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先生競價二十四萬,還有人要競價嗎?”主持人看了一眼四樓,說道。
剛剛競價的人臉色蒼白,神色惶惶:“不知道向先生在此,還請先生恕罪。”
“向先生說,拍賣會自憑本事,這位先生不必如此驚慌。”邊上的聽奴得到了南燭的示意,擡步繞過了屏風,對下面說道。
“向先生大度。”那競價的人聽到這話,臉色恢複了紅潤,站起來對上面拱了拱手,然後坐下。
邊上的人議論紛紛,顯然不知道這個向先生是誰。剛剛競價的那人,叫林豐,是江浙一帶有名的富商,認識的人多,來到這新月飯店裏,靠着那一雙會說話的嘴,更是交到了不少的能人。和他同坐一座的人就好奇了,湊了過來。
“唉,我說老林啊,那向先生是什麽人,讓你這麽忌憚?”那人一臉好奇,心裏還尋思着,自己怎麽從來也不知道有這麽一個向先生。
林豐拿手帕抹了一把汗,壓低了聲音,說道:“你不知道這向先生也正常,先生不輕易結交外人,我也是一次偶然,遇上的先生。先生對我有救命之恩,而且,先生,是個真正有能耐的。”
“你這麽說,我倒是想知道,他到底怎麽個有能耐法了。”邊上男人只當林豐有意捧紅這個先生,倒是笑道,顯然不當回事。
“唉!噤言,先生神通廣大,你莫要這樣。”林豐倒是覺得這個人不識趣,說了這麽一句之後,怎麽也不肯繼續和他說了。
最後,南燭以三百萬的價格,拍下了這把承影。接着又拍了一些只供把玩欣賞的老物件後,前戲終于結束了,接下來的,就是重頭戲了。
“接下來我們要進行拍賣的,分別是藍色膽,麒麟竭以及鹿活草。三輪分別競拍,因為保存方式特別,所以在拍賣的過程中暫由我們新月飯店保管。還要在這裏說一件喜事,如果由彭三鞭先生拍的了其中的一件,那麽,這将會作為我們新月飯店的禮物,以祝賀噴三鞭先生和我們新月飯店的大小姐的親事。”主持人面帶微笑,臉上不難看出一片喜色,“三件東西将會以盲派的形式進行拍賣,希望大家抓住機會。”
看着主持人背後桌上的三個盒子,臺下的人議論紛紛。這三樣東西聞所未聞,也就那些家底豐厚的人在古籍上曾瞥見一二,餘下的人,哪裏知道這三樣東西的作用。
坐在四樓的南燭聽到主持人的話,微蹙了眉頭。盲拍,這三樣東西雖然珍貴,只是不懂得人拍下來也沒用,懂的人,只怕要用的也不一定是那樣東西。這新月飯店倒是好會做生意,強迫着想要的人,要把三個錦盒全部買下來。
“現在競拍第一個錦盒,請競價。”支持人淡定的無視了臺下衆人的議論,開口就讓他們競價了。
耳朵聽到了有不少人在競價,南燭低笑一聲,對身邊的聽奴說道:“點天燈。”
“是,南小姐。”聽奴自然不敢說什麽,走出了屏風就說,“向先生要點天燈。”
“看來向先生是志在必得了。”主持人只負責主持,哪裏知道屏風後面的是什麽人,只當是一個身份地位特別不一樣的人,笑着說了這麽一句,“還有人要競價嗎。”
“點天燈。”緊跟着,日本人也要求點天燈。
全程無聲,沒事誰願意和他們那些一擲千金的人搶個聞所未聞的東西,自然也就當做熱鬧看了。
“佛爺,我們要點天燈嗎?”齊鐵嘴湊到外面看了一下,坐了回來,焦急的對一臉鎮定的張啓山說道。
張啓山轉了轉手上的戒指,臉色平靜,聲音沉穩:“不急,若是那位向先生競不過日本人,我們再點天燈。”
“若是那個向先生得到了鹿活草……”齊鐵嘴一臉猶豫,忐忑不安的說道。
“同為中國人,為了長沙,那位先生,應當是會賣的。”張啓山倒是已經有了主意,現在還巴不得那位向先生拍下的錦盒裏面是鹿活草。
齊鐵嘴天生聰穎,自然知道張啓山想的是什麽,當下就嘿嘿直笑,覺得張啓山不愧是張大佛爺,刷的一手好心機啊。
最後,第一個錦盒被‘向先生’拍下了。齊鐵嘴聽到這結局,嘿嘿直笑,剩下還有兩個錦盒,如果向先生不拍,他們出手買下的幾率也是很大的。剛剛聽到了價格,高的吓人,若是讓他們全買下了,估計佛爺也是沒有那麽多錢的。
“恭喜向先生拍的寶貝,接下來是第二個錦盒,競拍形式同上,現在開始競價。”主持人示意邊上的工作人員把錦盒給放下,放上了另一個錦盒上來,對臺下微微一笑。
