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導演知道餘秋昨受了傷,趕過來問候他,看他今天還能上節目嗎?

餘秋的腿經過一夜的睡眠休息, 現在看着要比昨天腫地更多一些, 但也只是看着嚴重, 其實就是病理康複的過程,并不疼。他癱着條他的瘸腿, 慘兮兮地問導演, “要是不去會扣我薪酬麽?”

餘揪揪跟着他爸一起quq地看導演,賣慘中。

導演舔了下唇, 該說不說他還是坦誠道, “會。”

“就知道您會這麽說,那我還有什麽不去的道理呢?”

餘秋雙手一撐,呈“大”字形地往床上一癱, 盯着天花板發呆。

想帶薪翹班。

但失敗了TVT。

餘揪揪圍着餘秋的“屍體”蹦來蹦去, 傻樂兒。

導演有時候拿餘秋是真的沒辦法, “那你現在還能上節目嗎, 你腿可以嗎?”

餘秋的脖子枕在炕邊緣上,腦袋晃蕩在空中。他仰着頭倒立着瞥一眼導演, 再一把将餘揪揪拽進懷裏, 讓他安省待着, 少蹦跶, 看着頭暈, “我腿行不行,我不也都得去嗎?”

導演猜不清楚餘秋的意思, “你別為了錢, 連命都不要了啊, 你又不差錢,餘家少爺呢。”

“差錢,差的多呢,還得給我崽攢奶粉錢呢。”餘秋剛接了句嘴,鶴弘一就走了進來,餘秋看到鶴弘一就會想到鶴弘一昨晚幫他提褲子的畫面,他有些不自在地收回視線,而後再悄悄地往床裏縮一縮,睡姿這才正常了些許,沒那麽四仰八叉了。

導演知道餘秋和鶴弘一有私交,他拿餘秋沒辦法是,便轉頭去詢問鶴弘一的意思,“鶴總,您看餘秋現在這個情況,他今天還能上節目麽?”

鶴弘一沒接話,只沿着炕邊緣坐下,又向餘秋的方向靠了靠。

餘秋警惕,抱緊崽,再睨他,“你要做什麽?”

鶴弘一,“你是自己把腿伸過來讓我檢查,還是讓我自己上手撈過來檢查。”

邊上還站着不少工作人員呢,餘秋實在沒臉讓大家看到他的腿被鶴弘一拽走時的樣子,便只能不情不願地坐起身,把受傷的腿遞到鶴弘一眼前。

鶴弘一用手按按餘秋受傷的地方,再觀察他的表情,“疼麽?“

其實正常用腿是不疼的,但這麽一被按多少還是是有點疼的,但餘秋不想露怯,咬牙酷哥上身,“不疼,多大事兒啊?”

鶴弘一多了解餘秋啊,基本餘秋眼睛一眨,他就知道餘秋心裏在藏着什麽鬼注意了,“真不疼?”

餘揪揪也緊張兮兮地看向餘秋,“爸爸~”

餘秋一刮刮餘揪揪的鼻子,“不疼,別怕。”

其他工作人員都松了口氣,以為餘秋受傷不嚴重呢。鶴弘一站起身,他走到屋裏的櫃子前,打開櫃子,拿出被餘秋扔在裏面的止痛噴霧,“既然不疼了,那我就把噴霧拿走了。”

餘秋:!!!

餘秋立刻變臉,伸出爾康手,“不可以!”

鶴弘一靜靜看他。

這個視線有點嚴肅了,餘秋選擇擡頭望天,慢吞吞地交代實情,“其實還是有點疼的。”

鶴弘一讓随行的醫務去檢查餘秋腳踝上的傷。

導演悄悄給鶴弘一豎大拇指。

還是鶴總治餘秋有辦法!

餘秋讓工作人員把餘揪揪抱出去玩,鶴弘一走到他面前,“剛為什麽不說實話?”

醫務人員給餘秋換新的繃帶,重新上藥,餘秋被疼到皺眉,他擡眸看一眼鶴弘一,笑得漫不經心的,“不想讓揪揪擔心我呗,他要知道我疼了,就又得哭,難搞。”

鶴弘一眸色有一瞬輕輕的波動。

餘揪揪是餘秋和他的兒子,但餘秋似乎比他更早地進入到了父親的角色,就這他還一天覺得餘秋不着調呢,其實不着調的是他才對,他對餘揪揪什麽都沒付出過,全都是餘秋在扛。

醫務人員将餘秋的腿包紮好,餘秋是個自來熟,昨晚就和醫務姐姐混熟了,醫務姐姐笑着調侃他,“你要真不想讓揪揪擔心你,你還是得把自己照顧好,別再磕磕碰碰受傷了。”

餘秋敷衍,“哦。”

鶴弘一看他,“真聽到了?”

