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啓山聽着背後只有兩個男人的腳步,正疑惑南燭為什麽沒有跟上,回頭一看,哭笑不得。原來南燭的帽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勾掉了,長發雖然紮了起來,卻被邊上的倒刺給勾住了頭發。

難得看到南燭淚眼汪汪的模樣,張啓山低笑了一聲,走了過去。張副官和齊鐵嘴還奇怪張啓山為什麽忽然停下來了,回頭看去,齊鐵嘴毫不給面子的大笑起來,若是女的,估計只能用笑的花枝亂顫來形容了。

張啓山走到了南燭面前,伸手去解她被纏在倒刺上的頭發,将南燭整個人都圈在了懷裏。南燭聞着張啓山身上的味道,有些尴尬的想躲開,可一動,頭皮就被扯的生疼。

“別亂動。”張啓山低頭看了南燭一眼,說道。

南燭面色微紅,乖乖的不動了。她還不想和自己的頭發做對,大女子,能屈能伸,何懼于此。張啓山将南燭被纏在倒刺上的頭發一點點弄出來,然後給她整理了一下頭發,全部盤了起來。

“走吧。”看了南燭一眼,張啓山收回了手,轉身讓南燭跟上。

南燭這下老實的,緊跟在張啓山身後,往前走去,一句話也不說。和齊鐵嘴擦肩而過的時候,南燭不忘瞪了他一眼。

齊鐵嘴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知道惹惱了南燭,想着,該怎麽樣才能哄好這個前輩呢。南燭現在是沒有心情和齊鐵嘴鬧脾氣,只是默默的将這事兒給記下了,打算等出了礦洞,再和他秋後算賬。

再往裏走,狹窄的礦道終于見到了頭。還沒走幾步,南燭就皺起了眉,原來礦道的盡頭是一個圓形的類似密室的地方,裏面一片淩亂,還有不少骸骨,地面不平,倒是形成了一種密道的立體圖形。

走了進去,南燭仔細一看,這哪裏是那些人來礦洞的人挖出來的,根本就是拿來放棺材的地方,只不過棺材都已經被運走了,這裏乍一看去,還真以為是密道立體圖呢。

張啓山和張副官拿着手電筒照了照這兒,仿佛在細數有幾個坑。齊鐵嘴站在邊上,掐指算了算,一臉嚴肅。

“看來數量差不多,應該都是從這兒搬出去的。”張副官大步踏過幾個地方,走到了中間的平地上,對張啓山說道。

“算命的,算了這麽久,想到什麽辦法了嗎。”張啓山點了點頭,想來他也是數過的。

“他能有什麽辦法。”南燭嗤笑了一聲,顯然是還記得齊鐵嘴剛剛笑過她,腳步輕盈的從邊上走了過來,“這兒是個陪葬墓,礦山,應該就是個大墓。不過,日本人為什麽一定要動這裏呢。說起來,這個墓主人是誰呢。”

“該不會是那個趴着的王公貴族吧,我可從來沒有聽說過哪朝哪代是以這樣的方式入殓的,這也太奇怪了。”齊鐵嘴在一邊咋咋呼呼的,接了南燭的話。

張啓山拿着手電仔細的觀察了周圍的棺材坑,然後照了一下齊鐵嘴,說道:“繼續找。”

尋找線索這種事情,自然是輪不到南燭來做的,看着三人開始尋找線索,南燭拍了拍邊上的灰就坐了下去,然後……

“哎呦!”南燭尖叫一聲,整個人跳了起來,手捂着屁股現在還覺得生疼,低頭一看,原來那裏有一個黑色的東西,一個角翹在那裏,南燭做下去,自然很疼,“這是什麽東西?”

聽到南燭的尖叫,三人都看了過來,張啓山将手電筒打在了她身上:“怎麽了。”

“這是,盜墓用的東西吧。”南燭彈開了邊上的灰,把那個斷掉的鏟頭給拿了出來,“估計,這裏是盜墓人來過的地方。”

張啓山拿起了地上的鏟,颠了颠說道:“這家夥不輕,比我的還好,而且生鐵很重。這個地方,應該有我們的前輩來過。大行動,而且人數還不少。”

“對的,看着東西,也有些年頭了,邊上的身體都化成骨骸了,”南燭自然的回答道,然後一頓,“你不是軍閥嗎,怎麽變成盜墓的了?”

“哈哈哈,前輩你這就不知道了吧,等出去了,我再好好和你說說。”齊鐵嘴噗嗤一聲笑了,倒是一解原來緊張的氣氛,“不過,這大行動,應該九門都到齊了吧,我怎麽沒聽說過。”

“不至于九門都到齊,看樣子,應該是個灌大頂。”張啓山看了一眼明顯有些興奮的向他跑來的齊鐵嘴,把手上的東西給丢在了地上,說道。

“出自于九門?”齊鐵嘴又問,“依你看,應該出自于哪一門呢?”

