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塵急忙将視線移開,試圖驅散方才腦中那種香豔的畫面。難不成璟王這斷袖之癖,已經侵入了自己的大腦?發覺自己心跳驟然不穩,腳下發虛,幹脆坐在桌邊,打算稍緩下這莫名的情緒。
賀淵往桌上看了兩眼,當即展顏一笑:“這麽晚,還沏了茶在等我?”
宋青塵瞥他一眼,并不想解釋——這茶是因為白日裏睡多了,這會兒并不想睡,才讓春祥随手沏來的。豈料賀淵突然到訪,剛剛好借花獻佛了。
賀淵給自己倒了杯茶,又把話題繞回原處:“那晚後,早上起來,身子有何異樣?”
“沒有。”宋青塵斬釘截鐵答道。順手也給自己倒了杯茶,企圖掩飾心中的慌亂。
賀淵發覺他拿茶杯的手有些不穩,便故意戲谑道:“看來你身子頗适應這事,平日裏又何必拘着?你我都不是守舊古板之人,人生在世,不及時行樂?”
宋青塵原本已經把茶杯送到了嘴邊,聽到這句話,急忙剎住了動作。這個臺詞好生熟悉!這不是書裏的嗎?!從那以後,璟王和賀淵就開始了那種不可見光的關系。
宋青塵沉默片刻,淡漠拒絕道:“不可。”但是拒絕的理由,他還沒考慮好,只能随便搪塞一番:“你白日裏勞累,晚上應當早些回自己府中休息。天下大計非一朝一夕,萬要保重身子。”
賀淵忽而疑惑了,急忙問道:“我看起來憔悴?”
宋青塵本能性的往後避身,心虛道:“略有一些。”幹脆順着他這話往下說,“多注意休息。”
方才賀淵與他相對而坐,但此時,賀淵已走至他身旁,坐在他旁邊相鄰的位置。随着賀淵動作的起伏,兩人又挨的近,只覺身邊掠過一些微風。
宋青塵不知為何,心裏發起了慌。
他現在已經領略了,璟王這個角色,很有可能不是一個攻。
在這種意識覺醒後,宋青塵在本能的驅使下,聲音逐漸減小,思緒也逐漸混亂起來:“你……”話到了嘴邊,又不知從何說起。
“我精神極好,你不必擔心上次的事發生。”賀淵抿了一口茶,渾不在意地笑笑。
宋青塵不由蹙起了眉頭,疑惑問道:“上次的什麽事?”
賀淵擡眸看了看他,耐心解釋:“上次纏着我,不讓我走,說……”臉上裝作赧然:“說覺得不足。”
宋青塵聞言臉色驚變,手裏的茶杯都差點驚的掉下地:“不可能!我,我什麽時候說過這種話!你莫诓我,不要亂編!”
這是什麽虎狼之詞?原主的身體,竟然是這樣欲求不滿的嗎?!
賀淵倒沒有嘲諷的意思,只握着他手道:“我沒有亂編,你叫喊聲之大,把你那王府管事都引來了……後來又渾渾噩噩叫他退下。”賀淵暗中扯了扯嘴角,又裝的真摯:“你若不信,叫他來問問便是。”
宋青塵被他捉了手,身上猛地一顫,正要抽回來,卻忽而想到……不如暫時利用他?!
宋青塵仔細打量賀淵的神情,又覺他好像不是在說謊。總不能把真春祥叫來對峙,最後只得狐疑道:“當真如此?”
賀淵點點頭:“正是。”又狀似無辜:“我不是故意的,只能怪你……你飲酒後,過于放縱風流,對我百般逗弄,我着實不好拂了你的意。”
宋青塵聽他面不改色地說着虎狼之詞,一時兩眼一黑:“……你,你少裝蒜,難道不是你見色起意?!趁着我醉酒,輕薄于我?!”
宋青塵低聲道,“我,我第二日一早,上身光裸,”想到這裏,帶了三分惱恨,看向他的目光淩厲起來,急道:“你敢說不是你做的?”
“你莫急……”賀淵面上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我定不會負你這一番風流情義。”
宋青塵當即在心中反駁:你必然會負我!你不僅負我,還巴望着我死!
不過宋青塵想,既然原著中,賀淵可以利用璟王,那為何自己現在不利用一下賀淵?如此想着,倒也沒把手抽走。只是被他這麽抓握住,一陣說不上來的怪異感上頭。那感覺仿佛從手上,一路蔓延到了五髒六腑,沖上了頭腦來。
宋青塵猛嘆了一口氣,把心一橫道:“說不定,我沒有這個命來與你享風流。”
這話賀淵不樂意聽了,他立即掩住宋青塵口,低聲道:“言有靈,不可說這些不吉利的話。”
宋青塵看他這眼神,仿佛真的挺焦急,便點了點頭,待他松開手,才試探道:“十日後,若皇兄要來索我這條命,你有何良策?”
賀淵略一思索,沉着回道:“我自有良計。他若真要你的命,你将計就計,我有法子救你。”
宋青塵聽了,頓時變了臉色:“你這是讓我赴死?我怎麽相信你……”
賀淵此刻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傾身靠近,玩味道:“如此絕色,我怎麽忍心你死了。”他側顏在油燈下并沒有什麽兇戾之感,反而有了幾分惑人。宋青塵一時有些恍惚,方才的思緒也随之斷了。
賀淵繼續調笑道:“我恨不得将你擄到侯府,日夜享樂。”
宋青塵聽了這話,當即十分慌亂,驚疑不定間質問道:“你竟敢将一名親王挾為你的禁脔?”畢竟這件事,他相信賀淵能幹得出來。
宋青塵又瞥了他一眼,嗤道:“你這目無法紀的登徒子。”
“法紀?”賀淵冷笑了一聲,“你我該做的、不該做得都已做過,如今又談什麽法紀?”接着臉色陰沉下來,反問道:“只容你對我百般撩撥,而我卻要恪守禮法?這又是什麽道理?失了公正。”
宋青塵暗中苦笑了一下,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麽,他真的毫無印象了。難道真如賀淵所說,自己對他百般勾引?
思及此處,宋青塵霎時漲紅了臉,憋不出一句話來。
此時賀淵又收起了笑容,正色道:“你真的信我,我說了不會負你,便絕不負你。”
宋青塵看他這認真的模樣,垂眸暗中思忖道——先利用他,把命保住再說。畢竟這個架空的小世界,什麽酷刑都還存在,萬一皇帝把自己判個棄市、車裂、淩遲什麽的,那真的生不如此。
宋青塵只是想想,就覺得頭皮一陣發麻。
而且現在兩人的關系尚且出于一種妙不可言的階段,也就是炮友階段。實在不行,後面再找個法子甩脫開,也未嘗不可。
宋青塵不自覺望過去,只覺賀淵正以一種黏糊的視線打量自己。不知為何,宋青塵莫名的一陣心悸,急忙先主動移開了視線。
賀淵冷不丁突然道:“我今夜宿在這裏。”
宋青塵正在打着盤算,聽到此話,猛地擡頭道:“不可!”又覺得自己反應有些大,急忙與他解釋道:“我尚在禁足中,不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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