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那小兵松了口氣,南羽也松了口氣。要是在這節骨眼出事,用火燒了這玩意兒來救這小兵,別說小兵會不會爆發的岩漿給燒死,她們三個女人也不一定逃的掉。

小兵站在那裏對南羽報以感激,卻也擔心三個人過不來。南羽收回了鞭子,一個越身就過去了。

“陸姑娘先請。”南燭側目看着陸美人,說道。

陸美人擺了擺手,說道:“你先,我要收集一下這玩意兒。”

也不矯情,人家都說這話了,南燭沒有再謙讓,直接過去了。張啓山見南燭過來了,伸手把她拉到了自己身邊。

“胡鬧。”也不知道在說南燭還是南羽,張啓山剛剛是真的被吓着了,若是南燭出了事,他該怎麽辦。

聳了聳肩,南燭說道:“我出發前給自己算一卦了,沒事。”

張啓山也不說話了,只是握着南燭的手愈發緊了。他喜歡南燭不假,卻做不到二月紅那樣,為了她,抛棄國家。

說實話,如果南燭像丫頭一樣死在了張啓山的懷裏,張啓山會面不改色的繼續做自己職責之事,保衛國家,等日本人投降離開後,再下黃泉與南燭相聚。

別懷疑,張啓山就是一個國永遠大于家的人。

現在南燭在他的心裏也只是濃濃的喜歡,談不上愛,卻也可以相伴一生。

感情,女人永遠會比男人先付出。

話剛剛說完,陸美人就從對面跳着過來了。人都到齊後,張啓山帶着他們繼續往前走。

越往前走,就越陰冷,不一會兒,一行人就來到了一個擺滿了棺材的礦室,棺材擺放淩亂,上面貼滿了符紙,更甚至有些棺材的蓋子被打開,露出了裏面的屍體。張啓山拿手電筒照了一下周圍,順勢坐在了階梯上。

一群人也四下散開,查看線索。二月紅從邊上走了過來,坐到了張啓山身邊。

張啓山見二月紅過來,說道:“這些棺材不屬于這裏,想來是日本人挖出來,擺在這的。”

“是,說的沒錯,而且這樣的合葬也極其少見。”二月紅點頭,接話。

張啓山張嘴還想說的時候,邊上傳來了一聲尖叫,然後就是清脆的巴掌聲。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往聲源看去。

“誰叫你把這東西拿起來看的!”顯然,那一巴掌,是南羽打在齊鐵嘴臉上的,看她的模樣,沒有一鞭子把齊鐵嘴抽出去就不錯了。

皺了皺眉,南燭問道:“怎麽了?”

“師姐,他,他,他竟然把死人的手給擡起來看!”南羽一臉嫌惡的離開了齊鐵嘴身邊,走到了南燭邊上,“看這樣子死了也好久了,不知道上面會帶些什麽病菌。”

揉了揉南羽的腦袋:“洗洗就好了,沒事。”

齊鐵嘴頂着臉上紅彤彤的五指印,表情無辜。他只是看到那屍、體手下有什麽東西,想要擡起來看看而已,結果東西沒看到,換來了南羽的一個巴掌。

二月紅冷峻不禁,差點笑了出來。

“好了,收拾好東西,我們繼續往前走。”張啓山站了起來,有意為齊鐵嘴解圍。

于是,一直跟着齊鐵嘴的南羽現在轉而跟着南燭了。一路走下去,最後在一處交叉口處停住了。前面探路的張副官走了回來,告訴張啓山,前面的路口全部都被炸掉了,根本走不過去。

前面的路要是走不過,他們就只能往回走了。好不容易找到了一處疑似可以走到主墓室的地方,張啓山怎麽會放棄。拿着手電筒仔細的看了一下周遭,打算重新挖一條路出來。

邊上擺着原本就擺着鏟子,他們根本不用醜沒東西挖路道。

在邊上看着他們拿起鏟子挖路的人,陸美人捅了捅南羽,問道:“他們,還是盜墓賊呀,這麽熟練的手法,還是家族相傳的。”

“我哪知道。”南羽還真不知道他們的底細,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

“火氣這麽大,啧啧,又不是我碰的屍體。”陸美人調笑一聲,也不再說話。

不得不說,這藏有寶貝的地方就是不一樣,陸美人手上的母蠱在走到前面的時候就已經焦躁不安了。

很快就打通了一條新的通道,南燭三個女流之輩自然是頗受照顧的,跟在隊伍中間。走着走着,忽然就有人喊了一聲有鬼。

南羽當場就噗呲一聲笑了出來,若是有鬼,她師姐怎麽可能沒有察覺。

“不要擾亂軍心。”張啓山低呵了一聲,說道。

“若是有妖魔鬼怪,我師姐早就出手了,還真和姐夫說的一樣,你們想多了。”南羽挽着南燭的手,說道。

聽到這話,南燭也只是抿唇一笑。她可還沒有說過這裏沒有那些東西,不過看南羽這模樣,還是不說的好。

就在幾人交談間,前面忽然出現了一個長滿黑色長發的骷、髅、頭。氣氛一時間緊張了起來,連張啓山也緊繃了肌肉,盯着那骷、髅、頭看了許久,手裏拿着軍刀,下一秒,軍刀直直的飛向了骷、髅、頭上方,只聽嘭的一聲,從上面掉了下來。

原來那頭上面用一根線吊着,這麽遠的距離,如果沒有很好的眼力根本看不見。一行人的心剛剛要松下來,就聽到了回蕩在這裏的聲音。這是一首戲,只是聲音太糊,根本聽不清楚。

“放下燈,我們上去。”張啓山當機立斷,說道,“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麽東西。”

燈是放下了,可是三個女孩子怎麽爬洞壁,陸美人又是穿着裙子,更加不方便。南燭伸手把南羽給推了上去,幸好張啓山看見了,伸手拉了南羽一把,算是穩住了她。南燭對張啓山點了點頭,拉着陸美人往回走了一大段,躲在了拐角處。

“唉,唉,佛爺,二爺,拉我一把呗,不然我上不去。”目送南燭離開後,齊鐵嘴連忙說道。

還真不是他要這麽孬,而是他真爬不上去。二月紅一笑,和張啓山一起伸手把齊鐵嘴拉了上去。

趴在洞頂上的一行人神情緊張,在第一盞燈滅掉之後,更是全身緊繃,不敢喘大氣。南燭和陸美人倒是輕松,雖然手上沒燈沒火的,卻也不怕。一個玩着手裏的蠱,一個拿着九宮在擺弄,好不悠閑。

陸美人餘光看到南燭一派淡定,倒是覺得南羽有一個好師姐,當下也起了結交之心。可眼下還不能發聲,急的她是心裏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