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老礦工的帶路,一行人少了摸索的時間,順利的到達了墓室的大門前。

“就是這裏,”南羽背着老礦工走到了青銅制成的大門前,放下他的時候松了口氣,老礦工摸了摸大門,連忙說道,“當年就是在這裏,那些日本人死的死,逃的逃,我沒有跟他們進去過,但是裏面,肯定有可怕的東西。”

“把門打開,阿燭,你們三個和這位老人家一起待在外面。”張啓山指揮着自己帶來的手下去開門,一邊叮囑南燭她們,并不打算讓他們進去。

跟着他們走了這麽久,雖然一路上有驚無險,卻也受到了驚吓的南羽不服了,怒目而視,說道:“憑什麽!我們好歹也出了力,裏面有什麽還說不定,有我和師姐陪着,也安全了幾分!”

“小丫頭片子還想進去湊熱鬧!”齊鐵嘴嗔怒道,手指點了點南羽的額頭,眼底濃濃的擔憂,“我們有下墓的經驗,多了你們,要是遇上什麽事,可能護不住你們。”

“可……”南羽被戳了一腦門,還想反駁,卻被南燭拉了回去。

這時,大門已經被推開,露出了裏面的全貌。高聳巨大的石刻雕塑伫立在兩邊,猶如守門神一般嚴陣以待,仿佛只要有人進去,那大刀長矛就會在瞬間奪取闖入者的生命。

一股莊嚴陰森的氣勢哄然鋪面而來,南燭面上不顯露,心裏卻發緊。這裏依山傍水,觀察下來,墓地坐北朝南,順乘生氣,普遍綠化。雖然沒有看到裏面的布置,可僅僅開門的剎那,南燭就察覺到了真龍之氣,雖然只有一絲,可這裏,的确是帝王墓!

帝王墓的選址非常嚴格,不僅要風水好,還要蘊氣,确保國家龍脈不斷,國度永存。而這裏,在上面的時候依稀可見是個好位置,卻不知道,原來底下的墓如此宏偉。

下來的時候,南燭憑借列車上棺椁的紋案可以猜測到,這座墓穴的來歷并不簡單。因為那上面的紋案,在有玄學大家才知道,那是一種汲運護氣的符文。

一開始推測來看,南燭以為是南北朝時期的墓,剛剛看到那些人雕的時候,果斷就推到了這個猜測。這些雕刻與南北朝時期的雕刻有異曲同工之妙,卻又比南北朝更加精致,由此可見,這墓起碼是南北朝後過了百年的墓地。

墓裏曾經有南北朝的物件,由此可見,這墓主人曾經收集過這些東西。要保存的如此完好,不受戰亂侵襲,兩個朝代相差絕對不過五百年。

炸了眨眼,南燭見張啓山一行人進去了,這才說道:“這恐怕,是五代楚王馬殷的墓了。”

“師姐?”南羽正神游天外,聽到南燭說話,疑問出聲。

“沒事。”南燭搖了搖頭,拿出了包裏所剩無幾的符紙,還有一瓶藥,“如果聽到什麽動靜,一人一張貼在身上。還有,每隔半個時辰,就喂一顆給老人家。裏面有二十顆,足夠撐到我們回長沙。”

“好的,師姐。”南羽接過東西,剛剛想放到背包裏,卻不想被南燭一把搶過了背包。

還沒有反應過來,南羽就看到南燭背着黑色背包跑進了墓穴。陸美人順手也塞給了南羽一個銅制的八寶盒,跟了上去。

不一會兒,兩人都消失在了門口。

持劍的人俑,神秘的神獸,巨大的石柱,都給這個墓添了一份神秘感。若是平時,南燭肯定要在這裏學習陣法布置。門口的通道連接着前面的小型圓拱門,跑進去的時候,張副官和幾個小兵正站在那裏。

“張啓山人呢!”南燭此刻的臉色,說不好看是贊美,她現在的表情,已經可以用猙獰來形容了。

張副官手裏拿着一個銅球,上面有三天絲線連接着各個岔路口。

“佛爺進去了。”張副官看到南燭進來,倒是沒有多少詫異,淡定的說道。

抿了抿唇,南燭又道:“哪個入口。”

猶豫了一下,又想到南燭那神秘莫測的能力,或許能助張啓山一臂之力,張副官指了指右邊第二個入口。南燭二話不說,直接走了進去。

走了一個南燭,後面還有一個陸美人。

白嫩的手臂在紅衣的襯托下愈發的嬌嫩,塗着蔻丹的指甲正掐在張副官的臉上,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頸脖處,添了一絲暧昧。

“二愣子,死面癱,我進去了,你會擔心我嗎?”陸美人在他耳邊輕聲呢喃,在外人看來,仿佛是兩人在咬耳朵。

張副官不知道陸美人的底細,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說道:“別搗亂,去外面待着。”

