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有了欲/望,什麽事便有了欲念。在寒月汐手裏的紗布移動到紅點的時候,寒月汐的腦子裏不可遏止的想到了那紅果在自己嘴裏會産生的反應,雙手就忍不住撫上那紅點。紅點似乎有人性一般,很快就變得更加的硬挺。

有些鬼使神差,寒月汐居然低下了頭,就在想要含住紅點的一瞬間,病房的門被打開了,好在寒月汐背對着門,來人并沒有看清楚寒月汐要做什麽。寒月汐快速的拉上被子,轉身看到傅家強,臉一沉,問道:“你怎麽來了?”

“呵呵”傅家強一笑,“月汐這話說的好生奇怪,兒子看娘,有什麽不正常的嗎?”

傅家強的話到讓寒月汐一時不能反駁,很快傅家強注意到了寒月汐的臉色,說道:“月汐的臉為什麽這麽紅,是不是不舒服?”

“沒有”寒月汐很技巧的避開傅家強伸過來的手,“我在給阿姨擦身子,她高燒不退,很危險。”

“怎麽會這樣?”寒月汐這麽一說傅家強也擔心起來,看着躺在床上那個毫無生氣的人,傅家強眼睛一酸,沒有忍住,“她其實也蠻苦的,一個人帶着我,很多時候我都被說成她在外面私生的。她雖然不說,但是我也知道。周圍的人指指點點,她從來不放在心上,但是不說明她不計較,有好幾次我看到她也很難過的樣子,可是她卻從來沒有想過把我送去福利院。”

傅家強絮絮叨叨,說了很多傅子玉的事情,直到後來寒月汐實在有些不耐煩了,借口傅子玉要擦身才把傅家強趕了出去。

因為傅子玉的體溫一直不退下去,寒月汐在第二次擦拭的時候不敢有任何的遐想,認認真真的把傅子玉裸/露在外的身子給擦拭了一遍。

傅子玉再次醒來已經是三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體溫降下去了不少,因為發熱而變得更加幹的嘴唇,稍微一動就滲出點點血珠。寒月汐拿了棉棒沾了點溫水,潤了潤傅子玉的唇,“你動過手術,不能喝水,只好潤潤唇。”

傅子玉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知道。頭一次和寒月汐靠這麽近,傅子玉覺得呼吸都有壓迫感,知道寒月汐好看,卻從未曾這麽仔細的看過。為免自己胡思亂想,寒月汐輕輕咳了一聲,卻未曾想到牽動了傷口,疼得她直抽抽。

“怎麽傷口疼?”見傅子玉疼的臉都變了色,寒月汐急急問道。

“我幫你揉揉”寒月汐都沒來得及反對,寒月汐的手已經穿過被窩,伸進了病號服裏。寬大的病號服讓寒月汐得以很快進入,隔着蓋住傷口的紗布寒月汐很輕很輕的揉了幾下,見傅子玉臉色發紅,以為傅子玉的體溫又升高了,伸出另一只手探了探額頭,見溫度沒有升高才放下心來。

“好,好多了,不,不疼了”傅子玉強忍着喉嚨間的不适,希望寒月汐的手趕快出去,對一個病人如此,實在是不道德啊,何況自己還是她未來的婆婆。

寒月汐看出傅子玉的尴尬,這時才覺得不妥,強裝自然的伸出了手,幫傅子玉蓋好被子,“怕你刀口裂開”寒月汐解釋的也合情合理,傅子玉覺得是不是自己多想了。

傅子玉的情況比醫生預料的要差一些,時常醒了又昏睡過去,次數多了寒月汐有些擔心,通過幾個生意上的朋友找來了一個熟識的外科醫生。醫生千裏迢迢從帝都趕過來,各種檢查做了很多,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後來醫生歸結為失血過多,造成了暫時性的這種情況。

醫生看過之後,寒月汐多多少少的放松了一點,二十四個小時在陪着傅子玉身邊,寒月汐也多少也有些吃不消。這天站在床邊的寒月汐在和傅子玉說着什麽,一陣眩暈,人整個就摔倒在了地上,把傅子玉吓壞了,不顧各種插在身上的管子和線,使出吃奶的力氣,摸到床頭的呼叫鈴,按響了鈴聲。

護士匆忙趕來,扶起了倒在地上的寒月汐,一番檢查下來,不過是因為太過勞累,再加上當初受了風寒和驚吓,身子弱上加弱,連續的熬夜讓寒月汐的身子透支過度。看着被醫護人員送到隔壁病房去挂水是寒月汐,傅子玉心頭是百感交集,就算是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傅家強,都沒有寒月汐那麽的關心自己,心頭隐隐有了什麽,卻是捉摸不透。

傅家強接到醫院的電話,放下手裏的事情就趕了過來。這幾天在忙着和一家公司的交易傅家強很少來,二來因為寒月汐說傅子玉是為她受的傷,而且傅子玉還是個女人,自己在比傅家強在方便。傅家強一想覺得也是這麽會事,就很放心的把傅子玉交給了寒月汐照顧。

可是傅家強沒想到寒月汐會勞累過度昏倒了,這下他可是真的着急了。傅家強到的時候寒月汐的病房裏圍了一圈人,有寒月汐的朋友也有她的一些家人,傅家強的出現讓寒月汐的眉頭緊皺了起來。

“家強,你來的正好,你勸勸月汐,報恩也不是這樣報法的,這樣下去,自己非得弄到病倒了。”說話的是寒月汐的大舅,對于自己外甥女這油鹽不進的樣子,很是苦惱。

“是啊,月汐,大舅說得對。我看我媽這幾天的情況也有所好轉了,你說我一個男人不方便,我可以給她請一個最好的陪護,你這樣一直下去也不是辦法,何況你還有傷在身,一定要好好休養。”

傅家強的話不過是這些親朋好友的翻版,聽的多了,寒月汐越是反感,哪怕是她名義上的男朋友。

“好了,我自有分寸,我也累了,你們先回去吧!”

