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麽想,南燭卻只是一言不發的站在那裏,等張啓山研究完。

“八爺,你就沒有什麽準備?”張副官笑着看向齊鐵嘴,說道。

眼見齊鐵嘴就要開口胡扯了,南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今日一行,有驚無險,卦象上看,這裏被人盯着了。”

“前輩你怎麽什麽都算過了,神了呀。”齊鐵嘴小跑到南燭身邊,一臉虛心求教,外加求知若渴,“我都沒有看到你算卦。”

“想要占蔔精确,是要付出代價的。”南燭瞥了齊鐵嘴一眼,倒是毫不吝啬的指導他,“一般的蔔卦,雖無大礙,卻也不能多蔔。來這兒之前,我一共蔔了三卦,列車停入月臺當晚,佛爺找我之後,以及今天上午。一卦蔔列車,一卦蔔人,一卦,就是蔔這兒。”

“前輩你這樣蔔卦,沒事嗎?”齊鐵嘴聽到南燭的話,擔憂的看着她。

在前面的張啓山,幾不可見的看了南燭一眼,停了下來。

“沒事,蔔卦不同,無礙。”南燭看了一眼張啓山,說道,“繼續走吧,估計再過不久,就可以到你們要去的地方了。”

“哎呦,別走了,裏面水很深的,不是人待的地方。”老人連連擺手,死活不肯再往裏面走了,張副官在後面淡定的帶着老人跟上了張啓山的腳步。

往裏面一走,水漫過了腳腕,瞬間濕了鞋子。長沙的冬天本就比較冷,南燭天生體寒,倒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往邊上看了一眼,邊上的水還沒有滿過樹根。正發呆時,腳邊仿佛游過了什麽東西,軟軟的,劃過了她的腳踝。低頭看去,只見一道長長的黑影快速游過,然後又不見了。

南燭眉頭一皺,只覺得這裏有些不對勁,從包裏拿出了一根用透明的大約一個手掌剛好可以握住的棒子,在原地甩了甩,就散發出淡淡的藍光。看到一邊的人都瞪直了眼睛,盯着南燭手裏的東西。

“這是我師傅做的,可惜沒有幾根了,可用的時間也短,你們就不用看了,我會不給你們的。”南燭目不斜視,往前照了一下,丢把手裏的東西用力給丢到了水裏,散發着微光的棒子一路滾了下去,滾動的速度不快,足夠她看清楚水裏的東西。

“走吧,沿着這裏走下去,應該就到了。”南燭也懶得理會這個畏首畏尾的老人,擡腿就跟着棒子往前走。

“跟上吧,一個姑娘家都不怕,你們怕什麽。”張啓山手電筒往前一打,擡腿就追着南燭過去了。

老人一臉不可置信,而後又了然:“原來是姑娘家啊,這小姑娘可真厲害啊。”

說完,老人就看了一眼前面一前一後走着的南燭和張啓山,倒是覺得兩人挺配的。正想着,張副官毫不馬虎的推着老人就往前走,一個趔趄,差點撲到了水裏,好在張副官及時拉住了老人的衣領,沒有真的摔下去。

一直往前走,一行人終于走到了沒有水的地方,往前面一照,入口已經被鐵門鎖上了,鐵門後面還擺着一個銅像,銅像面前還擺着一盤盤東西,看起來都是已經腐爛掉的水果等東西,想來應該是有人在這裏祭拜過什麽。

齊鐵嘴上前一步,因着有南燭在,也沒有提算卦之類的,而是盯着那個銅像看了一會,煥然大悟。

“前輩,這莫不是玄貫道裏的天尊老母神像。”齊鐵嘴推了推眼鏡,問道。

“你問我做什麽。”南燭奇怪的看了齊鐵嘴一眼,“你看着是,那就是咯。”

“這是什麽。”張啓山收回了手電筒,打在了齊鐵嘴背後的洞壁上,問道。

“這天尊老母是玄貫道最重要的神了,這有人把她擺在這裏,說明下面有什麽巨大的寶物,非同小可。”齊鐵嘴來了興致,難得用上了他,滔滔不絕的就開始講了起來,“佛爺你說,裏面到底有什麽東西。”

齊鐵嘴話一說完,三人默契的看向了老人。被看的發毛的老人連連擺手,表示這不是他做的。老人現在只覺得心累,今天一天,抵的過他活的前幾十年了。

張啓山轉身就要說自己要進去看看,卻沒想到,剛剛他動了好久都沒有打開的鐵門,被南燭一手給弄開了。

我們可以猜測佛爺的心裏是這樣的→#自己心動的妹子竟然比我厲害,感覺自己好沒有,怎麽破,在線等,急#

當然,這只是我們的猜測,佛爺怎麽是一般人可以猜的到的呢。

就在南燭打開鐵門的時候,裏面忽然傳來一陣類似野獸的咆哮,吓得齊鐵嘴和老人往後一縮,生怕裏面真的有什麽跑出來,會要了他們的命一樣。

南燭撇了撇嘴,一臉嫌棄:“進去看看吧,沒什麽可怕的。就算有哪些牛鬼蛇神,也逃不過我的手掌心。”

