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的辦事效率還算快,很快熱湯熱水被送了上來。在人性化方面警察做的還是蠻到位的,讓一個女警察把湯湯水水送過了警戒線。女警察才過了警戒線,歹徒就喊了,“別過來,把東西放地上。”

女警察很聽話,似乎也有些緊張,放東西的時候不小心把一個瓶子給打翻了,一罐子的湯翻了一地,散發出濃濃的香味,勾的人肚子有些“咕咕”叫。這一招不知道是意外還是故意。

“你,去把那些東西拿過來”歹徒揮舞着尖刀,沖着傅子玉大喊。傅子玉三步并作兩步的小跑過去,提溜來了那些湯水。

“你不許過來,把,把那些東西放,放她腳,腳下”歹徒凍的連說話都有些哆嗦,傅子玉過去,把湯水放在寒月汐的腳步,才想擡腰,歹徒卻大叫一聲“你想幹嘛?”說着那明晃晃的用力抵住寒月汐的脖子,原本已經凝固的血又湧了出來。傅子玉吓着連連說道:“冷靜冷靜,我退後,退後。”

傅子玉小心翼翼的一步步朝後退着,退到了剛才的位置,歹徒見傅子玉退下,腳尖勾着想去拿那些湯水。人一松懈,手裏的刀也不再對着寒月汐,傅子玉見狀,慢慢移動着自己的腳步,朝歹徒移去。當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的時候,不要說傅子玉,就連寒月汐也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說是遲,那時快,傅子玉一個箭步沖過去一把揪住歹徒握刀的手。歹徒被這一突如其來的狀況吓懵了,不過很快他也回過神來,松開手裏的寒月汐,對着傅子玉的腹部就是一刀。

傅子玉只聽到一聲刀入肉的聲音,就看到明晃晃的的刀此刻就一個刀柄露在了自己的體外。

“阿玉”寒月汐失聲叫道,“不要……”

紅色的血液順着傅子玉的捂着的手滴了下來,一滴兩滴三滴,很快便成了一小灘。就在這個功夫,幾個公安一擁而上,把歹徒制服。

寒月汐跑到傅子玉身邊,一把摟住她的腰,“阿玉,阿玉……”

傅子玉揚起一抹虛弱的笑容,說道:“你脖子上出血了,快讓人給你處理下。”

現場亂成了一團,大家喊的喊,叫的叫,傅子玉只覺得到處都是嘲雜的聲音,眼前的寒月汐也變得越來越模糊,她強忍着不适,沖着寒月汐微笑,這個時候一個聲音打破了這樣的一種模式。

“月汐,你沒事吧!”見寒月汐和傅子玉站在一起,傅家強本能的問道。

寒月汐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傅家強,傅家強覺得很奇怪,再一仔細看,卻看到傅子玉腳下一大灘的血漬,頓時吓的失了神。

“媽,媽,你沒事吧?”傅家強使勁晃着已經發暈的傅子玉,寒月汐一下子拍掉傅家強的手,“你這樣子搖,她傷口會裂的更開。”

很快,120的急救擔架過來,傅子玉被擡上了擔架。就在寒月汐松手的一刻,傅家強把寒月汐緊緊抱在懷裏,不斷說着什麽“吓死我了、擔心死我了”之類的話。但是寒月汐卻一句也沒有聽進去,眼看着傅子玉消失在門的盡頭。灰色的水泥地上,滴落星星點點的血點,一直從站的地方延伸到了門口。

夢,仿佛是一場夢。夢裏什麽都有,父母、親朋好友、很那些時常出現在傅子玉生命裏的女人,還有那個在自己的記憶力從來都未曾清楚過的女子。反反複複、重重疊疊,像是在回顧自己的一身,當傅子玉努力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了白色的天花板。

有一刻,傅子玉覺得自己是不是來到了天堂,可是機器的“嘟嘟”聲又把她拉回了現實裏。傅子玉垂下眼睑,就看到沙發上那個歪在一旁睡着了的人,脖子上一塊白色的紗布特別的刺眼。

傅子玉想說話,可是幹的有些發澀的喉嚨裏半天也沒發出一個音節。幹裂的嘴唇稍稍用力就撕裂的疼,夾雜着一絲絲的血腥味,彌漫了口腔。

寒月汐猛的張開眼睛,夢裏的情景讓她吓壞了。渾身是血的傅子玉躺在那裏,耳邊是呼嘯來的風,很快就讓流淌在地上的血幹涸了。

“阿玉”寒月汐驚魂未定的眼神對上傅子玉的眼睛,“你醒了?”