南燭坐在邊上,聽不太懂他們說的內容,拿出包裏的梅花糕又吃了起來。齊鐵嘴見南燭又拿東西出來吃了,手疾眼快的拿了一塊塞到嘴巴裏,繼續和張啓山讨論。

額頭青筋爆起,南燭還真想教訓一下這個老是和她搶食的齊鐵嘴。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聽到背後傳來了唱戲的聲音。陰森的地下墓穴裏,傳來戲曲的聲音,如果不是膽子大,估計在場的人都要被吓傻了。

“這不是二爺的曲子嗎。”齊鐵嘴聽了一下,驚訝道,“我記得很清楚,這是二爺第一次上臺的時候唱的那首曲子。”

“你的意思是,二爺正在唱這段戲。”張啓山拿着一個鐵制的棍子,抵住了齊鐵嘴的肩膀,打斷了他的話。

“是啊,”齊鐵嘴理所當然的說道,而後又像是想到什麽一樣,連連搖頭,“不不不不,不是,不是。”

“到底是不是。”張副官皺着眉,問道。

“也不完全是,就他這唱的,哪有二爺……”齊鐵嘴嘿嘿一笑,伸手指向了那邊,回頭一看,除了一扇青銅制的門,哪裏有人在那裏唱戲,當下被吓得躲到了南燭的背後。

包好了糕點,塞回了包裏:“你怕個什麽勁兒,我都不怕。”

“前輩你自然不怕,我沒前輩你那麽厲害,自然害怕這些。”齊鐵嘴就差整個人都窩在南燭背上,緊貼着南燭,深怕出了什麽事兒,有惡鬼來尋他。

南燭一笑,扯開了齊鐵嘴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擡腿往那扇門裏走去,膽兒大的,看的是讓齊鐵嘴自嘆弗如啊。張啓山見南燭率先走了進去,也不向探查一番,直接跟了上去,丢下一句讓他們在原地等他。

走進去,南燭才将裏面的場景看的一清二楚。中央應該就是放着那口主棺椁的地方,四角擺着四盞燈拖,中央就和祭臺一般凸起。周圍全是白色的絲網,網狀後面,是一片漆黑,想來是有什麽東西附在了牆壁上。

張啓山跟在南燭後面,自然也看的一清二楚。倒是覺得這裏愈發的不對勁,将南燭護在了背後:“你先出去。”

“不必,這裏沒什麽可怕的。”南燭搖了搖頭,從張啓山的背後繞過去,走到主棺椁存放的地方,往下面看了看。

只見那下面一望無際,也不知道有多深,漆黑一片,看的不真切。南燭伸手搭在了邊沿,身子就要往前探去。張啓山見狀,連忙将南燭拉了回來,低聲呵斥:“你要做什麽。”

“你怕什麽勁兒,我就是看看。”南燭拍開了張啓山放在她腰間的手,“這裏的确挺玄乎的,你就這樣跟我進來了,不怕?”

“你都不怕,我怕什麽。”張啓山拿手電筒照了一下周圍,淡淡的說道,“這牆上,有東西。”

被留在外面的兩人哪裏會那麽老實的坐在外面等他們出來,齊鐵嘴一句裏面很危險,就佛爺和南燭進去只怕不安全,就把張副官這個二愣子給哄了進來。直接就打斷了南燭和張啓山的交談。

“佛爺,這個應該就是我們在火車上看到的那個漆棺的墓室了吧。”齊鐵嘴直接跑到了南燭邊上,往前面看了一眼,說道,“奇怪,那聲音又是從哪來的。”

“八爺,你,不怕了。”張副官看了齊鐵嘴一眼,轉身繼續研究牆壁。

“有你們在,我怕什麽,而且,你們靠不住的時候,還有前輩在,前輩一定能保護我的。”齊鐵嘴說的理所當然,也沒覺得害臊。

張副官差點就笑了出來,不說南燭本事如何,靠一個女孩子就救,他倒是可以笑齊鐵嘴好久了。于是,張副官你是要笑你家佛爺了嗎。

齊鐵嘴從上面走了下來,往大門對面的牆壁出走去,仿佛要把聲音的來源聽歌究竟。

“唉,佛爺,聲音好像是從這道牆後面傳出來的。”齊鐵嘴仔細聽了一下,說道。

“別亂碰。”張啓山正在研究邊上的牆壁,懶得回去警告齊鐵嘴,只是說了一句。

誰知道齊鐵嘴好奇心太強,非要往牆壁上粘過去,手不小心就碰到了牆壁。散發着熒藍色光芒的黑色蝴蝶就從白絲網後面飛了出來,仿佛是多米諾骨牌的連鎖效應,不一會兒,這種蝴蝶就和蝗蟲一樣,成群的飛了出來,襲向了站在那邊的齊鐵嘴。

張啓山連忙拿出了手槍,對着那群蝴蝶就開槍了,幾步踏了過去,就從放棺椁的邊沿滑了過去,子彈畢竟有限,不一會兒就用完了。張啓山将槍往邊上一丢,拿出小刀就開始對付這些蝴蝶。

只見張啓山将齊鐵嘴往邊上一推,對着已經站在了門口的張副官喊道:“帶他們出去!”

