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灼和李熠突然決定成親, 這讓陸廷等人都懵了。
陸廷拉着李熠皺眉問:“熠兒你真的決定現在成親?”
“如今京城正是多事之秋,皇上重病,李泊和楊太傅把持朝政,安太妃昨日來信, 周皇後那邊已經有了動作, 不日便是我們回京的好時候。”
李熠溫和一笑, 神情認真望着陸廷, 道:“正是因為此, 我才要阿灼早些成親。”
“昨日我已經找人算過了, 下個月月初正是吉日。”頓了一下, 李熠微微躬身, 行了一個晚輩禮道:“我想請舅舅為我和阿灼操辦婚禮, 希望舅舅可以答應。”
陸廷深深看着李熠, 終是彎身将人扶起來,嘆息一聲道:“熠兒, 你既然都決定了,舅舅還有什麽好說的。”
“你是舅舅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你的婚禮舅舅自是要親自操辦, 而且我們還要好好辦,不能委屈了新娘子。”
李熠和白灼的婚禮雖突然,但好在離吉日還有半個月,足夠陸廷好好操辦。
所以接下來的半個月,白灼便不呢個去酒樓了。
牛嫂得知白灼和李熠要成親,也替他們高興。
白灼和李熠成親之事有陸廷操持,但白灼成親穿的喜服和一應物什,卻是要白灼親自挑選。
這兩日,牛嫂和顧青葉會陪着白灼挑選做喜服的布料和首飾。
銀錢什麽的, 白灼和李熠現在是不缺的,就是這平遠鎮太小,店鋪少,布料和首飾自然是不能同京城比的。
但即使如此,白灼挑選時還很高興。
這不,今個兒白灼和牛嫂來到首飾鋪子,牛嫂一輩子也沒有戴過什麽貴重首飾,即便是這鎮上的鋪子,牛嫂看着也是眼花缭亂。
等白灼挑好,牛嫂看着不禁羨慕道:“這些可真好看。”
白灼笑着将一對兒耳環遞到牛嫂手中,道:“牛嬸,這個送給你。”
方才就看到牛嫂一直盯着這對兒耳環看,所以白灼便一起買下了。
牛嫂哪裏肯收,忙道:“這個我咋能要?”
白灼握住牛嫂的手,溫聲道:“牛嬸,我和李熠初到化遠村時,是一直幫襯我們,這份恩情我一直記在心裏,這耳環是我和李熠一起送給牛嬸的,是我們的心意,你一定要收下的。”
牛嫂道:“你這傻丫頭,我不是早說了,那些不算個啥,哪裏需要謝?”
一旁顧青葉道:“你就收下吧,等白灼他們離開北地,這耳環也算個念想。”
牛嫂很早以前就知道白灼和李熠不一般,如今見了陸廷,牛嫂也知道白灼他們遲早是會離開北地的。
最終牛嫂将耳環收下,笑着道:“顧大夫說得對,我收下。”
接着,三人又去其他鋪子逛了逛,喜服是找了鎮上一名手藝好的繡娘做的,一些貼身衣物自然是白灼自己做。
就這麽一日日很快便到了白灼和李熠的成親前夕。
為了給白灼和李熠辦婚事,陸廷直接在鎮上買了一間小院,小院幹淨也整潔,婚房也是經過精心布置的。
成親前三天,李熠便去了新房,白灼則留到了書肆,大越國新人成親規矩,成親前三日是不能見面的。
因為此,李熠沒少抱怨,拉着白灼不願離開。
這誰定的狗屁規矩?
最後還是白灼将人給勸走了。
因為要辦喜事,書肆都暫停開門了,白灼和李熠本是要離開書肆的,誰知書肆韓掌櫃笑着将人留下,只道白灼能在他的書肆出嫁,書肆還能沾沾喜氣。
牛嫂和顧青葉留在書肆陪伴白灼,到了成親這日,牛嫂和顧青葉早在将白灼拉起來梳妝打扮。
白灼穿着紅豔豔的喜服,坐在妝奁臺前,任憑牛嫂和顧青葉為她梳妝打扮。
等差不多時,牛嫂放下說中梳子,望着銅鏡中的白灼,不禁贊道:“白灼可真漂亮,比我以前見過的那些新娘子都漂亮。”
便是一向毒舌的顧青葉望着白灼,也附和點頭,笑道:“小阿灼這樣的确漂亮。”
只見銅鏡中映出一張巴掌大的小臉,柳葉眉,剪水瞳,本就漂亮的五官施了粉黛愈發美麗,誰看了不贊一聲美人兒。
便是白灼望着鏡中的自己也呆住了,平日裏她總是素面朝天,以前因為臉上有疤她更不曾用過胭脂水粉。
如今臉頰上的疤痕消失,這麽精心打扮一番,鏡中的人都像她了。
很快外面便傳來樂聲,這是接親的來了,牛嫂和顧青葉忙将蓋頭給白灼蓋上,扶着人坐在床邊。
很快,樂聲,鞭炮聲,雜亂的腳步聲便湧入院中。
