說,蕭家老宅倒真的算是個好地方。

吃過午飯,蕭遲牽着司然在老宅附近閑逛。午後雖然有些小熱,但是附近都是密林花木,帶着陣陣微風,舒服的很。

蕭遲指着樹上笑道:“樹上有漿果,外面很難見到,要不要嘗嘗?”

司然瞪大眼睛:“要爬樹嗎?”

蕭遲失笑:“想爬就爬,不想爬也能吃到。”

司然笑眯眯地道:“想爬樹,師父以前都不讓我爬。”

蕭遲笑了笑,拉着他走到樹下,身子一躍借着力道和突出來枝桠竄上去,對他伸手。

這些叫不出名字的樹雖然很高,卻從一人多高的地方就有了枝桠斜伸出來,很容易爬上去。司然雖然從小沒爬過樹,但是卻一直有練些基本的功夫做輔助,倒也不算難事。

三兩下竄上樹,兩人靠在樹幹上拽下漿果,随便擦了擦便咬了一口。

酸酸甜甜的味道是外面的水果難得的,又沒有農藥和其他添加劑的味道,很好吃。司然貪嘴吃了好幾個,才被蕭遲阻止:“不許吃了,小心鬧肚子。”

司然沖他嘿嘿了,趁着蕭遲不注意又快速啃掉一個。蕭遲失笑着拍了他一下,便準備帶着人下去。

這時樹下走過來兩個年輕人,看着跟蕭遲年紀差不多,神情卻很倨傲,看着兩人的眼神明顯有幾分厭惡。

“到底是沒人管的,這麽大了還爬樹偷東西。”

司然眨眨眼看蕭遲:“這不是爺爺的樹嗎?為什麽是偷?”

蕭遲笑着摸摸他:“對,這是爺爺的,我們不是偷,不用理無聊的人。”

看蕭遲和司然完全沒有理會他們的意思,兩人更怒。一唱一和的開始嘲諷蕭遲,言語間難聽的緊。

蕭遲懶得理會他們,跳下樹對着司然伸手。司然對着他笑道:“蕭大哥,那邊有綠色的,你幫我摘幾個,我們給爺爺送回去好不好?”

蕭遲瞥了一眼樹下兩個人,含笑點了點頭,也沒再多話便離去。

本身還有幾分顧忌蕭遲的兩個人,一看到蕭遲離開,更加肆無忌憚。譏笑着看司然:“喲,這麽讓你男人走了,不怕下不來啊?”

另一個嗤笑一聲:“怕是還要等着回來抱吧?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東西,真當自己傍上了什麽了不起的人。”

司然坐在樹枝上捧臉看他們,神情十分認真可愛。

其中一個瞧着他,突然笑道:“不如別跟着蕭遲,跟着哥哥走,說不定哥哥高興,給你更好的。”

司然咧嘴:“更好的是什麽?”

那人眼中一亮,卻更多了幾分不屑:“你想要什麽,我自然就能給你什麽。”

司然笑得十分純良:“那……想要你的命呢?”

兩人一怔,突然大笑起來:“就憑你?”

司然微笑:“對啊,就憑我。”

白皙的手指在半空似乎随意的揮動了幾下,幾道淺灰的影子将樹下兩個人緊緊包圍住,扯着兩人的四肢拉扯擺弄起來。

山中游魂吸收的靈氣多,所擁有的能力便也強上幾分。這兩人雖是蕭家子孫,卻也最多是個強壯些的普通人。驟然被看不到的東西襲擊,頓時吓軟了。

“你你你……什麽鬼東西!放開我們!”

司然無辜地捧臉看着他們:“這麽快就猜到了啊,還真就是鬼東西。”軟嫩的小臉上帶了幾分笑容,看起來十分可愛,“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怕成這樣……看來沒少做壞事啊……”

本身就有幾分驚慌的兩個人,一聽到這話頓時吓傻了,抖得幾乎要倒在地上。喉嚨裏還發出恐慌到極致的難聽的悲鳴。

司然皺了皺眉,随手掐了個噤聲的靈決。便放任幾只小鬼随意玩。

兩個人被小鬼縛住四肢,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抛來抛去,時不時還被扯動幾下。沒一會就已經狼狽不堪,身上的衣裳也被扯得七零八落。