丢掉了手裏已經被她捏廢的鐵塊,拍了拍手掌心,把鐵屑給拍掉,擡步就要往前走。張啓山一把拉住了南燭,将她拉了回來。南燭腳下不穩,直接往後一跌,撞了個滿懷。張啓山也沒有松開手,任由南燭呆在他懷裏,顯然就是怕南燭又先他們一步往前走了,手電筒往老人臉上一照。

“說!”簡潔明了的話,震得老人一抖。南燭側面貼在張啓山的胸腔上,感受到胸腔的震動,微微紅了臉,默默的退開了張啓山的懷抱,站在一邊,讓他拉着自己的手。

“我家祖上幾代,都是在這裏做礦工的,所以我就是在這裏長大的。很久之前,這裏就被日本人買下了,到我父親那一輩,已經開始給日本人打工,我父親在礦裏也算有地位,會點日語,每次來日本人,都是我父親接待的,一直到有一天……”老人嘆了口氣,覺得也沒有什麽好隐瞞的了,便開口說道,把事情和盤托出,只是不知道其中,有沒有什麽隐瞞。

等老人講完了事情,張啓山看了一眼南燭,南燭默契的搖了搖頭,表示對方沒有隐藏。聽完老人的話後,張啓山松開了握着南燭的手。

“日本人在清朝就挖了這個礦洞,肯定是有備而來,然後呢。”張啓山雙手背在後面,問道。

“那老板看到了,說什麽非要親自下去看看,就由我父親帶着,進去了。據我父親說,那路他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工人都走的喘,可那日本人連氣都不喘一個,顯然就是練家子的……”老人繼續說道,眼神有些飄渺,仿佛在想這些事。

聽到最後,南燭忽然打了個哈欠,四個人回頭看了南燭一眼。南燭面不改色的把哈欠打完,說道:“聽到這裏差不多了,再多的,估計他也不知道了,還是親自下去看看比較好。”

“去不得,去不得,裏面鬧鬼,真的去不得。”老人對這個礦洞地下的畏懼,顯然比對南燭的畏懼還要來的深刻,連連擺頭。

“有我在,就是千年怨鬼,都逃不了,你怕什麽。”南燭嗤笑一聲,顯然對老人的話不以為意,“何況,這裏沒有鬼怪的陰氣,棺材早就被日本人挖走了,現在,也就是個空殼子。”

“姑娘,姑娘,可不是這樣的,那時候,門被打開後,那群日本人進去沒多久就逃命似的跑出來了,據說是冒出了一團黑霧,彌漫了那條道,好多人都死在了那裏啊。”老人連忙反駁了南燭,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後來沒多久,日本人就倉惶而逃,那個礦洞口,就這樣被封死了。”

話說道這裏,也就沒什麽好說的了,張啓山轉身就走,後面的齊鐵嘴心下有些害怕,就要開口說離開,被南燭一個眼神定在了原地。

摸了摸鼻子,齊鐵嘴也就跟上了。老人看了眼銅像,聲音顫抖:“那,那背後有東西。”

齊鐵嘴看了一眼,原本懸吊的心又放了下來:“原來是團毛發,沒事。”

說完,就跟上張啓山和南燭的腳步往裏走了去。直到離開了那個銅像之後,南燭才緩緩說道:“那不是毛發,是銀絲蟲,吸血的。那些日本人,就是被這些蟲弄死的。”

聽到這話,齊鐵嘴打了個寒顫,還好他沒有多手去碰那團看上去像毛發的蟲子,不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往銅像後面走了沒多久,就到了礦洞的中心。也許是跑的急了,礦洞中心的東西都沒有收拾掉,設備齊全的,估計如果不是出了事,那些日本人也不會離開這裏了。

幾人四下散開,研究這兒的東西。張副官蹲到了一旁,打開了設備,一陣響聲過後,所有的燈都亮了,原本陰暗的礦洞,燈火通明。礦洞中心的幾個礦道都被封死了,根本走不下去。

張啓山冷笑一聲,也不知道日本在這裏弄了什麽,估計是什麽不得了的秘密。擡腿往另一邊的通道走了進去,幾人連忙跟上,不敢距離的太遠。

在一看往下的路上,兩邊岩石上放在兩個碗,碗裏都盛了八分的水。張啓山順勢坐在了一邊,拿手電筒照了一下碗內。

“嗨,這日本人還找了陰陽師來,我估計,這碗是井水,這碗是河水。”齊鐵嘴研究了一下,半響才說。

“井水不犯河水,好蠢。”南燭淡淡的瞄了一眼,也不等張啓山動手,拿起邊上的一個碗,就把水給倒掉了,“放了這麽就,會生蟲子的,真不衛生。”

