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三個錦盒順利的被南燭給拍了下來。拍賣會結束之後,不少人就等着所謂的向先生下來,一睹風采。可惜,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四樓的人有下來的跡象。
“老子才是西北彭三鞭,那兩個龜崽子竟然敢冒充老子!”忽然,一個穿着毛革大衣,身高大約一米八九的男人忽然從偏廳闖了進來。
坐在邊上看熱鬧的尹新月看了一眼站在邊上的聽奴,說道:“不是讓你們看好他的嗎,怎麽讓他跑出來了。”
“小姐,的确是鎖好了門的。”聽奴倒是無辜,她們是真的将門給鎖上了的,只是沒有想到,這個彭三鞭竟然會跑出來。
這下倒是熱鬧了,不少人原本站了起來,現在又坐了回去,打算看看熱鬧。南燭把玩着手裏的銀環,似笑非笑的看着下面。因為,被彭三鞭抓起來指控是假冒的彭三鞭的人,就是和齊鐵嘴一起來到北平的張啓山。
“嗨,這不是我徒媳婦嗎,怎麽,變成了北平新月飯店老板的女婿了,啧啧。”向子胥被宰了一頓,心裏不痛快,只能呈口舌之快了。
冷冷的瞥了一眼看笑話的向子胥,笑道:“師傅這話說的好,下面的這個,不是我的媳婦兒嗎,既然如此……”
“他的确不是彭三鞭,而是我的媳婦,是向先生的徒媳婦。”南燭撩開珠簾,繞過了屏風,站在包廂口,面上帶笑,聲音依舊輕柔,卻讓在場的人都聽的一清二楚。
聽到這話,下面的人都擡頭看向了四樓的包廂,見南燭一身男裝,又聽到她說張啓山是她媳婦,都以為這個張啓山是女扮男裝。
張啓山眼眸一暗,倒是一句話也沒說。尹新月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南燭,她第一次看上一個男人,沒想到,他居然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而且,還是一個男人?!手捏緊了椅子的扶手,臉色黑了下去。
“他們什麽時候勾、搭到一起的。”尹新月眼眸暗了下來,對邊上的聽奴說道。
那聽奴看了半天,遲疑的說道:“我看,那位南先生,是不是女子身?”
光是瞧外貌,都可以看得出來,那個張啓山是一米八九的大個兒,看他那身板,怎麽可能會說女扮男裝。再看這個南燭,一米六幾,雖然衣服穿的厚,卻也不難看出,那沒幾兩肉的身板。
“原來是南燭姑娘,許久不見,南燭姑娘倒是愈發的厲害了。”坐在張啓山邊上包廂的貝勒爺看到南燭出來,對她一拱手,說道。
“咦,竟然是你。”南燭對這個曾經追到家門口的貝勒爺影響頗深,看見他的時候,也是面帶笑容,“怎麽,在你的地盤待的太舒服了,想着滿世界的亂跑?”
“瞧南姑娘說的,在下也只是收到邀請,來這裏參加拍賣會。”貝勒爺微微一笑,說道,“對了,對了,南姑娘先處理你……媳婦兒的事。”
聽了貝勒爺的話,場內的人哪裏不知道南燭是女兒身了,又聽到貝勒爺說張啓山是南燭的媳婦兒,當下善意的笑了起來。
“誰管你什麽媳婦不媳婦的,他盜了我的名帖,用了我的身份!”彭三鞭冷笑了一聲,毫不在乎南燭說的話,一臉的嚣張跋扈。
“怎麽,我的身份,也不好用了。”向子胥從包廂出來,居高臨下的看着彭三鞭,一改平日的模樣,冷若冰霜。
彭三鞭猛地看向了樓上的人,臉色刷的就白了:“先生,先生怎麽會在此地,在下多有得罪,還請先生見諒。”
“我徒弟的媳婦,就是我師門的人,你都得罪了,還有什麽,見諒不見諒的。”向子胥看着彭三鞭,淡淡的說道。
在向子胥出來的時候,場內的人都認出了這個人。他們只認得這個人的容貌和一身飄渺仙姿,卻沒有幾個人知道他的名諱,現在看來,這出好戲,倒是愈發的精彩了。
可惜的是,有了向先生,彭三鞭也就偃旗息鼓了。得罪誰,也不能得罪這個向子胥,這個彭三鞭還是知道的。何況,現在南燭也把張啓山的身份給點破了,也就沒什麽事情了。
“現在,我的身份大家都知道了,我不計較這些了,但是,你們新月飯店,是否要給我解釋。”彭三鞭自然是不敢動張啓山了,話頭一轉,就轉到了新月飯店頭上來了,“老子可是你們老板欽點的女婿,你們敢這樣對我,可是活的不耐煩了。”