南燭也懶得再等他們太高價格了,直接就讓聽奴去點天燈。看到那盞二度亮起來的天燈,臺下議論的聲音更大了。這沒事誰會買這東西,又想到這認識向先生的人又這般恭敬待他,只覺得這個向先生一定是個能人異士。
日本人的來意本就不軌,這下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沒和張啓山對上,倒是和一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向先生對上了,又不過輕舉妄動。他們來中國不久,雖然掌握了許多上流社會的人的資料,卻不知道一些隐性家族。當下有些忌憚,只能出來喊道。
“向先生,我們拍藥是有急用,希望向先生能高擡貴手,讓一味藥給我們。”那日本人說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漢語,對着四樓的包廂,說道。
冷笑了一聲,南燭原不打算和那人說什麽,卻沒想到背後的人先出聲了:“我要這藥自然有我的用處,你們日本人既然要用,為何不會那麽的日本去求取,非要來我們華夏求取。”
聽到這聲音,南燭回頭,發現身後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出現了一個人,一頭黑線。只見來人一身白色暗紋繡袍,烏黑的長發被銀冠束起,面色清冷,一眼看去,以為他就是那下凡的谪仙,令凡人無法觸及。
“喲,游歷回來了。”南燭唇角勾笑,眼神一暗,看着背後的男人。
“嘿嘿,阿燭,你別這樣笑,笑的師傅滲得慌。”向子胥連忙坐到了南燭身邊,一臉讨好,完全毀了那一身行頭和俊美的面孔,“師傅要是不帶這阿羽那個小丫頭,你也不會遇到自己的姻緣不是。”
“怎麽說,我還要多謝師傅了。”南燭微微一笑,伸手倒了一杯茶水,推到了向子胥的面前,語氣溫緩,“師傅剛剛的話,倒是說得好。兩年未見,我瞧着師傅,也就話說的更好了罷。”
“嘿嘿,阿燭,為師也就是向他們學……”向子胥端起茶抿了一口,話還沒說完,就把嘴裏的茶給噴了出來,入口苦澀,也不知道南燭是什麽時候在茶裏下了藥,“阿燭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啊。”
這邊南燭見到了自家師傅,又戲耍了師傅一番,心情不錯。那邊,日本人被落了面子,氣的差點鼻子都歪了,說了一句向先生好不識趣就甩袖回了包廂,點了天燈。向子胥的一句話,倒是說的在場的人心情愉悅,對啊,你一個日本人,想要藥,就回你們日本啊,憑什麽要到我們中國來求藥。
日本人不死心,強硬的要和他們搶藥,南燭只是一臉微笑的按下了邊上的競價的鈴,時不時的抿一口茶,一派悠然自得。最後,第二個錦盒再次歸了南燭。
“現在只剩下最後一個錦盒了,希望彭先生能抓緊啊。”主持人隐晦的看了一眼張啓山所在的包廂,讓人把第二個錦盒給那了下去,“那麽,廢話不多說,開始競價。”
“點天燈。”南燭看了一眼邊上的聽奴,淡淡的說了一句。
這下,向子胥就苦着一張臉,說道:“哎呦,哎呦,我的好徒兒,阿燭,你別點了,兩個還不夠啊,師傅的積蓄可沒多少了。”
“我看這兒還許你點天燈,想必,這積蓄還是夠買下最後一個錦盒的。”南燭睨了向子胥一眼,放下茶杯,捏了一塊九珍糕,“你不是為我尋了姻緣,這些拿來給你的徒媳婦做聘禮,也不至于太寒碜了些。裏面還有一個寶貝,是你的小徒弟點名要了的。”
“好吧,好吧,你開心就好。”向子胥臉都糾結在了一塊,聽到有一個是南羽要的,也就送了口,大徒弟兩個,小徒弟一個,他也不至于說偏心誰了,左右日後就不給寶貝,自己好好藏着了。
“對了,師傅,阿羽現在又鬧脾氣了,你記得教她些別的。還有,我看你收藏的那個流玉飛凰鞭就挺不錯的,我剛剛給她拍下了承影,到時候,師傅你就一并送了過去把。”南燭仿佛忽然想到了什麽,又說道。
看來,南燭這下是不榨的向子胥一滴油不剩,就不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