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汐這一覺睡的很沉,一直到天大亮才起來,一睜眼卻看到傅子玉床上空空如也。寒月汐大驚,光着腳就跑了出去。護士站前寒月汐焦急的詢問着,護士告知一晚上傅子玉高燒不退,還出現了并發症的情況,已經被送入了ICU。

寒月汐責怪自己居然會睡得如此的沉,就連傅子玉病情反複這麽大的事情她都不知道。寒月汐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徐阿姨,一向不發火的寒月汐頭一次沖着她發了火。

徐阿姨見無辜受牽連,嘀咕道:“是傅小姐讓我不要喊你的,說她沒事,讓你好好休息休息的。”

“什麽?”寒月汐一把抓住徐阿姨,“是阿玉這麽說的?”

徐阿姨忙不疊的點着頭,寒月汐勁頭一松,癱坐在了沙發上,“算了,你去忙你的吧,工資我會照算給你,以後就還是我來看着吧!”

“這個……”徐阿姨猶豫着,不知道是兇是吉。

“你不要擔心,我不會和別人說的,工資照算,你去另外找一個需要的病人吧!”徐阿姨見寒月汐說的誠懇,點了點頭又說了幾句話便離開了。

ICU病房不許有人探病,寒月汐能做的事情,便是守在門外,偶爾有醫護人員進出便踮起腳來看一眼,根本也分不清楚誰是誰,可是即便這樣,寒月汐也覺得能安心一點。她生怕自己再一離開,便是天人永隔。

寒月汐固執,好幾個醫生護士都來勸過,也沒能勸得寒月汐離開,次數多了,護士便也随她去了。等站不動的時候寒月汐便在護士站那裏坐一會,等到好一點之後便又去重症監護室門口站着。

到了晚上,有一個護士看不過去了,趁着夜深人靜,便和寒月汐說帶她進去看一眼,前提是看了之後便不能再ICU門口逗留,寒月汐答應了。

重症監護病房,收治內科、外科等各科病人中患有呼吸、循環、代謝及其他全身功能衰竭的病人,對他們集中進行強有力的呼吸、循環、代謝及其他功能的全身管理。寒月汐進去的時候,見傅子玉全身都插着各種各樣的,當場眼淚就沒有止住。

“只是看着吓人而已,其實沒什麽的”護士安慰道,沒想到卻讓寒月汐的淚流的更加的兇。

“都是我不好”寒月汐哽咽的說道,“如果不是我……”寒月汐想到今天接到公安局的電話,說劫匪其實搞錯了人,欠劫匪工資的并不是寒月汐的公司,而是和寒月汐共用一幢大樓的另外一家公司。

寒月汐知道這一消息之後第一時間聯系了律師,讓律師去解除和那家公司的租賃合同,無論要賠付多少違約金,唯一的條件就是讓那家公司搬出去。

傅子玉住了三天,才從ICU出來,出來的時候人還不是很清醒,眼睛就睜開來一下,閉上之後便一直昏睡着。吊着的鹽水、乳脂等一天二十四小時幾乎不停,這樣又過了三天,傅子玉的情況才有所好轉。

這天早晨,寒月汐從外面回來,意外看到蘇曼居然在病房裏。難得的傅子玉居然也醒着,好像在和蘇曼說着什麽,白得有些可怕的臉上露出一絲難得的笑容。

“蘇小姐怎麽會來?”寒月汐說出自己心中的疑問,卻聽到蘇曼說道:“我和玉兒是老相識,她被傷這麽嚴重的事情我不來探望怎麽行。只是前幾天一直在國外,今天回國了才聽人說起這件事情,這不,就急急趕了過來。”

“玉兒”寒月汐很敏銳的抓到了這麽一個詞,眉頭微微一皺,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卻全被蘇曼看在了眼裏。

“阿玉的身子有點虛,不能多說話”寒月汐的言下之意太過明顯,蘇曼并非聽不懂,冷哼了一聲,“這些不知道都是誰造成的?”

寒月汐知道蘇曼有心挑釁,看了一眼蘇曼也不再和她争論。到是躺在床上的傅子玉,看到寒月汐吃虧有些心疼,躺在床上的她不由閉起了眼睛。蘇曼看到傅子玉這麽明顯的趕人的意思,說了句“好好休息”便走了。

蘇曼一走,傅子玉便睜開眼睛,看着在病床前忙碌的寒月汐,看着那又瘦了一圈的人,心裏說不出的滋味來。

“月汐”傅子玉開口,“我有些話對你說。”

寒月汐心頭一震,有種不好的預感,但是還是坐到了床邊。

“事情不是你所能控制的,我受傷也是意外,你不需要自責”傅子玉盡量讓話說得婉轉一些,“這些日子你一直在這裏,人都憔悴的不成樣子了。家強請了看護過來,月汐你就回去好好休息,公司裏還需要你照看,那麽多人還要靠月汐吃飯。”

“剛才曼曼來說你們公司中的标都沒有人組織去弄了,這樣下去不行。等會你就回去吧,好好睡一覺,明天就去公司上班,我這裏不礙事的。”

“我……”寒月汐想些什麽,只是話到口邊又說不出來,心裏覺得委屈,不禁眼眶紅了。

傅子玉看得寒月汐這樣,心頭有些不忍,只是最近她覺得自己和寒月汐之間有些東西已經開始變味了,她怕深陷,亦怕寒月汐也深陷,不如及早說明白。

“你是不是讨厭我?”寒月汐緊握着拳頭,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問出這句話。

傅子玉啞然失笑,“怎麽會。”

“真的?”

“嗯”

“那你喜不喜歡我?”

傅子玉一愣,弄不清楚寒月汐口中“喜歡”是哪一種喜歡,糾結着怎麽回答才是好,卻覺得一個黑影壓下來,唇上傳來另外一種溫度。

“你明白嗎?”寒月汐流着淚,刺痛了傅子玉的心,這樣的結果不是她想要的,只是感情的事情,說不清道不明。

“月汐,我……”傅子玉想說些什麽,卻被寒月汐打斷,她在害怕,怕傅子玉拒絕她,那以後如何再面對,再去*。

“如果你不同意,就當我沒說,我沒做,以後我們還和以前一樣。”寒月汐的話多少有些絕望的意思在裏面,說了就是說了,做了就是做了,怎麽可能當什麽都沒有發生。

“月汐”看到寒月汐哭着如此,就算傅子玉再怎麽鐵石心腸,也都軟了,何況這段日子的照顧,寒月汐的心意她不是沒有體會到,寧可自己苦着也不願意讓人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