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撫弄着他的臉,一點一點的,吻的更深。
“你知道麽欽哲……在遇見你之前,朕的心裏……從來沒有感受過……什麽是真正的愛情……”
他在心裏默默的一句又一句,像是嘆謂,又像是自言自語 。
“欽哲……人生苦短,年華譬如朝露一般……能夠攜手同行,是此生幸事……你知道麽……”
“欽哲……昨夜,朕夢到你的眼睛了。朕喜歡你的眼睛……非常、非常的喜歡……”
慕容欽哲輕磕着皇帝的額頭,不知他心中在想着什麽,也不知自己該說什麽,只是輕輕的伸出了手,環抱住他的脊背。
“他是朕的心上人。”
那大殿中的一句話,久久回蕩在慕容欽哲的耳畔。
令他震驚,亦令他動容。
他從未設想過、奢求過,皇帝會當着那麽多人的面,如此袒露自己的心。
心上人。心上……人……
此生此世,試問一個人行走在這茫茫人間,轉眼經年,轉身千日……能夠真正放在心上的人,又有幾個呢?
“朕該将你保護的更好,才是……”紀連晟擡起頭,撥弄看慕容欽哲的長發,像是在整理他的姿容,也像是在整理自己的心緒。
身為這宮中一言九鼎的帝王,他感到極度的自責。
他不願讓有着身孕的慕容欽哲在那麽多人面前,如此難堪,如此痛苦……
喜歡一個人,需要理由麽?
皇室的嫁娶總是需要充滿搪塞衆人之口的理由,真能憑自己的心性喜好的,縱觀古今,有幾人……?
禦驕如期停在了長年宮之前。
随後,渴望相伴就如同皇帝的心一般真實。紀連晟當夜亦夜宿在了長年宮。
一盞盞通紅的宮燈點亮,燭火搖曳,光在風中晃着,如同指尖輕撫。
紀連晟穿着一身幾近通透的絲質白緞舞龍亵衣,長發束起側身躺在床榻上,靜看着慕容欽哲在床邊更衣。
他的肚子已經凸起,雖然看起來沒有足月時的那種豐腴,但已然有了一種與之前別具一格的韻味。
慕容欽哲換了一身寬松的水綠織錦衣裳,長發柔順的貼在脊背上。他骨骼本就寬大于尋常女子,若不仔細深究,全然看不出身形有變。
紀連晟午後直到夜晚,一直都陪在這長年宮。
兩人相處,情話綿綿。
只是真到了夜裏,上了床榻,想起昨夜他傳召了塔塔莫哲的事,慕容欽哲這心頭的醋勁兒還是一股子湧了上來。
“陛下,昨夜睡的可好?”
慕容欽哲坐在床邊,一手輕輕的褪去長襪。
他的腳掌看起來十分細秀,卻因為有孕而略略生起些許浮腫。
紀連晟側身躺着,饒有興致的看着他的脫襪子,白皙裸露的腳踝,飽滿修長的腳掌,正是比最雅致的女子還更勝幾分。
見皇帝并沒有答他,慕容欽哲側過身。
一雙眼神正正就和皇帝的雙眼對上了。
皇帝唇邊帶笑,閑适而悠然。
“你吃醋了。”這時,皇帝看着他,笑道。
慕容欽哲撇了他一眼,伸手撐了撐略感酸痛的腰,上了榻。
他确實吃醋了。想到那塔塔莫哲在皇帝的寝宮一夜,他的心就十分不是滋味。
慕容欽哲經歷了與紀連翰的愛戀,早已清楚感情中要的就是“徹底”二字,不能給任何第三者留下餘地。
慕容欽哲一掀被褥,直直座跨在了紀連晟的雙腿上。
柔軟的亵衣的摩擦在彼此肌膚之上,發出“沙沙”的微微響聲。
慕容欽哲略略的向前伸了伸腰背,緊緊實實的坐在了皇帝的雙腿上。
幾乎是一剎,他就撫觸到了皇帝的反應。
“朕喜歡你這幅挺着肚子,還要争風吃醋的模樣……”
紀連晟的笑意更深了,他側過頭輕咳了一聲,伸出雙手按住慕容欽哲在自己腿邊的雙腳,輕輕刮着他光潔的腳掌。
昨夜有沒有臨幸塔塔莫哲,紀連晟絕口不提。
但今夜……他卻是真真正正想要這眼前人。