按着北地成親的規矩,新郎官叫門,給紅包,撒糖,好不容易才打開門接到新娘子。
今個兒李熠身着一襲大紅喜服,整個人長身玉立,容顏如玉,面含微笑,一步一步朝坐在床邊的新娘子走去。
齊嘯一直跟着李熠,他本還想扶着李熠,畢竟李熠的雙腿剛恢複,走路還是很吃力的,也怕李熠摔倒。
不過李熠并未讓齊嘯扶,他要親自走到白灼面前。
待站定後,李熠望着眼前的人,彎唇一笑:“阿灼,我來接你了。”
蓋頭下的白灼也是又緊張又激動,聽到李熠的聲音,白灼緊張不已的心卻漸漸平靜下來。
她微微彎唇,看着蓋頭下伸來的手,将手遞過去。
按照規矩,新郎官要背着新娘子出門的,但考慮到李熠的身體,這一道程序本是要省下的,誰知李熠卻彎下身,柔聲說:“阿灼,上來。”
陸廷看到便要上前阻止,然這時李熠看過來,深邃漆黑的眼眸盛着堅定和笑意。
只一眼,陸廷便知道他說什麽都是無用。
白灼猶豫一瞬,還是将手遞過去彎下身,李熠背着李熠,腳下步子緩慢的一步一步出了屋子。
牛嫂在一旁看着熱淚盈眶,她一邊擦淚一邊感嘆:“白灼這丫頭找了一個好郎君。”
誰能想到幾個月前,李熠還是一個不能下地行走的瘸子?即使現在李熠的雙腿也沒有完全恢複,但他背着白灼卻一點也看不出。
他每一步都如此堅定,就如當初白灼一路堅定地陪着他來到北地。
薛正等人便站在院中,看到李熠背着新娘子出來,衆人皆都鼓掌叫好,薛正望着蓋着紅蓋頭的新娘子,神色鄭重。
“頭兒,你沒事吧?”
薛正回神,笑了笑,跟着其他人邊拍掌邊道:“我有啥事?我這是高興。”
陳永二人互視一眼,心底嘆息。
出了書肆,新郎官将新娘子背上轎子,樂聲響起,新郎官騎着高頭大馬緩緩離去。
北地成親的步驟還不算繁瑣,踏火盆,拜天地,之後便是入洞房。
怕李熠身體受不住,成親的儀式舉辦完,陸廷便讓李熠去新房陪新娘子,他則在外招呼客人。、
對此,李熠并未拒絕。
回到新房,關上門,便看向那規規矩矩坐在床邊的新娘子。
李熠緩步走過去,拿着喜稱揭開了蓋頭。
白灼面頰紅撲撲的,但眸中卻滿是擔心,忙拉着李熠坐下問:“腿有沒有不舒服?”
李熠握住白灼的手,緩緩搖頭。
他擡手撫住白灼的面頰,俊美的面容笑意溫柔,一雙漂亮的桃花眸就這麽深深望着眼前人,說:“我很好。”
白灼反應過來,面頰愈發地紅了,她低下頭結結巴巴說:“接下來,我們是不是要喝,喝交杯酒?”
“嗯。”李熠牽着白灼坐在桌邊,他親自倒了兩杯酒,将其中一杯遞給白灼,二人對視一眼,白灼羞得滿臉通紅,心髒更是因為緊張而咚咚地跳着。
喝了交杯酒,二人坐在床邊。
白灼低着頭不敢看李熠,倒是李熠伸手将人擁入懷中。
白灼便這麽靜靜靠着李熠,緊張的心漸漸平靜下來,就診脈靠在李熠身前,便覺得安心。
從今天開始,她和李熠便是夫妻了。
“阿灼。”李熠握着白灼的手到唇邊親親一吻,柔聲說:“從今往後,我們便是夫妻了。”
竟是将白灼心中的話說了出來。
“嗯,是夫妻。”白灼擡頭望着李熠,眉眼彎彎:“從今往後,你是我的人。”頓了一下,還小心翼翼地補充一句:“只是我的人。”
李熠聞言輕輕一笑,他握着白灼的手撫在自己的臉上,偏頭蹭了蹭,眸光溫柔,說道:“是,只是阿灼一個人的夫君。”
白灼知道李熠這句話代表着什麽,心中似有什麽湧動,眼眶漸漸紅了。
“李熠,你要記住你說的話。”白灼看着李熠,低聲說道:“不可以騙我。”
“傻瓜。”李熠傾身聞了聞白灼的額頭:“我不騙人。”
白灼唇角揚起,笑着撲進李熠懷中:“我相信你!”
洞房花燭夜,人生一大事。
這一晚,白灼和李熠成為真正的夫妻,也讓二人體會到真正的心靈交合。
……
京城,皇宮。
自明德帝病重後,整個後宮中都是一片愁雲慘淡,後宮諸人除卻周皇後沒有人能見到明德帝,終于有人忍不住,硬闖寝殿,卻被周皇後以害皇上為由要關起來,那人正是馮妃。
周皇後早已容不得馮妃,更別說馮妃還搶走了鳳印。
然就在周皇後處置馮妃時,明德帝突然出了寝殿,病了好些時日的明德帝竟突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