傅子玉說不出話來,只好點了點頭,用手指了指寒月汐的脖子,寒月汐明白傅子玉的意思,說了句“我沒事”,眼淚就“嘩”一下子全下來了。

“不……要……哭……”傅子玉那幾乎是聽不見的聲音在此刻聽來卻是那般的柔情似水,讓寒月汐哭的更加厲害起來。

傅子玉伸出手,摸着趴在床上的寒月汐的腦袋,許久寒月汐才平靜下來,盯着一雙發紅的眼睛,“對不起……”

傅子玉搖搖頭,事情并不是寒月汐的錯,就算是沒有發工資也是財務上的事,和她這個大老板沒有任何的關系。

“那個歹徒弄錯了,他其實是想綁架和我們租用一個大廈的另外一個公司的老板娘,誰知道……”

寒月汐的話說完,傅子玉真的是想吐血,原來真的有這種中華青年。

傅子玉一刀下去,傷的很重,脾髒破裂,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大量的失血處于休克的狀态。寒月汐在掙脫掉傅家強的糾纏之後,和急救車前後腳到了醫院。當聽說傅子玉被開出了病危通知書的時候,寒月汐才明白了自己對傅子玉的情有了多深。

脾髒破裂造成了傅子玉脾髒全切,輸血量達到了兩千CC,差不多把全身的血換了一半。此刻的傅子玉才醒來一會,因為失血的原因,很快就又有些昏昏沉沉的要睡過去,寒月汐看着心疼不已。才止住的眼淚水,又在眼眶裏打轉起來。

“月,月汐”傅子玉發幹的嘴裏喊出來的聲音都帶着嘶啞,“不,不要哭。”

“嗯”濃濃的哭腔帶着哽咽,傅子玉看得寒月汐答應了,疲倦的眼皮再次耷拉下來,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

因為大量的失血,傅子玉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一絲血色,白的有些可怕的臉上像是還不安穩,緊皺的眉頭不知道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其他。寒月汐伸手想去撫平那些皺褶,卻觸碰到了那高的有些吓人的體溫。

走廊裏的音樂聲響起,伴随着護士的走路聲。病房門被打開,護士簡單的問詢了幾句,就跑出去找醫生。這裏住的病人非富即貴,不是她一個小小的護士可以承擔責任的。

穿着白大褂的醫生緊跟着護士進來,聽筒在傅子玉的身上這裏聽聽,那裏聽聽,還詢問了護士一些情況,随後說道:“高溫,先物理降溫,能降下最好,高燒要是不退的話……”醫生頓了頓,後面的話沒有說下去,誰都知道術後高燒不退的後果。寒月汐緊緊握住了拳頭,牙齒死死咬住下嘴唇,即便是咬出了血印子,寒月汐都沒感覺到疼。

護士拿來酒精,想給傅子玉降溫,寒月汐不肯,說是要自己弄,護士有些為難,和醫生交涉之後護士又說了幾個要點,才不是很放心的離開。

安靜的房間裏,寒月汐甚至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雙手要伸過去解傅子玉的病號服,手卻抖的厲害,簡單的一個蝴蝶結,一連拉了幾次都沒有解開。

收回手,寒月汐深呼吸了幾次,才平複下來,順便厭惡了一下自己的行徑,人家傅子玉都病成這樣了,自己卻還帶着邪念。

這樣的場面,寒月汐有些想要笑,也許在傅子玉醒着的時候是不會讓自己看的吧!病號服下□,腹部被一個繃帶纏繞,小巧的胸挺立在空氣中,草莓可能因為受寒而立了起來,顯得那麽的張揚。

寒月汐對傅子玉有了欲望,那種想一輩子霸占的欲望。寒月汐被自己這樣的想法給吓着了,雖然一開始接近傅家強自己是有那麽點想法的,但是當傅子玉真的倒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寒月汐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