餘秋不想搭理他。

鶴弘一,“嗯?”

餘秋白一眼他,恨不得原地抱頭,“聽到了,聽到了。”

真是煩死,鶴弘一怎麽那麽像他爹呢,羅裏吧嗦。

看着兩人的互動,現場衆人全都笑出了聲。醫務姐姐一邊收拾醫務盒,一邊玩笑道,“看鶴總和餘秋這樣,倒不像是同齡竹馬,像是爸爸和兒子呢。鶴總別不是把餘秋當兒子的在養吧?”

鶴弘一看一眼餘秋,再答醫務的問題,“他從小就調皮。”

這話聽着是沒肯定也沒否定醫務的問題,但現場衆人笑聲卻更大了,這擺明就是把餘秋當兒子養呢。

餘秋耳尖有點泛紅,他伸着脖子向外喊了聲,“餘揪揪!”

“揪揪飛來咯,爸爸!”餘揪揪撲棱着小短腿地就跑來了。

餘秋,“過來扶你爹下床。”

餘揪揪連忙領命,去扶餘秋下床。

餘秋看一眼鶴弘一。

哼。

誰要被你當兒子養,我自己兒子就能養我!

再怎麽說餘揪揪成熟懂事,他也就是個小蘿蔔丁,再怎麽使力都使不了多少,餘秋也不可能真的把勁兒都壓在餘揪揪身上。但餘揪揪卻當了真,真的像是個敬職敬業的纖夫,拖着餘秋的胳膊,撲棱着往前走,看樣子是真的想憑借着自己的一己之力将餘秋給拖下來。

但折騰半天,餘揪揪依然在原地打轉,但他卻似未發覺似的,依舊再努力。

餘秋被崽給逗樂,正當他想讓崽別折騰了時,鶴弘一上前抱起餘揪揪,不讓他再做無用功了。

餘揪揪不願意走,一本正經道,“揪揪還沒有把爸爸抱下來呢,揪揪還要繼續努力!”

鶴弘一,“你信不信我?”

“嗯?”

“我能把你爸爸抱下來。”

餘揪揪一笑,想到以前大爸爸抱小爸爸的樣子,“嘿嘿嘿,那揪揪必須得相信大爸爸啦!”

說着,都不用鶴弘一再催,餘揪揪就已經蹲坐在了小板凳上,拖着小腦袋看鶴弘一抱餘秋下床。

鶴弘一讓節目組把提前準備好的輪椅推進來,工作人員站成兩排,餘秋心裏當時就咯噔了下,果不其然,鶴弘一上前彎腰将他抱了起來。餘秋只有在很小的時候,才被人公主抱過,再一想到自己昨晚就被鶴弘一公主抱過,餘秋下意識就開始撲騰了起來,“鶴弘一,你做什麽,你趕快把我放下來啊!”

別太丢人了。

“別鬧。”鶴弘一看一眼他。

這道眼神有點淩厲了,知道鶴弘一是為了他好,餘秋閉嘴啞聲,側過臉去,像條死鹹魚般地被鶴弘一挪到了輪椅上。

醫務小姐姐又笑着打趣道,“鶴總這不是把餘秋當兒子養,這完全是把餘秋當女兒養呢吧?”

餘揪揪舉手舉高高,學會搶答,“對呀,我爸爸可是公主女王殿下耶!”

只有嬌嬌公主餘秋,抱着他的拐杖,被迫在輪椅上,選擇裝死。

他還是寧願被鶴弘一當成兒子養。

最起碼性別對。

現場衆人再被餘揪揪逗笑,鶴弘一拎着餘揪揪,推着餘秋的輪椅,帶着他往節目錄制現場走去,準備錄制今天的節目。

到了現場,其他嘉賓看到餘秋這幅戰損模樣,都有些驚訝。但還不等他們問出聲時,幾個小孩已經一齊沖到了餘秋的輪椅前,東摸摸西摸摸,“餘秋哥哥,你這是怎麽了呀?”

餘秋不好意思對小孩說他在床上踢球,才摔成現在這樣。他舉起他的拐杖,敲敲他纏着白色繃帶的腿,沖小孩們挑眉嘚瑟,“新裝備,你們都沒有,帥吧?”

