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勒索
因為妖皇一句話,蘇宵因禍得福從不明罪犯直接上升到“妖皇熟人”,被人安排在皇宮內夢華王朝為澤之國準備的客房中,找來醫官為他治療。
就在蘇宵醒來的第二天傍晚,聽到路迦添油加醋對他那日丢臉的描述,真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然而無論如何,從生命安全方面來說,畢竟妖皇救了他,他于情于理都應該去感謝姬湯一番。
如此想着,蘇宵翻手掀開被子,下了床。
原來的衣裳早就已經不能穿了,新的衣裳是妖皇姬湯換人給他送來的,淺淡得幾近白色的銀紫色衣裳,右搭的衣襟上用同色的線密密麻麻的繡了一圈由一圈的吉祥紋,寬大的水袖飄逸,束腰上同色的繩子系住,對着鏡子一照,黑發清爽,白衣秀雅,配上尚算精致的臉蛋,如果路迦的在的話,他一定會說“總算有點人模狗樣了”。
去碧落殿的時候,妖皇不在,據說其參加青王的夜宴去了,于是蘇宵十分沒趣的退了出來。
夢華王朝邺城的建築風格雖然跟中國古代的建築類似,然而朝中官職卻有所不同,淳皇之下青王、黑王、翼王三王并之,司法、行政、監察三權制衡統立于淳皇之下,且各王均有自己的宮殿,而且各王之間的私生活随意而開放,并沒有古代中國的保守,所以此次青王單獨的宴會便安排在他自己的宮殿,就算是淳皇,也沒有權利多加幹涉。
蘇宵到了青王殿外圍的時候已經是夜半時分,宴會是一兩層樓高的主殿舉行,紅牆琉璃,白玉欄杆,蘇宵站在水泥地面,眼望長長的大理石階梯之上踏上主殿,月亮挂在檐角慘白慘白,他沒有請帖,自然也上不去。
他在殿外站了一會兒,守門的侍衛看了他一眼,他聞着從風中飄來的白梅香,頓了頓,詫異的朝着香味的方向走了去。
從碧落殿出來之後,他只是随便走走,不知不覺便走到了青王殿。
他沒有想到在夢華王朝竟然能聞到中國異世白梅的香味。
當他循着香味找過去的時候,他終于在一個牆角的角落裏發現了發出香味的花朵。
那并不是白梅,而是一株類似于屍花的生物,純白的花瓣,花朵足足有膝蓋那麽高,花的周圍沒有葉子,孤零零的一朵花樹立在白色的沙土裏,樣子很醜,看起來極端的詭異。
但是它散發出來的白梅的香味卻十分的好聞。
蘇宵詫異的朝那花走進,越靠近那花,白梅香味愈發濃郁,就在蘇宵的手指即将觸及那花的花瓣的時候,忽然一個人影猛的從旁邊閃了出來,一把抓住他不安分的手。
蘇宵回頭,廉舟英挺的臉頓時出現在眼前。
“你在這裏做什麽?”廉舟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口氣森冷的問。
蘇宵白了廉舟一眼,眼珠子一轉,臉上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廉舟将軍,好巧啊,沒想到在這裏竟然碰到了你,我們真是有緣啊有緣。”
廉舟:“……你來參加青王的宴會?”
蘇宵見勢接話:“廉舟将軍是去參加青王的宴會麽?”
廉舟:“不要靠近那花,很危險。”
面對着蘇宵疑惑的眼神,廉舟繼續道:“那花稱為骷髅花,以食肉為生,如果你靠近,我想它不會選擇究竟是食動物肉還是吃人肉。”
蘇宵惡寒了一下,幸好幸好,忽然想到了什麽,立馬換了一個話題,看着廉舟的眼神幾乎要放出光來:“廉舟将軍,我正打算不久後到你俯上拜訪你呢,這個時候遇到,真好。”
廉舟默然,蘇宵見他不接口,繼續說:“廉舟将軍,我想我與你是不是有什麽賬務沒有算清。”
廉舟:“……你欠我什麽麽?”
蘇宵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你前幾日弄得我一身是傷,就沒有點歉意麽?”
廉舟上下打量了蘇宵一眼,“沒有。”
蘇宵沉默,繼而皮笑肉不笑的道:“難道廉舟将軍不覺得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将我挾持到比翼鳥上,刺了我一劍,弄丢了我一千二百三十五兩銀子,熟話說欠錢不還會被雷劈的,我便是來收你精神損失費,療傷費,丢失的錢銀一共萬兩白銀外加弄壞的衣裳一套……本人公平收賬,童叟無欺,恕不賒欠。”手一攤,十分不要臉的勒索。
廉舟面無表情的打量了他半晌,直到蘇宵一本正經的說完如此不要臉的敲詐勒索的話,忽然身形一閃,将他整個人壓在了宮牆之上,蘇宵亦是反應極快,在廉舟身形陡轉之時他一腳朝着廉舟的下半身踢了去,廉舟擡手抓住他的腳,藍得幾乎變成黑色的眸子連眼睛都不眨的盯着蘇宵。
蘇宵冷冷的看着他,一瞬間,他竟然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了嘲諷與鄙夷,甚至一閃而過的……嗜殺的味道。
怎麽回事?
