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啓山一句話解決了南燭的煩惱,當下南燭就笑眯眯的應了下來,抱着桌上的小盒子,一把塞到了張啓山的懷裏。

“拿着,我們走吧。”南燭拎起小箱子,哼着小曲兒,除了房間。

外面把守的人倒沒覺得南燭哼着小曲兒出來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倒是張啓山,一臉笑意,手上還抱着一個像是女人用的梳妝盒一樣的盒子,驚呆了外面追随張啓山多年的手下。坐上了車,南燭伸手接回了盒子。

剛一打開,映入眼簾的就是一份信。牛皮紙包着,沒有署名,沒有任何消息,只有南燭收這幾個字。這倒奇怪了,沒事,誰會給她送信,而且,在她毫無知覺的情況下,竟然就放在了她藏品的盒子裏。

南燭拿起那封信,捏了捏,裏面有些硬,看着厚度,想來也不會是許多信紙,估計是賀卡一類的東西。低頭看着這封信,半天沒有說話。

“怎麽了。”張啓山看了南燭一眼,見她一臉心思沉重,便開口問道。

聽見張啓山的聲音,南燭回過神來,怔怔的看着他,臉上有些呆:“啊?沒什麽,在想些事情。”

張啓山怎麽會相信南燭的話,看她的模樣都不想是沒什麽事情的。不過,南燭不想說,張啓山又怎麽會強迫她說出來呢。淡淡的應了一聲後,也沒有追問下去。南燭再次捏了捏信封,将信放回了盒子裏,面色平靜。

回到張家大宅的時候,齊鐵嘴已經坐在了大廳上,看到南燭和張啓山并肩進來,先是一愣,然後笑容燦爛:“啧啧,前輩這是被佛爺綁來了啊。”

“少說句話,不會有血光之災的。”南燭走了過去,将箱子放在了邊上,居高臨下的看着齊鐵嘴,然後,邪魅一笑,伸手抓住了他的下巴,強迫他擡頭看着她的眼睛,“想來,若我要走,你家佛爺也沒有能力強留下我。”

南燭這一舉動驚呆了一衆人,後面幫南燭那東西的小兵,看到這一畫面,齊齊是一愣,然後迅速的放下東西,逃命似的跑了出去。開玩笑,看到将軍夫人調戲八爺,妥妥的要被殺人滅口啊!

看了半響,南燭還沒有收手的意思,齊鐵嘴又愣在了那裏,張啓山伸手就攔腰抱過了南燭,說道:“男女授受不親。”

靠在張啓山的懷裏,感受到緊貼在她背後那胸腔的顫動。第一次臉紅,第二次臉紅,這第三次,南燭可就惱羞成怒了,一腳踩在了張啓山的腳背上,張啓山身手敏捷,怎麽可能會被南燭踩到,可也松了手。

南燭趁機一拳揮了過去,被張啓山抓住了手,順勢就要被拉過去。南燭一個閃身反手,掙脫了張啓山的禁锢,從他前面溜到了後面,伸手就要在背後偷襲。張啓山是什麽人,就南燭的三腳貓功夫,除了會用巧勁兒,哪裏還有什麽妙招。一下子就被張啓山給牢牢的抱在了懷裏禁锢着,動彈不得。

“哈哈哈,前輩,這在墓裏,你可能比佛爺要厲害些,可這手頭的功夫,”齊鐵嘴在邊上看了一出好戲,哈哈大笑,開口就說,“還是比不過佛爺的,你啊,還是省點心,別鬧騰了。”

“就你多嘴!”南燭怒目而視,臉上也不知是惱羞成怒,還是剛剛運動完後折騰出的紅暈,拍了一下張啓山的手,“我的房間是哪個,我要放東西。”

“來人,拿着姑娘的行李,送到我隔壁的客房。”張啓山直接一個命令,幾個人刷刷刷的就從邊上拿了南燭的行李上了樓,去給她安置房間去了。

事已至此,南燭反而沉下了氣,找了個地兒直接就坐在了一邊:“麻煩倒杯茶,我要普洱。”

“是,夫人。”邊上候着的女仆聽到,連忙跑去給南燭泡了一壺普洱,斷了上來。

速度快的,好像這南燭就是這宅子的主人一樣。齊鐵嘴在一邊是看的一清二楚的,可南燭愣是每一個反應,好像這是理所當然的。端起前面的杯子,抿了一口,心底暗嘆,好茶。

過了一會,管家拿着一封信跑了過來,說道:“佛爺,昨夜有人送來的信。”

這下倒是有趣了,看着那信封,厚厚的一疊,估計裏面是什麽重要的內容。還半夜神不知鬼不覺的送來,送信的人也是個武功了得的人。

張啓山接過信封,坐在了齊鐵嘴那邊的沙發上,信封剛剛打開,齊鐵嘴就拿了後面半部分的信,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還不忘點評:“這字不錯啊,頗有漢唐之風。”

南燭興致勃勃的坐到了齊鐵嘴和張啓山的中間,硬是把齊鐵嘴給擠了過去,一把奪過齊鐵嘴手上的信,說道:“這字的确不錯,不過這內容,是礦山下古墓的資料?”

