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蓓文的速度像是坐了火箭一般,雖說她的公司離寒月汐的公司不遠,但是按照寒月汐的計算,也不能這麽快就到。王蓓文一來,就似連珠炮一般,噴了寒月汐滿嘴滿臉。那語速快的,以至于讓寒月汐很多時候都沒聽清楚她說了什麽。
“你到底打算怎麽辦吧?”王蓓文雙手抱胸,看着寒月汐那要死不活的樣子,真的是打心眼裏冒火。不就是一個女人嘛,至于嗎?
“不知道,順其自然吧!感情還是講究緣分,如果命裏她不屬于我,那麽強求又有何意思?”寒月汐不是一個信命的人,只是現在,如何面對傅子玉,對她來說比任何事情都難,因為選擇權不在她這裏。
“哎”感情的事情确實說不好,王蓓文雖然剛剛這麽說寒月汐,不過想到自己比寒月汐也好不到哪裏去,當下也洩了氣,一頭栽倒在沙發上,“月汐,你要請我吃晚飯。”
“哈,這是鬧哪一出了?看你剛才那個仗勢,就像要去打仗一樣,現在怎麽蔫了?”寒月汐是難得看到王蓓文會這樣,風風火火的一個人,一下子這樣,除非是發生了什麽。
“哎,不要說,那個人說她今天回來,我有點害怕。”
“啊?”寒月汐很難想象王蓓文會有害怕的時候,“我到是想看看讓你害怕的會是怎麽樣的一個人?膀大腰圓還是虎背熊腰?”
“噗”王蓓文大笑起來,“都不是,纖纖細細、柔柔弱弱的,但是,但是在床上特厲害,你知道麽,她回來一次都能拆散了我的老骨頭。我年紀大了,經不起這麽折騰,每次都要好久才恢複。”想到那些,王蓓文臉上有些發燙。
“讓我請你吃飯你是要逃避?”
“嗯。”王蓓文睜着她那雙大眼睛,撲簌撲簌的看着寒月汐,寒月汐在她頭上重重拍了一下,“別在我這裏裝可憐,要不是你慣着,她能那樣嘛?我看你不是想逃避,到是樂此不疲。說,到底是為什麽?”
“唔,昨天打電話來,我聽到電話裏有女人的聲音,我問她是誰,她說沒有人。沒有人,沒有人難道她在看小電影啊!分明就是騙人,我老了,她青春年少,一月見一次面,她有需要也是正常情況,我可以理解,但是我不能原諒她騙我。”
“那你聽她解釋沒有?”
“沒,我幹嘛聽她在那邊胡謅?”
“可是你心裏放不下,到不如問了,知道個子醜寅卯來。”
王蓓文何嘗不想問,就怕一問,事情和她想象的一樣,“哎,不說了不說了,也快到下班時間了,你是老板,早走一會總可以吧!”王蓓文胡亂打斷寒月汐的話,其實她心裏是在乎,如果不在乎也不會從昨天到現在都心事重重的了。
Z酒吧在市中心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并不像其他酒吧一樣處在鬧市裏,幾十個酒吧連在一塊形成酒吧街。Z酒吧是獨特的,裏面沒有喧鬧,沒有煙酒味,有的只是那種慢到讓你會突然觸動內心某一點的英文歌和那種說起來舌頭會打結的雞尾酒。
不大的卡座裏,寒月汐和王蓓文面對面坐着,王蓓文已經三杯下肚了,各色的雞尾酒擺了一桌子,王蓓文随便拿了一杯又灌了下來。等得到王蓓文伸手去拿第五杯的時候,寒月汐拉住了她的手,“你這是喝酒還是喝水?你這樣喝法,不要十分鐘就醉了。”
“醉了也好,醉了就什麽也不想了。”王蓓文拉開寒月汐的手,灌下了第五杯酒。眼睛裏已經有了朦胧,被酒微醺的臉龐散出好看的粉色。王蓓文是漂亮的,到了這個年紀,還能用漂亮來形容的女人已經不多了。
和王蓓文差不多年紀的人,大多已經結婚生子,人慢慢步入中年,生育過的肚子已經不再平坦,被生活和工作壓榨着臉龐也不在白皙,皺紋爬上了額頭也沒空去打理。王蓓文是幸運的,沒有逼婚、有自己的事業、有閑暇的時間去打理自己的妝容。所以王蓓文将近三十五的年紀,卻依舊保持着曼妙的身材和美麗的五官。
雞尾酒的後勁開始體現,王蓓文的一張臉已經紅的快要滴血一般,舌頭撸不直,也不知道她一直在說着什麽,大抵不過是自己被小白臉騙了之類的。
王蓓文的電話一直在響,忽明忽暗的燈光在這個幾乎有點伸手不見五指的酒吧裏顯得特別的顯眼。寒月汐有些猶豫的拿起電話,上面顯示一行英文字,看了半天也沒明白,電話鈴卻斷了,寒月汐想放回電話,電話卻又響了。
寒月汐接起電話,那一頭的人似乎隐忍着怒火,壓低了聲音,“你在哪裏?”
“呃,我們在Z酒吧,文文喝醉了。”寒月汐如實相告,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說道:“我馬上過來,麻煩你幫忙照顧一下文文。”
聽那口氣,寒月汐就知道對方是誰,從對方剛才那個樣子,寒月汐知道,也許只是王蓓文多想了。
不過十分鐘,那個人就趕了過來。一身黑人包裹着一個瘦弱的人,襯的肌膚更加雪白,一雙紅唇散着妖豔的紅色,眉宇間散發出一絲怒氣,不過看得出家教很好,即便是怒火中燒,也很有教養的向寒月汐打招呼。
“你是……”寒月汐不确定,生怕來一個騙子,把王蓓文帶走。
“你是月汐吧,文文和我說過喝酒的時候和一個女人不打不相識。”女人一開口,寒月汐臉就一紅,好歹室內黑暗,很好的掩蓋了寒月汐的尴尬。
“子墨?”
“對,白子墨,你好。”白子墨伸出手,很客氣的和寒月汐握了手。
“你好,文文她,她今天很傷心……”寒月汐沒有說下去,以為白子墨會懂,卻沒想到白子墨卻問道:“她,怎麽了?”
“你不知道?”寒月汐有些奇怪,因為白子墨臉上出現的表情并不像騙人,如果真的是在說謊,那麽只能說她的演技太好了。
“文文說昨天她和你打電話,聽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所以……”寒月汐的話出口,引來白子墨低低的笑,“就是喜歡胡思亂想,有事情也不說。昨天是我的姐姐過來找,我正好在給文文打電話,所以……”
“文文很愛你,不過她那個性子,你也知道,那些話,她總不好意思說出口,所以,有時候還請你……”
“我懂”白子墨打斷寒月汐的話,“我比她年輕,她總沒有安全感,可能圍繞在我身邊的莺莺燕燕也多,但是任憑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我只愛文文一個人,也許是距離讓她不安,我那邊已經安排的差不多了,再過一陣子,便不需兩地分居了。”
“但願如此。”寒月汐不想自己的朋友和自己一樣,希望她幸福。
“我先帶文文走了,有司機在外面等着寒小姐,喝酒了,不适合開車。”白子墨話不多,卻讓寒月汐感受到了那種關懷,王蓓文和她一起,會幸福吧!
夜正黑,寒月汐拒絕了司機的相送,一個人走在熱鬧的街頭,不過才九點,夜蒲的人們才出動。燈紅酒綠在這個城市上演,熙攘的人群裏,卻沒有一個可以相守的人,讓寒月汐倍感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