司然瞧着差不多,拍了拍手跳下樹道:“放到樹邊做個姿勢,再引個人過來瞧瞧吧。嗯……我瞅那個大伯母就不錯,就把她引過來吧。”

小鬼聽令,把兩人扔到另一棵樹下擺了個極猥瑣的姿勢。被吓傻的兩個人完全沒了反應,卻又因為司然做的手腳,沒辦法暈過去。被小鬼擺弄卻也不知道反抗。

看見兩人被擺弄好,司然嫌惡的撇撇嘴。

不遠處的樹上,蕭遲含笑看着司然像是惡作劇一般做完一切,滿含寵溺地搖了搖頭,擡頭開始認真摘果子。

嗯……他家小孩給他出氣呢,可得好好獎勵一下。

小鬼們很有靈性,不知道使了什麽法子,竟然浩浩蕩蕩引了一票人過來。

于是蕭家上下都圍觀了蕭家長孫和二孫衣衫不整地樹下相擁,做着龌龊之事。

老大媳婦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氣抽了過去。蕭家老大怒斥了好幾聲,卻遲遲沒見到兩人分開,這才疑惑地上前查看。

這一瞧,差點吓的坐到地上。

兩人雖然大睜着眼睛,但是雙目呆滞,眉心是肉眼可見的一片黑氣,随便什麽人就能看出不對勁。衆人對視一眼,都看出來彼此眼中的驚恐。

山中雖然精怪多,但是能随意出入蕭家必然是有人相助。眉心的黑氣一看就是鬼氣纏身,如今蕭家山上能做到這樣的只有一個人。

蕭家老二拽拽老大的衣袖:“大哥……要不……我們去說說讓那孩子給解了?”

蕭家老大立刻否決:“肯定是這兩個小兔崽子招惹了他們,不然中午的時候怎麽沒反應。罷了罷了,看在老爺子的面子上,應該不會下重手,姑且看看吧。”

周圍的人多少都有些擔憂,但是又都不敢去求情,更不敢去找蕭老爺子。

別說別的,這一看就知道是這兩個找上門去招惹了別人。要讓蕭老爺子知道,說不定還得借題發揮收拾自己一頓。

只是讓大家沒想到的是,這份小懲持續的時間太長。兩個人足足有一年多的時間,一旦與人親熱,對方立馬就變成一張可怖的鬼臉,秒秒鐘不舉。久而久之,成了一輩子的夢靥。

蕭遲帶着司然回家,路上就發現自家小孩心情特別好。頓時笑道:“就帶了點果子回來,怎麽這麽高興?”

司然笑得十分高興,卻沒有回答蕭遲。

蕭遲看他不說話,倒也沒有追問。只是這天晚上,司然被很很疼愛了一番,連求饒都沒有用。

自家小孩小心眼的時候簡直可愛到不行。

至于另外兩個的終身懲罰……呵呵,敢觊觎自家小孩,活該!

64|Chapter62

董炎之事絲毫沒有頭緒,對方也似乎銷聲匿跡,完全沒有出現的跡象。司然成天吃吃睡睡過足了小米蟲生活,傷勢也漸漸痊愈。

還有三天就是d大開學的日子,何宇提前回了麗苑小區,放下行李就來找司然蹭飯。

“所以你閑着沒事跳牆回了學校一趟,就又把自己弄傷了?”何宇覺得十分不可思議,這種聽上去很玄幻的事情主角居然就在自己身邊,而且還是這麽一副蠢樣子。

司然砸吧了下嘴巴,晾着小肚皮,沖他點點頭。

剛剛上了藥,黏糊糊的不能把衣服放下。

蕭遲出來取東西,瞥了他們一眼笑道:“快把肚子蓋上,一會該受涼了。”

司然扁扁嘴,顯然不想讓藥膏擦在被子上。最後何宇看不過去,直接拽過被單給他遮上。

“不過我回去的時候我奶奶看到你給我的玉了,說的确是好東西。”何宇的奶奶信了幾十年佛,對于這一類靈物雖然不精通,卻也還有幾分眼光。

司然小模樣十分得瑟:“那肯定是好東西啊!我還能害你不成。”那可是他親自下的決,自然不是騙人的東西。

何宇沖着他撇嘴:“行了吧你,別把自己吹的無所不能似的。要真那麽厲害,怎麽還能傷成這樣。”

司然沖着他一鼓腮幫子,不想再說話。

詳細的不能對何宇說,他只能委屈地保持沉默。他才不是吹牛呢!哼!