“佛爺你怎麽辦?”張副官知道自己過去也是幫倒忙,也不敢亂動,站在門口喊道。

“不要管我,把南燭也拉走。”張啓山知道南燭不會不會乖乖的出去,只能讓張副官把她拉走。

沒辦法,張副官只能咬牙把齊鐵嘴和南燭一并給拉了出去,在快要踏出門的一剎那,南燭伸手将他們推了出去,自己轉身跑了回去。門已經關上,張副官和齊鐵嘴也只能期望南燭和張啓山沒事了。

拿着火把的張啓山快速并且用力的在牆壁上摩擦,火把瞬間點燃,張啓山快速的揮動火把,企圖把這些蝴蝶給燒光。南燭躲過飛濺出來的火把,一張張烈火符好像不要錢一樣的使命用,終于是走到了張啓山身邊。

“胡鬧,你過來幹什麽!”張啓山心下一軟,如果不是現在情況這麽危機,他都要忍不住把南燭抓起來教訓一頓了。

南燭和張啓山背靠背,無死角的對付這些蝴蝶,有了南燭的助力,很快就将這些蝴蝶消滅光了。張啓山疑惑的看了一眼後面的牆壁,伸手拉出了白色絲網和後面的頭發絲。張啓山皺了皺眉,那小刀挖出了牆壁上的東西。

原來,這牆壁上,還有一枚玉。

南燭看了一眼玉,正要問話,就看見張啓山的臉色不對,南燭拉起他的手,一把扯下了他的手套,果然看見了那裏一團頭發絲纏繞,拼命的往裏面鑽。低咒了一聲,從包裏掏出了瓷瓶,倒出了一顆藥塞到了他的嘴裏,在他的後勁處紮了一針。

“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南燭也不管在那裏,妖魔鬼怪還有她頂着,耽誤之急就是要先把已經鑽到張啓山身體裏的東西給取出來。

拿出藥瓶,打開塞在,裏面一股淡淡的花香傳了出來,甚是好聞。小心的對着張啓山手上的傷口倒了下去,痛感瞬間襲來,張啓山臉色刷白,硬是咬住牙才沒有叫出來。

“會很疼,你可以叫出來,不用擔心這裏會冒出什麽東西,有我在。”南燭絲毫沒有覺得這句話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低頭認真仔細的處理這張啓山的傷口。

不一會兒,那些頭發絲迫不及待的順着張啓山的手就要湧出,好像在逃命一樣,南燭直接一張符貼了上去,頭發絲全部被燒成了灰燼。好在南燭給張啓山喂了藥,倒是沒有讓張啓山暈過去。依法炮制的處理了張啓山的另外一只手,終于是把那些頭發絲都給搞定了。

最後再給張啓山灑上了藥水,一刀劃破了自己的裏衣給他包紮了一下,這才算好。

“快出去吧,我們先回去再說。”鬧了這麽一出,張啓山怎麽可能還有力氣繼續研究。聽到南燭的話,點了點頭,擡腿就要走,發現自己根本使不上勁兒。

摸摸的看了一眼南燭,被張啓山的小眼神逗樂的南燭輕咳了一聲,拉過他的手就往肩上一放,一手托住張啓山的腰,帶着他走了出去。到門口的時候,南燭沒有手去開門,又嫌放開張啓山太麻煩,一伸腳,嘭的一聲,門就被踹開了。

動靜這麽大,在外面焦急的兩個人也不是耳聾,自然聽的見。當即就跑了過來,看見南燭扶着張啓山走了出來,伸手就要幫忙,不過被南燭躲了過去。

“我們先出去,剩下的再說。”南燭看了一眼身後的墓室,眉頭皺起,“雖然不知道那些日本人到底要什麽,但是,這裏肯定沒有我們看到的這麽簡單。”

“讓我來背佛爺吧。”張副官自然是贊同南燭的話,可,一直讓南燭扶着佛爺,她走的動嗎。

南燭淡淡的看了一眼張副官,說道:“既然上次你家佛爺背過我,這次,不就是扶一下你家佛爺,沒什麽大不了的。”

見南燭好像很輕松的樣子,張副官和齊鐵嘴兩人也不說什麽,默默的跟着背後,深怕南燭什麽時候吃不消了,兩人也好幫一把手。

說起來,張啓山還頗為羞恥,他一個東北大老爺們的,要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救,還真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看了一眼一臉嚴肅的南燭,張啓山眼眸微暗。

