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辦?連司禮監的人都不見她,這宮中就更無人能救太子殿下了!
白灼實在不死心,拿着玉牌跑去了太醫院,這玉牌的确有些用,讓白灼見到太醫,然當他們聽聞是去東宮,頓時變了臉,更有太醫直接讓人将白灼轟出去。
“太醫大人,您給奴婢一些藥材就行,求求你們了!”白灼跪在門前磕頭,然太醫院的人直接将大門關上。
白灼磕的額頭冒血,太醫院的大門卻沒有一點要打開的跡象。
一陣寒風刮來,還夾雜着浸骨的冷意,陰沉沉的天空不知何時開始下雪,不過少時,白灼渾身上下已經被雪花浸濕。
“白灼!!”
楊柳看到白灼,驚叫一聲快步跑來,拉起白灼叫道:“你不要命了?!快跟我走!”
白灼踉跄着起身,急道:“楊柳,我得拿藥救太子殿下!”
楊柳急忙捂住白灼的嘴巴,拉着白灼躲到暗處,忙道:“白灼!太醫院不可能給你藥的!”
白灼急紅了眼,想到東宮發着高熱的李熠,哽咽道:“那怎麽辦?太子殿下病的很厲害!他們怎麽能這樣?他是太子,他是太子啊……”
“白灼!他是廢太子!”楊柳嘆息一聲,沉聲勸道:“白灼,我們都是宮中最低等的宮女,你不要在做這種事了,若是惹了貴人,你真的會沒命的!”
“聽我的,不要在管廢太子了,這宮中無人敢管,也不會有人管的!”
白灼捂着臉,冰涼的淚水落下來,卻不及白灼心口的涼意。
“白灼,在這宮中最重要的是保命,是明哲保身,你不要再管這些事情了。”楊柳見白灼哭,心中也不好受。
她不知道白灼在東宮發生什麽事情,她只知道白灼若是再這樣下去,一定會沒命的。
“可是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他死,一定還有辦法的。”白灼說着,忽然想到什麽,說道:“對!還有個人能幫我,她一定能幫我!”
說着,白灼就要走,不過走之前,白灼回頭對楊柳笑了笑說:“楊柳謝謝你,你不必擔心我,我沒事的,你快回浣衣局,莫要讓齊姑姑發現。”
“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日後……我一定給你賠禮!”說完,白灼轉身大步離開!
“白灼!白灼!”楊柳又急又擔憂,可她一個浣衣局的宮女根本幫不上什麽忙。
這突如其來的一場雪越下越大,不過半個時辰,地上便積了厚厚一層雪。
因為下了雪,宮中各宮殿的宮女太監邊忙碌起來,掃雪的掃雪,給各宮主子添炭的添炭。
流雲宮中,一名面容姣好,身着宮裝的女子站在廊下,正在賞雪。
“主子,外面冷,您莫要着涼。”宮女柳蘭快步走來,将狐裘披在女子身上。
“白灼呢?”華嫔收回接雪的纖白手指,淡聲問道。
“回禀主子,她還在宮外跪着,可要奴婢将她趕走?”
華嫔眉宇微動,眼底劃過一抹異幽深之色,幽幽道:“将她帶進院中。”
“主子是要見她?”
華嫔回頭看了柳蘭一眼,勾了勾唇:“讓她在院中跪着。”
“是。”
柳蘭服侍着華嫔進了屋,而後吩咐人将跪在殿外的白灼帶進來,不多時,便見白灼一瘸一拐的被帶進來。
白灼渾身是雪,凍得渾身發抖,但一雙眼睛卻滿是光亮,急聲道:“華嫔娘娘可是願意見奴婢了?”
柳蘭深深看了白灼一眼,冷聲道:“華嫔娘娘還在休息,你便在此等候吧。”
這不早不晚的,華嫔哪裏是在休息,不過是故意折騰她,好在白灼來時早已想到會有這種結果。
她低眉順眼的跪下去,低聲說:“是,奴婢就跪在這裏等華嫔娘娘。”
這流雲宮中時不時就會有宮女太監走過,看到跪在院中的白灼,難免就會多看一眼。
“柳蘭姐姐,這宮女是何人?看她的衣裳應是低等宮女,娘娘怎會讓她進流雲宮?”
柳蘭站在廊下,面色複雜的盯着跪在院中的白灼,說道:“她和咱們主子還的确有些淵源。”
“啊?是什麽淵源?既然她認識咱們主子,為何會是宮中低等宮女?”
柳蘭瞪了那宮女一眼,低聲斥道:“不該問的別問,小心拔了你的舌頭!”
宮女吓的不敢在多問,那些看熱鬧的人也都被柳蘭趕走,最後柳蘭沉沉瞥了白灼一眼,進屋關了門。
白灼孤零零的跪在院中,雪下的越來越大,沒一會兒,白灼整個人都快成了雪人,她不敢亂動,身體凍得都似乎沒了知覺,眼前有些發黑,每每這個時候,白灼就用力掐自己,這樣才能保持清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緊閉的屋門終于打開,柳蘭扶着華嫔出了屋子,站在廊下居高臨下看着白灼。
“奴婢參見華嫔娘娘!”白灼看到華嫔,急忙行禮。
華嫔手中抱着手爐,清麗的眉眼掃過被凍得瑟瑟發抖的白灼,勾唇輕笑道:“本宮的好妹妹,三年了,你這還是第一次來找本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