蘇宵心裏警醒,原本嬉皮笑臉的神色頓時警惕起來,這人雖然表面上沒有什麽變化,但是在那一剎那間,蘇宵的的确确感到了一種危機感,這是一種小獸面對強大的敵人的時候本能的抵禦。
廉舟抓着蘇宵的腳,另一只手抵在牆上,他沒有說話。
蘇宵也沒有說話。
兩人甚至連動作都沒有動一下,氣勢升騰,就像是在無聲的争奪着一場不為人知的控制權。
“提醒你一件事,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敲詐勒索至少也要看對象。”
隔了半晌,廉舟的視線忽然滑到了蘇宵的脖子上,視線順着蘇宵裸/露在外面的光滑的脖頸,一直往下看。
蘇宵咽了咽口水,心裏突突的忍受着廉舟的視奸,正打算推開他,廉舟的嘴角忽然不着痕跡的勾起了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
廉舟俯頭,嘴唇抵着蘇宵的耳朵,低聲道:“下次想要進行勒索,不妨試試別的法子,或許……更有用……青王的宴會,你沒有邀請函罷?既然來了,我帶你進去。”
一邊說着,廉舟抓着蘇宵的手邊往青王殿走去。
蘇宵猛的就炸毛了起來。
你毀壞了老子的衣裳弄掉了老子的銀子難道不該賠款麽?
老子什麽時候說了要去參加勞什子鬼宴會!
然而無論他如何掙紮反抗,手卻被廉舟抓得死死的,無論他用多大力氣都甩不開。
蘇宵無奈,只得任由廉舟拉着他一腳跨進了殿門。
殿內杯酒交錯,主賓盡歡,喧鬧之聲不絕于耳。
此時正有舞女在宴會中間的地毯上挑扇子舞,黑色的扇骨,暗紅偏金的扇面,扇子下一朵大紅綢花,當她舞起來的時候,身子簡直比水蛇還要的靈活。
蘇宵朝殿中看去,那舞女細腰窄臀,大腿與肩膀上連一根紗都沒有披,光/裸/裸的露出白白嫩嫩的肉,越看越是春/色無邊,周圍的官員一邊持着酒杯一邊低聲交談,也有人直勾勾的盯着美人兒露出來的細腿香肩,就差沒有口水直流三千尺,撲上去一把将美人兒抱住。
他的正對面,妖皇姬湯與青王并排而坐,姬湯坐在青王的右手邊,坐在妖皇下方的是路迦,在下面的人是澤之國與夢華王朝的官員,他不認識。
此時妖皇與青王兩人正在說話,似乎青王對着妖皇說了些什麽,妖皇含笑的點了點頭,然後朝着門口看了過去,視線正好對上門口的廉舟和蘇宵兩人。
不知是不是蘇宵的錯覺,他總覺得妖皇姬湯最後把視線凝在了廉舟抓着他的手腕上。
蘇宵心底一顫,不知為何,看着妖皇藍色的眸子掃過來的時候,他的心裏竟然生出一絲說不出來的緊張。
所幸的是妖皇的注意力很快便回到了青王的身上,兩人便繼續小聲的交談起來。
蘇宵看着妖皇,他今日依舊穿着一身藍色的樣式奢華的禮服,一手支額,并不規矩的坐在座位上,然而即便是如此,仍不損他優雅的氣度。
然而蘇宵卻是聽着心髒怦怦直跳,暗中唾罵自己真他媽的又怪又賤,他又不是妖皇姬湯的情人,自己居然會被人捉奸似的緊張?呸呸呸呸……
暗暗的鄙視了自己一番。
就在這時,忽然一個東西“啪”一聲砸在了他頭上,蘇宵擡手一摸,瞪着手上大紅的綢花,愣了愣,擡眼見所有的人都用一種餓狼撲食的兇惡目光盯着他。
而旁邊抓着他右手的廉舟則似笑非笑的瞧着他手上的紅綢花,表情戲谑,絕對是在看好戲。
忽然一種不好的預感爬上背脊,蘇宵立馬反應過來,“唰”的扭頭,詢問的眼神盯着妖皇下座的的路迦。
路迦對着他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口白牙。
蘇宵跟着眨了眨眼睛:什麽意思?
路迦白了蘇宵一眼,又指了指紅綢花,又指了指殿中央的舞女。
蘇宵順着路迦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僥幸的想也許是他跳舞的時候不小心掉了砸到了他,然而對上那舞女笑吟吟的臉的時候,頓時将這個念頭抛了開去。
——–《神跡(BL)》—文/端木遙——晉江原創網——–
那啥,這文的蘇宵雖然和《絕愛》裏的蘇宵是一個人,而且故事也相互聯系,但是《絕愛》裏的蘇宵與《神跡》裏的完全不是一個性格,所以童鞋們不要弄混鳥,就當《絕愛》和《神跡(BL)》是兩個不同的版本吧(其實是偶覺得《絕愛》裏的蘇宵性格不萌,于是轉了偶兒子的性格鳥,灰溜溜的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