“唉,前輩,你這要是倒掉了,出什麽事怎麽辦呀。”齊鐵嘴一驚跳了起來,倒是沒想到南燭既然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大驚失色。

“你以為,日本的那些陰陽師有多厲害。”南燭懶得和齊鐵嘴廢話,繼續往前走,順手貼了一張符在邊上,“有我的符在,你怕什麽勁兒。”

再往前走,裏面全是石頭,南燭走的非常難過,沒事擺這麽多石頭做什麽,簡直就是麻煩。好幾次南燭差點被石頭絆了,幸好前面的張啓山伸手敏捷,這才避免了南燭面朝下被毀容。

裏面倒是很大,由于挖礦的原因,都被支架箍住了,深怕塌陷壓死人。後面的路漸漸好走了,南燭的腳步才快了些。

到了一處挖礦的地方,幾人停了下來。年久失修,橫梁上都布滿了布條條,看上去極吓人。南燭随便看了兩眼,找了處地方就坐下了。

齊鐵嘴好奇的貼在地上的木頭研究了一番,忽然像是發現了什麽恐怖的東西,尖叫了一聲往後腿,結果屁股坐在了南燭的腿上。南燭只覺得腿上巨疼,一把推開了齊鐵嘴,把他推到了地上。

怒目而視,聲音飽含怒氣:“你沒事坐我腿上幹什麽?”

“只怕是八爺又發現了什麽,不如說出來聽聽。”張副官看了一眼在齊鐵嘴坐到南燭腿上的一剎那開始,臉色就變得很難看的張啓山,只能做個好人,先開口了。

“佛爺,佛爺,這門不能開,太可怕了。”齊鐵嘴麻利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拉着張啓山的衣袖,說道。

南燭默默的看了一眼橫梁,心裏知道了齊鐵嘴要說的是什麽,但笑不語。張啓山冷着一張臉,推開了齊鐵嘴,拿着手電筒往那邊走去,就看到木頭上有一道道痕跡,還挺深。

“八爺你倒是說呀,發現了什麽。”張副官默默的在心裏為齊鐵嘴哀悼,佛爺臉色這麽難看,再不說,誰都幫不了八爺了。

“別問了,不就是有人在這裏吊死了嗎。”南燭沒有說那些吊死的人靈魂還留在這兒,深怕吓到了邊上的老人還有齊鐵嘴這個膽小的。

沒想到,南燭話說完還沒多久,老人就一聲尖叫,不顧一切的往來的方向跑去了,也不在乎張啓山他們會對他開槍。南燭咂巴咂巴了嘴巴,忽然想起來,老人的年紀大了,能看見一些,平常人看不見的東西。

何況這裏雖然沒有怨氣,陰氣卻挺重。想着老人被他們脅迫帶來,南燭還是在老人背後貼了一符,能保他順利回到家。要是死在了礦洞這兒,只怕要算在她身上了,又是業障啊。

看到老人飛奔的背影,齊鐵嘴疑惑的看了過去:“他跑什麽呀。”

“看到那些吊死的人了呗。”南燭站了起來,拍了拍齊鐵嘴的肩膀,說道:“繼續走吧,沒什麽好怕的,有我在呢,乖乖聽話。”

齊鐵嘴臉色刷的就紅了,嗫喏了一下嘴唇,就是什麽話都沒有了。張啓山神秘莫測的看了一眼兩人的互動,說了一聲繼續走,就往前面帶路。熟悉張啓山的人是知道,他這是生氣了。南燭和齊鐵嘴都一臉迷茫,這個人是怎麽了,忽然就鬧脾氣了。

張副官憋着笑,跟着走了過去。看來,這身在迷局,是不知道的,只有他這個局外人,看的是一清二楚。想到南燭的本領,還有佛爺那和南燭一樣不靠譜的情商,張副官第一次打算看看佛爺的笑話。

只怕是,佛爺對南燭姑娘起了那麽點小心思,卻不知道吧。

鬧了這麽一處,大家都沉默了,最後,沒有路了。這是一個死胡同。

“我怎麽覺得那個老頭騙了我們,這兒,這兒都沒路了。”齊鐵嘴照了照這兒,臉色有些難看。他們一路下來,好不容易進了礦洞,竟然就這樣沒路了,換誰得到線索又在最關鍵的時候斷掉,都會不高興的。

“不用,他沒有說謊,找回來,也礙事。”張啓山走到死胡同裏,看了一下裏面,沒有什麽特別的,就是有兩口大浴缸,一個是空的,另一個,“南燭,過來。”