路雲澤沒說話,徐小米和墨婷婷兩個餘秋迷妹,已經挂上了星星眼,“太帥了叭!”

餘秋還帶現場換裝備呢,真是現實版的奇跡暖暖!

小孩們圍着餘秋的輪椅轉了會兒後,不知道是哪個調皮地想出了馊主意,開始在院裏推着餘秋的輪椅滿到處地跑,餘秋坐在輪椅上振臂高呼,還讓他們推快點。鶴弘一擔心院裏地面不平整,餘秋別在一頭栽下去,再摔壞腦袋。正當他要上前,想阻止小孩們別鬧時。

餘秋看向他,揮着手裏的兩條長拐杖,笑的沒個正行,“我有剎車,你就別擔心了。”

說着,小孩們就又推着餘秋到處瞎跑,餘秋坐在輪椅上傻樂。

鶴弘一則跟在他們這群人身後半米的位置,以防餘秋會摔下來。

站在一旁的路颍看到這一幕,若有若無地來了句,“我怎麽感覺鶴總對餘秋真不一般呢。”

徐清晨和墨韻北看了她一眼。

估計是為了照顧餘秋的腿,上午的節目流程很簡單,就是在院裏畫陶瓷。

節目組買了很多卡通陶瓷小玩偶,并提供了多種顏料,讓嘉賓們以家庭為單位,選擇一個自己喜歡的玩偶,塗上顏色。最後在由四組家庭互選,選出大家覺得畫的最好看的陶瓷。

四組家庭們分開而坐,鶴弘一沒有參賽,跟導演們坐在一起。

餘秋和餘揪揪選了個愛莎公主的陶瓷,顏料選擇區在院內正中央的位置,餘秋坐輪椅不方便,得讓餘揪揪去選色。按照節目組規則,一個家庭只能選擇一次顏料,一次就需要把所需的顏料都帶回來。

餘揪揪拍拍胸脯,“那今天揪揪就是爸爸,爸爸就是寶寶兒子,那就讓我來照顧爸爸寶寶吧!”

餘秋沖他擡下巴,也沒什麽尊卑觀念,随口就是胡謅道,“那就辛苦你了哦,揪揪爸爸。”

“嘿嘿,爸爸不辛苦的寶寶。”餘揪揪跑去前臺選顏料。

愛莎公主的配色以藍色的裙子,和金色的頭發為主。沒一會功夫,餘揪揪抱着調色板跑了回來。

餘秋伸頭一看,就見他那兒子拿的顏料淨是黑色紅色黃色粉色,一個顏色都沒拿對。

餘秋扶額,“你拿這些顏色是做什麽?”

餘揪揪看着他一本正經地解釋道,融入他爸爸的身份融入地也很快,“公主的頭發是粉色的,臉也是粉色的,衣服是黃色的呀。寶寶,揪揪爸爸沒有拿錯顏色呀。”

餘秋真的會懷疑他兒子的審美有問題,“你那只眼睛見公主的頭發是粉色,衣服是黃色的了?”

餘揪揪一指餘秋,“因為寶寶的頭發就是粉色,衣服就是黃色呀。”

餘秋低頭一看自己果然是這樣,“可你畫我幹嘛,你要畫的是愛莎公主啊。”

“不對哦,只有寶寶在揪揪心裏就是公主,揪揪要畫的就是寶寶呀,不是愛莎公主哦~”

這一下子搞的,節目組的工作人員看着餘揪揪時臉上都挂上了姨母笑,其他嘉賓也好奇地望了過來。餘秋心裏又軟又甜,要不是他現在戰損不方便,他是怎麽着都要把餘揪揪撈起來rua一下的,“好哦,我今天這個公主就當定了!”

導演怕餘秋他們畫的太離譜,拿的名次太低,還說要給餘秋開個後門,讓餘揪揪再來選一次顏色,餘秋直接大手一揮,拒絕了導演的意思,“沒事兒,我們就拿這個畫!”

畫畫比賽正式開始。

餘揪揪像個小畫家一樣拿着毛筆,和餘秋用筆一筆一筆地在陶瓷上刷。餘秋小學時美術課就沒正兒八經上完過,畫畫也沒耐心,東一筆西一筆的,畫的也不均勻。最後連餘揪揪都有些嫌棄餘秋了,他把陶瓷往自己方向推推,沖餘秋笑的甜甜的,“寶寶你就先休息着吧,就讓爸爸先來畫吧~”

突然被剝奪了畫畫資格的餘秋:….

