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在聽說左牧雲居然有壓歲紅包後, 祁野帶頭在群裏鬧,還揚言“等收假回來你等着的”。

本來作為電競選手,日常除了比賽就是訓練, 幾乎全年無休。對難得的春節假期自然都無比期待。

但一想到左牧雲這麽個語弱綠茶男卻趁機在虞枝身邊大獻殷勤,白得這麽多好處, 原本的期待變成痛恨, 嫌這破假期怎麽這麽長,再不回去家都被偷了。

于是初二那天,不到中午, 回家過年的幾人便陸續返京。

祁野和季随風是開車回來的, 路上有點堵,早上出發傍晚才到, 說說笑笑走出電梯,一眼就看到游魚杵在虞枝家門口。

祁野幾步走過去:“你杵這兒當門神?”

游魚已經保持震驚狀态很久了:“不……”

“不什麽?進去啊,別擋路。”祁野說着就要上手推開, 但轉頭一看, 自己也給驚住了。

季随風慢悠悠走過來,見倆人都擱這站着沒動,往門裏探頭看了一眼,瞬間睜大眼睛。

游魚眼神略顯癡呆:“不是——虞神家遭賊了?”

祁野鞋都沒換就直接沖進去,客廳和電競房都轉了一圈,別說電腦, 連飲水機都給搬走了,偌大的房間空無一物, 顯得愈發空曠。

季随風也驚訝:“這怎麽回事。”

游魚懵逼地搖着頭:他這不也剛回來嗎。

祁野又到虞枝房間看了眼, 連個人影都沒有。

他鐵青着臉出來:“去小區物業查查監控,要真是被人偷了, 丢的那些東西起碼上百萬,必須要報警。”

話音未落,寧越挽着袖子走進來:“報警?報什麽警?”

游魚回神,緊張道:“虞神家遭賊了,不僅丢了很多貴重物品,連他人都沒看見,都不知道是不是遇到危險……”

寧越噗嗤一聲笑出來:“你們這腦洞挺大的,發現東西沒見人也不在,第一想法就是有賊偷東西?”

“不然呢?不懷疑遭了賊,懷疑和你一起私奔了?”祁野就惡心他專門賣關子這一套,直接怼回去。

被貼臉開大,寧越也不生氣:“不用報警,沒出事,電腦這些是被小虞喊來的搬家公司搬走了。”

“搬家?”沒搞明白事情狀況的三人齊齊驚詫反問。

寧越點頭,正欲說話,左牧雲也進來了,站得稍遠。

他依舊一言不發,冷着張臉,也沒有和任何一個人主動打招呼。

寧越:“喏,這位就是免費搬運工之一。我來得早,也被叫來一起幫忙了。”

知道虞枝沒事後幾人都松了口氣。祁野語氣也總算好了點,勉強能捏着鼻子和他溝通:“搬家?搬去哪裏。”

“小虞說暫時保密。不過你們很快就會知道了。”

的确很快,他們沒聊幾分鐘,虞枝就打來電話,讓幾人都下車,要去個新地方。

到小區樓下時,虞枝果然坐在副駕駛等人,祁野眼尖,一溜煙跑過來,單手撐在車窗,問他:“住得好好地,為什麽忽然要搬家?”

“好好地?”虞枝上下打量他一眼,冷笑道:“滿打滿算一起住了個把月,我和寧越每天都能收到你們舉報對方磨牙、打呼、做春夢等等擾亂睡眠的投訴。有幾次樓下鄰居還投訴你們洗澡唱歌太大聲擾民,這叫‘住得好好地’?”

祁野果然急了:“誰,誰舉報我磨牙打呼?!”

他眼珠子亂轉,回頭掃了一圈,将目标鎖定在游魚身上:“你有意見就直說,用男人的方式分出高下,別在背後偷偷摸摸抹黑我的形象,挑撥離間我和虞隊之間的關系。”

游魚啧一聲:“So哥,我從來都有仇當場報,絕不搞背刺那一套,別把黑鍋甩我身上。”

祁野轉念一想,也是,之前他就是直接在虞枝面前抹黑自己的,便暫時排除嫌疑,又看向寧越:“肯定是你這朵死白蓮。”

寧越聳聳肩,很無辜的樣子:“你可以問問小虞,我的睡眠質量一直都比較好,你就算在我房間裏K歌,也不會影響到我的。”

他這話別說祁野不愛聽,剩下幾個人都不愛聽,紛紛扭過頭看花看樹看電線杆上的小鳥。

祁野最後将矛頭指向左牧雲:“呵,姓左的,我老早就看你不爽了,肯定是你這個司馬臉幹的。”

左牧雲臉朝一邊,拒絕和他有任何肢體或者眼神上的交集。

季随風笑容開朗,提醒他:“祁哥,左哥根本不住在游魚哥家裏啊。”

祁野:“那是誰。總不可能是我自己舉報的自己。”

左牧雲聞言,餘光在祁野和季随風兩者間來回切換,看過幾次之後,冷嗤着笑了幾聲。

祁野瞪眼:“你什麽表情?”