被叫到名字的南燭不情不願的走了過去,看到裏面的水竟然在活動。一臉好奇的說道:“唉,我說日本人也是聰明的,還知道用水來堵,可惜,他們不知道水是至陰之物嗎。張啓山,你對着缸底打個洞,路口就出來了。”

張啓山也不馬虎,掏出手槍對着缸底就是一下,水嘩啦啦的往下流,不一會兒就流幹了,露出了一個小孔,可以看得出,下面是一條路。

挪開了缸,終于露出了洞口。張副官拿了邊上的鏟子,丢給了張啓山一把,就開始挖洞。沒辦法,洞口太小了,要是不挖,估計也就南燭這麽一個小姑娘可以下去。

“佛爺你還親自動手了。”齊鐵嘴有些稀奇,自從他遇見張啓山開始,就沒見他做過這一類的事情,這倒是新鮮了。

張啓山看了齊鐵嘴一眼,嘲諷的說道:“難道還要你來挖上個幾天。”

深感自己被嘲笑是弱雞的齊鐵嘴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見到張啓山不好的臉色,什麽話也不說,跟着南燭就往邊上一站,什麽話也不說。南燭似笑非笑的看着齊鐵嘴,那眼神,好像也在說他是弱雞。

過了十幾分鐘,洞口就被挖出來了。張啓山把鐵鏟子往邊上一丢,縱身就跳了下去。過了好一會兒,上面的人才聽到張啓山的聲音。

“南燭,你拎着工具箱跳下來。”張啓山看了一下,确定沒有危險後,才在下面喊道。

張副官眼疾手快的把工具箱塞給了南燭,做了一個手勢,示意南燭下去。撇了撇嘴,暗罵張啓山不懂得體貼女性,也跳了下去。原本打算護着臉跌倒地上的南燭,沒有迎來想象中的疼痛,而是落入了一個懷抱中。

“你們也給我下來。”張啓山放下了南燭,接過工具箱就對上面說。

不知道為什麽,短短的兩天,南燭覺得自己的豆腐都要被張啓山吃光了。可再想想,人家也沒做什麽特別過分的事情,也不能算是登徒子。站在下面糾結了好久,身後就是一聲噗通,回頭一看,齊鐵嘴面朝地,摔在了南燭背後不遠處。

“佛爺,南燭……”齊鐵嘴只覺得自己在前輩面前的面子都丢光了,糾結了一臉,喊到。

南燭踢了齊鐵嘴一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轉身就跟上了張啓山。

就在齊鐵嘴爬起來要跟上的時候,張副官也從上面跳了下來,一下子壓倒了齊鐵嘴,讓齊鐵嘴再次趴在了地上。

聽到聲音的張啓山回頭看了一眼,南燭在邊上忍笑忍的頗為辛苦,兩眼都憋出了淚水,雙肩顫抖。這一路上,有齊鐵嘴和張副官這兩個歡喜冤家在一起,倒是挺有趣的。可惜,這次出去後,他們就很難再碰面了。

“佛爺,後面好像沒有路了。”張副官往佛爺背後的礦道看了一眼,說道。

“跟我往前走。”張啓山說了一聲,帶着南燭就往前走。

這個礦洞比上面的陰森多了,讓南燭都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搓了搓自己的胳膊,默默的跟着。漸漸的,礦道矮了許多,南燭還好,張啓山這種近一米九的高大個,既要彎着腰走路了。走了沒幾步,張啓山就停了下來。

“過來看看。”只見張啓山撿起了地上被灰塵埋住的木片,說道。

齊鐵嘴快步走了過來,蹲下,撿起了兩片木片,對着拍了拍上面的灰塵,看了一會,說道:“這些木片,應該是從棺材上磕下來的。”

“列車上的棺材,應該就是從這裏運出去的。”張啓山照了照前面,說道,“這條礦洞明顯就比上面的礦道粗糙了很多,應該是清初造的。”

“不應該吧,那個時候,也沒有鐵路這些的。”齊鐵嘴奇怪的問道。

“我也想到了。”張啓山仔細看了一下這個礦洞,說道。

“那麽,這是日本人造的,還是清初的人造的?”張副官追問道,也是一臉不解。

“不知道。”張啓山不知道也說的理直氣壯,回頭看着齊鐵嘴,“而且,這些棺材,也不知道究竟是開礦道的時候造的,還是之前就有了。”

“細思極恐啊。”齊鐵嘴搓了搓手臂,說道。

“你聽到鬼哭哀嚎了嗎?”張啓山拿手電筒照了找齊鐵嘴,說道。

對方老老實實的搖了搖頭,換來的是張啓山笑着把木塊丢到了他懷裏。

“走吧,繼續往前走。”張啓山倒是覺得越來越有趣了。

然後……南燭淚眼汪汪的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丫的就沒人幫她把纏在木刺上的頭發給弄一下嗎,她一動,就生疼,根本下不去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