“縱然這位不是彭先生,你又有什麽信物,可以證明你是彭先生。”主持人走了下來,說道。
接下來沒張啓山什麽事了,南燭也懶得理會了,轉身就往包廂裏走。看着模樣,張啓山是明白,他還未過門的媳婦兒,是生氣了。
南羽從樓上下來,看到大廳這場面,随便找了個桌子就坐下,掀開杯子給自己到了一杯水,抿了一口。
“這是發生了什麽。”南羽點了點桌面,問道。
邊上的人疑惑的看了南羽一眼,還在想這是哪裏來的丫頭,可見人家一身華服,看起來也不想是小家小戶的人或者是這裏的家奴。就當她是做錯了位置,好心的解答。
“這男的說自己是彭三鞭,那向先生和南燭小姐出了面,現在抓那假冒的不成,現在在指責新月飯店了。”
聽到這話,南羽高興了站了起來,就要從樓梯那裏爬上四樓。卻被聽奴給攔了下來,說道:“不好意思,這位小姐,您要上樓,請出示請帖。”
“什麽請帖,我師傅師姐都在上面,你憑什麽不讓我上去!”南羽嘟起了嘴,她還從來沒有遇到這樣的事情。
“抱歉,這位小姐,請出示請帖。”聽奴只服從命令,看着南羽,沒有絲毫的動容。
南羽柳眉一豎,伸手就要捏自己腰上的鞭子,忽然想起來,自己的鞭子剛剛給丢了,哪裏還有鞭子。一跺腳,轉身就要走。剛好看到在一邊的齊鐵嘴看事情發展的齊鐵嘴,一把就将他拎了過來。
“喂,我說,你來給我證明,我是南燭的師妹!”南羽一手捏着齊鐵嘴的衣領,下巴微擡,看着聽奴,說道。
齊鐵嘴努力掙脫開南羽的手:“證明了人家也不讓你上去,你還是省省吧。”
“你!”南羽松開了手,修長的手指指着齊鐵嘴,氣結。這個弱雞竟然敢這樣對她說話,她有師姐一個人壓她就夠了,齊鐵嘴算是個什麽。
“阿羽。”南燭溫吞的從樓上下來,後面跟着的,不正是她們的師傅,向子胥。
聽奴看見南燭和向子胥下來,連忙收回了手,對她們鞠了一躬。南燭微微颔首,目不斜視,看着南羽。
“還鬧脾氣嗎?”南燭淡淡的看着南羽,腳步不停,和她擦肩而過。
瞬間,南羽有一種被師姐抛棄的感覺,什麽脾氣都沒有了,連忙跟了上去,把向子胥給擠了下去,連連委屈:“師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忽然就覺得很委屈,師姐你是知道我的,我怎麽敢對您發脾氣啊。”
“你,跟我回房間,把事情交代清楚。你,跟師傅該幹什麽幹什麽。”南燭一手抓過張啓山的胳膊,直接往樓上走去,看也沒看南燭。
衆人看着南燭帶着張啓山上了樓,覺得事情也就過去了,大家都散開了,該做什麽都去做什麽了。
“走吧,有了師姐就不要師傅的丫頭。”向子胥一把打開折扇,搖了搖,說道。
南羽哼了一聲,轉身也跟上了樓:“你哪有師姐重要。”
回到了房間後,南燭脫掉大衣,坐在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輕抿了一口。見南燭就是不看他,不說話,張啓山第一次慌了。
“你身子未好,現在還虛着,別動氣。”張啓山憋了半天,才憋出了這麽一句話。
南燭放下茶杯,冷笑一聲:“動氣?我哪敢動氣,張大佛爺有自己的事要做,我一介草民,哪裏能管的了您。”
“阿燭,”張啓山伸手将南燭抱了起來,将她緊緊的抱在懷裏,就是不放手,心裏撲通撲通的跳的飛快,“你別生氣,我再不瞞着你了。”
“師姐一向讨厭別人欺瞞于她,你這是,犯了大忌。”南羽推開了門,顯然就是聽到了剛剛的話,撇了撇嘴,伸手用了巧勁,分開了兩人,“師姐曾經被人欺瞞,差點失了性命,你口口聲聲的叫着師姐阿燭,師姐也對外說你是她媳婦,可你卻說這樣對她。”
“阿羽,你還未用晚膳,先下去和師傅用膳吧。我有話和他說,你別摻和。”南燭伸手握住了南羽的手,臉上沒了笑容,“我給你拍下了承影,這回子應該在師傅那裏了,我向師傅要了流玉飛凰鞭,你記得自己去拿。”
“師姐……”南羽遲疑了一下,沒有反駁,“師姐你要吃什麽,我給你帶上來。”
“不必了,我自己會下去的,你乖乖的。”南燭伸手揉了揉南羽,眼眸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