左牧雲冷聲:“羨慕你們兄弟情深。”

祁野哼了幾聲:“當然了,畢竟不是誰都像你,和誰都不熟的自閉症孤兒。”

虞枝讓這哈士奇鬧得腦袋疼,拍拍車喇叭:“別杵在外面,趕緊上車,趁時間還早搬新家。”

他特意找老男人借的保姆車,夠裝下Win的全部成員,祁野當即放棄和左牧雲一觸即發的争執,麻溜兒搶了個和虞枝挨得很近的好位置。

一路上活躍氣氛二人組一直在追問虞枝他們要搬去哪裏,但不管怎麽問,撒嬌還是利誘,隊長始終守口如瓶,半個字都沒提起。

“等到了不就知道了?現在告訴你們還叫什麽驚喜。”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游魚和季随風也只能硬生生按捺下自己的好奇心,不再追問。不過好在兩地相隔距離不算太遠,過年期間北京相對來說蕭瑟很多,路上連車都不是太多,很快就抵達了目的地。

車剛停穩,還沒下車,游魚便透過車窗窺得一點外貌,頓時驚訝到嘴巴都張開到合不攏的程度。

“我去虞神,你真的有點實力啊,這可是全北京除了皇城根底下最貴的地方!”

還是別墅這麽大的面積!

其他隊員也都下車,驚訝的看着周圍環境,和那棟裝修奢華的別墅。

除了左牧雲家庭情況不好之外,其他人就算父母普通的季随風,自己也是拿着幾千萬簽約費的真富哥。但光是在外面看看,都油然而生一種“我是個窮逼”的感慨,再一算自己賺的錢,哪怕已經到頂了,恐怕離拿下這棟別墅也還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虞枝慢悠悠最後一個下車:“好了,現在揭秘驚喜,以後Win的俱樂部就放在這裏了,你們就是天天用話筒吵架也不會被投訴擾民。”

“這租金得花多少錢啊,虞神你的錢包還好嗎。”游魚感慨着搖搖頭,良家主夫般勸虞枝一切從簡,不要鋪張浪費。

祁野說話就更直接了,最初的震驚過去後,臉色變得有些陰沉,湊近虞枝耳邊低聲說:“你要是缺錢可以跟我說,我還存了一點能拿給你用,但是別出賣自己身體,那些有錢老男人都只是玩玩而已。”

“?”

沒注意看虞枝臉上明顯的疑惑表情,祁野自顧自繼續說:“狗不嫌家貧,我無所謂的,出租屋也可以住。”

“……”

虞枝有時候是真的想讓左牧雲一棒球棍打死這b玩意兒。

“想死直說。”

左牧雲感應到虞枝的心聲,幾步摸過來,低聲:“需要我做什麽嗎。”

“……暫時不用。”真打死了到時候打比賽就沒打野了。虞枝暫且忍下。

但進別墅時,虞枝還是沒忍住,特意落後一些走在祁野身後,擡起腳狠狠踹了一腳他的屁股,把人踹得往前一個趔趄,差點沒把更前面的季随風撲倒。

“祁哥你又突發惡疾?”

祁野還以為是誰暗算他,回頭一看虞枝冷着臉,眼裏殺心很重,差點脫口而出的髒話硬生生吞回去,有點憋屈的打了下季随風腦袋:“閉嘴。”

“哼。”虞枝抱臂。

進門後衆人都被裏面精致奢靡的裝修又驚豔到一次,季随風和游魚年紀小性格又外向,上上下下跑來跑去好多次,看哪兒都覺得稀奇。

“租金一定很貴。”游魚再次發出窮人的感嘆。

季随風看向虞枝,咧開嘴笑:“那我要努力訓練,争取幫虞哥拿下夏季賽冠軍,到時候把我那份冠軍獎金補貼給虞哥交房租。”

游魚無語:“你少競一下會死是嗎。”

季随風笑眯眯的向他發出靈魂叩問:“難道游魚哥不是和我一樣的想法嗎?”

“?!”游魚看一眼虞枝,忙表忠心:“你胡說些什麽,沒人比我更擔心虞神錢包了,我可以打白工!”

虞枝拉住他們:“好了好了,財政狀況不用你們擔心,這房子不要租金,可以免費住。”

此話一出,Win的隊員們完全沒有放松的感覺,懸着的心反而死透了,表情異常嚴峻。

祁野更是直接喪着臉,用一種看嫌貧愛富拜金妻子的眼神看向虞枝:“你還說你沒賣!”

怎麽,原來我直播間那些奇怪黑粉的奇怪言論是你發的?

虞枝翻了個白眼:“你以後住院子裏那個狗窩。”

祁野立馬扔下原來那個話題,挑起新一輪掙來搶去:“作為一個戰隊親密無間的隊友,我覺得打野和中單為了培養局內默契,應該同住一間,這事兒就這麽定了吧。”

什麽就這麽定了。虞枝正要說話,游魚第一個不幹了:“你在做什麽青天白日夢,虞哥怎麽會和一個睡覺磨牙的原始人住一起,到時候休息不好導致發揮失誤算誰的?我睡覺老實,應該和我住一間屋。”

“你睡覺老實?”祁野嗤笑:“你做那些春夢簡直就是在對虞隊性騷擾,小心被報警抓進去成為東坡路第一個法制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