好你個餘揪揪,別以為你說得好聽,我就聽不出來你是在趕我走了。

而且你還真把你當我爸了。

餘揪揪再一指坐在對面監工的鶴弘一,“要不…要不寶寶你先讓大爸爸陪你玩一會兒吧,爸爸我要先忙一會兒,這會兒不能陪寶寶你玩兒哦。”

鶴弘一沖餘秋淡笑,“來,寶寶過來,我陪你玩兒。”

餘秋握着拐杖的手狠狠握緊,要不是顧念着在節目上,他就要拿拐杖往鶴弘一頭上輪了。餘秋沒搭理餘揪揪和鶴弘一,他撐着拐杖站起身,蹦跶着四處亂竄,自己給自己找樂子,看看落葉,用拐杖敲敲地面,把小鳥吓到飛走。

只是餘秋這人太好動了,他一在院裏蹦跶,徐小米和墨婷婷兩個小丫頭,視線就跟着他的身影亂竄,心思也不再往畫畫上放了,任大人拉都拉不回來。

最後無奈,墨韻北向節目組投訴,說要讓餘秋回到原位坐着,不然他們根本畫不完畫。說完這話後,他還挺無奈地看向餘秋,淺聲說了句,“抱歉了。”

突然被cue的餘秋一頭霧水。

啊哈,他啥都沒做,為什麽就要被抓回去啊?

導演叫餘秋回去時,餘秋還站在原地發呆。鶴弘一站起身,示意導演先別說話了,他則推着輪椅走到餘秋身邊,示意讓餘秋先坐在輪椅上。

餘秋:?

鶴弘一,“帶你出去玩。”

餘秋無語,心說鶴弘一那麽無趣的人,哪知道什麽東西好玩。

但在衆目睽睽之下,餘秋也沒法在站在院子裏瞎玩了,只能半推半就地坐在輪椅上,被鶴弘一推出了院子。臨走前,餘秋還不放心餘揪揪,專門讓導演照顧好餘揪揪,導演點頭讓他放心。

餘揪揪沖餘秋揮手,真把自己當餘秋他爸了,“寶寶和大爸爸出去好好玩哦,要玩的開心哦,爸爸我一個人畫畫是沒有問題噠~不用擔心我哦。”

仔細看,還能從這小崽子眼神裏看到一絲竊喜,仿佛終于把熊孩子送到爺爺奶奶家中,自個得以偷閑的大人。

餘秋:…

餘揪揪,你變了,看我回去再怎麽收拾你。

鶴弘一推着餘秋離開小院,帶他走到了村裏某處小溪旁,就是上次餘秋帶着餘揪揪來抓魚的地方。

餘秋有幾天沒來這邊玩兒了,乍一看到小溪時,心情還挺好的,他伸了個懶腰,問鶴弘一,“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

鶴弘一故意逗他玩,面無表情的,“你覺得呢?”

餘秋還真認真想了想這事兒,最後雙手一抱胸,“你不會是想殺我滅口,然後在這裏正好抛屍吧。”

正好他現在腳壞了,跑不動。

鶴弘一失笑,他有時候是真的不理解餘秋的腦回路,他懶得搭理跳大神的餘秋,轉身去小溪邊找了塊不大不小的石頭搬回來。

餘秋倒也沒真的覺得鶴弘一會把他在這裏殺了,剛剛的表述就是誇張一下罷了。但他确實是有點擔心鶴弘一會揍他,或者在嘴上欺負他,畢竟這裏沒人也沒監控,他又受傷了,跑不遠quq。

而鶴弘一只是将石頭搬到餘秋面前,他蹲下身,指揮他,“腳。”

餘秋還沒反應過來,“啊?”

鶴弘一解釋,“把腳放上來。”

啊哈?