陸美人輕笑一聲,忽然吧唧一聲在他臉上留下了一個唇印:“就知道你擔心我,自己小心。”

說完,一下就掙脫開了張副官的手,狐貍一樣的就從邊上的入口溜了進去。陸美人走的通道,是中間那個沒人進去的通道。

張副官眼神一凜,叫來一個能力最好的親兵拿着鋼絲球,叮囑了一番後,抽出一根鋼絲纏在了身上就追了進去。

通道漆黑一聲,頂部又低,南燭彎着腰才能繼續前行。通道狹長彎曲,走了半天都不見底。心裏擔憂張啓山,南燭的腳步快了許多,好不容易走出了通道,就看到一個燃燒着燈火的房間。

這墓千年之久,怎麽可能還有燭火不滅。

粗略的看了一眼這個密室,估計有幾十個洞口,中央仿佛是圓心,一道道線從圓心四散開來,這是,伏羲六十四卦象?

南燭抿了抿唇,不敢耽擱,四下尋找張啓山身上纏繞的鐵絲,通過反光終于看到了鐵絲,手勾着鐵絲,鋒利的鐵絲劃破了南燭的手,在上面留下了血珠。南燭咬牙握着鐵絲一劃,被手劃過的鐵絲上鮮紅的血液滴落,揚起地下的塵埃。

沿着鐵絲走進了邊上的通道,還沒走多久,南燭就看到邊上被鑿開了一個口,鐵絲在這裏閃射了光。拉着鐵絲,南燭走了進去。

這個通道顯然就沒有剛剛那條來的輕松了,四周布滿了薄薄的銅片,如果一個不小心踩到了機關,估計躲也躲不開。南燭小心的避開了銅片,手上的手電筒一照,就看到地上的絲線。

跨過絲線,南燭就看到前面的銅片上沾着血跡,不斷滴落,張啓山靠在洞壁喘氣,看到南燭,眼底滿是詫異。

張啓山那個男人竟然受傷了?

南燭捏着銅絲,差點沒想把這個墓穴給炸了。

“你的警覺性什麽時候這麽低了。”南燭看張啓山的反應就知道,他根本沒有聽出她的腳步,甚至可以說沒有察覺出,“我們出去。”

一把拉過張啓山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手摟住張啓山的腰,往外面走去。張啓山不想讓南燭扶着他,可此刻張啓山受了傷,根本沒有多餘的力氣退開她。

一路扶着他走出了這條通道,還不等南燭松手,張啓山就順着洞壁坐在了地上。南燭見張啓山伸手捂着後頸,一把拿開他的手,拉下他的衣服一看,竟然是銀絲蟲。

“你為什麽不說!”南燭咬牙切齒,此刻卻又不能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張啓山,只能拿過他腰上的刀,開始給他處理。

從南燭的角度看上去就,就好像一把頭發鑽入了後頸下方的肉裏,還不斷的挪動,看上去惡心極了。這次和上次的幾根不一樣,南燭自然是狠不下心直接把那塊肉給挖下來。

掏出了瓷瓶,這藥南燭一直舍不得用,本來想日後給張啓山用,卻沒想到現在就派上用場了。打開瓶蓋,一股果香溢出,讓張啓山的微微放松了身體。

南燭倒了一滴微紅的藥水在那搓‘頭發絲’上,銀絲蟲停住了動作,然後一點點的往外挪,知道紅色的藥水被吸收幹淨,銀絲蟲又想鑽了回去。南燭連忙滴上了第二滴,連用了小半瓶藥水,銀絲蟲終于出來了大半。

南燭的手掌被鐵絲劃破,傷口深可見骨,正好擡手,溫熱鮮紅的血液滴在銀絲蟲上。仿佛是受到了極大的吸引,銀絲蟲瘋狂的往南燭手掌的位置湧來。

大把的銀絲蟲一瞬間湧出,張啓山疼的悶哼一聲,那滋味可不好受。銀絲從已經離開了張啓山的後頸,眼見就要探到南燭的手掌心了,被一把業火燒了個幹淨。

解決了這東西,南燭順便給張啓山的傷口上了藥。

“你的手!”在南燭收藥的時候,張啓山看到一片鮮紅,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臉色一瞬間變得很難看,“怎麽不給自己包紮。”

甩了甩手上的血,笑道:“小傷,沒事。”

拿過南燭左手的藥,緊緊握住她的手掌不讓她動,小心翼翼的給她上了藥。南燭受了傷,卻讓張啓山覺得比自己受傷還疼,現在,張啓山哪裏還顧的了剛剛所看到的幻想。

看着張啓山認真的臉,南燭臉上笑意加深。

郎情妾意,鴛鴦成雙,豈不正是人間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