衆人聽到寒月汐的話,也沒有多留的意思,魚貫走了出去,只剩下傅家強在。

憔悴的容顏雖然有些蒼白,再加上這幾日沒有好好休息,寒月汐的眼眶下已經有了深深的黑印,卻也遮不掉她原本的美貌。看着閉着眼睛的寒月汐,傅家強有些心動,俯身想吻上去。寒月汐突然睜開了眼,“你想幹嘛?”

“咳咳”見自己的企圖被寒月汐識破,傅家強是一臉的尴尬,“沒,沒什麽。”

寒月汐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傅家強想幹什麽,心頭不由一陣的厭惡,都這個時候了,他居然還有這種心思,只是寒月汐忘記了,自己在傅子玉昏睡的時候也想對傅子玉做壞事。

房間了安靜了一會,寒月汐見傅家強還沒有走的意思,開口道:“去看看你媽吧,看看她好一點沒有,看護找個好一點的,錢我來出。”

寒月汐趕人的意思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是傅家強也聽出來了,答應了幾聲便退了出來。

傅子玉在床上醒醒睡睡,睡睡醒醒,夢裏不斷在和寒月汐糾纏着什麽,只是朦朦胧胧,什麽都不清楚。自己想問護士情況,可是進出的護士都以不清楚為由,拒絕了傅子玉,傅家強的到來正好合了傅子玉的心意。

“月汐怎麽樣?”傅子玉開口,心裏有些複雜。

傅家強對上傅子玉的眼神,心裏頭一次有了埋怨,于是說話的語氣也不客氣了許多,“不好,很不好。”

傅家強這樣的話讓傅子玉心頭一急,“她怎麽了?”

“媽,你也知道月汐受傷了,你怎麽就由着她來照顧你?她也是病人,你難道不知道?現在好了,她累倒了。她不是你,身無牽挂。她有家人,她有公司,還有那麽多的職員要靠她吃飯,她倒了,怎麽辦?”

傅家強的話雖然難聽了些,卻也是道理,傅子玉一句沒有反駁,只是在心頭重重嘆了口氣。她忘記了,寒月汐是兒子的女朋友。

“去護士站那裏和護士說一聲,找一個看護吧!”傅子玉說完,閉上那無力的眼睛,不再看傅家強一眼。傅家強也覺得自己話重了,想解釋,卻怎麽也開不了口。

寒月汐見傅家強走了,就悄悄跟在後門,躲在病房門外的她聽到了傅家強和傅子玉的對話,心頭對于傅家強又多了一份厭惡。

傅家強前腳走出病房,寒月汐後腳就跟了進來,見傅子玉閉着眼睛,以為傅子玉睡了,伸出手在傅子玉的臉上輕輕劃過,“對不起,讓你受累了。”

并沒有睡着的傅子玉聽到寒月汐的話,覺得有些奇怪,卻也說不出哪裏奇怪,幹脆閉着眼睛不出聲。寒月汐看了一會,聽到走廊裏有腳步聲傳來,才開了門走了出去。

傅子玉的房間在一個拐角處,和寒月汐的病房是對門對,所以傅家強過來的時候并沒有看到寒月汐出去。傅家強帶着一個看護進來,“媽,媽,這是給你請的看護徐阿姨。”

傅子玉睜開眼睛,見眼前多了一名婦人,四十出頭的樣子,身強體壯,面容和善,就沖着婦人點了點頭。婦人也識趣,見到傅子玉和自己打招呼,便簡單的自我介紹了一番。傅子玉覺得滿意,答應留下徐阿姨。

徐阿姨為人到是勤快,送走了傅家強之後便整理起病房來,拖地抹桌子的,傅子玉讓她休息一會她也不肯,愣是把整個房間打掃了一遍才算完。傅子玉也不去攔她,獨自閉着眼睛養神。

徐阿姨的動作雖然輕,卻也一直有“窸窣”的響聲,閉着眼睛的傅子玉好一陣沒聽到動靜,睜開眼睛想看看,卻看到站在床頭的寒月汐正沖着自己笑。

“月,月汐”傅子玉對于寒月汐的去又複返很是疑惑。

“我水挂完了,過來看看阿玉。”寒月汐說“阿玉”的時候,已經打算和傅家強攤牌了,只是此刻她在等一個時機,一個和傅家強攤牌的時機。

傅子玉并沒有多糾纏于稱呼這個問題上,因為一直以來寒月汐什麽都喊,“阿玉”也好,“阿姨”也罷,傅子玉此刻擔心的不過是寒月汐的身體。

“你雖然只是皮外傷,但是傷口也不淺,應該去好好休息。家強給我找了看護,我不會有事的。萬一你沒養好傷,留下了疤痕會很難看的。”

“阿玉會嫌棄嗎?”

“女孩子總是*漂亮的,所謂女衛悅己者容。”

“只要阿玉不嫌棄,疤不疤的,我無所謂。”

寒月汐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傅子玉只有苦笑一下,“随你了,不過你要照顧好自己的身子,有徐阿姨在這裏,你去沙發上躺着休息休息。”

見傅子玉妥協,寒月汐露出得意的笑,傅子玉搖了搖頭,有些寵溺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