進來的時候花了好多功夫,出去也不過是一會兒的時間。将張啓山扶到了出口,南燭喘了口氣,說道:“看不出來,你還挺有料,不然也不會這麽重。”

“累嗎?”張啓山看了一眼額頭冒汗的南燭,有些心疼。

抹了一把汗,南燭舔了舔唇:“還行,我們先回去吧。”

跟在後面的齊鐵嘴和張副官出了洞口,一行人剛要離開,一陣槍林彈雨就襲來了,防不勝防的,想來是有人早就防備在了外面,只等他們出來了。

南燭第一次這麽狼狽的帶着張啓山躲到了後面,這些東西靠符是抵擋不住的,若是她一個人,自然可以全身而退,可現在她邊上還有一個傷員,要毫發無損的離開,有點困難。拿了一把小刀在手上割了一下,還不等她在地上畫陣,就被張啓山一把拉住。

“你做什麽?”張啓山眼眸深邃的看着南燭,莫名的,南燭感覺他在發火。

“畫陣呀!不然張副官還沒有收拾這些人,你就先被打成梭子了!”南燭一把甩開他的手,鮮血不小心甩在了張啓山的身上,大手上也染了紅色。

很快,一個小心的防護陣就畫好了,南燭掏出了符就丢了出去,被符粘上的人渾身開始哆嗦,伸手淚光閃射,倒是擋住了那些人的腳步。張副官已經将那些人給壓制住,奪過了一把槍,掃射了眼前的人。

最後,四人騎了馬回去。來的時候是張啓山帶着南燭騎馬,回去的時候,南燭一臉微笑,就差低頭邪魅一笑,調戲他了。

“我說,其實你也沒那麽厲害,起碼,這些東西你對付不了。”南燭嫌路上無聊,随便扯了個話題,什麽也沒想到,就只能說着事兒了。

“有你在,我怕什麽。”張啓山一笑,也沒有覺得不好意思。

南燭撇了撇嘴,第一次覺得,這個男人好不要臉。可又一像,人家這是在誇獎她本事好呀。歪曲了張大佛爺的意思,南燭喜滋滋的騎着馬回去了。

最後,南燭送張啓山回了張家大宅,拒絕了他們的好意,自個回去了。走到鬧市的時候,南燭遲疑了一下,轉了腳步,決定去看看陳皮那二狗子。

一路走到了紅府,那些人自然是記得南燭的,畢竟前天剛剛來過,長的還這麽漂亮,哪裏會不記得她。也沒有攔住她進去,帶着她就去了夫人的房間。

南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又覺得大衣上沾滿了灰塵,脫下大衣讓紅府的下人拿着,在下人禀告之後,這才進去。

“夫人。”南燭一進去,就看見丫頭坐在那裏繡花,見她臉色好看了不少,就知道她有按她說的服用藥,“夫人,這兩日感覺如何。”

“那藥,是姑娘給我的吧。”丫頭放下了繡品,見到南燭,此刻的笑容多了幾分真誠,“不過用了兩日的藥,我就覺得,比以前好多了。”

“夫人和我緣,小事而已。”南燭微微一笑,将瓷瓶放在了桌上,笑道,“好久沒有制着九香丸了,今日一早起來汲了露水,夫人現下就可以溫水服用一顆。以後一日一顆,那藥不要停,這藥中午飯前服用。雖然不治本,卻也可以調理身子。”

“這,姑娘……”丫頭想不明白,就算是陳皮的朋友,卻也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對她這麽好。

“我學玄學十幾年,倒是講究緣。夫人和我對眼,這些小事,還真沒什麽。”南燭微微一笑,頓了一下,又說道,“夫人若是實在過意不去,就幫我留意一下我師傅的行蹤。”

“一定,姑娘幫我至此,我,感激不盡。”丫頭聽到南燭要她幫忙,倒是安心了許多,當下就笑道,“現在也到午時了,姑娘留下來用個午飯吧。”

“不了,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南燭拒絕了丫頭的挽留,起身就離開。

見南燭要離開,丫頭連忙跟上,送她到了門口,這才回房。

“桃花,你說,她為什麽對我這麽好。”丫頭還是想不通,依照這個姑娘的本事,又何必要她幫忙找人呢,而且,“南燭姑娘好像沒有說要我們留意的人是什麽樣的。”

“夫人您才知道啊,不過,”桃花站在丫頭身邊,笑道,“您可以放心,我看着南燭姑娘,也沒有必要害您,而且,可能是南燭姑娘一時忘記了。”

“在說什麽呢。”二月紅剛剛聽說南燭來了,就趕了過來,卻沒想到還是沒有見到南燭,只聽到了丫頭和桃花在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