“說起來,二爺在寫這份資料的時候,煞費苦心改變字體的樣子,應該就很好看了。”齊鐵嘴忽然笑了起來,只是看了幾眼,他就知道這是誰寫的字了。

聽到這話,張啓山看了齊鐵嘴一眼,說道:“你說這是二爺寫的?”

齊鐵嘴點了點,一臉了然:“而且,只有他家裏的人下過礦洞,還不明不白的死在那裏,怎麽可能不查清楚。”

“你倒是有些腦子了。”南燭粗略的看了一眼信,把大致的內容給記在了腦海裏,似笑非笑的看着齊鐵嘴,“不過,這礦洞的确有貓膩,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麽。”

“前輩你算算裏面到底有什麽東西呗。”齊鐵嘴來了精神,兩眼有神的看着南燭,說道。

說實話,這礦洞的墓這麽危險,齊鐵嘴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這裏面究竟藏了什麽東西,就連日本人,也拼了命的想要得到。

把信塞到了齊鐵嘴的懷裏,南燭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抓到邊上的女仆帶她去張啓山給她準備的房間休息。

悠悠的說了一句:“這幾日算卦太頻繁,而且,這墓裏的東西,天道有意不讓我知道,有我在左右也不會出什麽事,你怕什麽。”

齊鐵嘴看了張啓山一眼,摸了摸腦袋,嘿嘿一笑,沒有再提這個話題。張啓山瞥了齊鐵嘴一眼,看完了手裏的資料,心裏有了主意,當下就讓齊鐵嘴準備一下,再去礦洞。剛剛把事情和齊鐵嘴說完,張副官就進來了。

“佛爺,上峰發來電報,會調派一個情報員,來長沙協助工作。”顯然,張副官也是剛剛得到消息就過來告訴張啓山的,許是腳步急了,呼吸有些不律。

“那一位。”張啓山放下手裏的資料,問道。

張副官也不知道上面派來的到底是誰,只知道姓陸:“據說姓陸。”

“是路建勳。”張啓山一下就知道了是誰,當即眉頭皺起,顯然是不待見這人。

“佛爺您認識他?”張副官見張啓山這副表情,當下就覺得這人不是什麽好人。

南燭跟着女仆進了自己的房間,把人都支出去後,打開箱子,拿出了那封信。猶豫了一番,南燭還是打開了那封信,取出了裏面的東西,南燭心下一松。

想來,她就是不用尋師傅,也可以見到了。

當下開懷一笑,把信放好,把下人帶上來的東西全部整理了一便,留下了那些瓶瓶罐罐裏唯一的一個黑色瓶子在桌上。把東西都按照類別放好後,脫掉了褙子,将中衣給挽了到了上面,坐到了桌邊,打開黑色瓶子,将裏面的東西倒了出來。

原來,這裏面是一顆烏黑透紅的丸子,南燭到了一杯水,從包袱裏拿了黃紙符和一支看上去頗為普通的毛筆,将丸子丢到了清水裏,不一會兒,丸子就在清水裏化開了。在一看那杯子,裏面的水,濃稠的就像是血,看的極為瘆人。

南燭深呼吸一口,拿起筆,在水裏沾了沾,在黃紙符上寫下了字。龍飛鳳舞的,一般人還真看不懂上面究竟寫了些什麽。

寫完了字後,沒一會兒,那黃紙符上的痕跡就全部消退,連一絲水跡都沒有了。毛筆上的紅色水跡,也全部褪去,依舊潔白如初。南燭遲疑了一下,把紙符放在了抽屜裏,拿了一塊白色的石頭壓在那裏,又将毛筆放在了一邊,這才起身,拿着杯子去了衛生間。

反手将杯子裏的水全部倒進了洗手臺裏,也不用清水沖,那水,嘩啦啦的就留了下去,一絲痕跡都不留,再看杯子,那裏還有一點紅色。

縱然這樣,南燭還是擰開了水龍頭,把杯子和手都洗了一遍,這才安心。不過,這杯子也已經沒法用了,從衛生間裏出來後,南燭直接把杯子打碎。

剛好守在外面的女仆聽到了聲音,連忙過來敲門:“姑娘,發生了什麽事嗎?”

“沒什麽,我不小心把杯子打碎了,你進來幫我收拾一下吧。”南燭淡定的看着地上支離破碎的杯子,說道。

“是。”女仆聽到沒事,松了口氣,開門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