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忽然刮起了一道旋風:十年前被金毛獅王謝遜擄走的武當派張翠山和天鷹教殷素素又回來了,而且兩人結為了夫妻,并有了一個孩子!
那麽衆位江湖人不禁問了:那金毛獅王謝遜呢?被他奪走的屠龍刀哪兒去了?
兩個問題,是個人都知道,衆人的關注點是放在屠龍刀身上,更何況,不止一個人聽見了張翠山與殷素素的兒子稱呼謝遜為義父,并且謝遜如今還活着!
于是,就好像一夜之間整個武林都轟動了,原本前來祝壽的青城派、少林派、峨眉派等等全部都集結上了武當,就好像一夜之間,原本和諧的氣氛忽然之間一掃而空,原本充滿了喜慶的壽宴突然之間充滿了火藥味,一時間,就連張三豐都感到了事态的嚴重失控。
“怎麽回事?”宋遠橋作為武當大弟子第一時間感到事情的嚴重性,他把武當二代弟子集中到一塊,看能不能商量出什麽辦法,明天就是師傅的百歲大壽了,可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什麽問題。
“對不起,大師哥!”張翠山看了一眼周圍的師兄弟們,“那些門派這一次恐怕來者不善,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帶來的!”
“這不關你的事,五師哥。”莫聲谷一向嬉皮笑臉的表情變得很是嚴肅,“這一切都是因為屠龍刀!更何況我們武當派的人可不會做出那等出賣義兄的勾當,這個局面遲早我們都要面對。”
“七師弟說得對,我們武當七俠共同進退,五師哥的義兄就相當于我們的朋友,我們這一關遲早要面對的。”殷梨亭笑着說道。
“那萬一他們真的一起打上來那怎麽辦?”七人中素有機智的張松溪說道。
“不可能吧。”俞蓮舟道,“不管怎麽說這是師傅他老人家的百歲大壽,誰有這個膽子?”
“打上來就打上來,難道我們還怕他們不成?一群鼠輩!”莫聲谷不屑道。
“七師弟!”宋遠橋瞪了他一眼,“不管怎麽說,他們裏面還包括了許多成名已久的老前輩!”
“知道了!”莫聲谷做了個鬼臉,“不過這個消息傳的可真快!”
“都是我們夫妻沒有教好無忌……”張翠山慚愧道。
“怎麽能怪無忌?”宋遠橋看了張翠山一眼,“你們夫妻二人跟着謝遜一起失蹤,只要不是傻瓜,都會猜到你們與屠龍刀有關,現在最主要的是我們得面臨明天聚集起來的各大門派,防止他們……”餘下的話沒有明說,不過他們都知道接下來的話是什麽意思。
“不管怎麽說,我們得準備明天面臨的各種情況,如果情況還好的話,等壽宴過完,武當勢必要舉行武林大會,一切自有那天做個了斷。”宋遠橋作為武當七子第一人,當仁不讓的安排接下來的工作,最主要的是明天他們得有震懾群雄的實力,“當然,如果事情有變,我們武當也不是好欺負的,我們武當最有名的除了我們七人的戰力外,就只有武當陣法了。”宋遠橋緩緩看向自己的師弟們,坐在輪椅上的俞岱岩黯然,如今的他,再沒有了武當三俠當年的意氣風發,癱瘓的四肢連站起來的能力都沒有,跟何況保護武當?他恨,恨如今成為自己的弟妹的殷素素,如果不是她當年的那一把毒針,他也不會一無所覺的被人捏斷了四肢經脈,他更恨當年捏斷他四肢的人,不過,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誰害他到這個地步的,他又該恨誰呢?
除了俞岱岩,衆人都默契看向自己周圍的師兄弟,他們最熟悉的陣法,莫過于當年威震武林的真武七截陣了,不過,那得要七個人才行,他們七個師兄弟一直以來都是最有默契的,如今俞岱岩變成了這樣,他們怎麽用這個陣法?
“三師弟的位置我們得再找一個人填補上,畢竟真武七截陣少一個都不行。”宋遠橋擔心的看了一眼俞岱岩,說道。
“找一個人?找誰?”張翠山問道,這些年他一直在外,對于十年來武當的很多弟子都不熟。
“還能有誰?”殷梨亭笑道,“除了青書,我想不出還有誰能接下三師哥的位置。”
“畢竟是名震江湖的青蓮公子嘛!”莫聲谷調侃的看了一眼臉色突然柔和了不少的宋遠橋,俞蓮舟、張松溪都是一臉笑意,就連原本面色難看的俞岱岩都柔和很多。
張翠山突然間明白了什麽,他看向宋遠橋,興奮的祝賀道:“恭喜啊,大師哥!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看來這句話不假!”