餘秋稀裏糊塗地把受傷的腿搭在了石頭上。

鶴弘一撩起餘秋的褲子,卷到小腿肚上,他再碰碰餘秋受傷的腳踝位置,餘秋剛剛在院裏亂竄了,用腳有些過度,這會兒被一碰,還是有些疼的,餘秋輕輕倒吸了口涼氣。

但作為一個男人,餘秋不想在鶴弘一面前露怯,加上現在的氛圍又讓他覺得有些奇怪,他嘴硬就要抽回腿,“行了,你別管我,又不疼。”

“少裝。”鶴弘一單膝點地,一手固定着餘秋的腿,另一手從兜裏摸出止疼消炎噴霧,在餘秋受傷的部位噴了一噴。

鶴弘一低着頭,從餘秋的角度上看下去,只能看到鶴弘一利索的下颚線,以及明顯嚴肅的眼眸。

餘秋和鶴弘一認識這麽多年,餘秋很少見鶴弘一流露出這樣的表情,至少對着他時從來沒有過。

這種表情只出現在鶴弘一碰到了難解的數學題時,才會偶爾淺淺流露出來。

難道自己在鶴弘一心裏,就跟到難解費神的數學題一樣?

這是什麽比喻啊?

餘秋想不明白又稀裏糊塗,覺得腦子裏有點亂。

而且現在鶴弘一在做什麽?

在給他噴止痛藥?

是鶴弘一瘋了,還是他瘋了?

帶着薄荷涼氣的噴霧,碰到傷口時,帶着冰鎮的效果。

腳上一涼,餘秋立刻回過神來,他一眨眼,竟然直接對上了鶴弘一的視線。

鶴弘一眼裏還有那種餘秋看不懂的嚴肅。

餘秋頓時移開視線,指尖扣着輪椅扶手,再收回腳,“啊哈哈,辛苦了辛苦了。”

鶴弘一站起身,把止痛藥裝回兜裏。

餘秋瞥他,“你怎麽還随身帶止痛藥呢?”

鶴弘一看了眼他,反問,“你覺得呢?”

餘秋攤手,這是我問你的問題,你再返回來問我做什麽啊,又犯病啦?

兩人一站一坐地待在小溪邊上,看着滾滾溪水向前奔去。

時間仿佛有一瞬的靜止,餘秋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腳。

好在終于不疼了。

兩人回到節目組時,畫畫比賽剛剛結束,餘揪揪的黃裙粉頭發的艾爾莎公主自然沒有得獎,但餘揪揪也不在乎這個,他捧着他的醜醜艾爾莎公主,遞給餘秋,小大人一般地,“寶寶,你快看,這是爸爸畫的你,現在爸爸把他送給你哦,開心嗎,喜歡嗎~”

餘秋捧着醜醜的陶瓷玩偶,說着違心的話,“揪揪爸爸送給我的,我當然喜歡啦。”

說着,他再問餘揪揪,“但你扮演我爸爸還扮演上瘾了?還沒完沒了了?”

“揪揪不玩了不玩了,你才是爸爸哦,揪揪是寶寶。”餘揪揪咯咯笑着,把腦袋埋在餘秋輪椅上。

餘秋順手rua了把他的頭發。

這幾天一直是鶴弘一總往餘秋家來,總來給餘秋上藥,弄得餘秋總覺得有些微妙,好像自從上次鶴弘一給他提過褲子後,他就無法再正常直視鶴弘一了。

而五天時間很快,鶴弘一在節目組的飛行錄制時間也到期了,今日就要離開節目組了。鶴弘一收拾完行李,又去了趟餘秋家裏,先哄哄餘揪揪,說了他要離開節目一段時間的事兒。再去看餘秋,“我先走了。”

餘秋仰頭無所謂,“走就走呗,你什麽時候還輪到來找我報備行動了?”

過了會兒後,又小聲補充道。

“哦,但最近還是謝謝你啊。”

不管從那件事兒上來說,他都得謝謝鶴弘一。

鶴弘一還未來得及說話呢,餘秋家的茅草屋裏就竄來了一群嘉賓,是餘秋今晚和大家說好了,來家裏吃燒烤。亂七八糟的大人和小孩圍在院裏,将餘秋和鶴弘一的視線阻隔開來。

路雲澤拉着餘揪揪在一旁說話。

鶴弘一則看不太清餘秋了,只能隐約看見有很多人圍在餘秋身邊,餘秋融入在集體裏,也不再看他一眼,忙着和其他人交流,笑容滿面。

鶴弘一最後看了眼餘秋和餘揪揪,轉身離開節目組。

兩個沒良心的小家夥。

而等鶴弘一的身影消失在茅草屋後,餘秋從人群中擡頭向外了眼,卻早不見鶴弘一的身影了。

不知道為什麽,餘秋總想在心裏暗罵一句鶴弘一。

真是個沒耐心的東西,多等一秒會怎麽樣啊?

作者有話要說:

甜文不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