何宇也不計較,捅了捅司然,悄聲道:“你和蕭大哥同居多久了?”八卦之光閃爍在眼中,看起來十分猥瑣。

司然小臉一紅,挪了挪屁股離他遠一點。

何宇緊随其後靠上去,賤兮兮地問:“是不是該做的都做了?快跟哥哥說說,害什麽羞!”

司然惱羞成怒:“你怎麽不去問蕭大哥!想知道就自己去找個攻試試!”

何宇腦子也沒過就張嘴反駁:“誰找攻!老子就是攻!”頓了頓,突然反應過來:“呸呸呸,老子是直的,愛的是軟綿綿的妹子。”

司然嘿嘿笑了幾聲,認真地說:“其實男人也有軟綿綿,比如你自己。”

何宇雖然不是那麽纖細瘦弱型,卻幹淨清爽,絕對算不上軟綿綿。聽了司然這麽說,何宇果然立刻傲嬌地仰頭:“哥這麽男人,怎麽可能軟綿綿。明明是你比較軟,還蠢。”

司然一腳踹出去,十分不客氣。

何宇擋下他的腳丫子,感嘆道:“這自打有了老公就是不一樣,以前的小司然多軟萌,現在居然還學會上腳踹了。”

司然瞪他,大眼睛亮晶晶的卻帶着笑意:“本來就會!你該踹!”

何宇笑着擋下來,才道:“哎……還是在外面住舒服,我爸知道我要在外面住,除了房租外居然還額外多給了一倍生活費,簡直爽。”

蕭遲端着飯菜出來,正好聽到這一句,頓時調侃道:“反正也沒女朋友,拿着那麽多錢幹嘛,給別人的女朋友花?”

司然頓時樂呵呵的拍巴掌,一邊踢踏着拖鞋跑到餐桌邊。

蕭遲一把摟住他,指了指衛生間:“洗手,手上沾了藥。”

司然抿嘴,把手伸到他眼前:“沒有,我沒碰。”

蕭遲很堅持:“不行,那也得洗。”

瞅着司然踢踢踏踏又跑向衛生間,何宇搖着頭走過來:“蕭哥,你這麽寵非得寵壞了。”

蕭遲目光很柔和,一直停在司然身上,嘴上卻道:“那是你沒碰上願意寵的,以後你就知道了。”

何宇哆嗦着搓了搓手臂:“行行行,你倆就可勁在我面前秀。”

三人坐上餐桌,何宇才說起正事:“董炎的事就這麽不了了之了?蕭哥你那邊不好交代吧?”

蕭遲無所謂地道:“我辭職了,而且這案子本來也不是我們負責,有別人頭疼。”語氣不負責任的很。

司然咬着筷子道:“本來就不是普通人能解決的,只能我們解決。警方那邊,也只能說算他們倒黴。”

何宇失笑:“你倒是一點都不愧疚。不過說真的,董炎也是倒黴,如果那天不是奔着小月去,恐怕也不至于賠上命。”

司然搖搖腦袋,老成地道:“如果不是他心有貪念,怎麽可能招惹上。何況本來就是命數已定,就算僥幸逃過一次,也必然還會有下一次。背後那個人,早就盯上了他。”

蕭遲笑了笑,也沒在意何宇在場便道:“不是盯上了他,是早就盯上了你。”

何宇一驚:“這事和司然還有關系?”

蕭遲點頭:“本來就是沖着然然來的。”伸手挑了塊排骨給司然,蕭遲繼續開口,“如果不是董炎和然然有所牽連,恐怕還不至于死在會場中。”

何宇咂舌:“我覺得我也該離你遠點,這種随時會送命的感覺特別不好。”

蕭遲擺擺手,滿不在意:“門在那邊,好走不送。”

司然咬着筷子看他,也不說話。大眼睛裏滿滿是期待,仿佛十分想讓何宇快點走,不要搶他的排骨。

何宇被他看的渾身難受,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