“等無忌回來以後,說不定他以後比青書還要勝于藍呢,到時候我可要恭喜五師弟你了!”宋遠橋摸了摸臉上的胡子,輕松的笑道,雖然他平時“畜生”、“孽障”的罵着,但是心裏對自己的兒子還是很滿意的,尤其是青書很是孝順,讓自己這個做爹的在武當很有面子。
氣氛一下子又輕松了起來,趁着天色還早,宋遠橋找來自己的兒子,幾人合力把真武七截陣完成,又熟練了好幾遍,畢竟宋青書個人武力很高,高到超過了殷梨亭、莫聲谷他們,和張翠山的武功差不多,他懂陣法,畢竟被張三豐調教了幾年,但是懂陣法并不代表精通陣法,他的年紀還小,又沒有人陪着練過,雖然他很聰明,但是也花了不少長時間才和幾位師叔還有自己的老爹配合默契,施展出真正的真武七截陣!
第二天清晨,宋青書早早的起了床,穿上嶄新的武當白色衣袍,就和所有武當的三代弟子們一起前往紫霄宮拜壽,紫霄宮早已被清掃裝飾完畢,又有素有“銀鈎鐵畫”之稱的張翠山親自寫了一副對聯挂在正門兩旁,使得紫霄宮整體顯得大氣磅礴,宋青書到的時候,武當七俠早早就已經拜完了張三豐,俞岱岩在武當弟子們拜完壽以後,就讓伺候自己的小道童推着自己回到自己的院子,他不願在這個喜慶的日子裏給武當丢臉,雖然世人都已經知道他俞三俠成了殘廢,但是他卻不願在大庭廣衆之下給人看。
宋青書雖然是三代弟子,但是以他在江湖上的聲名,已經有足夠的分量接待那些前來賀壽的江湖高手們,武當有聲名在外的七俠,又有他青蓮公子的名頭,最主要的是武當最高掌門張三豐可不是一個軟柿子,這些實力足夠震懾那些心懷不軌的宵小之徒了。
武當的紫霄宮中門大開,前來賀壽的門派絡繹不絕,站在門口迎客的都是武當的四代精英弟子,宋青書正在內堂,忽然聽見外面有弟子道:“天鷹教教主派人送禮給張五師叔!”外面一陣鬧哄,宋青書一愣,心中不由莞爾,不知道自家五叔現在是不是臉還紅着呢,又想到三叔俞岱岩,不由得在心裏嘆了口氣。
又過了一會兒,又聽見有弟子喊道:“峨嵋派門下弟子靜玄師太,率領門下五位師弟妹,前來賀壽!”宋青書趕忙出去一瞧,就看見六個穿着一樣的美貌女子一齊向張三豐拜壽,然後武當六俠還禮,又過了一會兒,少林、崆峒等門派都到了,宋青書看見,那些各派的掌門為了禮貌都沒有帶兵器,反而他們身後跟随的那些弟子們倒是腰包鼓鼓,可見其中必藏有暗器。
等到壽宴開始,宋遠橋說了一番宴會簡薄,感謝參與的話,約定十日以後在黃鶴樓再次宴請群雄,再來解釋張翠山歸來帶來的問題,果然看見昆侖掌門西華子率先發難,武當六俠你來我往,舌戰群雄,宋青書在一旁冷笑,都是一幫無恥之徒,竟然拿謝遜來當筏子,又把十年前龍門镖局和少林僧人七十幾口命案栽在張翠山的身上,看來這些人為了屠龍刀竟然連臉面都舍了。
宋青書畢竟是小輩,長輩說話時是輪不到他開口的,否則的話定會讓人斥責他沒有教養,他自己倒是不怕,但是他不能讓整個武當沒臉,忽然,宋青書聽見外面傳來一個小孩的聲音喊:“爹爹!”宋青書身體一震,就看見原本和那些人打嘴仗的張翠山叫道:“無忌!”然後忽地一聲就往外跑,門口站着兩個人,看見張翠山往外跑,還以為他要逃,趕忙阻攔,張翠山焦急看自己的兒子,雙手一震就把兩人震到一邊,宋青書跟在後面,看見自家五叔像是沒頭蒼蠅似的亂轉,嘴裏喊着“無忌,你在哪兒?”
其他人都沒聽到小孩的聲音,就張翠山還有宋青書聽見了,別人不相信阻攔着張翠山,不過宋青書卻是對張翠山說道:“五叔,我剛剛好像也聽見一個小孩子在喊‘爹爹!’,不如我去看看?”
張翠山聽見自己的師侄一說,也覺得有道理,吩咐他好好注意周圍的動靜,自己心不在焉的回去繼續和衆人扯皮。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